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話 酒後的世界

那天,我記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我隻知道,酒醒之後,一切都不同了。

【第二十三話 酒後的世界】

“計劃就是這樣。”

安藤酒莊的角落裏,保羅正和兩個戴麵具的男人用英語說著些什麽。“這計劃聽起來挺複雜啊,成功率也不會太高。”戴“尖叫麵具”的人不住地搖著頭。“沒辦法,這計劃是蘇珊娜製定的。”保羅皺著眉頭說。他似乎也對這個正在談論的“計劃”非常不滿。“December,放尊重點,你怎麽可以直呼蘇珊娜大人的名字?和大流士大人一樣,蘇珊娜大人也是我們的主人!”戴“沮喪麵具”的人斥責道,“既然計劃已經製定了,我們就唯有執行!”“嗬嗬,你還是對蘇珊娜如此迷戀啊,January。”保羅笑道。“你在胡說什麽?我隻是就事論事,蘇珊娜大人的級別比你高,你就應該尊重她!”戴“沮喪麵具”的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一把揪住了保羅的衣領。顯然,保羅說的話令他非常生氣。“January,既然你這麽看重級別,現在你就應該把你的手拿開,別忘了我[MASK 12]總指揮的身份!”保羅狠狠瞪了January一眼。“切——”January鬆開手,不服氣的坐下了。“好了,你們別吵了,蘇珊娜大人說什麽,我們照做就是了。”戴“尖叫麵具”的人打圓場道。

“噓!有人出來了!”保羅示意兩人安靜,他的眼睛緊盯著廁所的方向。這時,喝得酩酊大醉的來棲光從廁所裏走了出來。“是他嗎?”January小聲問。“不,不是他。”保羅看了看來棲光,又看了看酒莊裏的其他酒客,搖了搖頭,“看來他並不在這裏。”“可是,接到情報,他應該就在安藤酒莊附近一帶啊!”“情報有時候也會錯的。何況,關於他的情報,什麽時候對過!以防萬一,July,你再進廁所去看看。”“是。”戴“尖叫麵具”的人站起來,向廁所走去。“我們這次來日本,不就是為了完成蘇珊娜大人的任務嗎?為什麽還要找那個人?”January問保羅。“哼,在我看來,找到那個人,遠比完成任務更加重要!隻要那個人還在世上一天,我們就無法安心做任何事。”保羅緊盯著廁所的門,咬牙切齒地說,“別忘了,他可是曾給予我們[愛神]毀滅性打擊的人啊!”

幾分鍾後,戴“尖叫麵具”的人從廁所出來了。“有發現嗎,July?”“裏麵一個人也沒有。”“哎。。。也罷,那家夥不是這麽容易就能被找到的。他的事暫且放在一邊,任務刻不容緩,明天我們就動身去神戶吧。”保羅站起來,拿出幾張美鈔放在了桌子上,戴麵具的兩個人跟在他身後,走出了安藤酒莊。

“July,等會兒你記得再來一趟,把這個地方端掉,以防那個人知道我們的行蹤。”“是。”

與此同時,離安藤酒莊幾公裏外,一輛黑色轎車上——

“您怎麽醉成這樣,真是的。”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正在幫一個醉漢清理身上的酒漬。“芳,你不知道及時行樂嗎?今朝有酒今朝醉啊!”臉色通紅的醉漢笑道。“在酒莊裏,我還遇到了有趣的家夥呢,是巨人隊的球員,我說給你聽啊,那家夥坐了幾年的冷板凳,和我一樣,今天也是來喝酒發泄的。。。”“好了好了,別說了,您好好休息一下吧!”女人用一條濕毛巾輕輕擦著醉漢的臉,“真是的,您怎麽跑到長崎來了,也不知道我多擔心您,我找了好久才找到您的。要不是我把您從後門拖出來,您還打算喝到天亮吧!”“嗬嗬,芳,還是你了解我!”“好了,別發酒瘋了!明天我們就回神戶,不要再到處亂跑了啊!”“知道了,知道了,年紀輕輕的,怎麽像個大媽一樣!”醉漢迷迷糊糊地說。“先生。。。公子還好嗎?”女人輕聲問。聽到這句話,醉漢卻好像立刻清醒了過來一樣,臉上顯出憂鬱的神色,“命算是保住了,可傷還是很重,他依舊不肯認我。。。唉。。。我確實是對不起他。”“您是為了公子的事才喝這麽多酒的吧?公子總有一天會理解您的,總有一天會知道,他有一個多麽偉大的父親。”女人溫柔的說。醉漢微微苦笑著,閉上眼睛,頭枕在女人腿上睡著了。

