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變天
變天
按照老餘頭的說法,裹屍溝好比一把利刃一般,直插神秘莫測野人山,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所待的位置已是野人山了,隻是還沒有進入腹地罷了。
老餘頭一番苦勸無果,隻好獨自搖著頭找了處僻靜的地方,蹲了下來,看樣子神情還比較沮喪。
也難怪他如此提不起神,這一路走來,所說阮波濤是拒絕的老大,但老馬識途的功勞必須是老餘頭的,如今,僅因為一次並非人為的失誤,他被排擠出了親信的圈子。
我想,給誰都不會好受的,畢竟那是關係臉麵的問題。
但是,要說眾人能在這裏舒舒坦坦的待一個晚上,那是絕對的不可能,選擇留下來的人,究其一個主要的原因還是累,即便大馬鞭抽上,人們也不願意在挪一步了。
老餘頭在臨走時,可是說的明白。
這裏是一處有幾千年曆史的露天墳墓,至於這裏的主人是誰,很難再考證,曾有人粗略的數過,裹屍溝內的藏屍數絕對在萬以上,除了被擺在那是石板上的,整條溝幾乎全是屍體堆積出來。
他們不分貴賤和身份,一律用裹屍布和獸皮包裹起來,再用樹藤牢牢的捆結實,被丟擲在此。
天色尚早,所以三三兩兩的人拚興趣聚在一處,該吃的吃,該喝的喝,隻有阮波濤一人抱著一個特製的瓷壇子,來回的穿梭,還告訴我們說這可是越南的國酒,不分男女一定要嚐一嚐。
我、古弈喝老餘頭圍坐在一處臨時清理出來的地上,為了防止地下潮氣翻上來,還在上麵鋪了一層幹樹葉,因為還不到睡覺的時候,所以就沒提前預備帳篷。
三人吹著過往的小風,雖然不能盡著性子暢聊,不過,還算談的開心,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再看老餘頭臉色舒展了很多。
隻是在阮波濤抱著瓷壇向我們過來之時,老餘頭偷偷的附在我耳邊囑咐道:“崔老弟,這可是越南的豌豆甜酒,後勁打著呢,切記不能貪多啊,三兩足夠。”
“呃。”我奇怪的瞅了一眼老餘頭,暗道,你又不知道老子酒量又多少,盡胡扯,純粹的替古人擔憂。
“崔老弟,來來來,見著有份,能喝半斤今天必須喝八兩……”阮波濤在幾米處就開始招呼上了。
“阮爺,真是有心人,身在萬裏之遙,竟然就猜到我好這一口。”我盡量說些大雅之話,酒壇還未入手時,已經感覺到酒香四溢了,根本就分不處是錯覺還是真實的饞蟲在作怪。
總之,在我接過阮波濤遞過來的酒壇時,瞅都沒瞅老餘頭,揚起脖子便猛灌幾口。
“入口甘甜,醇香入喉,確實是好酒。”在酒上我從不吝嗇詞匯,該虧則誇,如果按照一口一兩的算,我這一口氣就下去了半斤差不多,幾乎超出老餘頭給定的指標一倍了。
“我說小子,喝豌豆甜酒要加冰塊的,真是暴殄天物,哪有你這樣喝酒的呢。”放下酒壇的時候,我發現老餘頭正用一種看猴戲的眼神端詳我,讓我好生怪怪的。
“這麽?你也要來一口嗎?”
