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百話 我們的愛情
人生,是一個不斷自我審視和探索的過程。在這一條漆黑的隧道中,有四個必經的關卡。那是四個必須由我們自己尋出答案的問題。我們可以選擇碌碌無為,渾噩度日;也可選擇直麵這四個問題,嚐試去參透人生的真諦。一切,隻在於我們是否願於並敢於思考人生。
第二個問題——關於“愛情”。
【第一百話 我們的愛情】
愛情,是一個永恒的命題。人之一生,皆不可避免的會與愛情結緣。它就如人類社會的黏合劑,無時不遊弋於我們的生活中。有人認為,愛情即是生活的全部;也有人認為,愛情是理性與成功的大敵。我們有時會對其向往、因其振奮、為其魂牽夢繞;亦有時會為其苦惱、彷徨或迷失方向。你,是否曾思考過,愛情到底是什麽?甜美的蜜糖,抑或封喉的毒藥?
當愛情降及己身,或與你的其他價值觀發生衝突時,你又當如何?
“公主。”“哦,你回來了啊。”
身著黑衣的年輕執事送福爾摩斯和華生上車後,回到了輝格黨舊集會地的大屋內。“我們也坐車回宮吧。.”莫德公主未正視執事一眼,僅是低頭整理著她的手絹。“回去之前,我有幾句話想和殿下說。難得我們兩人能有此獨處的機會。”“啊?”聽到這句略顯古怪的話,公主這才抬起頭來,定睛看著執事。執事此刻的表情,似有異於往常的嚴肅。“怎麽了?你是我的貼身執事,我們不是經常獨處麽?”“不,在宮中耳目眾多,即使我們倆在一起,也算不上獨處。”“哦,那。。。有什麽話,你說吧。”公主開始感覺到,屋內的氣氛不知何時變得尷尬起來。
“殿下,剛才那兩個是什麽人?”“大名鼎鼎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偵探和他的助手,你不認識麽?”“哦。。。在下隻是不知公主為何會在夜間與偵探私下見麵。你們談了些什麽呢?”執事邁開沉穩的步伐,緩緩向公主靠近。一股壓迫感猛然襲上公主心頭,她支吾道:“這是我的私事,不勞你過問。”“哦?那兩人是否有要求您動員皇室和政黨的力量,對付開膛手傑克?”執事的臉逼近莫德公主,單刀直入地問道。“你。。。你偷聽我們說話?”“不,這間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出色,在下並未聽到什麽。以上所言,僅是我個人的推測。.不過,我猜得也應該不離十吧?”“你。。。憑什麽如此推斷?”公主的神色變得緊張。從邏輯上說,開膛手傑克剛犯下一啟案件,根本還未開始向蘇格蘭場寄信,所以當下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在信件中才初次出現的“開膛手傑克”這個名字。一個尚不存在於此時代的名字居然從執事口中說出,這意味著什麽,已不言自明。
“因為,當我第一次看到你時,就知道你是誰了。蘇珊娜·施洛斯小姐。”執事苦笑道,“無論你換上怎樣一副麵孔,我都能通過舉止和細節很快認出你來。”“你是。。。來棲光?”“是,我們終於又見麵了,蘇珊娜。”頂著一張歐洲人麵容的來棲光說道。以前他總禮貌的稱蘇珊娜為米歇爾小姐,這是他第一次直呼蘇珊娜的名字。“我方從一開始就估算愛神可能會安排一個人進白金漢宮,以公權力與我方為敵。所以相應的,我方也安插了一人進宮,對你們加以牽製,那個人就是我。沒想到我們倆竟以這種方式再次碰麵了啊!”“光。。。你打算怎樣?”得知眼前這人是來棲光後,蘇珊娜返而稍微鬆了一口氣。和光之間曾有過的那段曖昧往事,她還記憶猶新。.通過這層關係,或許她還能做些什麽。若麵前的人是魯斯或李鳴的話,蘇珊娜才真該手足無措了。
