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柴允

賭場這個地方可以說是世界上包容性最大的地方,當然也可以說是世界上要求最苛刻的地方。隻要你有錢,無論是罪犯也好,無論是貴族也罷,都可以來這裏大肆揮霍,隻要你有錢,無論是你君子也好,無論是你小人也罷,都可以在這裏一寫春秋。

當然隻要你有錢就好。

現在同行的三個人中,夏末是最窮的。雖然她從平興鎮出來的時候算得上是一個巨型富婆,可是一晃三年過去了,她為了升工程學,身上的錢基本花完了。雖然長風一再說要支援她,可是,因為郵寄和取錢的時候被人追查到,夏末忍住了這種欲望。

而暮離似乎也好不到什麽地方去,他的副業是鍛造。其實這真是讓人奇怪的一點,他一個殺手居然還有副業。可是,這就是事實,暮離的副業就是鍛造,不僅是鍛造,而且是已經到了鍛造的大師級,他現在不但能製作極為高級的武器,並且可以在武器上鑲嵌為武器增加不同屬性的寶石了。而在遊戲中,最費錢的幾項副業鍛造也名列其中,所以,也不要指望這個人的身上有多少錢。

於是,這兩個人毫不客氣的將目光挪到了一邊正在興趣盎然的觀察著賭場裏情況的李藝身上。

李藝在繪畫的領域是極有天賦的,他雖然膽子不大而且比較怕死,但是這卻是一個很自律的人。在沒有進入塵埃之前他就因為賭博是不好的習慣這個原因就從來沒有進過賭場,而進入遊戲之後·整天為了活下去而想辦法並且東躲西藏,哪裏還會想到這些事情。算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進賭場,雖然是遊戲中,但是那熱鬧的情景也讓他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原來,原來賭場是這個樣子。

原來在賭場裏,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就算是有錢人,就算是有權人也會因為一點點得失而露出讓人鄙視的嘴臉來,這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就在李藝還在這裏東看看·西看看的時候,就感覺到好像有兩道極為灼熱的目光朝著他射了過來。他伸出手抓了抓頭發覺得是不是自己感覺錯了,於是回過頭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實在是嚇了一跳,隻看見夏末和暮離兩個人正直勾勾的看著他,好像看著一塊巨大的蛋糕一樣。

“你們幹什麽?”李藝捂著自己的胸口,雖然跟這兩個人呆了也有一個月了,雖然這兩個人也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可是,他還是覺得這兩個人實在不是什麽好惹的家夥

。特別是現在的那個眼神·就好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般。他下意識的往後麵退了一步,然後警惕的看著這兩個人,大有一副你們要傷害我的話,我就立刻閃人的想法。

“你有錢嗎?”要說起來夏末和暮離兩個人還真算是互相了解到了極點的人,他們在戰鬥中的配合是很有默契的,甚至在現實中也說話也很有默契。就好像現在一樣,他們開口居然是異口同聲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有啊。”李藝一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隻是下意識的答應了這兩個人的話,可是,隨後他就回過神來了·一把就捂住了自己包裹,警惕的看著兩個人:“你們要幹什麽?”

夏末看了看暮離,然後就將目光轉向了李藝·然後露出了一個十分溫和的笑容。這是夏末覺得自己能表現出來的最美好的善意了,可是就是這樣的善意也讓李藝嚇得心驚膽戰。她說:“你覺得來賭場是要幹嘛的。”

李藝微微一愣,然後怪叫一聲:“不要告訴我,你們兩個都沒有錢!然後來找我要錢去賭博!”

夏末低低的笑了起來:“李藝,我發現你越來越聰明了。”

“我不幹!這是我的血汗錢!我不幹,我堅決不同意!”李藝如此叫囂著,不過,下一秒他已經被暮離摟著脖子拽進了一邊的屋子裏麵去了。

夏末則閑閑的坐在大廳邊上酒吧邊的椅子上·她眯著眼睛看著那熱鬧非凡的大廳·每個人都在熱火朝天的揮灑著自己全部的**,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從這裏贏回自己的想要得到的一切。

“嘿·美人兒,你是自己來的嗎?”夏末並沒有將兜帽帶上·甚至連鬥篷都脫掉了,她穿著那一套緊身的皮甲,雖然看起來很瘦,可是,卻別有一番的味道。再加上她本來就長得極為漂亮,而且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特殊的淩厲氣質,倒是惹得那些獵豔的p們躍躍欲試。

