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鬼麵天師(一)

當我再次回到大嘴他們身邊時,把看到的情況,和他們粗略的說了一遍。

肖暉雖然還處於失魂落魄狀態,但經過古弈細心精心的包紮處理,傷情了很多,隻是任憑我們怎麽問,始終都不肯說一句話,兩眼失神般的一直盯著那三尊雕像看,時不時的閉上眼睛,搖晃著腦袋,撕著自己的頭發,很讓人無奈。

我不知道她之前遇到了什麽,但肯定的是,瞬間的突發讓她有點神誌發呆。

看來再繼續問下去,結果還是一樣,隻能等肖暉好轉後再說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個鬼地方。

三人合計一番,不敢再耽誤分毫時間,大嘴攙扶著肖暉,我和古弈在前麵帶路,很快,四人穿過神廟兩側的走廊,來到深不見底的護城河邊。

“大嘴,把肖暉弄過去沒有問題吧。”我扭頭對大嘴說道。

“問題到是沒有,不過,這他媽的被三個雕像盯著屁股看,總感覺有些不自在,尤其還帶著麵具,要不老崔?你把他們的黃金麵具摘了,咱們看看那幾個鳥,到底是什麽東西?”

“好吧,勝利就在前方,免得被小鬼子使絆。”我痛快答應道。

其實,我也正有此意,經大嘴一說,我提著工兵鏟向身後的雕塑走了過去。

“中間那個穿紅衣服的人,他……”肖暉突然喊道,隻是說了半句話突然又停了下來,我本能的向肖暉望了一眼,隻能看到她低著頭,咬著自己的嘴唇,手指有點哆嗦的指著中間的那個雕塑。

“哥,小心點,不要離得太近了啊。”古弈急切的安頓道。

“放心吧,大風大浪都闖過了,幾個爛人而已,還能把我吃了不成。”我若無其事的說道,再次轉身看向三個雕塑。

來到雕塑近前,手電照向中間的雕塑,工兵鏟對著那張黃金麵具撬了下去。

“老崔,不要把麵具撬壞了啊,那可是國家級文物。”大嘴有點欣喜的衝我喊道。

“大嘴,你他媽什麽時候才能是金錢為糞土呢?”我對大嘴笑罵道。

“等手裏的錢多的像土一樣不值錢的時候,到時候老子就修條黃金馬路,從秦嶺直通西安,老崔負責收過路費,嫂子負責數錢就是了。”

一邊和大嘴胡七八扯,一邊手中卯足了勁,本來憑借工兵鏟的鋒利和我的力氣,慢不說一張麵具,就是撬雕塑的腦袋也不費力氣,然而,就是一張巴掌大小黃燦燦的麵具,竟然被我撬了五六下,紋絲沒動。

“看來的換個位置了,老子真還不邪了。”我有點急了,自語道。

雕塑比我高出很多,下麵是座半米高的石台,類似案桌那般,鏤雕著各種飛鳥走獸和祥雲,極其的精美。石台上麵很平整,正好能站下一個人,我伸出一隻手抱著雕塑的小腿,跳上石台,這樣正好和雕塑平齊了。

之前借著手電光,看到的那幾雙眼睛,現在距離我不到十公分的距離,正好和我麵對麵,血紅色的眼睛看的真真切切,像極了人在極其憤怒時的眼神,如果光是盯著那雙眼睛看,根本看不出那是假的,裏麵同樣布滿了血絲,不過卻是綠色的,頭發絲粗細。整個眼球看起來就像小時候玩過的玻璃球一般,清澈而深不見底,看著很不舒服。

我把目光移向麵具,發現麵具是和耳朵連著的,像口罩一樣,兩側正好有兩根小指粗的金線很巧妙的掛在耳朵後,難怪固定的怎麽牢固。

“得罪了,兄弟也不是貪財,隻是你站在這,我不放心。”處於敬畏,我對著雕塑說道,隨即伸右手繞過它右側的耳朵,抓著金線的拽了下來。

隨著一側金線脫落,整張麵具也隨之耷拉了下來,露出一張極其平和的臉龐,血紅色的眼眸,舒展的眉頭,高高挽起的發髻,挺拔的鼻梁,總之,如果避開那雙眼睛後,讓人看後感覺如沐春風一般。

看來是我想多了,我小心的挪動著腳,向另一尊雕塑走去,同時把那張麵具拿下來,準備給大嘴扔過去。

“哥,不要。”身後,古弈突然喊道。

“什麽危不危險的,就是個雕塑罷了,你們再堅持一會,馬上就好。”我沒有理會古弈,繼續挪著腳步。

“是鬼麵天師,趕快把麵具扣上去,不然就來不及了。”古弈再次喊道,甚至因為用力,嗓子都有點嘶啞了。

天師,鬼麵天師?