“你一回宮,恐怕就會按照本·哈克的吩咐,動用各方力量,在整個倫敦對開膛手傑克鋪下天羅地網。那會對我方非常之不利,我的任務就是阻止你這麽做。”光的一字一句,都斬釘截鐵的從嘴中吐出,從中絲毫看不出二人之間的舊情。“哦?那你想要如何阻止我呢?”“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光麵無表情的從懷中掏出一支手槍,指住蘇珊娜。“你要殺我?嗬,殺了我也沒用的。等我死後,福爾摩斯會宣揚是開膛手傑克殺死了大英帝國的公主,到時皇室必會震怒,他們同樣會動員所有力量,捕殺開膛手傑克。無論我是生是死,全英國皆與開膛手傑克為敵,這個結果都不會改變。”麵對冰冷的槍口,蘇珊娜竟毫無懼色。她似是料定,即使在虛擬空間,來棲光也不可能忍心對她開槍。“是,本·哈克確實擅於製定雙贏的策略。不過,那也是在他能‘活’過今晚的情況下。”光的槍口並未移開,從他眼中透出無比的堅定。
“你似忘了,福爾摩斯剛才所乘上的馬車是我安排的。.勝負,今晚就會見分曉。”
“倫敦某街道”——
“如何?”“已檢查過了,沒有炸彈。”福爾摩斯乘坐的馬車正行駛在回貝克街的途中,華生已對車內做過仔細檢查,未有發現任何異常。“看來,落人隊並未在馬車裏動手腳啊。”“不可大意,同樣的伎倆他們不會用第二次。沒有炸藥並不代表一定就安全。”福爾摩斯話鋒一轉,突然冷不丁的問道,“諾伊諾斯,你不覺得那個黑衣執事看蘇珊娜的眼神有些奇怪麽?”“您的意思是。。。”“我聽蘇珊娜說過,落人隊裏的那個日本人好像喜歡過她。”“您懷疑那個執事是。。。”“恩。若我是落人隊的一員,一定會防止敵人在皇室安插人員,而采取某些反製行動。”“那,我們得趕快下車!如果那個執事是落人隊的人,這馬車一定有什麽陷阱!”華生拉開車簾,欲跳下去,福爾摩斯卻伸手攔住了他,“不必慌張。現在敵在暗,我在明。我們不將計就計,又如何能逼敵人現身?”
伴隨著華生惴惴不安的心情,馬車繼續向前行進著。車夫一直未說過一句話,福爾摩斯也一直側首看著窗外的夜景。.這個狹小的空間,陷入了沉默。然而,不詳的預感終還是應驗了。一聲突如其來的槍響打破了寂靜的夜空,馬車的後輪被擊中,輪軸脫落,車身傾斜倒地。“看來,他們選擇的是伏擊啊!”福爾摩斯並不驚慌,隻是默默拿起手邊的一杆長槍,從車窗對準了外麵。“他們的射程能射到我們,就表示我們現在也能射到他們。”他看見街道旁的小巷處,正隱匿著一個人,舉著手槍對向馬車。“同樣的射程下,我有車廂做掩體,你有什麽?”福爾摩斯連摳三下扳機,子彈不偏不倚,盡數打中目標。隻聽得一聲哀號,車外的人應聲倒在了血泊中。“計劃雖然不錯,臨場的表現卻更為重要。諾伊諾斯,過去檢查一下。”
埋伏與反埋伏,在短短幾秒內瞬間結束了。兩人走出車廂,華生前去檢視屍體,福爾摩斯則站在馬車旁邊,查看那隻被打壞的車輪。“輪軸有被動過的痕跡,使得車輪一旦中槍,車身更容易傾覆。應是那個執事做的手腳。”他站起身來,看向正落荒逃向遠處的車夫,“用金錢收買虛擬人物,這倒挺有華特·席格的風格嘛!可是,為防萬一不是虛擬人物,還是順便清理掉的好。.”他再次舉起長槍,一擊命中車夫的後腦,鮮血和腦漿一起噴灑了出來。