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千年古蟾 [ 返回 ] 手機

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大呼說上當了上當了,其實我也感覺這處墓室不像我想的那樣,但一切已經晚了,咚的一聲響,我的腳已經及其不舒服落在一具人像的後背上,工兵鏟鋒利的鏟刃像切菜一般找中阮波濤的後脊梁骨沒入。

阮波濤還保持著那個撲咬的姿勢,嚴重錯位的下顎骨已經抵在了阡陌天靈蓋上,我暗罵太及時了,如果再晚半秒,就現在阮波濤表現出來的一係列動作,估計阡陌會被一口咬的開了瓢。

這也算是急中生智,眼見阮波濤從高處摔下來幾乎成半拉子人,少了一條胳膊缺了一條腿,後腦勺嚴重爆開,估計腦組織都流盡了,如果按照生物學的角度看,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阮波濤依然能行能動,而且那速度比禽獸還禽獸,不敢想象即便子彈在其身上爆開洞,阮波濤依然頑強的活著,不解歸不解,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麵對這種情況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阮波濤的身體被某種東西控製了,他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思維,變的六親不認,連自己的侄女都敢攻擊,所以我才想到毀掉他的中樞神經,對於脊椎動物來講,中樞神經一旦被毀,就相當於切斷了身上的傳導係統,就比如阮波濤,不管他曾經表現出來的多大的能耐,也的當場癱瘓。

+果然,一鏟之後,雖然不是我想象中的一分為二,但也當場血流如注了,從後麵看去,阮波濤後背裂開一條兩指多寬一尺多長的縫隙,裏麵注滿了暗紅色的血水。

這是一種沒法縫合的上開,創麵太多,再加上工兵鏟一側的齒刃,會把人的內髒都粉碎掉,所以像阮波濤這樣的傷口,幾乎當場就大出血死亡,然而阮波濤似乎還沒死透,猛的摔動脖子貌似還想回頭,陣勢有點駭人,我不得不硬著頭皮用腳踩住阮波濤的後腰,快速的抽出工兵鏟往他腦殼上招呼,伴隨著陣陣肉麻的骨頭碎裂聲,直到阮波濤徹底停下了掙紮。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阮波濤,即便我多次經見血腥場麵,但也經不住一陣陣心慌,畢竟他曾經和我站在一處,還曾夜下電燈圖謀過大事,沒想到有一天我會把他弄死,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正當防衛,還是防衛過當致死,現在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

顧不上腳下傳來的陣痛,剛想把阮波濤的屍體歸攏一下,就在這時,門縫內傳出一個低沉又沙啞的叫聲:“我快堅持不住了……弄死我吧……”

聲音顯得很刺耳,能穿透人的皮膚進入骨髓,似乎是一個隨時會死掉的人發出的,很難想象什麽樣的痛快才能讓一個人放下生念求死,這應該是本能的反應。

我剛才的心思全在弄死阮波濤身上,聽到聲音後猛的想起跳下來目的,馬上從嘴裏抽出手電,交到一隻手上往門縫裏照去。

門縫比我在高處看到的寬不少,足有一米多,還能看到焊接過的痕跡,現在打死我也不信這裏會是墓室,就憑眼下的焊接處,門縫內透著一道說不清顏色的光線,被手電衝淡後很難看出顏色,此時阡陌臉白的像一張白紙,手電光下還泛著白光,牙關咬的很緊連帶著下巴都在微微的抖動,整個身體都沒入了門縫裏,隻有一隻手的四根手指岌岌的扣著一具人像的腳腕,指甲縫裏有血跡溢出,胳膊扭了一個很大的角度後被拉伸的很長,胳膊肘處被巨門粗糙的棱角磨的血淋淋,似乎再多堅持一秒都不行。

