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 燒烤bbq
王璐看著馮臻臻臉上神情變幻――真美啊,她居然能做出這樣複雜的表情。他歎了口氣:“你也不用多想了,在你沒有完全覺醒智商,恢複記憶之前,這種間歇性失憶會永遠伴隨著你,你現在就算是想起來了,過一段時間,又會全部忘卻的。其實這樣也蠻不錯的,每過一段時間你就能享受一段全新的人生,那不是挺奇妙的嗎?”
馮臻臻敏銳地抓住了王璐話中的重要信息:“怎樣才能完全覺醒我的智商?”
王璐拍一聲彈了個響指:“你這可問對人了,我可是這一帶唯一知道如何完全覺醒智商的智屍噢――你應該知道,智屍,是那些活人對我們的稱呼。”
馮臻臻皺了皺眉,攤開手裏的紙條又看了一眼,上麵寫著,“我是智屍”,“不!我是人。”“我是智屍”幾個字上還有塗改的痕跡。她本能地反感“智屍”這兩字。
馮臻臻放下心頭的不快,直率地問:“用什麽辦法?”
王璐並不直接作答:“你還記得自己智商第一次覺醒時的情景嗎?”
馮臻臻閉上眼,撫著額頭細細細索著,半晌才喃喃道:“我不記得了,好像是在一座大樓的房間內,我起床,因為出汗,洗了個澡,然後就清醒了……”
王璐怪叫一聲:“出汗!你剛才說你曾出過汗!啊,該死!我剛進來時就該注意到的!你剛剛蘇醒時。真的在出汗!”
馮臻臻撫摸了一下自己的皮膚,皮膚涼涼的,滑滑的,沒有一絲汗跡,她疑惑道:“出汗又怎麽了?”
王璐早就激動地站起身在房間內來回踱步,兩眼死死盯著馮臻臻暴露在旗袍下的修長的裸腿,眼神中滿是貪婪:“天,你會出汗,你真的會出汗。體液的排出是為了降溫……內分泌係統還在起作用……神經係統一定也在運轉……真的能全麵恢複嗎?為什麽我不能?”
馮臻臻莫名其妙地注視著似乎失控的王璐,王璐猛地轉過身――一頭向馮臻臻撲過來。雙手大張,撲向她的腿。
馮臻臻本能地一腳蹬出,正中王璐的肩膀,右手一甩,手槍已在她手中,黑洞洞的槍口直頂在王璐的額頭。
王璐冷靜了下來,他高舉雙手:“別誤會,你應該感受得到。我對你沒惡意,我隻是……隻是想摸摸你的皮膚。你知道,別的智屍身上隻有腐爛的傷口滲出的屍液,汗液,隻殘留在我的記憶和想像中。求求你,讓我摸一下吧。”
說到後來。王璐的聲音都帶上了一絲苦苦央求的味道。
馮臻臻眯起眼,她的確沒感應到王璐的惡意,更多的是,一片狂亂的腦電波,可見自己會出汗這個信息給了他多大的震驚。
馮臻臻收起了槍:“我現在又沒在出汗。”她頓了頓。伸出修長的腿:“你想摸就摸吧。”
王璐真誠地道:“謝謝。”
馮臻臻端坐在沙發上,王璐半跪在地板上,伸出雙手,捧起了馮臻臻骨肉勻稱的一條長腿,用指尖細細撫摸著,他的手指很穩。在象牙色的肌膚上滑過,就如鋼琴家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沒有一絲色欲的味道,反而顯得那樣莊嚴。
馮臻臻木然任由王璐撫摸著自己,似乎捧在他手掌中的不是自己的腿,而是條椅腿,她突然道:“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而王璐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細細的把玩,臉上失望之色也越來越重。他輕柔地放下了馮臻臻的腿:“一點出汗的痕跡都沒有。是了,天氣太冷了。可肌膚同樣沒有對寒冷的反應。”
他直起身,長歎一口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出汗隻有每次蘇醒時才會出現,而在平時,並不會出現。”
馮臻臻回憶了一下:“好像是這樣的。”
王璐喃喃道:“內分泌和神經係統正在複蘇,但並不穩定,甚至存在退化的可能。”
馮臻臻很直接:“你有辦法治好我的病嗎?”
王璐咧嘴一笑:“美女,這可不是病,這是基因缺陷。”他豎起一根指頭:“別急,我們依然回到你第一次蘇醒看到的場景這個問題上來,你說你出了汗,洗了澡――嗯,房間裏還有誰?”
馮臻臻搖搖頭:“沒別人了,就我自己。”她遲疑了下:“然後就看到了,嗯,喪屍和智屍,它們就在門外……你知道的,它們都是我的……同伴。”
王璐追問道:“真的沒別的了?房間裏有沒有鮮血?或者,吃剩的人肉什麽?”
