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罪惡 番外十二 將巧合進行到底
“好了，你覺得有可能會涉及到什麽樣的個人信息，咱們兩個抓緊時間對對答案。”找了一個相對而言環境比較幽靜的咖啡館，田陽和季雪一人叫了一杯咖啡外加一點零食小點，坐下來之後，田陽就率先直奔主題。
“我考慮過了，”季雪點點頭，從皮包裏掏出了兩張紙和兩支筆，把其中的一張紙和一支筆遞給田陽，“昨天晚上我把一些可能會被問到的問題都寫在這兩張紙上麵了，除了上一次和小戴見麵的那一次，已經說過了的咱們兩個是怎麽認識的那個問題，已經把答案統一到了‘同事介紹’這麽個答案上頭，其他的咱們也都寫下來，然後交換著看看。你覺得這樣行麽？”
“行，”田陽掃了一眼季雪羅列下來的那些問題，“沒什麽難度，就當是做一份調查問卷唄！”
季雪笑了笑，沒再說什麽，兩個人就埋頭填寫起來，咖啡館裏的服務員從一旁經過，看到他們兩個伏案認認真真的寫著東西，忍不住好奇的直朝這邊瞟。
過了一會兒，田陽率先寫完了所有問題的答案，抬起頭看看季雪，發現她還在皺著眉頭認認真真的寫著自己的答案，便沒有出聲，端著杯子一邊喝著自己的咖啡，一邊端詳著季雪。
這姑娘給人的感覺，有點“表裏不一”，讓人捉摸不透。
最初巧遇的時候。他以為這個姑娘是那種不講情麵，不懂變通，完全不食人間煙火的那種“執法機器人”，後來在和杜燕相親的時候又再次相遇，讓他見識到了季雪抱打不平、正義感爆棚的一麵，當然。這其實也算是季雪做事略有些莽撞的體現。隨後誤會解除，在田陽把事情的原委說清楚之後，這姑娘倒也表現的落落大方，不尷尬不扭捏，不會為了自己的麵子而選擇狡辯，而是大大方方的向田陽道了歉，並表示自己願意幫助挽回造成的後果。讓田陽有些對她改變了印象，刮目相看起來。
而第三次見麵的時候，自己就誤打誤撞的成了季雪的“男朋友”，也讓他有機會看到這個連領導的麵子都敢駁的女交警落淚的一幕，即便季雪的哭泣是短暫的，之後很快就又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重新振作起來。
可是如果說季雪的個性堅毅成熟。偏偏被人家用激將法那麽一激。她就立刻沉不住氣的答應了一場毫無意義且有些匪夷所思的好笑“四人約會”，田陽忍不住覺得，這姑娘性格裏麵包藏著的重重矛盾特質，還真是讓人忍不住有些好奇，完全不知道下一次還會表現出什麽樣的反差。
季雪寫完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抬起頭來想要看看田陽是不是也已經完成了。一抬頭，發現田陽正直直的看著自己。這讓她先是一愣，然後連忙抬手摸摸自己的臉，又在一旁的不鏽鋼茶壺上麵照了照，有些納悶兒的問田陽：“怎麽了？我哪裏不對勁兒麽？”
“沒有，沒有，”田陽回過神來，連忙擺擺手，伸手拿過季雪的那張紙，把自己的遞給她，“來來來，交換答案。”
季雪接過田陽的那張紙，才看了一眼就發現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答案：“你從來不吃的東西也是香菜？”
“是啊，對那個味道挺受不了的，說起來也奇怪，我們家，我爸和我媽兩個人都是香菜的狂熱愛好者，吃個火鍋都可以一小把兒，一小把兒的涮香菜吃的主兒，偏偏到我和我妹妹那兒就都不行了，我們兩個都是那種一聞到香菜味兒就不喜歡的人。”田陽點點頭。
“我也是，我覺得那東西簡直就應該改名叫做‘臭菜’才名副其實！”季雪也點頭表示讚同。
又過了一會兒——
“你中學也是在一中念的？那咱們兩個豈不是除了大學校友之外，還是初中校友？”季雪的問題羅列的很細致，涉及到很多方麵，當田陽看到季雪的學習經曆那部分時，又驚訝了一下，“你和墨竇是同屆對吧？那咱們兩個差三年……哦，我畢業之後你入學，怪不得我對你一點印象也沒有。”