我急忙放下工兵鏟,彎下腰用手扣住她的那隻手腕,生怕把阡陌的胳膊拉的脫臼沒敢生猛的使勁,隻能緩慢的收回胳膊,眼看著阡陌的上半身慢慢的脫離了門縫,臉上也放鬆了很多,隻要再往上挪動一點,她就能恢複自主行動,但就是這個節骨眼上,阡陌的肩膀忽然一沉,似乎有東西在反向拉扯,連帶著我也被拉的膝蓋蹲在了地上。我再想拉動阡陌,似乎她的腿被卡住了,亦或者是被東西在下麵拖住了,隻能小範圍的動幾下,而且還是拉鋸式的。

此時我想過強行的要人,但馬上又放棄了這個想法,估計那樣即便把人救出來,恐怕是死人,阡陌的臉再度不堪重負的扭曲起來,得虧我剛才抓握的緊,不然就剛才那突然一下,手就的鬆脫,情急之下,我急忙問道:“下麵什麽情況,是不是你的下身被什麽東西卡住了?”

“阮波濤死了嗎?”阡陌沒有立刻回複我,先是忍著痛扭頭看向了我腳下的流成一片的血水,看那意思她還想順著血水找阮波濤的屍體,還好阮波濤的屍體被那具人像擋住了視線,幾秒之後,阡陌才衝我點頭,有氣無力的說道:“腿有點麻癢,我也不知道,好像被東西纏住了。”

停阡陌的意思肯能卡住的份多點,看來情況還算樂觀,我剛想安慰阡陌讓她堅持一下,我馬上想辦法拉你出來,不料阡陌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被我拽住的胳膊上反向使力,看意思是想抽回去拒絕施救:“別管我,趕緊領著人離開這裏……”

離開?這可不是我的行事風格,索性我就當她腦袋被刺激壞了,示意她省點力氣不要說了,我不會丟下任何一個同誌的,當然你叔叔阮波濤是個例外,他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

鬼知道阡陌是被什麽東西拖住了,這個情況絕對不能拖的時間長了,站在我這個角度正好看不到門下麵的情況,手電光斜著下去好像被什麽東西擋了大半個,我剛想招呼大嘴幾人下來幫忙,身後就及時的響起了淩亂的腳步聲和幾道閃爍的手電光。

“崔老弟真是好身手,還以為英雄救美的故事隻有書本上才有,嘖嘖。”

“我操,兩人還真夠爛漫的,黑燈瞎火的夜也擋不住兩顆寂寞難耐的心啊,可憐我那古弈妹子,一棵大白蔥倒插進牛糞了,好大一隻白眼狼,我說你們兩個賤人還有心情在這秀身材段?”

背後傳來大嘴那種特有的西安口音,本來我還想著大嘴真是急人之所急,但聽到最後簡直有點不堪入耳了,就像活吞下一把蟑螂那般惡心人,因為我剛才確實看到阡陌想起了古弈的遭遇,大嘴這廝完全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是不是英雄救美暫且不說,起碼我的動機是純潔的,我隻是在單純的救阡陌於水火之中,哪有那麽多花花心思,現在真心想跳起來給大嘴幾個嘴巴子,可惜拽著阡陌的手一點也不敢鬆動,任由被大嘴冷嘲熱諷的心裏想發飆。

“狗嘴吐不出象牙,還不快過來幫忙,老子堅持不住了。”我回敬了大嘴一句,大嘴這才把古弈放在地下認真的看著我,他身後緊跟著老餘頭,一隻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摸著身側那個人像,嘴裏時有小聲傳出。

“我都說了咱們上當了,這裏肯定不是墓室,這下想出去怕是更難了吧……”

我沒看到小野,估計是在最後麵。

還別說從大嘴那個角度看向我和阡陌,確實有點那個意思,阡陌胸前的衣服被劃開了一大片,露出雪白的肌膚,兩個飽滿正好被巨門擠壓的像兩個將要爆開的氣球,時而圓潤時而爆扁的。

轉過臉我對大嘴焦急說道:“阡陌下身被卡住了,你跳過門縫從另一側看看下麵有什麽鬼東西。”說完我又安頓大嘴小心點,隨時準備開槍,能一次性解決掉麻煩最好。

大嘴見我拉著阡陌的胳膊有些吃力,所以沒在貧嘴下去,原地一個起跳跳過黑漆漆的門縫,第一時間壓著手電順著門縫往下照看,僅僅看了一眼後就舉起了槍,也沒和任何人交代,砰砰就是兩個點射。

