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琪在馬車上很是耀武揚威了一番,收獲無數或者羨慕又或是嫉妒的目光。

待他到了玉美人,沈薇早已經把陸琪的工作的安排好了,當即叫下頭的人領著陸琪去那庫房。

陸琪卻湊上來問東問西:“沈老板,你讓我去的地方,可是肥差?是當管事不?一個月月錢有多少?威風不?”

陸瑤看著哥哥這得寸進寸的樣,氣的牙齒咬的嘎嘣響,人家沈薇是看在她的麵子上,才給陸琪弄個活幹,有地方待就不錯了,還要這要那的,忒不要臉!

沈薇看了眼陸琪,道:“自然是肥差,我叫你去當庫房的管事,每次隻用在看守著便可,沒有其他的事,清閑的很,銀子也不少,一個月一兩。”

陸琪一聽,這才高興的應了,心說看看庫房就一個月一兩,又不去出力氣,真是肥差啊!

於是陸琪心滿意足的跟著下頭的人出門,臨走道大堂的時候還不忘擺他管事的鋪,非要那店裏招呼的夥計對他行禮不可。

還好那夥計做生意,和氣生財慣了,又知道這人是陸瑤的妹妹,便客客氣氣的拱手,叫了聲:“陸管事。”

夥計那謙卑恭敬的態度,還有一聲陸管事,喊的陸琪是心花怒放,高高興興的走了,心說自個終於混出頭了!

說起這差事,還真是沈薇看在陸瑤麵子上給的肥差,就看一庫房,前頭是人待的屋子,床鋪被褥火盆等等一應俱全,後頭庫房裏都是無關緊要的雜物,陸琪天天來睡覺都成,隻求這廢物點心老老實實的別再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不過這麽一安排,果真陸琪滿意的很,回去陸大叔的病也好了大半,好歹陸家終於消停了些,陸瑤也不用每天被家裏的事折騰的心煩意亂,便能全力放手去做生意。

說來此時已經入冬,天氣漸漸的冷了,沈夏積極的暗中挖玉美人的牆角,終於把玉美人的客戶給挖了過來。

而這邊沈薇已經和人家說好了價格,那商人卻說,揚州香粉開了更低的價格,貨品質量也不錯,所以寧願付違約金毀了合同,也要和揚州香粉合作。

那商人來毀約那天,沈夏提前得了消息,帶著蕭靈珠上玉美人對麵的酒樓二樓包了個臨窗戶的包間,等著看沈薇的笑話。

沈夏這次成功挖了牆角,蕭靈珠對沈夏終於有了些好臉色。

蕭靈珠品茶吃點心,沈夏就在旁伺候著,畢恭畢敬。

沒一會,沈夏指著外頭兩個客商模樣的人對蕭靈珠道:“公主,這兩人就是人那來毀約的客商。”

蕭靈珠立刻來了興趣,眼睛看著那客商進了玉美人。

果真沒一會功夫,就聽見玉美人裏傳來嘈雜的聲音,期間夾雜著女子的罵聲。

而後蕭靈珠就看見那兩個客商被攆了出來,形容有些狼狽,似乎是起了衝突,衣裳被撕扯過。

而後沈薇和陸瑤也出來了,沈薇倒好,隻是臉色發白,眼圈紅紅的,一臉極其焦慮的模樣。看的蕭靈珠和沈夏心裏那叫一爽。

而陸瑤潑辣,叉腰指著那兩個客商罵街:“天殺的東西,說好的買我們的貨,我們借錢買的原料開工,東西都做出來了,你現在說不要了?就你賠的那點違約金還不夠老娘買原料呢!生孩子沒X眼的狗東西,這是不給人活路啊!”

陸瑤一邊罵著,抄起手裏的掃帚就追著那兩個客商打。

那兩人狼狽極了,邊跑邊回頭高聲道:“那沒辦法,誰讓人家的價格低,我們又不傻,當然買便宜的!”

“瑤瑤,別追了!”沈薇衝上去把陸瑤拉著,勸道:“他們不會買的,罵也沒用,回去吧。”

陸瑤氣鼓鼓的扔的手裏的掃帚被沈薇勸進了鋪子。

而這一幕都被對麵的蕭靈珠和沈夏看在眼裏,蕭靈珠一臉痛快的表情,沈夏亦是一副大仇的抱的模樣,對蕭靈珠道:“公主,您親眼所見,沈薇已經窮途末路了,她的玉美人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蕭靈珠長處一口氣,上次被沙竹草戲弄的惡氣也放佛隨著這口氣出了去。

過了一會,就看見對麵玉美人擺出降價促銷的牌子,蕭靈珠一臉嘲諷:“嘖,也想跟本公主學,壓低價格吸引人?胭脂,你盯著,玉美人想玩價格戰,咱們就陪著她玩,務必要把她搞死。”

“是,公主。”

於是就在這個普通的冬天,冬至之後,小姑娘小媳婦們忽然發現,平時買的昂貴的胭脂水粉,居然降價了!

先是揚州香粉降價,而後是玉美人也降價。

女人一下瘋了,開始了搶購,可還沒降價一天呢,玉美人又降價一次,比揚州香粉還便宜。

玉美人一降價,揚州香粉自然是不甘落後,也開始玩起了價格戰。

在蕭靈珠的計劃裏,揚州香粉的銷量應該提高不少才對,所以蕭靈珠提早準備好,讓大家備足了原料加大生產,甚至不惜借錢。

可事實卻出乎意料,這價格戰打的越響,雙方壓價越厲害,揚州香粉的銷量反而一天不如一天。

這讓蕭靈珠百思不得其解。

揚州香粉的銷售下降,玉美人也好不到哪裏去,不過人前沈薇和陸瑤做出慌張模樣,關起門來她們可一點不慌張。

蕭靈珠這個古人,當然沒見識過樓市。

如今這胭脂的價格戰,就和樓市一樣,買漲不買跌。

若是胭脂的價格一日比一日的貴,那麽姑娘們會抓緊時間瘋狂搶購,生怕晚了一天就又漲價,就虧了。

可若是胭脂的價格一日比一日便宜,那你今天花二十文買的胭脂,明天花十五文就能買到,這樣還有誰會去搶購?

畢竟胭脂又不是糧食等必須品,非要當天買,不然會餓死。

沈薇早就料到這個結果,所以玉美人其實在裝腔作勢,壓根就沒有額外生產。可揚州香粉則不同,本以為價格戰一拉開,銷量會暴漲,於是提前準備了極多了貨物,這下可好,貨物擠壓在手裏,借來的錢還不上,資金鏈出現重大的斷裂,蕭靈珠每日都要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幾萬兩往裏頭填,要不然玉美人不垮,她的揚州香粉就先支撐不住了。

而在此時,沈夏挖牆腳來的客商,也出來落井下石,因為半個月前的簽約批發價格比現在的市場零售要高三成,所以要求以低於市場價三成的價格重新簽訂合約。

這對於本來就在苦苦支撐的揚州香粉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