皎潔的月光下,黑色轎車漸漸遠去,消失在了蒙朧的薄霧中。

次日·午後——

“哥哥,醒了嗎?”“唔。。。”來棲光睜開惺忪的睡眼,妹妹正坐在他的床前。“我。。。我這是怎麽了。。。”“你昨天喝太多了,是爸爸去接你回來的。沒想到我們家也出了個臭酒鬼!”妹妹朝光做了個頑皮的鬼臉。這時,房間外傳來母親的聲音,“喂,快來看快來看!”“什麽事啊?媽媽!”妹妹像小兔子一樣跑到了客廳裏。光也吃力地爬下床,扶著牆壁,走到了屋外。無奈,連他自己也不記得昨天喝了多少酒。一向都自認為酒量尚可的他第一次喝得爛醉如泥。現在除了頭痛,再找不到其他的感覺了。光走到客廳裏,發現妹妹和母親正盯著電視看,他也伸長脖子,去看電視,“怎麽了。。。媽。。。”一句話還沒說完,光立刻呆住了,他睜大眼睛,目光停留在電視屏幕上。此時的妹妹和母親,臉上也皆是和光一樣的表情——驚詫、錯愕。電視上正播放著一則新聞,長崎的安藤酒莊昨夜突發火災,店內老板和酒客無一生還,都被燒成了“焦炭”。“哥。。。哥哥,幸好你昨天回來得早。。。要是再晚一會兒,就和他們一樣了。”“光。。。這怎麽回事啊?是不是你們球隊的人鬧得太厲害,把人家那兒弄失火了?”“不。。。不知道。。。”光呆呆地看著電視,心中一陣餘悸。“還好還好,還好你回來得早!”母親撫摸著光的後背,“感謝神靈保佑啊。。。以後可再別晚上一個人出去了。”“哎呀!現在幾點了?”光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抬頭一看鍾,大叫道,“完了完了,今天球隊要訓練,我又遲到了!”他三兩步跑到門口,換好鞋子,就準備出門。“光,你酒還沒完全醒吧,覺得不舒服就不要去了。”母親走到光身邊,關切的說,“我現在都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出門了。”“沒關係的,媽媽,這隻是一個意外,我總不能不去球隊吧,我還怕教練把我開除了呢!”光說完,就飛快地跑出了門外。

他哪裏知道,外麵等著他的,將是一件比昨天的事更加詭異,更加令他感到意外的事。

坐在公車上的光,看著窗外流動的街景。除了腦袋裏還在隱隱作痛,剛才的新聞也一直回映在他眼前。為什麽會突然失火呢?為什麽一向倒黴的他反而逃過了這場大難呢?難道是他的運氣突然好了起來,時來運轉了?“也不知道昨天那個大叔怎麽樣了,應該沒燒到他吧,他好像比我先走,被什麽人從後門拖出去的?哎,一點都記不清了。”光昨天實在是喝了太多,隻能記得一點模糊的影像,他甚至連昨天那個和他聊了那麽久的大叔的長相也記不清了。酒這種東西,果然還是少沾為好。

不過一會兒,公車就到達了光的目的地。他飛快跑下車,向離車站不遠的巨人隊訓練場跑去。對他來說,雖然就算是遲到了也不會被教練訓斥,但他還是出於本能的希望能夠盡量早到。“咦?這是怎麽了?”氣喘籲籲的光跑進訓練場,卻發現今天的氣氛和往日有些不同。隊員們都隻是站在場上,沒有像平常一樣,進行那幾近魔鬼式的訓練。而且,更奇怪的是,隊員們的眼睛似乎都不約而同的在看著光,看著這樣一個平日裏從不會引人注意的板凳球員。“怎。。。怎麽了?大家看我幹什麽?大家訓練啊!”從來也沒被這麽多人同時盯著看過的光覺得有點不自在了,更加令他感到不適的是隊員們的眼神,既不是鄙視、嘲笑,也不是羨慕、嫉妒,好像是不帶任何感情的,單純的看。“光,教練找你。”一個隊員開口說話了,他的手指向不遠處的教練辦公室。“教練找我?怎。。。怎麽可能?”是啊,光在球隊裏一向都是透明的存在,好事壞事基本都找不上他,他也從來沒被教練單獨會見過。不知怎的,他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是現在打進四強,球隊的名氣大了,教練覺得不再需要我這樣的垃圾了,想把我踢出去?”光的額上冒出幾滴冷汗,慎慎的朝教練辦公室走去。

“我說了,這種比賽,我絕對不會上場的!”“英雄,你怎麽一點都不理解呢?你不知道這場比賽對我們巨人隊來說是多麽重要!”光來到教練辦公室門前,隱隱聽到了教練和英雄的聲音,他們好像正在爭吵著什麽。“好,英雄,你不上也可以!我們自然有人上!”“哼!不上就不上,我難道還怕你!”“啪”的一聲,英雄摔開門,氣衝衝地走了出來。“英雄,怎麽了?”光關切地問。可英雄並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到了訓練場上。這時,教練也走了出來,他的臉色和英雄一樣難看,好像剛才他們之間發生了一場很不愉快的爭吵。“教練,英雄怎麽了?”“沒什麽,一點小事而已,這孩子現在越來越大牌了。”“哦。。。教練,您是不是找我?”“啊,是的。”教練看著光,立刻改變了臉上的顏色,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來,“在四強賽之前,我們隊受大阪隊邀請,要去神戶參加一場練習賽。”“大阪明王隊?那可是和東京隊一樣,是今年的冠軍大熱門啊!”“是的,比賽在這個星期天,我們明天就要準備去神戶了。光。。。”教練伸出大手,拍了拍光的肩膀,“這場比賽,我打算讓你上場,取代英雄的位置。你願意嗎?”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