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閣在青羽國是一股清流般的存在,不參與派係鬥爭,不招收弟子,隻做一件事,收集信息。
千秋閣不招收弟子,不擴充門徒,還能屹立不倒,是因為閣主萬千秋,已經突破了四星江河境,實力超凡。
千秋閣金殿流光溢彩,椅子上坐著一個鶴發的精瘦老者,楚雲歌站在他麵前,施了個禮,“萬閣主,我是楚河山的孫女,楚雲歌。”
“嗯。”萬千秋點點頭,微微歎了口氣,“退婚的事情,你太衝動了。”
“是。”楚雲歌不否認,“雲歌錯了。”
“我欠你爺爺一個情,你以後就留在千秋閣吧。”周婉還不敢到千秋閣來動人。
“萬閣主,多謝您的好意。”楚雲歌隻知道爺爺在萬千秋這裏有一個情,卻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她今天來也不是為了避難,“雲歌今日來,是想請您幫我打聽一下我的家人都在哪裏。還有……雲歌想要皇宮的地圖。”
萬千秋眯起矍鑠的雙眼,“聽說你能修煉了,是好事。但是,皇室不是你能抗衡的。”
楚雲歌微微笑,“目標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我相信,老天總是站在正義這一邊的。雲歌還想請教萬閣主一個問題,治病、修煉,為何大家都隻認藥氣,難道沒有藥材可以用嗎?”
萬千秋的臉色微變,凝視了她一會兒,“這更不是你該觸及的東西。”
“為什麽?”
“每個世界都有既定的規則和法則。”
“規則是誰定的?”
“有實力的人。”
“有實力的人就可以製定規則嗎?”
“萬事萬物都有規律,你若能隻手遮天,你也可以製定規則。你要的消息我會盡快給你,楚家丫頭,活著比什麽都好。”
活著,比什麽都好,是祝福,也是規勸。
這些天,楚雲歌已經把亂得一塌糊塗的楚家收拾好了,楚家很大,也很空,想要將整個楚家逛完,得兩個小時,她平時隻在自己的院子和爺爺書房的密室之間來回。
既然萬千秋答應了,就肯定不會食言,她要做的就是等消息。
她的四顆丹藥一顆都沒賣出去,太慘了些。
又是丹藥仍然無人問津的一天,晚上收好攤回家,路過一條巷子時,遇見了校園霸淩,被打的,還是昨天那個少年,施暴的也沒有換人。
看到這樣的場麵,楚雲歌本能地衝了過去,“住手,你們幹什麽?小小年紀不學好,打人……”說完,才發覺自己現在的個子隻到人家胸口……
打人的抬頭看到是她,回頭又踢了幾腳,其中一人朝她走來。
“楚雲歌,昨天竟然敢用冷校長騙我們,今天又自己撞到我們手裏,多管閑事死得早知道嗎?”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嗬,青羽國醜得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人除了你,還有誰?正好,今天你就死在這裏,活著也是惡心人。”
這個人穿著青雲學院低階班服飾,實力應該是凝氣境初階,年紀不大,手段卻狠。
少年腳步移動,拳頭覆著淡藍色的靈氣,直衝楚雲歌心口。楚雲歌低身,剛躲過一擊,一擊又到。她利用個子嬌小的優勢,靈活地快速移動,反掌重擊少年的腹部。
“啊!救我!”少年腹部慘痛,跪到地上,雙手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楚雲歌,該死!”
還在踢上官鈺的人沒料到他的小弟會輸,嫌棄地看了小弟一眼,放過地上的人,慢慢走了過來。
夜幕越來越濃,這人手上的靈氣比他的同伴要更濃鬱一些,楚雲歌緊緊地看著他。
兩條氣蛇帶著狠戾的氣息,破開黑幕襲來。
楚雲歌手上靈氣閃動,伺機而動,少年眼睜睜地看著氣蛇被更狠戾的氣勢反彈而來,胸口被擊中,喉頭腥鹹,一股鮮血噴出來。
一招。
楚雲歌不是廢物嗎?為什麽會這樣?
此時,被打倒在地的上官鈺也撐起快要散架的身體,怔怔地看著楚雲歌。夜色更濃,整條巷子籠罩在黑暗中,少女膚色黝黑,與黑夜融為一體,隻有她手心的靈氣閃著幽光,獵獵作響。
吃癟的兩個人強撐著爬起來,憤憤地瞪了楚雲歌一眼,“走,去告訴木蘭姐!楚雲歌,惹了我,有你好受的!”
威脅消失,楚雲歌慢慢收起靈氣,走向上官鈺,神情凝重地看了他半晌,緩緩道,“少年,買丹藥嗎?吃了能讓你變強的那種。”
“哼!丹藥?”上官鈺冷哼,“楚雲歌,你不僅是個多管閑事的討厭鬼,還是個惡心的騙子!”
“我說,你真是不識好歹!少年,記住,事不過三,下次我不會再出手的,雖然我心地善良,但不是爛好人!希望下次他們將你的嘴打爛!”
回到家關上門,楚雲歌又開始煉藥,總有一天她要讓這些有偏見的人,見識到丹藥的厲害。
當務之急,她要盡快將丹藥賣出去,有了錢,她才能購買修煉所需的東西,至少要有像樣的武器和功法。
夜幕降臨,人們如外出的鳥兒紛紛歸家,帝都城南的一條小巷,白天戶門緊閉,街上無一人走動,可一入夜,緊閉的戶門逐一打開,一個個黑影魚貫而入。
小巷雖然影影綽綽,卻安靜得如夜裏平靜的深海,來往的人自顧低頭趕路,相互之間不打招呼,街邊的小店中偶爾討價還價的聲音也壓到最低。
一切,都非常神秘。
這就是帝都的夜市。
楚雲歌出門前,用黑紗將自己的全身都遮得嚴嚴實實,到夜市的人,都會喬裝打扮。
周圍的人行色匆匆,隻有她四處打量,終於找到一家賣藥氣的店。
店門口掛著重重的黑簾,她快步走進去,裏麵坐著一個銀發的老婆婆,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姑娘,買什麽藥氣?”
“婆婆,我想問問,你這裏收丹藥嗎?”
“丹藥?”老婆婆滿是褶子的臉擠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姑娘,這種邪物,我老太婆可不敢收。”老婆婆的聲音像被拉扯的風箱,幹啞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