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明器
冥器諧音明器，人們出於忌口一說後來改冥器為明器，明器是指那些專門用來隨葬的器物，有紙製、陶製、金屬製和玉製的。明器的厚重與否能反應一個人生前財物和社會地位高低。在明器中玉製品最為常見，玉能吸納天地靈氣，每個有社會地位的人都相信，即便死後，玉也能讓他們靈魂不滅。
葬玉最為講究的擺放方式，在死者的腳下放置兩枚玉製元寶，然後頭部放置七枚玉錢，寓意頭頂七星腳踏財，鴻運當頭錢自來。
明器對於研究一個朝代有很大的參考作用，同時也是一筆龐大的無形財富，所以倒賣明器風險很大，弄不好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這等於拿著國家的錢肥自己的腰包。
不過明器交易有其自己的規則，地下挖出來的東西地下交易，明器交易可謂暗流湧動水深火熱，贗品之多，使得真品隻占了不到5%，這還是西安的市場，聽說在北京更是真品才3%，剩下的全部是贗品，多麽可怕的交易內幕，好在我們隻賣不買。
在這方麵大嘴要比我厲害，這要歸結於大嘴有這方麵的天賦，心細如發，而且該咋呼的時候也毫不手軟。
西安基本和天津差不多，隻是老外好像比天津多幾個，手裏夾個本本，走走畫畫，要不就帶個相機，隨便的哢嚓。
大嘴帶著我直接去了一個叫小東門的地方，並且囑咐我去了不要說話，看他眼色行事，我點頭答應了，那就裝幾天啞巴好了，反正也沒有什麽要說的。
大嘴所說的小東門其實就是一片小平房紮堆於高樓大廈之間，街麵也不寬，兩旁林林總總的商家店鋪，店鋪裏麵擺放著琳琅滿目的古董器具。
此時街上人流稀少，偶爾能看到幾個摳腳大仙探出頭來觀望一會，馬上就縮回去了。
大嘴沒有挨家挨戶的打問，而是直接進了一家叫於記古玩城的店鋪，店鋪內部很寬敞，一個半隻腳已經邁進棺材的白胡子老頭斜眼瞅了瞅我和大嘴，瞅了一會，對著大嘴爽朗的笑了起來。
大嘴對我說道：“這位便是我和你經常提到過的於德元前輩，你可以叫於叔，於叔也是老前輩了，以後和於叔多多學著點啊”
我暗罵大嘴，你他奶奶的什麽時候和我說過有怎麽一號人物的，不過大嘴確實沒有讓我失望，暗中已經明器的銷售渠道聯係好了。
我微笑著對於老頭點了點頭，說道：“早就耳聞於叔年輕時手眼通天，看來以後免不了要和於叔你討教一二，到時還望您不吝賜教才是”
於叔一看就是那種非常鬼精的人，說話也是滴水不漏，“哈哈，討教就不敢當了，如今可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我這老眼昏花的不中用嘍”
於叔一邊說著，一邊給我和大嘴每人倒了一杯茶水，還是那種寫有*萬歲的大茶杯，我端著茶杯在他們二人麵前退了出來，喝著茶水，欣賞著店鋪裏那些奇奇怪怪的古董。
隻見於叔鬼頭鬼腦向外麵看了看，然後對大嘴壓低聲音說道：“小於子，秦嶺肯定收獲不少把？”
大嘴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示意於叔換個地方說話。
於叔會意的衝大嘴笑了笑，一反手幹脆就把店鋪的門關上了，哢嚓，大插銷一插。
笑道：“兩位賢侄裏麵請”說話間就把我和大嘴讓道了後屋，後屋不大，當地一張八仙桌，桌子上放著幾把放大鏡和一把小毛刷。
我和大嘴也沒有客氣，直接找了兩個凳子坐了下來，然後大嘴把身上背著的包放在八仙桌上，開始一件件的往出套東西，總共十六個秘色瓷碗和八個盤子，還有四十多顆寶石，等大嘴把所以的東西一一放定後。我才發現老於頭的臉都綠了，他顫抖著一雙皺巴巴的手拿起一個秘色瓷碗，又是敲，又是聞，然後又用放大鏡照了半天，才不舍的放了下來，嘴裏還不住的嘖嘖著，“好東西，唐代秘色瓷，並且一次能出現這麽多，定是皇宮之物”
我心道，其實我們隻是拿了不到十分之一罷了，要是全部擺在你麵前，還不得把你老頭嚇死。
這時大嘴開口說道：“於叔您看，這種東西第一個在您這裏露了臉，也不好再換地方，所以您看價錢方麵……”
大嘴把話中間掐斷了，意味深長的看著於德元，兩人好像在用眼睛交流一般。
下一刻，於德元笑眯眯的說道：“價錢嘛賢侄盡可以放心，咱們好歹五百年前也是一家，絕對是市場最高價，老頭還指望和賢侄長遠合作，共同發財，所以出了我這於記，怕是你再找不出第二個懂貨的主了。”
大嘴看了我一眼，意思想聽聽我的意見，其實我沒什麽好說的，隻要價格差不多就行，也沒指望通過一次買賣就吃個胖子，能找到一個可靠誠心的買住，細水長流才是最主要的。
我說道：“既然於叔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了，我們兄弟就全聽於叔，大家共同發財，以後還需仰仗於叔您呢”
老於頭一看有戲，話趕話對我們和大嘴說道：“兩位賢侄年輕有為，快人快語，辦事幹淨利落，以後大有前途，若是兩位賢侄以後有什麽拿捏不準的地方，盡管老找我於老頭，不是我於老頭在年輕人麵前吹噓，我沉**古玩界五六十年，基本還沒有看走眼的時候呢。”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老於頭稍微出去了一會，便領進來兩個人，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身體壯實的中年人，身後跟著一位二十剛出頭的妙齡女子，兩人進來沒有說話，一看就是那種隻需會意不需言傳的精明人。
一般倒騰明器至少的需要三個人，一個負責接貨，好比於德元，另一個負責跑貨，就是專門負責往外地轉運的人，明器很少積貨，為了安全起見都是第一時間轉移，尤其是這樣的大件貨，更是耽誤不得。第三個人負責打聽各種消息、打點疏通各種關係的。有的地方也叫跑堂，堂就是衙門的意思。
一切都辦妥之後，已經快晚上十點了，於德元很客氣的留我們吃飯，其實是想拉攏一下感情，我們也就沒有客氣，反正肚子裏開始叫上了，再說這一筆生意，老於頭怕是掙大了，讓他多少放放血也是應該的。
酒飽飯足出來以後，我問大嘴於德元這個老頭能信得過不，大嘴告訴我，幹這一行的哪一個不比鬼精，一切為了錢，所以就不要指望和他們交心了。
接下來沒事可幹了，突然大嘴轉過頭說道：“老崔，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讓你見識一下我們大西北的妞，哪的服務員可是長個頂個的漂亮”
我也不知道這小子打的什麽鬼主意了，反正現在沒事幹，閑著也是閑著，說實話，活了快二十年了，除了我媽之外，我真還沒有正麵接觸過一個女孩呢。
我對大嘴說道：“不要說的冠冕堂皇的，主要還是你小子憋不住了吧，我也隻能給你參謀一下，至於其他的事情就看你大嘴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