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話 U.N
謊言遊戲結束,新的晉級者和新的淘汰者相繼出現。NSA的落敗,或多或少削弱了[愛神]完美的計劃。但,不可否認的,大勢,仍在[愛神]預先寫好的劇本下推進。然則,這劇本又是否真如本·哈克所預想般無懈可擊呢?
看似風平浪靜的一切,暗裏中,卻有一雙藏在黑色連衣帽下的眼睛,早已伸出他無形的推手,左右出了肉眼所不能見的暗湧。
【第七十五話 】
“不甘心,我不甘心!”
當一切已經塵埃落定,魯斯已走下場去,等待著裁判宣布最終結果之時。仍呆坐在立方體內的保羅停止了自暴自棄的哀號,平靜地說出了一句話:“我不甘心。我要反駁!”“哦?”裁判和魯斯同時回頭看著他。裁判不明白,在如此壓倒性的局勢下,保羅還能反駁什麽。“恢複冷靜後,就想負隅頑抗了麽?好,我就聽聽你能說些什麽。”魯斯轉身,重新走進立方體內,坐下。他所預期的,是在這一輪謊言遊戲內,大挫[愛神]的銳氣,所以,他必須連保羅心底最後那一寸希望之火也撲滅。
“我要反駁,你的卡片和實際不符!你卡上寫的是‘真’,所以,你必須向我證明,你那句‘我在說謊’是真話!”保羅的心中,正暗自竊喜著,他認為,這根微渺的救命稻草,或許能被他僥幸抓住。“我在說謊”這句話,其本身就存在著很大的矛盾性。可以說它是真話,也可以說它是假話,各種說辭,莫衷一是。一旦深究,就會發現,既無法證明這句話是真話,也無法證明它是假話。這,便是悖論的特性。克利特人反論,是千古以來都無人能破解的疑難,保羅不相信,一個小小的魯斯,能超越曆史上所有的先哲,把這個悖論解開。保羅,確被魯斯的克利特人反論所擊敗;但他現在,也在以相同的反論反擊著魯斯。魯斯若想贏得一場無可挑剔的勝利,就必須麵對保羅的反駁,解開這個千古之謎。
“你是在叫我解開克利特人反論麽?”魯斯淡淡地問道。“正是。”保羅的眼神恢複了自信。“這個悖論本就無法破解,千年來都無人能做到,我自然也做不到。”“哈哈,也就是說你無法反駁我的話咯!裁判,你聽到了!現在應該算我反駁成功,得分要轉移!”保羅如鹹魚翻身般地叫嚷著,他以為這回戈一擊已收獲了應有的成效。“且慢。”魯斯伸出手,以不屑的語氣說道,“這個悖論的本身我無法解開,並不代表我無法反駁你。我所說的‘我在說謊’和原版的克利特人反論是存在區別的,你仔細回想一下我當時到底是怎麽說的吧!”“啊?”保羅一下子愣了神,魯斯說的不是“我在說謊”麽?這不就是如假包換的克利特人反論麽?還會有什麽區別?“裁判,剛才遊戲裏的對話應該有錄音吧,把我之前說的原話放給他聽。”魯斯並不想給保羅一個多詳盡的解答,而是吩咐裁判,讓錄音為保羅還原事實。
“哦。”裁判從口袋裏掏出錄音器,放到桌上。勝負決出之前的對話,立刻回到了立方體內:“好了,輪到你攻了。”錄音器裏傳出保羅的聲音。接下來,是魯斯的:“哦?還沒放棄麽?你的精神倒也挺令我欽佩呢。那麽,我要說的話你可聽好了——我在說謊!”錄音放完,保羅仍是一臉不解:“你到底想說明什麽?”“不是已經很明顯了麽?悖論的原版單單隻是‘我在說謊’這一句話。我所說的,可是一長段話啊!”經魯斯這麽一說,保羅似突然明白了魯斯話中的玄機,心跳驟然加速起來。魯斯繼續說道:“悖論的原版,‘我在說謊’是指的這句話本身在說謊。我的則不一樣,我的‘我在說謊’,指的是我這句話的前一句在說謊。我這句話的前一句是——‘你的精神倒也挺令我欽佩’。而實際上,我根本一點也不欽佩你。因此,我確實是在說謊,我的那句‘我在說謊’是真話。”解釋完畢,魯斯便安然地靠在椅背上,似在享受著保羅表情微妙的變化。“一段話。。。一句話。。。這。。。”保羅僵硬的麵部幾乎要炸裂開來,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掉進了這種隻有小學程度的簡單陷阱。“你是說。。。你的話其實根本就不是悖論?”“沒錯,它隻是非常像克利特人反論而已,其實完全是兩馬事。很抱歉,你被騙了。”
