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吃啥補啥的科學邏輯

在燈光下,王路細細扒拉著內髒,他並沒有學過醫,根本看不出正常內髒和病變內髒的區別,但光從外表看,內髒卻都完整,並沒有腐爛的跡象。

王路舉起拳頭大的心髒,托在手裏,對著燈光看了看,自言自語著:“心髒是鼓動血液往全身輸送氧氣的,但是――”他又低著看了看肺葉,“喪屍又能在水中活動,這說明它根本不需要氧氣,那這心髒對喪屍而言,不就是個擺設嘛。”

王路又細細檢查了一遍大腸小腸,結果發現,裏麵啥都沒有,連大便都沒有,王路嘀咕著:“厲害,電梯井裏一堆白骨,說明這位原名梅旭東的喪屍並不缺吃的,可腸子裏居然沒有大便,難道全都消化吸收光了?這些家夥的消化能力可也太好了。”

王路又剖開了胃,一灘混濁的**流淌了出來,裏麵隻有幾塊骨頭殘片和一些難以消化的毛發。王路默默地點了點頭,果然,這廝最近還是在進食的,腸裏沒有殘渣,果真是消化吸收能力強到變態的緣故。

從內髒上實在看不出什麽,王路見過好多拖著肚腸散步的喪屍,有沒有內髒根本不影響這些哥們,王路甚至相信,把喪屍身體裏的內髒都像刨香瓜籽一樣刨幹淨了,它們照樣能行動攻擊人類,當然,喪屍最後肯定會死,隻不過在死前,它還能活動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能有多長呢?王路想起了崖山石窟裏的半截喪屍,丫的不進食這樣長時間了,不還活得好好的。

王路胡亂把內髒推到了一邊,再次開動了電鋸,這次,他對準了喪屍的頭部。

頭骨是一個人也是喪屍身上最堅硬的部分,又因為是球形的,電鋸鋸上去很容易打滑,王路一失手,電鋸甚至從頭骨上滑落到了下麵的金屬**,發出尖利的磨擦聲。

王路罵罵咧咧,好不容易在喪屍頭骨上開了一個天窗。

王路伸出手,用指頭在頭骨裏摸索著,摸了半天,才一臉沮喪地縮回了手:“見鬼,沒有小說裏慣有的晶核啊什麽的,雖然哥對吃腦子裏的晶核比較惡心,但要是能變強,倒也不介意嚐嚐,最起碼,把我現在發動感覺喪失的異能方式進化一下吧,每次自殘實在很悲催啊。”

自然,不管王路怎麽碎碎念,武裝喪屍頭骨裏除了一包灰白的豆腐一樣的腦漿,啥都沒有,王路最後取了一隻密封的小瓶來,裝了一些腦漿,這才扔下碎布娃娃一樣的喪屍屍體,關燈離去。

出了太平間,王路卻沒返回三樓睡覺,帶著雙斧,打了一隻手電筒,居然悄悄向崖山摸去。

從衛生院到崖山,並不需要入鎮,有公路直達,王路沒有遇到一隻喪屍,順利返回山上,然而王路卻過龍王廟門而不入,直接向石窟走去。

王路高一腳低一腳摸到了關著半截喪屍、喪屍小奶狗和智屍的石窟,半截喪屍自打被謝玲用射釘槍練過手後,並沒有死,因為謝玲始終沒對著它眼窩試過槍,所以,雖然胸口依然帶著射釘槍射入的釘子,半截喪屍卻活得好好的,聞到王路前來,還在桶裏探頭探腦的,自然,旁邊扣在水桶裏的喪屍小奶狗也是一陣抓撓。

王路任半截喪屍興奮,摸出了身上帶著的裝著武裝喪屍腦漿的小瓶,打開蓋子,湊到半截喪屍嘴邊,喪屍一個勁想咬王路的手,卻對瓶子裏的腦漿沒興趣。

不過,這自在王路預料之中,他又不慌不忙取出了一隻一次性塑料針筒,把腦漿吸到了針筒裏,裝上針頭,衝著半截喪屍比劃了一下:“打哪裏好呢?就太陽穴吧,離腦子近一點。”

說著,王路一把按住半截喪屍的頭,免得它亂掙紮,一針紮進太陽穴,把一管腦漿都打了進去,王路入針並不深,怕針頭真的捅進腦部反而弄死了半截喪屍,他現在手頭可以用來做實驗的喪屍並不多,可得省著點用。