夏末轉過頭看了一眼,隻看見跟自己搭話的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八九歲的年輕男子,他穿著精致的白色襯衣,襯衣的袖口和領繡著一圈很是精美的花紋,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的褲子,不過因為賭場裏的光線並不是特別明亮,讓夏末分辨不出來是什麽料子,不過想來也不會是什麽差勁的東西。而在這些外麵則披了一件青灰色的長袍,咧著懷,行走起來卻別有一種風采在裏麵。他長得還算是英俊,一頭黑發垂在了肩膀上,而他的眼睛卻是藍色的。

“有事?”夏末眯了眯眼睛,沒有回答這個男人的問題,反而發問道。

“這樣的美人兒一個人坐在這裏實在是一種罪過,如果說我想讓美人兒不這麽孤單寂寞,不知道算不算是有事呢?”這個男人的聲音很好聽,雖然他說得話是有些下流的,但是從他的風姿從他的聲音從他的語氣中說出來,並沒有人覺得有這種感覺。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氣質決定一切?

“哦?那你又是誰?”夏末用手撐著自己的頭,輕輕的歪了一下,眯起了眼睛,唇邊的笑容輕輕的勾著,雖然這樣還是不能掩飾她身上滿滿的殺氣,卻在這賭場曖昧的燈光下讓她有了一種妖嬌嫵媚的感覺。

那個男人隻是笑著,他笑的時候十分迷人。真的,雖然他長得並沒有暮離好看,可是,在笑的時候卻有一種暮離根本沒有辦法比擬的迷人風流。夏末看著這個男人微笑的時候忽然想到,原來秀色可餐這個詞不僅僅是可以放在女人的身上,就算是在男人的身上也是一樣適用的

。就好像現在這個男人,他不就是這個詞的最好詮釋嗎?

“我叫柴允。”那個男人如是說,他並不回答夏末的問題,隻是說自己的名字,然後又問道:“那你叫什麽什麽名字,美人兒?”

夏末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卻沒有生氣,她繼而用手勾了勾自己的長發,那頭烏黑的長發水一樣的流淌在了她的身上,更是襯著她這個人更加的美麗嫵媚,她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的貼在了自己的唇邊,噓了一聲道:“都說有秘密的女人最美麗,所以,這是一個秘密。”

這個回答讓柴允愣了一下,然後他跟著哈哈的大笑起來。隨後他歪了歪頭:“那麽,有秘密的美人兒,你來這裏是做什麽呢?”

“來賭場還能做什麽?”夏末笑。

“那為什麽不試試。”

“我沒有本錢。”

這個回答倒是讓柴允很是意外,“來賭場不帶本錢,美人兒難道等著天上掉錢下來嗎?”

“天上掉不掉錢下來我是不知道,不過,天上不是掉了一個你下來嗎?”夏末說著已經站了起來,她往柴允的身邊湊近了一點,用一根手指將他的下巴勾了起來笑道:“怎麽樣?有沒有興趣跟我打個賭?”

柴允眯起了眼睛,看著麵前那張過於妖嬈滅人的麵孔,他呼出了一口氣,然後道:“賭什麽?”

夏末抬起了手指了指不遠處一張桌子上正在賭大小的人道:“你給我一百個金幣,我可以將莊家桌子上的籌碼都贏過來。”

這倒是讓柴允覺得訝異了,他將原本就眯著的眼睛眯得更細了一些:“哦?”

“我可以分你一半的籌碼。”

“如果你贏不過來呢?”柴允看著夏末的麵孔,試圖想從她的麵孔上看出一些什麽,可是,除了那似乎是畫在麵孔上的妖嬈嫵媚之外,他什麽都看不出來。

夏末放開了柴允的下巴,然後緩緩的退後了一步,便繞著柴允走了一圈,歪著頭,笑著說:“女人嘛,除了錢很有很多東西可以當做籌碼的,比如······”她的手指在空中微微繞了一下,就好像要將人的心都繞進去一般。

她並沒有將話說完,而柴允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翹了翹嘴角笑了起來,然後衝著酒吧裏的酒保說:“給她一百個金幣。”

夏末拿過了酒保放在桌子上的金幣口袋,然後朝著柴允挑了挑眉,“那麽,就一會見了。”說著她就要離開,卻不想,在走開之前,她的手腕子被柴允一把握住,夏末並沒有掙紮,隻是回頭看著他笑道:“怎麽?你要反悔?”

“不,我隻是覺得放你這樣離開,我會後悔。”柴允說著一把拉著夏末朝著那張賭桌上走去:“你這樣的美人兒在如此魚龍混雜的地方要是沒有人陪著可如何是好,不如,我好人做到底吧。”

夏末跟在柴允的身後,含笑的嘴角並沒有放下,隻是那眯著的眼睛中閃過了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