“我。。。你。。。”保羅的嘴裏好像被堵了一塊鉛,再也不知道如何回擊魯斯了。他因掉進了悖論的邏輯旋渦裏而告敗,現在卻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悖論。這次,保羅終於徹底癱軟在椅子上,再也無法反駁了。“哼。”魯斯見保羅已放棄,便輕蔑的一笑,站起來,走出了立方體。落人隊的晉級,已不容置疑。
此時,其他四個立方體內的勝負也皆已決出。勝負遊戲的四強誕生了,它們分別是——美國的落人隊、聯合國的隊、法國的DGES隊,和以色列的MOSSAD隊。
目睹著自己人被淘汰,裁判有些無奈地宣布道:“本輪遊戲,落人隊晉級。請各位回房休息。明天遊戲的主題,稍晚時會發送到你們的電腦上。”“輪椅怪、日本猴子,我們贏了,走吧,回去睡大覺咯!”魯斯全然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徑直朝電梯處走去。“喂,別給我們亂起外號!”來棲光生氣地叫嚷了幾聲,便推著李鳴的輪椅,快步追了上去。此種幽默中所表現出的活力,也隻有在勝者的隊伍身上才能看到。其實,PASS戰術被對方看穿,第二局賽點時的有驚無險,落人隊這次的晉級並非一帆風順。但不論過程如何,一切至少都還是按魯斯所計劃的在進行,他認為,這就足夠了。走到電梯前,魯斯又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穿黑色風衣的人仍和昨天一樣,靜靜地坐在角落,身上滲出異於常人的氣魄。如一尊雕像般,他又打算最後一個退場,他又在冷眼睥睨著在場的所有人。“那家夥果然也晉級了啊。。。我們以後的對手,將愈加難對付了。”魯斯自語著,走進了電梯。NSA的三人,遠遠地看著落人隊離去的身影,苦著臉,麵麵相覷,恍如昨日FSB的翻版。他們作為本·哈克全局計劃中的一環,卻徹底失敗了。雖在計劃中,其隻是無關痛癢的一環,但自尊心的缺失,仍在劇烈的折磨著他們。他們不得不麵對,已被排除在遊戲之外的命運,不得不麵對,計劃已悄然脫軌的事實。
幾小時後·大流士辦公室——
“大流士大人,您找我們?”
四個戴白色麵具的人站在大流士的辦公桌前。他們是[MASK 12]的成員:February、March、April和September。而大流士,正專著地看著電腦屏幕,他似還沉浸在保羅的NSA被淘汰的陰影中,心緒潮亂,沒有注意到四人的到來。“又是一樣啊。。。”大流士咬著嘴唇自語道,“魯斯。。。和這個家夥,都是不安定要素。”顯然,他正在看幾小時前,謊言遊戲的現場錄象。此時,電腦屏幕上所播放的,乃是黑衣人所屬隊伍的遊戲情況。這次,黑衣人也用了和昨日一樣的伎倆,他仍是利用在休息室中的出入,一個人在參賽,以一敵三,輕鬆獲得兩連敗,得以晉級。至今,這個黑衣人的真實身份,還令大流士不甚明了;而其兩個隊友的身份,甚至他是否真有兩個隊友存在,也都還無法判定。在大流士看來,這個黑衣人比魯斯更加難纏。“如果讓這些不安定要素繼續這麽弄下去。。。局勢恐將越來越無法掌控。”大流士歎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這時,他才發現,麵前不知何時已站了四個人。“啊,你們來了啊。”“是,大流士大人有何吩咐?”大流士無奈地又看了一眼屏幕中的黑衣人後,把顯示器轉到麵對四人的方向,說:“你們去查出這個人的身份。”“這個人。。。是今天獲得晉級的。。。”“是,我查過,他是隸屬於的隊員。的三個人在資料上填寫的名字是Black、White和Gray,這些一看就全是假名。