有時候不得不佩服大嘴的辦事效率之高,兩槍之後,我感覺阡陌的身子輕了許多,略微使勁便拽了出來,本想借著手電看看她下半身有沒有受傷,不料大嘴站在原地沒動,似乎從門後麵發現了什麽,此時正對上了眼。

“有發現?”感覺有點不對勁,我起身後急忙看向了大嘴。

“尼瑪,好大一隻青蛙。”大嘴高呼一聲,火急火燎的越過門縫:“感覺有點不對勁,太大了,以我看咱們還是離開這裏另尋出路吧。”

“大嘴,真是青蛙?”小野好奇的問道。

“如假包換,我就知道說出來你們不信,那就自己看吧,不過要做好心理準備啊,別說我沒提醒。”說話時大嘴已經一隻手搭在了登山索上,看樣子是準備隨時閃人。

“一隻青蛙就把你嚇出尿了,真給偵察兵連臉上抹黑。”本著強烈的好奇心,我挪了半步後試著探出身子往門縫內瞅去,一邊上的老餘頭和小野也經不住大嘴話語上的刺激,紛紛站了過來,隻有阡陌一人在原地發呆,似乎想給他叔叔收屍,但又不敢麵對。

三支手電合成一束光向門縫內照去,剛一看什麽都沒有,隻是手電光束被什麽東西擋下了,我剛想罵大嘴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說人話,剛想說話,忽然發現眼前有東西在動,睜大眼珠子細看猛的發現那好像是一個閉合的眼睛,眼皮上長滿了黑的發綠的膿包,似乎一擠就破,此時那隻眼睛被光線刺激的好像要睜開。

“同誌們快撤吧,恐怕是隻千年蟾蜍。”老餘頭吃驚說道,腳下已經有了退意,他這一退,我和小野也沒心情繼續觀察動靜,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兩人腳底也抹了油,小野負責架起阡陌,我抱起了古弈,飛速的向登山索下靠攏。

繩子就那麽一根,已經把大嘴和老餘頭占領,我和小野隻能心急的等在兩人屁股後麵排隊,突然小野拍了下老餘頭說道:“你確定是千年古蟾?”

老餘頭表現的有點耐煩,急道:“書上看來的,傳說隻有千年古蟾才能長那麽大的個。”

此時,大嘴光杆司令一條率先順繩而上,老餘頭跟在後麵動作有點慌亂,剛爬了兩米多,小野剛想跟進,不料老餘頭呲牙咧嘴的就倒了回來,我一看這也不是個辦法,來時的洞口已經被封,所以即便我們重新爬回原地也是白扯,費力不討好,這麽大的巨門,真心不如先找個位置躲一躲,先看看情況再說,不管它是青蛙還是癩蛤蟆,即便是成了精但門縫隻有一米多寬,它還能擠開這麽厚實的鐵門跳出來吃人?

何況我覺得事情遠不是我們想的那麽簡單,阡陌無緣無故的消失後出現在巨石城內,然後古弈的真魂出現,說這裏是一座衣冠塚,莫非說古弈和阡陌存心想把這些人領上絕路?阮波濤已經是血淋淋的事實了,容不得我不去這樣想。

還有那個冥族公主,這個女人到底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我把想法和小野簡單一說,小野想都沒想便猛的點頭,兩人一背一抱快速的向遠離門縫的位置撤退,剛跑出兩步我有點擔心大嘴和老餘頭,剛想好心的提醒兩人那是死路一條,結果還沒等我說話,突然聽到大嘴嘹亮的喊了一嗓子:“滾開,臭婆娘,別說老子不懂得憐香惜玉。”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這麽回事,眼睜睜的看著大嘴自幾米高的地方砸了下來,也不知道老餘頭被一屁股砸廢沒了,大嘴都罵罵咧咧的站起身了,老餘頭那裏一點動靜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