“諾伊諾斯,等會再去看看那車夫的屍體,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我們今晚一連幹掉了兩個落人呢!”“哈克先生,似乎有點不對勁啊!”蹲在路邊的華生滿是疑惑地說道,“這個人,好像是個女的。”“女的?”福爾摩斯快步走到襲擊者的屍體邊一看,果然是個女人。而這女人的相貌,福爾摩斯自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這不正是理應在開膛手事件中喪生的第二個死者麽?福爾摩斯的心跳陡然加速起來:落人又在玩什麽花招?!他轉身急行,走到車夫的屍體處,揭開車夫的帽子一看,竟也是女人!是本應死於開膛手連環凶殺案中的第三個死者。“諾伊諾斯,快!檢查那個屍體的槍,檢查槍裏的子彈!”福爾摩斯心中暗覺不妙,大聲命令道。
“空。。。空包彈?這個女人的槍裏全是沒有火藥的空包彈!”“空包彈?糟了,我們中計了!”福爾摩斯猛一跺腳,這一件件蹊蹺之事終於在他腦中聯係了起來。然而,已經晚了。街道兩旁的居民公寓有著數不清的窗子,正在此時,從其中某一扇窗子內,突然傳出槍聲,一顆子彈穩穩的貫穿了華生的頭顱。.“諾伊諾斯!”這時再叫,已於事無補。在福爾摩斯的喊聲中,尚不知狀況為何的華生已躺倒在地。“可惡,在哪裏?在哪裏!”福爾摩斯無暇再顧及華生的生死,單是舉起長槍,漫無目標的對著街道兩旁,那些如一隻隻餓狼的眼睛般,正睨視著自己的窗子。這時,某一扇窗子裏傳來了人聲:“妓女,是一種連肉體也甘於出賣的人。為了錢,她們沒什麽做不出來的。給她們一些錢,讓他們駕駕馬車,或是用假槍放放空彈,玩點惡作劇,這麽輕鬆的生意,她們當然也樂於接受。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你可知道,你已成為開膛手傑克的幫凶,替他殺掉兩個目標了?”
人聲頗一響起,福爾摩斯就意識到,現在的情勢是何等惡劣——他竟正**裸的暴露在一個躲在暗處的狙擊手的槍口下!這簡直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是誰?”福爾摩斯開口道,他想以對話分散敵人的注意力,盡可能躲進巷子或牆後,離開狙擊範圍。但,窗中人並不打算讓他得逞,一顆子彈打在了福爾摩斯腳邊。.“站在那裏不要動!如果你再動的話,我可保證不了下一槍會打中哪裏了!你剛才問我是誰,對吧?我是開膛手傑克!不,準確的說,我們每個人都是開膛手傑克!”窗中人話音剛落,街道左右的公寓樓各有一扇窗子自動打開了,兩具妓女的屍體從窗中被拋落在地上。屍體身上綁著繩子,繩子的末端似被剪斷,窗中人是通過某種機關降下這兩具屍體的。福爾摩斯仔細看去,發現這兩具屍體也正是本該死在開膛手傑克案件中,第四和第五個受害者。
“開膛手傑克連續犯下了五啟凶殺案。不算兩天前我殺的那個女人,現在,後四啟案件裏的屍體已經全都擺在你眼前了,大偵探。其中有三人,是我們落人分工,一人殺掉了一個;另外兩個,則是剛才由你親手殺死的。怎麽樣,我沒說錯吧?不隻我是開膛手傑克,你也是!我們人人都是!作為攻方的你,居然成為了我們守方‘開膛手傑克’的幫凶,哈哈哈哈,你不覺得很好笑麽?”“嗬。。。嗬嗬嗬嗬。。。好笑,確實好笑!”聽完窗中人的話,福爾摩斯竟也狂笑起來。“一邊把我引到你的槍口下,一邊還在玩弄我。。。落人,我確實是低估你們了啊!哈哈哈哈——好吧,來吧,現在開始我們正麵的對決吧!”