我需要知道這個人的真正身份,如有可能,你們幫我連同他兩個隊友的身份也一同查出來。”“這個人。。。很重要麽?”April問。“當然重要,他僅憑一人之力,就輕鬆兩次晉級,若繼續放任下去,恐會對我們[愛神]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那,我們該怎麽查呢?”April又問。大流士同時召見四個[MASK 12]的幹部,這種情況實屬罕見,四人都感覺到,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他們認為有必要問明詳情。“不用偷偷摸摸,直接去他的房間,用你們認為可行的任何方式去查。非常情況下,不排除使用暴力,就算傷了他或是殺了他也無所謂。”是的,即使殺人也無所謂,殺了之後可隨便找一個[愛神]的人,穿上他的衣服,裝成他的樣子,以其名義繼續參加遊戲,為了免除後患,我可不擇一切手段,大流士的心裏這樣想著。同時,他也驚異於自己竟會有這種想法,竟會如此果斷的發布這種命令。深諳心理學的他知道,當一個人生起殺欲的時候,是人產生最大恐懼的時候,是人最軟弱的時候。你多麽想殺一個人,隻能說明你有多麽害怕一個人。謀殺者不是強者,而是既輸給對手,又輸給自己的,悲哀的弱者。
“是,大流士大人,我們知道該怎麽做了。”[MASK 12]的四人領命後,便退下了。而大流士,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昨天,他還不打算采取任何動作;可今天,看到魯斯和黑衣人再次雙雙晉級後,他已無法沉默了。這種心理的變化,使他產生深深的不安。他感覺自己就像一條被逼到絕路的落水狗,已到了不得不跳起反擊的時候,而反擊的效果會如何,是一口咬死敵人,還是被敵人一棒打入深淵,都還尚是未知數。“哎,我是不是也變成落人了呢?”想起魯斯給自己隊伍所取的那個頗帶自嘲,又頗顯藝術感的名字,大流士不禁苦笑。“恩,現在該是我麵對心底恐懼的時候了。”大流士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快步走出了辦公室。不僅給[MASK 12]的四人,他也給自己安排了一個任務。
幾分鍾後·愛神大廈第22層·酒吧——
這是一個不同於俗世的酒吧。沒有隻會用下體思考,來此尋花問柳的男人;沒有**裏塞鈔票,如母狗般渴望**和金錢的女人;沒有浮躁、**的音樂,迷離、晃眼的旋轉燈;也沒有給人以虛偽快感的藥物。與其說是酒吧,倒不如說更像是咖啡廳。這裏,是供[愛神]成員放鬆心情的地方,大家隻是靜靜的喝酒、靜靜的談話。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到了這裏,都仿佛變成了哲人、詩人、思想家。一張張淡定、沉穩的臉,在這裏談論著天下政事:[愛神]的前途、美國的惡行、宗教的話題。。。
大流士推門走了進來,徑直走到吧台邊,坐下。這個酒吧,便是他離開辦公室後的直接目的地。“哦,大流士大人啊,您第一次來吧,喝點什麽?”酒保尊敬地問道。“一杯蘇打水。”大流士淡淡的回說道。轉而又問坐在他身邊的一個人:“你呢,怎麽不叫喝的?”“等著你來請我呢!”大流士身邊的男人回道。“哦,你喝什麽,說吧。”“小半杯威士忌,加郎姆,加杜鬆子,加伏特加,再加半杯苦艾酒、一點蘇打水,搖均,不加冰。”男人毫不客氣地說了一長串。“喂,你這樣喝對身體不太好吧?”大流士的表情顯得有些窘迫。“沒關係啦,難得碰到你這隻肥羊。”“嗬”大流士無奈地笑了笑,“說得好像我們很熟一樣。”不一會兒,酒上了過來,男人拿起酒杯,嘬了一口,“哇,你們[愛神]的酒和外界也沒什麽不同嘛!”“就這樣喝了,你不怕有毒麽?”大流士問。“嗬,這沒什麽,我倒是奇怪,你怎麽不怕我,敢把我叫到這裏來。”男人又喝了一口酒,轉過頭來,用他那戴著一塊白色眼罩的臉麵對著大流士。
