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話 命懸一線
“殿下,您怎麽了?!”混亂的驚叫聲中,康德拉國王噴出一口鮮血,癱倒在盧瑟臂腕上。.“到底是誰?什麽時候?”盧瑟無助的望向麵前的每一個人,隻覺腦中一片空白。突然,他與某人的視線產生了交集——王後懷抱中那個剛出生不久,仍在哭泣不止的嬰兒正以一種冷峻而戲謔的眼神看著他。頓時間,真相呼之欲出。“怎麽可能。。。難道是他?”
【第八十四話 命懸一線】
十字軍官方史料中,耶路撒冷國王康德拉的子嗣不見於記載。但民間野史中,卻有一種流傳甚廣的說法:康德拉曾與妻子生有一子,但在不到兩個星期後就夭折了。由於當年康德拉被ssssn刺殺,之後耶路撒冷王位易主,因此這位在人世間一閃即逝的小王子並沒有引起太大關注,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記憶。可在愛神設計的遊戲程序中,這極為不起眼的小插曲被忠實的重現了,並且成為飛將丘比菲送往勝利的直通車。
遊戲開始之前,ne在腦中冥想了一個角色,一個安睡於母親**之中的幼小生命。這個角色隱藏在人們用肉眼無法看到的地方,但其一旦出手,又可在極近距離下給予目標肉靶最大的傷害,且不會惹得半點嫌疑。是的,在本次遊戲裏,這是一個近乎完美的角色人選。魯斯再怎麽機關算盡,最後麵對的也隻能是一個死局。這就是作為東道主——遊戲設計者的最大優勢。
丘比菲先用三個棄子把魯斯的思維引導到一個固定方向,當魯斯費盡心力排查王宮裏每一個人時,所做的其實都是無用功。從一開始,丘比菲就把全部賭注都押在第四次暗殺上了。 當然,即使是棄子,也為最後“射出子彈”充當了必不可少的齒輪。丘比菲的三號人格Tree作為王後的女仆,在宮裏雖無法接近國王,卻掌握著侍奉王後起居的權利。她早在實行自己的暗殺行動之前,就已在王後房間床角的被墊裏藏了一支毒針。嬰兒出生後,就是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拿起這根毒針,刺入了他父親的脖子。這就是丘比菲,盡管垂垂老矣,但身為愛神始祖,李覓和屍田的啟蒙導師,他那縝密的思維仍舊如波斯彎刀一般銳利。
“竟能做到這一步,我終究還是太小看他了!”看著嗷嗷大哭的嬰兒,盧瑟漸漸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很想告訴眾人,這個毛頭小子就是傷害國王的凶手,但這樣的說辭顯然無人會相信;他也很想一個箭步衝上去,摔死這個孩子,但可以想見,在他衝到王子身邊前,就一定會被人攔阻下來。現在,他已是進退維穀。“這招實在有夠歹毒!”盧瑟心中暗恨道。此時,幾個醫士匆匆趕到,對國王采取了一些急救措施。“怎麽樣?國王殿下到底得的是什麽病?”人們爭相問道。“這。。。好像不是患病,而是中毒了。”醫士麵帶難色的說。“什麽?中毒?怎麽會這樣!殿下剛才還好好的!”“難道我們這些人裏,有人對國王下了毒?”“先別說這些,救人要緊。殿下中的是什麽毒,你能配出解藥嗎?”公卿貴族們又開始吵嚷起來。醫士更加犯了難,ssssn所用之毒,向來是從各種毒花毒草中萃取調和而製,研究其成分再做出解藥少則也得十天半個月,哪能解眼前這燃眉之急。 這時,盧瑟把醫士拉到一旁,附耳低聲問道:“你有辦法救殿下麽?”“這。。。”醫士緊張得大汗淋漓,無奈的搖了搖頭。“那我問你,殿下最多還能活多長時間?”“不。。。不過一刻鍾,也許更短。這種毒如果內服,絕對會即刻斃命。從殿下的情況看,他應該是從體外被人落了毒,這才使得毒素的侵蝕比正常情況慢了些。”聽到這句話,盧瑟閉目沉吟。緊接著,他把嘴貼得更近了,用最低的聲音向醫士提了一個問題。