“不不不,老頭和你們年輕人沒得比嘍。”老餘頭深處肘部把我遞過去的酒壇擋了開來,同時,雙腳蹬著地麵向後退出一個屁股。
“古妹子,請賞臉。”
“阮爺,我真不會喝酒,您就別為難我了……”
“就一口而已。”
“好吧,說好了就一口啊。”
在阮波濤的賤笑之下,古弈略微揚了一下脖子,很快的講酒壇重新遞了回去。
“你就是個騙子,醇香個屁,辣死人了都。”阮波濤走後,古弈很幽怨的吐著舌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這酒真的後勁大,反正在我和古弈對上眼的時候,發現她臉色**著一層淡淡的紅暈。
“不聽老人言,還以為老頭我騙你們不成,待會就懂得厲害了。”老餘頭活動了一下拳腳,很是無語的拍了拍我的肩頭,然後一拍屁股四處溜彎去了。
總之,在老餘頭走後的不久,我感覺有點泛困,眼皮像似幫綁鐵快一樣,任憑你這麽使揪扯,反正就是不聽話,再看古弈,已經抱著我的膝蓋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我還能記起大嘴和夏玲一直不在,即便四周飄滿了酒香,也沒能把大嘴勾引出來,總之,在天色快要暗下時,我拄著工兵鏟晃晃悠悠的站立起來。
先把帳篷支好壓好,為了防止蚊蟲和蛇趁虛接近,我又在帳篷周圍溜了一圈硫磺粉,隨後又檢查了一下槍裏的滿彈情況,才趁著夜色鑽入了帳篷。
本來是摟著古弈一起睡的,不管看著古弈睡的香香甜甜的樣子,我沒舍得挪動呢,隨意的順著古弈躺了下去。
至於外麵那些高談闊論生,此時已經與我無關了。
看來真讓老餘頭說對了,豌豆甜酒的後勁確實非常烈,盡管我心裏一直記掛著大嘴和夏玲,奈何酒勁襲來困的要死要活,擋也擋不住,若不是一道刺眼的立閃瞬間把夜空扯開,我真就找不到能醒來的理由。
變天了,看來要下雨。
雖然現在的雲南還不是雨季,但冬天下雨也不足為奇,就在我剛剛坐起身沒多久,瞬間便感覺整天鬼穀咆哮了起來,電閃雷鳴間,狂風卷著雜物肆無忌憚的敲打著帳篷,很少有間歇下來的時候。
這動靜也鬧騰的有點過分了,我真有點擔心,我們的小型戶外營具能不能經得起摧殘。
“不行,我的去看看大嘴和夏玲這對狗男女,順便檢查一下帳篷老不牢固。”看著古弈悠悠轉醒,我輕輕的拍了下古弈的後腦勺,說道。
“好奇怪的天哦,說翻臉就翻臉。”古弈小聲說道。然後幅度很小的翻了個身,正好將胸口的衣領撐開了長長的一溜,露出多半個圓球,紅撲撲的臉蛋在電閃雷鳴的映襯下,很讓人容易往歪處尋思。
“沒什麽奇怪,雲南不比咱們北方,四季分的那麽清。”我趕緊收了收**漾的心思,強忍著呼吸說道。
“哥,早點回來啊,我有點怕。”
“呃。”我沒敢在古弈身上過多留戀,快速的抄起手電,掀開帳篷簾鑽了出去,站起之後才發現,帶著手電根本就是多餘的,不住氣的閃電轟擊而下,將鬼穀照的透亮,亮度絕對頂得過好幾把手電同時亮起。
在我抬頭看時,仿佛那些支離破碎的亮光就在頭頂上空炸開,離得很近不說,每一次閃現後,還能隱隱約約看到穀頂上龐大的樹冠,粗大結實的樹幹相似要砸下來一般,很讓人菊緊。
很怪異的天氣,光打雷,不見雨點飄飛。
在離我們十幾米的地方還有兩頂帳篷,一字並排開,靜靜臥在雜物間,剛好在我看過去的時候,其中一頂帳篷裏忽然亮起了手電,隻是閃了幾閃,很快又關上了。
不過我還是看清了裏麵的情況,兩個矮小的身影,略微半起了一下身子,很快就躺下了,那絕對是老餘頭和阮波濤。
不用猜,另外一頂帳篷裏絕對是阪田和小野。
怪了,論時間此時也差不多一點左右了,這裏的地形本就屬於收縮狀的,所以,一眼就能看到光禿禿的石壁,唯獨沒見大嘴和夏玲的影子,
究竟這兩個家夥去哪鬼混了,聯想到大嘴和夏玲這段日子的反常,兩人從最初的掐架,直到現在的形影不離,我也是一頭霧水。
“難道在裹屍溝裏?可能嗎?”我暗自思討了起來。
不是我小瞧大嘴,他絕對沒有這個膽量。敢踩著厚厚的屍體帶著夏玲在裹屍溝穿行,不過,我還是不放心的向裹屍溝瞄了一眼,隨即抬腿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