這個人,是魯斯。
“怕是怕,但我想你並非真正的瘋子,不太可能在此當眾把我給支解了。”大流士摸著肚子上拜魯斯所賜的傷疤,苦笑著說。“哈哈,薩伊德教授,你可比以前幽默了許多!”“恩,也世故了許多。我沒想到,你竟會如約到這裏來見我。不怕你那兩個朋友知道了麽?”“朋友。。。嗬嗬,我沒有朋友,也沒有敵人,在我眼裏,你和他們本沒有分別。我對你叫我到這裏來的目的感興趣,所以就來了。”“嗬,你確實不是常人。”大流士開始覺得有些局促。他和魯斯曾見過幾麵,也有過幾次對談,但像現在這樣,明明是敵人,卻如老友般坐在一起,還是頭一次,他感到有些暈眩。“好啦,老家夥,進入正題吧。你是打算棄暗投明,從今跟著我混;還是打算叫我棄明投暗?”“不,其實我約你來,也並無什麽實質性的目的,隻是想和你聊聊,知道一些你們落人的情況。”“哦?有趣,你還真把我當自己人了?你這可是在套我們隊的情報啊!”“不不,如果你不想說,我自不會勉強你。”在魯斯麵前,大流士不打算用心理暗示的方法誘導他回答什麽問題,因為他知道,心理學的小伎倆對魯斯定然不管用。故,此時的二人,倒真有些像久別重逢的故人般,直接了當、推心置腹了。
此時·隊Black房間外——
“就是這裏了。”[MASK 12]的四個麵具人互遞了一下眼色,便直接掏出卡匙,往鎖口裏刷。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黑衣人現在是否在房間裏,但既然已接到大流士的殺令,他們也毋須在乎那麽多。門打開後,一個人率先衝了進去,從手中的氣罐裏放出了不少白色的催眠瓦斯,盈滿了整個房間。他們四人的麵具裏,似早已安置好了防毒裝置。霧氣中,依稀可見離門不遠處有一個人影坐在椅子上。“就是他了,我過去看看他的臉。”一個麵具人走了過去,果然,坐在椅子上的是黑衣人,他歪著頭,似是已經暈倒了。麵具人伸出手去,剛想拉下黑衣人的連衣帽,卻被黑衣人反手一抓,摔倒在地。“這家夥是裝的!”麵具人大喊道。黑衣人已用單手穩穩扣住了他的關節,另一隻手則操起椅子,重重向他肘部砸去。麵具人的小臂,應聲骨折了。這時,另三個麵具人已走了過來,紛紛用槍對準了黑衣人。“你這家夥,也早已準備了防毒麵具麽?”April問道。黑衣人不語,隻是抓起身邊的人質,用槍口抵著其太陽穴。在連衣帽的遮蓋下,根本無法看清他臉上是否戴了防毒麵具。
“人質對我們是沒有用的,我們已接到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查明你的身份。識相的,你就自己說了吧!”三個麵具人無視人質的存在,依然用槍指著黑衣人。“既然如此,我們的目的就並無矛盾了。”黑衣人首次開口說話了,是一個中年男性的聲音。“哦?”“我早已知道你們的忍耐終有一日會到達極限,會直接上門來找我。我等待在此,就是為了告知你們我的身份。”“嗬,既然你這麽配合,就跟我們走一趟吧,大流士大人很想見你。”“這一點恕我做不到,我的配合並非你們所想的那麽簡單。”黑衣人說罷,用手切了一下人質的脖子,使其暈倒在地。“哼,February這個沒用的東西!”April心中暗想道。“弟兄們,我們不必再和他廢話了!”三人互相達成共識後,便一齊摳動了扳機,子彈亂射而出。黑衣人一邊閃避,一邊向前衝來,雖身中幾槍,卻並未倒下。而同時,他也在開槍,子彈分別打在三人膝蓋上。“可惡,你穿了防彈衣麽?”三人中有二人已跪倒在地,April仍忍著疼痛,保持著站立。“我確實是穿了防彈衣,也戴了防毒麵具。在和你們一樣的裝備下,你們怎麽就倒了三個,而我卻仍然站著呢?”