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沈麗芙手下一頓,下意識地抬頭望去。

隻見包廂最裏麵的沙發上,正坐著一抹高大欣長的身影。

男人上身一件限量版的考究襯衣,沒有係領帶,整個人矜貴優雅,渾身散發出上位者的卓然氣勢。

因為他是背著光坐著,沈麗芙看不清楚他的長相,但能夠感覺到他深邃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段少?”葉仲豪臉色一僵,瞬間驚醒了過來。

他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剛才喝高了,玩大了,竟然忘記了包廂裏還有這位爺的存在了。

葉少急忙走過去,賠上笑臉,剛要低聲解釋。

可段寒澤根本不給他機會,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塵土站起身,看都沒看他一眼:“我累了,散了吧!”

他這句話一落,所有人都怔住了。

整個喧鬧的包廂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段寒澤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已經徑直站起身子,向門口走去。

所有人立即主動地讓出一條道來,包廂裏的其他幾個男人也馬上跟了上去。

有一種人,隻要他去哪,其他人就隻有讓路的份。

剛才找她們麻煩的那個葉少,見此情景,哪敢再找她們麻煩,急忙追了上去。

剛才他喝了酒,狂了一回,竟然敢在段寒澤麵前造次,簡直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幾兩重。

他得追上去解釋清楚,以免段少誤會。

就算同樣是上流社會,也是分檔次的。

顯然剛才那位爺,才是整個包廂裏的正主,其他人都是陪襯。

而這個葉仲豪居然敢在他麵前造次,他當真不清楚整個包廂裏誰最大?

待他們這群人全都隨著那位爺離開後,沈麗芙才鬆了口氣。

不管怎麽說,剛才的那位爺都算是救了自己。

雖然他可能隻是不喜歡其他人掃了他的威嚴,在他麵前亂來,但她卻因此獲救,不用再喝茶幾上的那十幾瓶酒了。

“婉兒姐,謝謝你救了我!”小雪嚇得腿都軟了,臉上全是淚水,抽泣著對陳婉兒感激。

“你可別謝我!今天救了你的人是麗芙,要不是她你今天就死定了!”陳婉兒可不敢居功,瞥了一眼沈麗芙,帶著幾分正色地口吻。

小雪又將目光望向沈麗芙,顫抖著嗓音,再一次地感謝:“謝謝你芙姐!”

“沒事,舉手之勞!”沈麗芙搖搖頭,給她遞了張紙巾,又擁抱了她,安慰了幾句。

陳婉兒表情嚴肅,適時地提醒:“小雪,我們會所裏的規矩你是懂的,這件事到此為止,誰都不要再提了。”

“我知道了。”小雪低垂著眉眼,唯唯諾諾地點頭。

沈麗芙有些驚訝地望向自己閨蜜:“婉兒,這件事你不是就打算這麽算了吧?”

這可不像是陳婉兒的處事風格啊,以往有人敢在她的場子裏鬧事,她可絕對不會讓那人好過。

今天這是怎麽了?

她聽陳婉兒對小雪交代這番話的意思,是打算就這麽算了?

陳婉兒無奈地攤手:“不算了還能怎麽樣呢?那群人都是爺,沒一個我招惹得起的,尤其是為首的那個段寒澤,在S市除了你家那位莫西爵,誰敢惹他啊,我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會願意給自己自找麻煩呢。”

沈麗芙微微眯起眼眸,表情愕然:“你是說,剛才那個男人是段寒澤?”

陳婉兒連忙點頭:“沒錯,他就是權傾朝野段家的長子嫡孫,也是莫西爵的死對頭段寒澤,你不記得他了?”

沈麗芙怔了又怔,忍不住反問:“我怎麽會記得他啊?我又不認識他!”

雖然段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段家的這位繼承人也是在上流社會赫赫有名,無數名媛千金暗戀愛慕,但是沈麗芙真是不記得自己曾經在哪裏見過他。

“他可是我們隔壁學校的校草啊,那年高中籃球聯賽,我們學校對隔壁學校決賽那場,你忘了你還給他送過花了?”陳婉兒急忙提醒她。

“我還送過花給他?”沈麗芙再次一驚,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我那次好像是送錯了吧?”

那次高中籃球聯賽她是禮儀隊的,原本她是代表他們學校送花,沈麗芙以為是送給對方學校,後來她身邊的老師提醒,她才意識到自己送錯了,校方的意思是讓她送給自己學校的籃球隊員。

不過就這麽一件小插曲已經過去許多年了,連沈麗芙自己都記不太清了。

要不是閨蜜陳婉兒提醒她,她還真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陳婉兒聳聳肩:“反正自從那次之後,我們學校就一直傳言你暗戀他!”

“什麽?鬼才暗戀他!怎麽還有這種傳言?”沈麗芙眼神訝異,無語地叫道。

“誰知道是誰有心傳出來的!”陳婉兒饒有深意地說道。

“有心?”沈麗芙眼眸一眯:“你是說……有人故意的?”

陳婉兒剛想說什麽,這時候有個男人像一陣風似的衝進來。

“小雪,你沒事吧?”

來人是小雪大學的男朋友——方城。

他比小雪大一屆,兩人是大學同學。

由於家境都不富裕,他們一起來“凡爾”會所打工,勤工儉學。

方城在這裏做兼職保安,小雪做兼職服務員。

他們通常一起上課,一起打工,一直以來都相安無事,誰曾想到今天會出這種事。

本來小雪是不進包廂的,結果今天原本VIP包廂的服務員缺人手,才臨時把小雪調了過去。

她隻是在包廂裏給那幾位爺倒酒,誰曾想到居然被那個葉少看上了,還差點被人糟蹋。

“方城,嗚嗚……”小雪一見到方城,剛平複下去的情緒,一下子又委屈地哭了出來。

“沒事了,有我在這裏。”方城連忙將她擁進懷裏抱著,輕聲哄道。

小雪撲在他懷裏,又哭了起來。

方城安慰了她一陣子,突然抬起頭來:“婉兒姐,難道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嗎?”

“你還想怎麽樣?又還能怎麽樣?那群人我都招惹不起,就別提你們倆了,別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也別給會所找麻煩。”陳婉兒睨著他們倆,認真地告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