“就算咱們兩個是同屆，你也未必會對我有什麽印象，”季雪回憶了一下，笑著對他說，“我初一入學的時候又矮又胖，長得就好像小叮當那樣圓溜溜的，一直到初三的時候在班級裏還隻是個中等個兒，後來初中升高中那一個暑假，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之間就貪長起來，一夏天就長高了四五公分，還瘦了不少，搞得我一下子就從小叮當變成長豆芽了，到了高一報到的時候，好幾個初中時候的同學都不敢和我說話，以為認錯人了呢！”
田陽端詳著季雪，搖搖頭：“很難想象你長得像小叮當的時候會是個什麽模樣。”
“改天我拿照片給你看。”季雪隨口回答。
說完，兩個人都微微一愣，相視一笑，繼續審視起各自的答案來。
梳洗完彼此的答案之後，時間還早，兩個人索性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起來，聊著聊著，發現彼此的興趣愛好竟然很相近，話題不知不覺也多了起來，聊得興起，等回過神來，竟然幾乎快要過了約定的時間，兩個人急急忙忙的離開咖啡館，開車直奔電影院，要不是咖啡館距離電影院並不算遠，他們恐怕會遲到很久。
即便如此，兩個人也是急急忙忙的趕到相約的地點，小戴已經一臉不耐煩的等在電影院的售票大廳裏了，她身邊還站著一個高高胖胖、濃眉大眼的年輕男人。
不用別人介紹，隻要看到小戴緊緊勾著男人胳膊的姿勢，田陽也已經立刻就明白了，這個男人自然就是那個讓他耳目一新的人渣了。
“小雪你們來啦？”男人一看季雪和田陽走進來，立刻拉著小戴迎了上來，衝季雪招招手，然後把手伸向田陽，“你是小雪的男朋友？怎麽稱呼？”
“田陽。”田陽麵帶微笑，和這個在心裏已經蓋了個“人渣”大章的男人握了握手。
“聽說你也是當警察的？那就是田警官了，幸會幸會！”男人假惺惺的熱絡招呼，“我姓馮，朋友都叫我dvid馮，或者你要是覺得叫著不習慣，叫我大衛也行！”
田陽打量打量這個馮大衛，樂了：“名字弄得夠洋氣的啊，不是純血統吧？混得哪裏啊？”
季雪在一旁差一點就撲哧一聲笑出來，田陽這話說得從表麵上聽不出什麽問題，似乎隻是調侃“dvid馮”這個不中不洋的名字，但是以現在田陽是自己“男朋友”的這個角色出發，那句“不是純血統”似乎又有了一種暗罵馮大衛是個雜種的意思，讓她實在是忍不住想笑的衝動。
馮大衛似乎也覺得田陽這話不太對味兒，笑容有點僵，又不好說什麽。
“行了，人都到齊了，趕緊買票吧，馬上就開演了！”小戴臉色不大好看的扯了扯馮大衛的胳膊，看得出來，一起看這場電影的主意顯然並不是出自她的腦袋。
馮大衛一手摸在自己的褲子口袋上，沒有做下一步的動作，嘴裏倒是招呼得挺熱絡：“咱們四個人一起看場電影，挺高興的，這電影票錢我一個人拿就好。”
“那怎麽行，初次見麵，哪能讓你那麽破費呢！”田陽二話不說的掏出自己的錢包，看到馮大衛臉上露出了笑容之後，擺擺手，對他說，“你請你女朋友看，我請我女朋友看，就這麽定了！”
說完，他根本不理馮大衛會怎麽說，徑直拉著季雪一起排隊買票去了，馮大衛愣了幾秒，然後才悻悻的去買票，小戴一個人抱著懷站在一旁貼著海報的大柱子邊上等著。
等田陽和季雪買好了票，順便買了些爆米花、飲料之類的小零食，看上去就像絕大多數來電影院約會的情侶一樣，而等馮大衛買完電影票回來的時候，卻除了在手裏捏著兩張票之外，什麽多餘的東西都沒有買。
“你什麽都沒買？”小戴似乎也沒有想到馮大衛會空這手回來。
“你渴麽？要是渴我出去給你買果汁！”馮大衛滿臉堆笑的對小戴說，“電影院裏頭的東西太黑了，跟宰人似的。”
“算了，別處去買了，大熱天的，犯不上為了省塊八角的跑出去曬太陽，我們倆買了不少，反正也吃不完，不如大家一起吃吧！”田陽立刻大方的表態，季雪在一旁也跟著點了點頭。
小戴瞪一眼馮大衛，臉色難看的說：“不用了，我不渴，也不愛吃爆米花什麽的那些垃圾食品！”
說完轉身就往放映廳的方向走，馮大衛急急忙忙的追上去，從背影看起來，似乎還在向小戴解釋著什麽。
“有你的啊，沒想到你笑模笑樣的，說起話來還挺氣人的！”季雪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有一種由衷的暢快感，“太解氣了。”
“要求不要太低，好戲在後頭呢。”田陽得意的一笑，拉著季雪走向放映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