黑衣人嘲笑著,他看了看麵具人膝蓋上的傷處,道,“看來[愛神]必須得開發出防彈褲之類的東西了。”“別太得意!”兩個倒地的麵具人伸手抓住了黑衣人的雙腿,April則用槍對準了黑衣人的頭。哪知,他還沒來得及摳下扳機,黑衣人就一腳把左邊的March踢飛了起來。March的身體為其擋下了April的子彈。“放棄吧,你們是打不過我的。”黑衣人用平靜的口氣說道。可抓著他右腳的September似還不肯放手,黑衣人二話不說,又朝著September的屁股開了兩槍。這下被打到痛處,September才放開手,疼暈了過去。
“怎麽,還要繼續麽?”黑衣人見April仍拿槍指著自己,便說,“我這邊能幫著擋子彈的盾牌可多著呢,你要嫌他們命長,就盡管開槍吧!”此時,黑衣人的腳已鉤在September跨下,隨時準備像剛才踢March一樣,將其踢飛起來,變成“盾牌”。“可惡!”感歎於黑衣人腳勁之大之餘,April舉槍猶豫著。這時,黑衣人的一顆子彈又破膛而出,擊中April的手腕,把April的槍擊落在地。“哎,身為****,怎可這麽猶豫呢?”還沒等April撿槍,黑衣人就一腳把September當球一樣踢了出去,狠狠砸在April身上,使兩人一起倒地。不待April爬起來,黑衣人已快步衝到他麵前,用槍抵住了他的頭。“說過你們打不過我的啦。我在軍隊服役的時候,你們恐怕還在玩泥巴呢!”“哼,要殺就殺吧!”April見完成任務無望,便幹脆地說道。對他來說,身為職業傭兵,技術和經驗都應不在人下,在波斯共和國打了那麽多年野戰,現在以四對一卻全然不能奈何對方,這無異於比死更大的恥辱。“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的子彈比一般子彈火力要低很多,也都沒打中你們要害,你們都不會死。”“火力低很多?”在火力低很多的情況下,還輸得這麽難看?這簡直是給了April又一次重擊。“你到底想怎麽樣?”April開始厭倦眼前這人,不願多和他說話。“我說過,我等你們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們我的身份。”黑衣人說罷,親手拉下了頭上的連衣帽,把臉上那張簡陋的防毒麵具也一並摘下了。
房間的白色霧氣已漸漸散去,黑衣人的麵容,已清晰的呈現在April眼前。看著眼前這人,April不由得驚呆了,半晌說不出話來。“怎。。。怎可能是你。。。你明明是政客,怎會有這等好身手?”“嗬,頭腦和身手兼顧,是我一向的信條。”黑衣人微笑著,他那黑色的光頭,在燈光下閃閃發亮。這,是一張黑人的臉,下巴上有一些小胡子,年齡約在四十歲左右。“托姆。。。”從April口中叫出了他的名字。是的,這是個在[愛神],或是在任何關心於政事的人心中,都再熟悉不過的名字。托姆,曾是不久前被[愛神]所刺殺的美國前總統施洛斯的首席幕僚,在政界擁有不低的知名度。[愛神]在美國扶植起新的傀儡總統邁爾斯後,托姆在白宮中受到排擠,有傳言說他退出了美國政壇,也有傳言說他去了聯合國任職。可是,卻沒人能想到,托姆竟會出現在此時此地,扮演著此種角色,還輕鬆撂倒了四個[MASK 12]的幹部。April開始感覺到,大流士對黑衣人的關注度是恰實的,事情遠比他想像中複雜。
“好了,現在知道我的身份了。你的傷不重,就幫我跑個腿吧!”托姆從衣兜裏拿出一個U盤,塞到April手中。“把這東西交給你的主子,裏麵會有你們感興趣的內容。”托姆說罷,繳過了四人的武器,坐回到椅子上,點著了一支煙。April的身影,狼狽的消失在了硝煙和白霧中。而托姆,則是看著倒在腳邊的三個人,無奈地搖了搖頭。“等會兒還得把這三個家夥拖出房去,哎,真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