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偷襲(二)
不知什麽原因,在看到那個人影後我忽然感覺身上有點冷,盡管離的還有段距離,而且我還在暗處。○
隨著吊橋的上升,有淡淡的光線射了過來,擔心被發現我盡量把腿收攏了回來,腦袋被來回甩的有點暈,低頭看去海麵已經模糊起來,再想找到大嘴和古弈他們的方位完全沒有了印象。
隨著身體逐漸的被吊高,吊橋和船頭間的裂縫已經不到一米,這個位置正好被凸出來的船頭擋的嚴嚴實實,已經看不到船頭上的動靜,隻能看到一條黑色的裂縫,感覺到自縫隙中散發出的熱氣,還有股古怪的味道。
終於躲過一劫,再不用擔心被上麵的人發現,吊橋還在合攏,所以,我已經沒時間考慮大嘴他們的情況,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道裂縫,生怕錯過時機,那樣就的被活活擠死。
剛才也是腦袋一熱,完全沒去考慮後麵的事,現在麵臨的一個難題是我怎麽樣鑽進那道裂縫,還不能直接掉到船裏麵,不然十幾米的高度足能引爆所以的爆炸品,那是最下策的辦法。
嘎吱……嘎吱……
吊橋和船體的摩擦聲越來越大,眼看著隻剩下條半米多寬的窄縫,感覺有點進退兩難了,涼颼颼的海風裹著身體竟然還汗水直冒,我已經做好了翻身進去的準備,忽然看到有個蛇頭樣的東西在眼前閃了一下,心裏一激動,馬上騎在吊橋邊沿上,麻利的解下腰上的繩子,迷迷糊糊的打了一個結照著蛇頭扔了過去,已經沒時間想後麵的事了,在那條裂縫不到兩尺寬的時候,雙手握緊繩頭,腦袋往下一栽身體貼著兩側的邊沿掉了下去。
身體在下墜的過程中,感覺眼前有光線,腦袋剛一清醒,手中的繩子忽然鬆脫了,嘩啦一聲,整個人像似掉進了糞水坑,腦袋露出水麵的一瞬間,各種味道嗆的連眼睛都睜不開,水麵上飄著一層叫不名字的浮塵,好在剛才的動靜沒引來別人的注意,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再沒聽到多餘的動靜,懸著心才平穩了下來。
水坑不深剛到胸口位置,按照剛才那個高度來說,也幸虧掉進了水裏,不然那還有我的活路,想起來都後怕,相比外麵的海水,水溫高了不少,就剛才那一瞬可,我感覺這裏很大,不知道打那射來的光線,隱隱的還能看出五六米遠。
這應該是船艙內的積水,隻是這味道,很可能是那些家夥方便之物,我試著往前走了十幾步,積水越來越淺,已經到了膝蓋的位置,手裏緊緊的抓著一顆雷,打算不管一會遇到什麽可怕的東西,隻要把他爺逼急了,我就打算和它同歸於盡,反正這裏已經是樓船內部,隻要我死,整艘船就的完蛋。
心裏這樣想著,膽子也無限的膨脹起來,兩條腿開始肆無忌憚的往前邁,光線越來越亮,能看清身體兩側影影綽綽的圓形支柱,縱橫的交錯在頭頂身體周圍,感覺像闖入了一間廢棄的工廠,我又往前走了幾十米的樣式,忽然聽到頭頂上方有雜亂的跑步聲,似乎還夾雜著一些吼叫聲,聽的不是很清楚,但我心裏很急,開始拉開步子往前衝了起來。
剛跑了幾步,忽然發現光線似開放性亮了起來,猛的抬頭,發現離頭頂不遠處有幾個橢圓形的窟窿,每個窟窿內都垂著一根一人寬的軟梯,此時正在我眼前晃晃悠悠的,耳朵裏聽到的聲音也複雜了起來,應該是往一個方向集結,不然不會鬧出這麽大的動靜,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幾根軟梯,生怕有東西順著梯子降落下來。
幾秒之後,感覺沒有東西往下探頭,開始大著膽子走到一個橢圓窟窿正下方,單手抓著軟梯,偷偷的往上看了幾眼,能看看的有黑影飛快的往過跨,火急火燎的樣子,莫非是大嘴他們被發現了?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這裏又潮又濕,燃燒*彈根本發揮不出威力,心裏一急,馬上盤著軟梯向上爬去,如果能把彈藥從哪個橢圓的窟窿丟出去,估計效果就好多了,而且船艙裏還有積水,不至於把自己也搞死。