“恩,我知道了。”得到回答後,盧瑟一把摟起奄奄一息的國王,調頭就跑。“安條克大人,您這是幹什麽?”“您要帶殿下到哪兒去啊!”產房前的眾人邊追邊問道。突然,不知是誰說了一句:“難道是安條克大人下的毒?”這句話在一瞬間引起了爆炸式的共鳴。“是啊!這個人來曆不明,雖說是聖殿騎士,但我們過去都從未見過他!”“他以前保護國王或許是別有用心也說不定!”一時間,各種猜測浮於紙上。人們沿著盧瑟逃走的方向一路追去,直到盡頭,一扇厚重的大鐵門出現在他們眼前,陣陣刺骨的寒意撲麵而來。“這是什麽地方,怎麽這麽冷?”“這是冰庫。安條克抵達本城的頭一天就派人到極寒之地采集了為數眾多的大冰塊,全都堆放在這裏。”“啊?他逃到這兒來做什麽?我以為這裏是專給廚子用的。”
眾人議論正酣之際,已身在門內的盧瑟正用力欲圖把門關上。“殿下還跟他在一起!難道他想把殿下凍死?快來人啊!誅殺這個叛賊!”近衛士兵們紛紛趕到,他們彎弓搭箭,齊刷刷的向前射去。可此時鐵門已轟然關閉,箭矢無一不彈墜到地。“沒想到這地方竟真能派上用場。”盧瑟不再搭理外麵的吵鬧,拉下幾道大鐵閘,從內部把房間封死了。他自信冷兵器時代的人無法輕易攻破如此堅固的鐵門。剛接手康德拉國王的保護工作時,他就曾試想過各種可能生的狀況,被ssssn下毒自然也在他考慮之列。如果刺客下毒成功,短時間內無法解毒該怎麽辦?在這種想法催使下,他命人建造了這間冰庫。寒冷的環境能暫時減緩毒素對人體的侵蝕,中毒後躲來這裏是唯一的救急之法。這本是個下下策,無數種應急方案中的一個,盧瑟自己都沒想到,竟有一天會派上用場。“居然能把我逼到此等境地,你確實不簡單啊!”他拖著國王肥胖的身軀,躺倒在一塊冰牆旁,仰天苦笑著。
剛才他已從醫士處得到證實,如果外界溫度低到一定程度,國王的毒確實能得到一定緩解;但相對的,長時間處於極寒環境下仍是死路一條。最多可堅持一個鍾頭,到時不被毒死也會被凍死。“一個小時。。。這就是我們最後的時間了。”盧瑟把身體縮成一團,不斷用嘴往手心吐著熱氣。看著一旁不省人事的國王,他默默自語道:“我能做的隻有這麽多,Jbsp; “同一時間·鷲巢”——
“怎麽回事?”看著東邊的天空,夜幕漸漸取代了黃昏,皺紋爬上ssssn領伊瑪目的眉頭。“ne應該已經出生了,為何。。。”ne已得手是板上釘釘之事,毋庸置疑。但如果康德拉已死,遊戲就該立即結束,獲勝的人格馬上回到丘比菲的精神空間才對。為何現在還什麽都沒生呢?伊瑪目心中疑惑不已。“難道是那個肥豬國王的脂肪導致毒時間延長了?”他忐忑的猜想著,但不過多時,他又放鬆下來。“無所謂,拖得過今天,拖不過明天。”他的自信是有理由的,因為他此次計謀還有另外的關鍵點。
ssssn總部位於遠離耶路撒冷王國勢力範圍外的阿拉穆特城,想短時間內消滅躲在鷲巢最深處的伊瑪目幾乎是不可能的。而ne現在是耶路撒冷的王子,處在重重保衛下,其安全也可保無憂。丘比菲的最後兩個人格可說是在南轅北轍兩個距離甚遠的地理位置上享受著各自銅牆鐵壁般的保護傘。盧瑟已然不足為懼,魯斯目前頂多還剩一個人格可自由活動。而康德拉毒身亡的時間,最多也不會過一兩個小時。那麽,試問魯斯那孤零零的一個人格怎可能在如此短時間內把分處於兩個完全不同地方的敵人一網打盡?就算騎快馬,光從阿克城到阿拉穆特也得花上好幾天工夫!魯斯就算有通天的本領,也隻能顧此失彼或顧彼失此。勝負屬於哪一方,已再明顯不過了。
伊瑪目安坐在自己的石椅上,對那不久後必將生的結局毫不擔憂。他現在要做的隻是等待,等待勝利的果實瓜熟蒂落。
“魯斯,接下來你會怎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