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可人如玉,與子偕臧;後來長亭遠望,夜色微涼(1)
何可人的大腦在那一瞬有些缺氧,像是被人按進了深水裏,呼吸被剝奪,連意識都模糊不清。
好一會,她才回過神來,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掐進肌膚裏。疼痛蔓延開來,刺激著自己的每一根神經,理智漸漸清醒。
“你這麽說,可就暴露了你的孤陋寡聞了。”她表麵不動聲色,眼裏是濃重如寒霜的凜冽,語氣刻薄。
薑瑜雙手插在褲兜口袋裏,一臉的輕鬆怡然,沒接她的話茬,“上天對我當真不薄。七八年前,可沒這麽個人能與你出雙入對。”
七八年前,她被薑瑜囚禁。那是夢靨一樣的過去,連回憶都不能夠。隻要想起,就像踏進了沼澤地,連自己都不能將自己抽離。
一直在想著,如果顧錦言在就好。
在那樣深不見光的每一天裏,這樣的想法一天天發酵,最後醞釀成滔天的恨意。
慢慢地,嘴邊的肌肉牽扯起來,嘴角彎成恰到好處的弧度,長睫微微顫動著,覆蓋了眼底的恨意。隻有那笑容,似是冬天裏的日光。美好,卻遙遠。
“可惜,你也隻是途中的一段風景。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薑瑜的神色沒有半分變化,輕輕鬆鬆站在那裏,“那打個賭怎樣?我賭,你最後除了在我這,無處可去。”
顧錦言沉了眼,伸手環住何可人,沉靜的眸子望向薑瑜,抿唇,“倒不如我和你賭。無論以後怎樣,我都會是她的靠山。”
“是麽……”薑瑜微微眯起眼,好整以暇的模樣。
何可人隻覺得這一刻無比諷刺。
然後,輕笑,笑的又嫵媚又妖嬈,蠱惑著人心。
紅唇輕啟。
“拜倒在我裙角的人這麽多,你也不過是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罷了。”她勾唇,然後微微探身,裹著淺淺香水味的溫熱氣息伴隨著挑釁的話刺向對麵的薑瑜,“三個人中,唯一一個沒在我心裏住過的,就是你了。這麽失敗的你,還多說什麽呢?”
薑瑜的嘴角有一瞬間的抽搐。
“看來你比十年前有長進多了。”
從七年前,她爬上遲宇新的床開始,就已經和過去的何可人徹底地決裂了。當時,不是這麽下定決心的麽?
念及此,何可人忽然覺得定了心。
“跟鼠像鼠,跟龍隨龍罷了。”
然後,擦著薑瑜的肩,快步走快。隻留下.5的香氣,在空氣中,經久不散。絲絲縷縷,鑽進身體的每一個毛孔。
顧錦言一路摟著何可人走開。她的身子和肩膀瘦削而單薄,一頭黑發披散在肩頭。
待走到停車處,何可人躲開他的懷抱,往邊上靠了靠,微笑看向他,“多謝剛才給我解圍。”
顧錦言看著她,目光寸寸變暗,靜靜望著她。“可人,你應該知道,我並不隻是替你解圍。”
何可人挑了挑眉,故作無知的模樣,抬眼看著他,眼睛亮亮的,跟盛了水似的,“哦?那你這話裏,還有什麽意思呢?”
最近天氣忽冷忽熱,各位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