軟梯晃晃悠悠的,剛爬到一半,無來由感覺有些心慌,但又莫名其妙的不知道為啥,就在我心裏打岔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巨大的碰撞聲,還沒等反應過來,樓船像受到了某種致命的撞擊,劇烈的晃了一下,我的身體也跟隨飛了起來,感覺五髒六腑都顛倒了過來,要不是手裏抓的緊,很可能就真的飛出去了。
看著動靜應該是樓船觸礁了,心裏緊張的同時身體像在**秋千,沒完沒了的來回擺,根本就沒法爬,直到擺動幅度減弱的差不多了,我才閉上眼睛定了一下神,睜開眼後馬上沿著軟梯往上爬去。
窟窿足能同時穿過三四個人去,我剛把腦袋探到外麵,就被眼前的現場嚇了一跳,寬大的甲板上狼藉一片,到處去散落的木渣子和血跡,一根合抱粗的桅杆斜著插在甲板上,上麵還掛著半麵白色的帆,被風刮的嘭嘭響,再往後看高聳的紅樓快成了比薩斜塔了,向一側斜了過去,而且上麵布滿了裂紋,最粗的一條裂紋幾乎貫穿了整座紅樓,像被雷劈了一樣。
我操,甲板上一個鬼影都沒有,到底是什麽情況?
我試著爬出橢圓窟窿,沿著甲板往船頭的方向跑去,剛繞過那根桅杆就停下了,因為我確確實實聽到了一個聲音,那個腔調說不出的難聽,這和小時候偶然路過劇院門口時,那個甩著手的白臉幾乎接近,猛的回頭又看不到人。
記得小時候我最怕聽這個笑聲了,可能已經留下了心理陰影了,我總感覺那家夥在衝著我笑,笑的讓人心裏發毛。
撇過這個聲音不說,我現在心急大嘴他們的去向,剛才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被涉及到了,接著往前跑,隻是那個聲音越來越亮,我不得不再次扭頭往會看。
也就在這時,突然發現紅樓一條猙獰的裂縫中探出個紅色的東西,燈光一閃才發現那是一個人的上半身,似乎是披著一件紅色的鬥篷,裏麵穿著一身綠色的東西,碩大的臉盤在光線的映襯下蠟白蠟白的,很像京劇中的白臉,如果這家夥臉上戴了麵具或者畫了彩還好說,萬一天生就這個顏色,絕對不好招惹,見過黑人但白人還是第一次見識,這家夥應該就是掌燈人說的那個他了,也不知道是人是怪。
忽然覺得後背好像背了個死人,腿腳有點發飄,真擔心我一轉身那張臉就撲過來。
那個紅色的東西似乎在掙紮著擠出那條裂縫,一陣海風灌來,腦袋清醒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忽然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崔紅心,快跳海……”
聲音聽的不是很清楚,更分辨不出方向,我猶豫了一下向船頭跑去。
甲板微微上揚,原本那道通亮的光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消失了,所以再往前就漆黑一團了,再跑幾步忽然感覺不對勁,一個急停,身體往前傾了幾下,發現甲板到這裏齊齊的折斷了,再往前一步就是翻騰的海麵,滿耳朵全是駭人的濤聲。
“老崔,快跳海……來不及了……”
娘的,就這麽短的時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貌似聲音是從對麵飄過來的,被風拉扯的早就變了調,像催命似的,這裏距離海麵起碼二十幾米,我又不是腦子有問題,人家讓跳我就跳,但又不敢忽視了這個聲音,萬一是大嘴他們呢,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感覺身後有團冷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