愛恨如何不分,責任怎能不問(3)

何可人睜大了眼,一臉且驚喜且遺憾的表情,“我後麵還有個重要的會議,今兒可能不行了。要不改天吧?”

顧錦言看著她,點頭,“也行。”

“好。那再見。”她微笑,略微頷首,提著公文包轉身離開。

顧錦言看著她,凹凸有致的身形,修長的雙腿,單是背影,都能看出與十年前截然不同的精幹。這是他,從未見過的何可人。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這便是了吧?

她的這一段人生,他從未參與過。

在她苦痛的時候,他甚至未能陪在她的身邊。

何可人走進電梯裏,看著電梯/門慢慢合上。視野之間,顧錦言站在那裏,身形筆挺,她突然覺得眼睛有些濕漉漉的。

心是陰霾的。

這麽多年,一直都是。從未有過撥雲見日的好日子。

走出電梯/門的時候,偏偏地碰上了何光耀。

何可人在霎那的怔仲之後,臉上便迅速堆砌起了無懈可擊的笑顏,“何董。”

“我不反對你和錦言來往。不過該忌諱的總是要忌諱的。”麵前,這個和她多少有些許相像的男人這麽說著。

何可人看著何光耀的嘴唇一張一合,勾起唇角,笑容張揚明豔,“我一直是將顧錦言當成哥哥的。不過,他怎麽想怎麽做,不是我能控製的了的。我呢,也希望你能和他好好說說,畢竟,有些事,他做的過了,於他於我於何家的顏麵,都有害無益。”

“也請你放心,不該做的事,我也不會做。這麽多年,我也沒曾喊你一聲父親,叫你跌了顏麵。對吧,何董?”

說著這段話的時候,她一臉的明麗,語調溫良。

何光耀看著她,抿緊了唇,向來強硬的他自然不會因為她這番話有所觸動,隻說,“你知道就好。”

此刻,何可人臉上是最端莊的笑容,唇角和彎起的眉眼,都是恰到好處的弧度,帶著三分疏離,七分傲然。

“不過,我也想提醒你一句,凡事留個後路,別到最後,挖了坑給自己跳。”

“但凡我想要的,還沒有失手過。”

那麽,我呢?我和母親,是你可以毫不猶豫割舍的麽?若是擱在十年前,她怕是會這樣問。隻是,而今,連這想法都已經不複存在。

“但願。”她笑得無懈可擊,眼裏卻是一片冰涼,“那麽,祝你好運。何董。”

然後,轉身離開。

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

很多的很多,都早已經拋棄了。

包括曾經的那一部分心有不甘。

遲宇新果然說到做到,傍晚,資金就已經全部到賬。

保駕護航麽?

何可人想起這一句,連她自己都未能察覺的,彎了唇。眼角眉梢,都是淺淺的笑意。

晚上,遲宇新剛進門,就看見梅姨一臉憋不住想說話卻又不能說的樣子。他換了鞋,剛進客廳,就看見開放式的廚房裏,何可人在裏麵井井有條的忙碌著。

快過年了,大家有什麽安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