天師我到時聽說過,多和道人相關,多為奇聞博學之士,倒是和他的麵相差不多,但鬼麵天師又是什麽職位,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向古弈喊道:“什麽是鬼麵天師?”

“就是陰間的天師,哥,快把麵具扣上,嘴哥,快把手電關了,鬼麵天師容易見光還魂的。”

“見光還魂!”我心裏頓時一緊,經古弈一說,再看眼前的雕塑,發現突然變換了神色,尤其多留意了那雙眼睛一下,看得人有點脖頸冒涼氣。

“等等,先不要關手電。”我急忙喊道,然而我還是喊的遲了一步,大嘴和古弈同時把手電關了,現在隻剩下我頭盔上的那把,還在微微發亮。

從古弈的話中聽的出來,她不是在咋胡我,我也隻好寧可信其有,將自己的手電關閉了,著急把手中的麵具再次叩了回去,隻是右側耳朵後的那根金線再怎麽使勁,總感覺少了半圈,始終掛不上去,加上金麵具本就分量不輕,多少鉤掛住點根本不管用。

我的手心有點黏糊糊的,手指尖也有點滑,雖然還不至於害怕的要命,但腦海裏一直想著古弈剛才的話,手開始有點發抖。

不知道是感覺,還是真實的,當我再次摸向那隻耳朵的時候,竟然感覺有點熱乎乎的。

“見鬼,本來嚴絲合縫的東西,怎麽會弄不上去呢?”我暗罵道,心裏有點發毛,恨不得馬上跳下去,實在不敢去想,麵前的黑暗處有雙血紅色的眼睛正盯著我看。

接下來,我又硬著頭皮抹黑忙乎了一陣,麵具始終沒有掛上去。

“大嘴,先帶肖暉和古弈走,不要等我。”我著急衝著黑暗處喊道。

“老崔,你不會真怕了吧?真不像個男人,兄弟什麽時候丟下你不管過。”黑暗中,傳來大嘴似笑非笑的聲音。

“不要廢話了,來不及和你們解釋了,趕快離開這裏,越快越好。”我有點心急如焚的說道。

“哥,到底怎麽回事?快說呀。”古弈喊道。

“快走,都他媽別唧唧歪歪的。”

我有點急眼了,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站在雕塑的麵前,竟然感到一股接一股的熱浪撲來,總之,反正不是好事。

大嘴和古弈的手電向護城河方向移去,我能感到,此時周身上下沒有了一點人氣,全部是熱氣騰騰的腥味撲來。

索性我又仗著膽子試了幾次,依然沒有成功,幹脆把麵具揣到懷裏,急不可耐的扭亮手電,轉身跳下石台向河邊跑去。

鏽跡斑斑的鐵鏈一直通向黑沉沉的河中,前方,是三個焦急的跺著腳的人影來回的晃動,直到我跑過去的時候,大嘴才急忙說道:“老崔,鐵鏈他媽的還是熱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了?”

“沒時間細說了,準備好手套爬吧,越快越好。”我定了定神,對大嘴說道。

好在兩根鐵鏈離的並不遠,以前可能是座窄木橋,年久之後,木板腐爛脫落,隻剩下兩根鏽跡斑斑的鐵鏈還在空中架著,此時也來不及細看鐵鏈還牢不牢固,隻能暗自祈禱了。

大嘴負責肖暉,我負責古弈,四人小心翼翼的跨/騎在鐵鏈上,一點點向前挪去,每挪動一下,鐵鏈就會晃個不停,像在空中**秋千一般,同時,屁股下還熱乎乎的。

我不知道鐵鏈有多長,溫度會不會一直上升,現在唯有催著大夥快速往前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