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求教東邪
陳雲風幾人笑著走進屋內,程英乖巧地給幾人倒上茶水,陸無雙為了多在這裏修整幾天,買了許多幹果蜜餞和瓜子酥糖,她也趕緊拿出送到傻姑麵前,這傻姑一瞧這麽多好吃的,便笑嘻嘻地抬著裝有糖果的盒子在一旁吃了起來。
圍著木桌坐下,陳雲風才看向黃藥師,外表不過五十出頭,可他知道當年黃蓉出世黃藥師至少都四十出頭,現在一算已經七十好幾快八十的老鬼了,可精神頭卻依舊容光煥發,雙眼張合間精光閃動,已經內斂的真氣讓他的外表看起來更像一個正常人。
“黃島主幸好來了,要不然小子想向你求教一二還找不到機會,英妹和無雙都是我的知己紅顏,若非前幾日與金輪法王兩敗俱傷在此休息,李莫愁那點本事老實說我到真的沒放在心裏。”陳雲風盞茶入口,等黃藥師也打探了一番自己後才灑然笑道。
幾人閑聊了一陣,陳雲風便和黃藥師到了屋外,黃藥師腳尖一點,身形閃動猶如踏浪而行般躍上樹梢;
陳雲風微微一笑,這黃藥師應該是想要試一下他的輕功了,他現在雖然傷勢還未徹底恢複,可一身真氣卻毫無影響,他腳尖一點身體向上一竄,在空中帶著一片殘影不斷閃現,眨眼間便出現在黃藥師的身側。
看到陳雲風身如鬼魅,閃動間長袍風聲低微,和他苦練數十載的輕功相比,甚至還隱約勝出了不少,黃藥師站在一根指頭大小的樹枝上笑著說道:
“小友好俊的輕功,若是有閑,老夫倒是想要和你比試一番,不過聽小友所言應該有什麽疑問,你盡管問,老夫知無不言。”
陳雲風到了神雕世界,五絕之中見過歐陽鋒學了逆轉九陰真經和蛤蟆功,偷了王重陽死掉留下的絕頂心法混元先天功,其餘諸人一直未曾得見,現在東邪黃藥師學究天人涉獵最廣,正好是求教的最佳對象。
他雙腳踏在一根和黃藥師腳下一般大小的樹枝之上,看了下星稀月暗的天空,一陣悵然後才沉聲問道:
“黃島主,你天文地理無所不涉獵,敢問你信妖魔鬼怪神仙與否?”
黃藥師雙目如電般閃現了一下,他手心緊握了一陣後閉了閉眼才說道:
“我信。”
陳雲風好奇的看了一下黃藥師,這一般江湖高手可都是不信鬼神,沒料到這黃藥師倒是真的和一般人不同,對於鬼神之事還真的相信,他笑了笑後問道:
“哦......黃島主相信鬼神,那你見過沒有?”
黃藥師眼裏帶著一絲悲傷,遠遠的轉頭看向遙遠的南方後回頭悵然說道:
“我相信鬼神,可老夫行走江湖數十載卻從未見過,當年我為了衡兒遍查各類道書典籍,發現曆史上無數強者縱橫天下,四處除魔降妖滅怪,可惜隨著天地元氣逐漸消散,這些強者逐漸消失在人們視線之中,江湖內才隻有武林高手縱橫了;
我雖然沒有見過這些東西,可有一個人應該遠比我清楚這些,那就是一燈大師,他是佛家高人,當年閑聊之時他曾經說過,人世間紛紛擾擾,豈知江湖背後有強人;
但是他說的時候我並沒有在意,可後來看見一本仙魔錄的傳記之後,我才隱隱覺得一燈所言江湖背後有強人,應該就是指這些傳說中的練氣士。”
“練氣士?”陳雲風皺眉帶著疑問說道。
“是啊,練氣士......這個名稱在江湖上已經很久沒有人提及了,從遠古傳說之中,人為了和天地野獸妖魔爭鬥,觀天地五行、辨日月繁星,看江河山川運行,終於悟透練氣之術;
隨著人們逐漸的強大,堯舜禹湯建鼎中原,後世朝代更迭,軍隊威視逐漸強大,大部分強悍妖魔已經消失遁跡,練氣士們逐漸被淘汰出人間所謂正統,最終隻留下一些傳說;
而我們所謂的江湖武林,修煉的內功真氣,其實也就是練氣士傳下的功法而已,隻不過沒有妖魔鬼怪可以對付,武者們逐漸將那些特殊手段全部舍棄了。”黃藥師環抱雙手仰頭看著天空說道。
陳雲風默默點了點頭,酒道人告訴他道家一脈還有許多人堅持著習練道法,除了茅山一脈龍虎山一脈,其它隱藏著的道家真人也還有不少,隻不過各自修為高低不同,他們用以降妖除魔捉鬼滅怪的法術對人的損害又不大,因為要兼修各種繁瑣的法術,修煉真氣的時間就會相對減少;
往往道法高強的人需要很強的功力,一般的修道者和武林高手比較起來往往要差上許多,所以這些道門為了繼續傳承下去,專門選擇了一部分人專修武功,另一部人才繼續研習道法。
陳雲風學會了完整的茅山定鬼錄,這是一門專門用以捉鬼滅鬼的道家符籙術和咒術,在襄陽的日子裏他嚐試著畫符寫咒,雖然沒有再遇見過鬼怪,可他對這門看似根本用不上的功法卻有著不小的興趣。
看著有些悵然的黃藥師,他明白黃藥師所惆悵的是他的妻子馮衡,在射雕中馮衡以逆天的過目不忘術記下兩卷九陰真經,卻在抄錄完下卷還沒抄上卷時心力交瘁,生下黃蓉後便一命嗚呼,這黃藥師為求逆天,將馮衡封入冰棺之內,一門心思就想煉製出回魂之藥救活妻子。
難怪他會相信鬼神存在了,陳雲風看著黃藥師暗自想到,一個能夠相信可以用藥救回死去妻子的人,那就絕對會相信靈魂的存在,連有鬼都相信了,那其餘妖魔這類更加現實的事情還會不相信麽。
“黃島主,你請看。”陳雲風從懷裏取出一張他自己所畫的紙符遞給黃藥師後說道。
黃藥師接過字符,在暗淡的星光下,紙符上猶如靈蛇盤結蝌蚪亂竄般古怪的紋路依舊清晰可見,稍稍打量一下,黃藥師便笑著說道:
“這是烈焰焚鬼符,當初我在許多符書上看見過,也曾學著畫了幾回,可看不出有任何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