拔出針頭後,半截喪屍並沒有異常的反應,依然搖頭晃腦向王路吼叫著,王路也不在意,看看小瓶裏的腦漿還有些剩餘,便又用針管吸了,搬開扣在喪屍小奶狗身上的水桶,喪屍小奶狗立刻嘴巴變形,向王路褲腿撲過來,王路不慌不忙抬起腳,一腳就把喪屍小奶狗踩在腳板下,然後一針紮進小奶狗耳朵後,把剩下的腦漿都打了進去,打完針又重新把水桶倒扣上。

王路今晚鬼鬼祟祟就是想拿武裝喪屍梅旭東的腦漿做試驗。

說實話,別看王路大學畢業,可科學常識還是停留在“吃啥補啥”的階段,和居委會的大媽們一個德性,以前沒少幹過什麽吃河鯽魚湯補奶,吃骨頭被鈣,吃蛇膽能明目這種封建糟粕事兒。

現在這廝又把這一套搬到了喪屍身上,這武裝喪屍梅旭東,因為有免疫能力,所以在被喪屍咬後,還保留了一部分智力,那麽它的腦漿就應該也有特殊的效果,本著“吃啥補啥”的居委會大媽式科學理念,王路把腦漿注射在半截喪屍和喪屍小奶狗身上,看看它們會不會有什麽進化。

王路本來是想打智屍身上的,但想著半截喪屍就算是進化得像人一樣聰明了,也折騰不出什麽妖蛾子來,還是對半截喪屍下了“毒手”,至於喪屍小奶狗,根本就是王路惡趣味發作附帶的副產品而已。

看自己順利完成了“科學試驗”,王路很滿意,收拾好雞零狗碎的東西,施施然下山去了,他決定這幾天天天給半截喪屍打一針,直到武裝喪屍的腦漿用光為止。

幾日後,給陳老伯斷骨處照了張x光片,陳薇雖然操作起來笨拙,但好歹會獨立操作了,洗了片子後,王路拿去給奚加朝看後,奚加朝說骨膜已經長出來了,長勢還算好,目前就是多休息多補充營養,尤其是多補鈣。

說到補鈣,王路手裏倒有樣好東西,就是牛骨頭啊,用豆漿機把骨頭磨成粉,和在麵粉裏,做成烙餅給陳老伯吃。

中午的時候,王比安正在崖山發報,突然停電了,嚇得王比安還以為是自己操作電台失誤把機器給燒壞了呢,正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正在用洗衣機洗衣服的陳薇在外麵嚷嚷道:“太陽能蓄電池沒電了,趕緊把各處電器關一下省省電吧。”

原來,這段時間崖山和衛生院用電量大增,王路又不舍得用衛生院裏的發電機,龍王廟裏的小型太陽能係統自然吃不住勁了。

王比安連忙給在衛生院辦公室的王路打電話,接到斷電的通知後,王路隻回了句:“知道了。”就放下了電話。

電話一撂下,王路就對著坐在對麵沙發裏的謝玲、周春雨、封海齊一攤手道:“這不,我們剛說到能源危機,這就停電了。”

周春雨道:“王哥,你那太陽能發電係統帶動幾個小電器是沒問題,可現在我們也算是有家底子的了,這點電量,肯定不夠用的,你看看,別說崖山了,至今鳴鳳山莊還沒通電,衛生院雖然有發電機卻不舍得用,我們是該考慮解決一下能源問題了。”

王路擺出一幅咱家早有所料自有妙計的派頭,咳嗽了一聲,推出了一張紙片,周春雨在旁邊看見了認得,正是那天王路給自己看的周邊十公裏加油站圖。

王路道:“小周說得好,我們是該考慮能源問題了,這是我的計劃,大家看,這最近的加油站離鄞江鎮也就一公裏不到,一個加油站的油罐少說也有10噸容積,就算不是全滿的,弄幾噸油沒問題。”

謝玲恍然:“我知道了,哥你是想用發電機來供電嗎?這倒是個法子,隻不過我們還得想法子給崖山和鳴鳳山莊搞發電機來。”

