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逃生神廟(二)
被雨點砸中的位置除了涼颼颼之外,還有輕微的灼燒感,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抹去,我一抹才發現這東西還拉絲,粘在手指上摔都摔不脫,心裏再沒了僥幸,知道此時千年古蟾的舌頭就懸在我們頭頂。~
隨著粘液越來越多的落下,我忽然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這是在試探,亦或者說它靈智已開,眼看自己龐大的身軀拿我們沒辦法,打算偷襲?
心裏急忙想著對策,前後左右各瞧了一眼,隻剩下光禿禿的地麵,敢情這個坑的四周什麽都沒了,就是憑空出現一個像水池一樣的東西,頓時心裏就有點急。
如果此時我和大嘴一起突圍的話,幾乎隻能保證一人突圍成功,剩下的一人肯定會被那條十幾米的舌頭卷住,這種後果我不能接受,那如果它是在試探我們呢,聽說青蛙看不到靜止的物體,我不知道這裏麵有多少科學的依據,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隻能一試了。
如所以我零時起義決定——裝死。
怕大嘴性急起來亂動,我急忙摁住他的肩頭,同時趴在他耳邊小聲傳音道:“先別動,青蛙對靜止的東西是視而不見的,估計蛤蟆類也一樣。”
“讓我裝死?”大嘴似乎被嚇的不輕,有點半信半疑的說道:“你確定裝死管用?”
“基本確定吧,還有的選嗎?”
“我操,有你這麽賭的罵?老子還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呢……”
不過此時大嘴說什麽都晚了,因為千年古蟾帶著濃濃腥膻味的舌頭已經快速的伸了下來,它沒有像平時捕食那麽迅捷,我能感覺到那條舌頭先在我們頭頂繞了一大圈,似乎在尋找什麽。
事到如今,我和大嘴隻能把身體的動靜壓製到最小,兩人都爬在坑裏,身體貼緊坑底,由於年久坑底早已被厚厚的灰塵覆蓋,再加上地下的濕氣,使得那些灰塵發酵,所以那個味道難聞勁就別提了,說臭不臭,但還不是酸的。
我的身上僅僅穿著一條褲衩子,那個滋味更難受,如果僅僅是這點我也就忍了,常年在原始森林和大漠腹地混跡這點罪咱還遭的起的,關鍵是那是酸臭的灰塵泥中似乎已經滋生出了其他的小生命,一開始是在裏麵蠕動,感覺到人的體溫後很快就鑽了出來,順著胸口向全身蔓延著爬動,不到十幾秒的時間就有不少的小東西接近我的鼻孔了。
登時我的冷汗就下來了,試想一下,還不知道這些蟲子是什麽呢,萬一順著鼻孔耳朵眼進入身體裏麵駐紮下來,然後再繁殖,那我還不如死了好了。
清楚的感到一隻小蟲子先在我的鼻子周圍停了一下,然後好像找到好玩的地方了,似乎是尾巴一甩發著吱吱聲肆無忌憚的往我鼻腔裏鑽去,就在我剛想伸手指把小蟲子扣出來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大嘴。
反觀大嘴像睡著了一樣,渾身上下包裹著一層白色透明的薄膜,此時腦袋都在覆蓋之下,我就有點不忍心,如果我一動勢必會影響到大嘴,所以我決定接著忍。
但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更多的蟲子像嚐到了甜頭,蜂擁著往我頭上移動……
就在我痛苦難當的時候,突然感覺後背涼颼颼一下,頓時整個人清醒了過來,死在當先和慢慢折磨死,關鍵時刻我還是選擇了後者。
千年古蟾水滑的舌尖貼著我的後腰一直到後腦勺滑過,清涼過後便是火燒火燎的痛,我隻能暗暗的握緊拳頭堅持,我以為這就完事呢,沒想到那條柔軟的舌頭很快就移到了我下身,順著我的後腰一路往下突進,直到滑過某個地方後,我的心才沒碎完,剛才以為這輩子要斷子絕孫了呢。