兩個狂人的笑聲,回**在這條不甚寬廣的小街道上。.最後的勝負也已在這笑聲中,悄然醞釀。
“輝格黨舊集會地”——
“現在,那邊應已是屍體滿街了吧!”來棲光看著懷表,兀自說道。“你們。。。究竟布下了怎樣的陷阱?”蘇珊娜怯怯地問。從光自信的表情來看,在此處通往貝克街的某條街道上,或許真有她所難以想象的事正在發生著。“這些,還是我以後再慢慢說給你聽吧。”“以後?”對於光的這個措辭,蘇珊娜感到不解。如果在這最後的遊戲中,落人贏了,愛神輸了,又何來“以後”?“是的,以後我會告訴你更多關於我們落人隊的故事。”光微笑著說。“你是什麽意思?”“待一切的爭鬥結束後,我會找一處地方,和你一起生活。到時,你想聽什麽我都會告訴你。”“你。。。你在胡說些什麽?如果我們愛神輸給了美國。愛神裏每一個人的結果,都可想而知。死刑。。。我們會被美國做為政治犯或戰犯,加以各種各樣的罪名,然後判以死刑!”“不,我會保護你的。.待美國勝利後,我就是最大的三個功臣之一,我會要求美國,讓他們放你一條生路的。相信我,我一定做得到。”“你。。。會為了我做到這一步?哈。。。哈哈哈哈。。。別說笑了!”愚蠢,多麽愚蠢而又自作多情的話語啊!蘇珊娜的心裏雖這樣想著,眼中卻不自覺掉下淚來。怎麽回事?難道我被這個傻瓜感動了?
“是的,我定會盡全力幫你。”光一臉認真的說。“你這個傻瓜!不會還在喜歡我吧?我可是愛神,可是恐怖分子啊!我可是用核彈炸了你的故鄉,你不共戴天的仇人啊!”蘇珊娜一邊擦著眼角的淚水,一邊繼續“笑”道。“這一點,我當然知道。我的朋友,我的親人,全都是死於愛神之手。這也是我為什麽會站在這裏,對抗愛神的原因。但是,仇恨歸仇恨,我不會被仇恨蒙蔽雙眼。當初在我最沒落的時候,出現在我麵前,給予我最大鼓勵的那個人——你,我永遠不會,亦不可能忘記。”“別說了。。。別說了!愛神最終會贏的,我不需要靠你來救,你說的這些全都是廢話!廢話!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麽傻的人!”“傻麽?或許是吧。從來丘比菲城的路上開始,我就一直在想,當我再次見到你時,要對你說些什麽。是大罵你一頓,給你一個耳光,還是什麽也不說。。。但,當我真的麵對麵和你站在一起時,才發現,原來那些想法都是錯誤的。我不可能恨你,愛神的錯,並不是你的錯。無論你曾經做過些什麽,無論你怎麽改變,你也永遠都是我心目中的。。。”“閉嘴!閉嘴啊!我沒你說的那麽好,你沒必要為我做這些!”光的一席話使蘇珊娜的情緒受到了極大波動,她撲到光懷裏,搶過了光手中的槍。
“要死的是你,不是我!我們不會在一起的,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碰——槍聲在二人之間響起,一顆子彈深**入了光的胸腔。光的臉上,卻未表現出絲毫的痛苦,反而放開了握槍的手,順勢摟住了蘇珊娜。“開槍吧,這把槍原本就是為你準備的。我是個懦弱的人。。。即使在虛擬空間,我也不忍心殺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蘇珊娜心中最脆弱的防線已被徹底攻破,她在盡本能的反抗著,她一隻手抱著光,一隻手卻在不斷摳動著扳機。光的身體,已烙下了數不清的彈孔。“我。。。還沒有說完,”光盡量使自己的聲音保持溫柔但不虛弱,他的一隻手,一直緊緊抱著蘇珊娜,另一隻手,則伸入了口袋裏。他的口袋裏,有另一把槍。如果說前一把槍,是他從一開始就打算讓蘇珊娜搶去的,那這把,就是他留下的,“同歸於盡”之槍。
光摳動了扳機,子彈在零距離下射出,蘇珊娜的動作停止了。兩人癱倒在地,仍依偎在一起。“雖然我說不忍心殺你。。。但,我也不能忍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鬥爭的漩渦中,獨自離去。我要。。。我要和你一起離開,一起逃出這虛擬的空間。不要。。。再想那麽多了,我的任務完成了,你也是。。。接下來,好好休息吧。。。”槍聲戛然而止,淚水和血水混雜在一起,蘇珊娜的頭靠在了光的肩膀上。
兩個迷途的靈魂,正在踏上他們的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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