王路笑道:“這事倒也簡單,甬港市雖然有北侖發電站,但每年到夏季還是有用電缺口,特別是鄉鎮小廠,時不時就會斷電,每年這時候,一些廠家肯定已經檢修好發電機備用了,嘿,甚至連油也會事先備好,我們在鎮裏好好找一找,總能找到幾台發電機的。”

周春雨道:“王哥,用不著這樣麻煩吧,要我說,其實就衛生院的一台發電機的功率也夠我們三個地方使用的了,我們完全可以借助電線杆上的電線,自己布個小型電網的,反正從鳴鳳山莊到衛生院這點距離,還不需要建變壓站。”周春雨這是上次布電話線布上癮了,還想照貓畫虎一回。

王路點點頭,卻立刻又搖搖頭:“小周你這法子我也想過,的確,日常用用的話,一台發電機足夠了,隻不過拉電網費些手腳,隻是,從安全方麵考慮,我們每個據點最好都能長期獨立堅守,這樣一來,就都需要獨立配上發電機。”

周春雨想了想:“王哥你說得對,而且組成電網後,如果一處因突發事故斷電,其他兩處發電機都可以續上,不至於像今天這樣,崖山一斷電,連帶著衛生院也受影響。”

王路一直留意著封海齊,見他從始致終若有所思一言不發,便帶著笑開口問道:“老封,你說說看,這法子行不行。”

封海齊脫口而出:“這法子不可行。”

話一出口,王路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這可是他第一次正經八巴做了個行動計劃,在此以前,王路的一切行動都是摸著石頭過河,瞎貓抓死耗子,撞著啥就是啥,然而王路自以為策劃周全的一個行動,被封海齊一口否決,麵子上哪裏下得來,那笑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

封海齊恍如未見,沉聲道:“使用柴油發電機是個好方法,但長期來看有很大的缺陷,就是油品後續的問題。一公裏開外的那個加油站,我們自然能夠控製,但是再遠處的加油站,我們人力有限可以說是鞭長莫及。我們總不可能把油罐裏的油都運到鄞江來吧,也沒專業的油罐車。而且,今後農業生產如果能搞到機械的話,同樣也需要大量的油。所以用油來發電,能用一時,卻不是長久之計。”

王路強忍著不快,皮笑肉不笑地道:“老封,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隻是現在我們也隻能顧得了眼前,總不可能專門造個發電站吧,要不,我們去把北侖發電廠給打下來?”

就連謝玲,都隱隱聽出了王路話裏的怒氣,然而封海齊卻不動聲色地道:“造發電廠倒不必,因為我們身邊就有個發電站,皎口水庫!皎口水庫裝有3台1250kw的水輪發電機組,幾十年還是甬港市最重要的發電站之一。”

王路不耐煩地道:“老封,這我自然知道,但是你別忘了,前段時間的洪水已經把皎口水庫衝垮了!”

封海齊搖搖頭:“小王,那天的洪水我是和你親眼看到的,洪水雖然大,但以我經驗來看,不可能是整個水庫垮掉了,最多,就是幾道泄洪閘壞了。雖然那水庫是1970年建成的,但壩體可結實了,整個水庫集水麵積有200多平方公裏,總庫容有1億多立方米,真要是大壩垮掉了,這一帶早就變成汪洋了。”

王路撓了撓頭,這真要像封海齊說的,皎口水庫還大體完整的話,那倒是個好消息,水電站啊,這可是真正的清潔能源,甚至可以說,比北侖發電廠還牛逼。北侖發電廠算什麽?所需要的電煤全部需要從青島跨海運過來,現在沒了煤,北侖發電廠就是個擺設,一堆巨型的廢物疙瘩,倒貼給王路還懶得接手呢。皎口水庫就不一樣了,隻要老天下雨,那電是源源不絕,而這一帶,最不缺的就是雨水。而且水輪發電機日常維護也比燒煤的電廠簡單多了,基本可以說是免維護,非常適合王路這種小白使用。

王路這時早把封海齊頂撞他的不快扔到了腦後,兩眼閃閃發亮:“老封,那個泄洪閘壞了真的不影響發電?”

封海齊重重點了點頭:“皎口水庫我去過好多次了,發電站的引水管道和泄洪閘並沒有關係,泄洪閘壞了,可能會損失些庫容,但電站照樣能發電。”

王路重重一拍桌子:“沒說的,咱們非要把這個皎口水電站弄到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