時間在煎熬中一秒一秒的過去,千年古蟾的舌頭並沒有離開我們左右,嚴格的說應該是沒有離開我左右,因為它壓根就沒有光顧大嘴。
上麵是千年古蟾的虎視眈眈,下麵又是那些數不清的小蟲子,幾乎快把我折磨的體無完膚,整個人處於一種極度的精神狀態,不過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我胸口處竟然沒有任何蟲子光顧,還有就是,那些粘液流過的地方小蟲們都急速的往開避讓。
後者倒是好解釋,千年古蟾的蟾液帶有腐蝕性,就那嗆人的味道大多數的動物都的選擇退避三舍,但是我胸口竟然沒有小蟲子敢爬過,就有點蹊蹺了,略一琢磨才發現我的身下正壓著那個像人頭一樣的東西,此時已經被我壓扁擠在胸口處了。
突然發現這個不起眼的東西還有這等作用,心裏多少有了點補償,日後的路還長著呢,如果一直帶著身邊無疑剩下了很多麻煩,興許它還有其他沒被發現的作用呢?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千年古蟾終於要無功而返了,喉嚨裏帶著咕嚕嚕聲,龐大的身軀一路碾壓著地麵的碎石,感覺到聲音走遠後,我先伸出兩隻使勁的往鼻子裏掏出,恨不得能把裏麵的東西掏的幹幹淨淨。
然後我用膀子剛想撞下大嘴,竟然聽到了低低的齁聲,不知道這廝什麽時候真的睡著了,我又推了他兩把也沒推醒,心裏擔心千年古蟾萬一找不到我們殺個回馬槍,那樣就遭了,剛想給大嘴來個更狠的,忽然感覺那廝真的又殺回來,還氣勢洶洶的。
我先是聽見點小動靜,接著便抬眼一看,千年古蟾龐大的身軀在幾十米遠就作勢起跳,背部摩擦著這裏的穹頂不住的有東西砸落,落地之時一隻堪比大石柱的前腳正好搭在坑沿上,如果再前一點我和大嘴就的被活活踩死,可惜大嘴還在沉睡,這一係列的心驚肉跳隻有我一個默默的承受了。
我還保持著抬頭看的姿勢沒來及低頭,或者說這個時候我不能再地下頭了,槍已經在手,槍口也已經對準了我的正前方,隻是在我看清那條墨綠色的腿上布滿了巴掌大小的鱗片時,感覺自己要多傻逼就有多傻逼。
千年古蟾猛的對著我一聲咕嚕,震的我頭發都炸開了,身體也不由的抖了幾下,這是幾個意思,明明坑裏有兩個大活人,而且大嘴的還在肆無忌憚的打齁,為什麽偏偏是我。
事實是容不得我再多想,那條惡心的舌尖再次光顧到我腰上來了,柔軟的仿佛水一般柔滑,沿著我的脊柱骨一寸寸下移著,似乎在數著骨關節,這種感覺在我的腦袋裏越來越明顯,伴隨著我的心跳越來越強烈,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刻意的扭了下身體,那條舌頭突然跟著停下,但缺牢牢的吸附在我脊椎骨某個關節上,經過這一下,我的腦袋無比的清晰起來,一下子就想到了阮波濤身上那種瘋癲的狀態。
果然,我更加清楚的感受到一根冰涼的細刺已經抵在我後腰的某處,甚至刺尖已經深入到了皮下,不止何故我感覺被細刺刺中的部位特別的舒服,仿佛有種針灸的感覺,那塊的肌肉瞬間就不酸痛了,但就是這種感覺讓我額頭上的汗水成滴的砸落下來。
我積攢了一口氣猛的翻身,突然發現隻有頭和兩條腿在動,整個腰身已經不聽腦袋的指揮,聽著大嘴清晰的齁聲整個人當場就懵了,手指再沒有猶豫直接扣下了扳機,因為槍筒和我的身體是平行的,我能感覺到子彈滑過肩膀後那種熱乎乎的灼燒感。
子彈叮叮當當的撞擊在千年古蟾的那條腿上,一時間被反彈的到處都是,而我感覺不光後背有點酸麻,就連握槍的那隻手都有點不聽指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