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寶厭惡的將沈壯丟在地上,手裏鐮刀往沈壯脖子上一架:“老實點,快說,狼崽子呢!”
沈壯身子抖的跟篩糠似得,哆哆嗦嗦的往床下一指。
墨寶與李宗明對視一眼,李宗明走到床邊,彎腰從床下撈出一個蓋著布子的籃子來,掀開布子一瞧,大驚失色,驚呼:“完了!”
墨寶往那籃子一看,看見一隻小小的狼崽子蜷縮成一團躺在一堆破布上,雙眼緊閉,身子僵硬,顯然已經死了。
“你把狼崽子弄死了?”墨寶的臉色黑的能滴墨。
沈壯哆嗦索索道:“昨個晚上,這狼崽子使勁嚎,吵吵的我睡都睡不著,我一生氣就……就給他舉起來摔死了。”
李宗明倒吸一口冷氣,一腳踹在沈壯胸口,臉色鐵青:“沈壯,這是狼王狼後的崽,你這下可闖了大禍了!”
沈壯被李宗明踹的倒翻了好幾個跟頭,撞在了床角。
墨寶提著籃子同李宗明出去,錢氏立馬衝進屋裏,看著被踹暈的沈壯,嚎的似殺豬:“天殺的,我的壯壯啊,我的獨苗苗,我的**呀!墨寶、李宗明,你們兩個強盜,我要告你們殺人!”
墨寶頓住腳步,回頭看著錢氏,眼神森冷:“告我們殺人,哼……你兒子闖了彌天大禍,你能活過明天再說。”
錢氏頓時一個哆嗦,嚇的一個字都嚎不出。
村民們看見墨寶和李宗明出來,手裏還提著個籃子,籃子裏隱約有個小狼崽,大家都喜笑顏開。
村長急忙迎上來,道:“你們兩個好樣的,咱趕緊把狼崽放了,這下狼群就不來村子了!”
墨寶歎氣,將籃子遞給村長:“沈壯昨個晚上就把狼崽子摔死了。”
“啥?死了!?”村長大驚失色,接過籃子一瞧,抓起那狼崽子,發現屍體都涼了。
村長的心一沉,咯噔一聲,捂著腦門:“完了,狼群要襲村了……”
村民們一聽,頓時怒火中燒!昨夜大家誰都沒睡安穩,提心吊膽的過了 ,都盼著今個把狼崽子放了,好讓野狼別再進村,可這下沈壯把狼崽子給弄死……完了,這人狼血仇是結下了!
憤怒的村民立刻一窩蜂的衝進老沈家,要找沈壯算賬。
沈老太嚇的魂飛魄散,死死抓住沈壯的屋子們,高聲嚷嚷:“那狼崽是老婆子我摔死的!不就摔死個狼崽子,犯啥法了?有啥大驚小怪的!你們有本事,就把老婆子我打死,全都給我償命!”
張大年咬牙切齒,攥緊手裏的粗棍子,牙呲欲裂:“殺個狼崽子是不犯法,可你們引了狼群的報複,會害死全村人!”
沈老太梗著脖子,麵色如土:“張大年,你少危言聳聽!你們、你們就是進我家搶錢的強盜!有本事你們來打啊,照著我老婆頭上打!反正我老婆子活夠了,打死我拉你們墊背!”
“打死你?當我們傻!?你個老乞婆,想跟我們換命,做夢吧你!”張大年往手裏啐了口唾沫,一棍子砸在沈壯的窗戶上,高聲道:“臭不要臉的一家子混賬,我現在就砸了你家!”
張大年一聲高喝,一肚子邪火沒處發的村民立刻響應,人群四處亂衝,見什麽砸什麽,沈老太高聲尖叫:“不能砸,不能砸!那都是銀子買的!你們砸了要賠錢!”
可現在誰也不管沈老太說什麽,憤怒的村民把一晚上的擔驚受怕和對狼群襲擊村子的恐懼,全部都發泄在打砸老沈家這件事上。屋裏砸完砸廚房,連廚房那口大黑鍋的底都被砸穿了。
沈夏此時正在屋裏繡花,被衝進來的村民嚇的驚叫,拉著兩個嚇哭的妹妹躲在角落。村民們雖然憤怒,但是沒失去理性,隻砸東西不傷人,更加不會傷害沈夏這三個小姑娘。
沈老太和錢氏坐在院子字,哭的嗓子都啞了,村民們將老沈家砸了個底朝天,窗戶拆了,門拆了,連院牆都推倒了。
王小虎娘 一鐮刀砸破了沈老太的窗戶,罵道:“一家子自私鬼,叫你們不顧村民死活!現在你家沒牆沒窗沒門,等野狼來了,讓你們也嚐嚐野狼的滋味!”
村民們發泄完怒火,砸完了東西,陸續離開,沈老太目光呆滯的坐在地上,鼻涕眼淚掛滿衣襟。
村長走時,路過這兩個女人身邊,搖搖頭:“多行不義必自斃!為村裏引來彌天大禍,這都是你們活該!”
村裏人砸完走人,老沈家一地狼藉,連個碗都沒留下。
錢氏扯著嗓子嚎,沈老太忽的眼裏滑過一抹厲色:“嚎啥嚎!家裏這點東西不值錢,砸了就砸了,正好咱家發財了要蓋新房!隻要大豬圈在,就什麽都有了!”
錢氏眼裏立刻燃起了希望:“對,大豬圈好好的就成……”
村民們知道狼崽子死了,和平驅散狼群的希望破滅。村裏的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都是知道野狼厲害的,心知這下有場硬仗要打了。
村裏的青壯年男人全都被村長集合起來,著手安排保衛村子的事。
李宗明由於是獵戶,墨寶身手好,兩人在本次保衛村子的行動中非常被看重。李宗明帶著幾個手腳麻利的村民,做了好些捕捉野獸的陷阱,放置在祠堂周圍。
村長將所有男人分為十組,不分晝夜輪流在村子裏巡邏,村長叫人把村子的大祠堂清理好,除去一間做臨時灶房之外,另外幾間房都用來臨時安置村民。
一切安排好了,各家各戶隨身帶著幹糧細軟,抱著鋪蓋卷,趕在入夜之前聚集在祠堂。在趕跑狼群之前,大家夜裏都不能回家住,防止被狼群圍攻喪命。
眼見著天色漸漸黑了,村民們心裏都升騰起擔憂和恐懼。
祠堂前的小空地上,生者火堆,有專人看守負責火堆整夜不滅,村裏巡邏隊的巡視範圍也縮小到了僅僅在祠堂周圍。
此時村裏所有人家都聚集在祠堂,唯獨缺了老沈家全家人。
村民們心裏還都窩著火,誰也不願意讓罪魁禍首老沈家來祠堂,好些村民都覺得,最好讓野狼把老沈家人叼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