馮臻臻微有些不快地道:“沒有。我說了,房間內隻有我一個人。”
王璐摸著下巴:“看來,你進聖餐的地點,並不在你第一次蘇醒過來的房間內。”
“聖餐?”馮臻臻不明所以。
王璐又彈了個響指:“啊,這是我給它取的名字。怎麽樣,很酷吧,聖餐原本是神將自己的血肉給人類食用,而我說的聖餐,卻是人類為了救贖而向神靈獻上自己的血肉。”
馮臻臻剛蘇醒不久,王璐這神神道道的一通話,讓她摸不著頭腦:“你說的這些,和我徹底恢複智商有什麽關係?”
王璐坐到馮臻臻對麵,咳嗽了一聲:“好吧,我就費些口水向你這個菜鳥好好說道說道,你就當是npc向你講解遊戲規矩好了。當然,以下內容為王璐獨家所有,隻是他個人對這個世界的理解,如果與現實不符,概不負責。”
“半年前,這個世界,突然暴發了被原住民――人類稱為生化危機的病毒傳染。隨便說一句,我更願意稱它為審判日。全球性的病毒傳染極迅速。十分之九的人口,在短短一星期內,就被轉化了,成為了人類口中的喪屍--當然,我的稱呼是,選民。剩下的十分之一的人類,在末世中掙紮,繼續著他們醜陋的生活,但神是寬容,他不會遺忘自己的每一個孩子。審判還在繼續,於是,有了第二次病毒傳染。這一次,在剩餘的十分之一人口中,我們,誕生了。人類叫我們是,智屍。當然,當然。我更願意稱呼是,使者。”
“使者不同於選民,我們才是最接近於神的存在,神讓我們不受饑寒困苦,不被喜怒哀樂折磨,甚至。給了我們人類最夢寐以求的特權――不生不滅?不垢不淨。”
“但使者也同樣背負著脫胎於人類的原罪,消除原罪的方法就是領取屬於自己專有的聖餐。”
“那個讓你覺醒的第一個人類,他就是你的聖餐,隻要你吃了他血和肉,你才能得到救贖。成為神最純潔的孩子。”
馮臻臻直視著慷慨激昂有如布道的先知一樣的王璐的眼睛,良久,輕輕吐出三個字:“神經病。”
王璐抱著胳膊,皺著眉看著馮臻臻,馮臻臻毫不退縮地對視著,半晌。王璐一攤手:“唉呀,表演還是不夠成熟啊,居然被看穿了,不行啊不行啊,模仿人類的表情太困難了,雖然能調動臉部的幾塊肌肉,但還是做不出足夠細膩的表情來調動聽眾的情緒啊。”
王璐撓了撓頭:“連你這樣剛剛覺醒不久的智屍都沒法騙過,那就更不用說對著以狡猾機變著稱的人類了。看來還得好好下一番工夫練習。”
馮臻臻刻板地道:“你有辦法治好我的病嗎?”
王璐聳了聳肩:“真是沒有幽默感。好吧,美女,事實其實很簡單,二度生化病毒對我們的基因造成了損害,所以我們雖然覺醒了,但覺醒的程度不一致,甚至還會出現反複,在最危險的情況下,甚至可能退化。”
“退化?”馮臻臻有種不祥的預感。
王璐道:“就是像喪屍那樣。”
馮臻臻斷然道:“這怎麽可能?我、我們和它們完全不一樣!”
王璐一攤手:“為什麽不可能,生化病毒對腦部產生的突變是不可預料的,像你這樣頻繁的失憶,其實就說明你的腦神經一直在受到傷害,如果這種傷害不得到阻止以及修複,你就會變成白癡,和喪屍相比,隻是個外表漂亮一點的喪屍而已。”
馮臻臻知道,王璐這話,並不是又在模仿人類的刻薄,不,刻毒,而是真的。
她又一次問道:“你有辦法治好我的病嗎?”語調一如剛才的平緩。
王璐“笑”道:“你好像吃定我了。”他頓了頓:“辦法並不是沒有。基因的缺陷,就需要基因來彌補。我剛才說吃聖餐,並不是完全的胡說八道。我們智屍的覺醒,需要從特定的人類身上取得基因,來彌補我們的缺陷。而獲得基因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吃了他。”
還是要自己吃人。
馮臻臻沉思著,良久才緩緩道:“你剛才說我們需要的是特定人類身上的基因,那麽怎樣的人類才是特定的?他們有什麽特別的之處嗎?”
王璐攤了攤手:“對每隻智屍來說,他的基因缺陷都是不同的,也隻有相對應的特殊人類才能彌補他的缺陷。說得通俗點,隻有自己親口嚐過了,你才知道那是不是你的菜。”
“當然,我們不可能一個一個活人咬過去,最終找到自己的聖餐,那太浪費時間了,也不現實。”
“辨別特殊人類的最好辦法就是‘初吻’――抱歉,這又是我個人發明的專用詞。智屍在第一次嚐到足夠數量的特殊人類血肉時,他的智商會有一次突飛猛進,我管這一現象叫初吻。我剛才之所以問你第一次覺醒時的周邊情況,就是想了解當時,被你吃了的那個人類,是不是就在你的身邊。很多初吻是發生在極突然的情況下的,比如在激烈的戰鬥中,一個人類被咬了一口,然後,他又逃脫了,等智屍覺醒後,想再找到那個人類,卻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通常情況下。那個人類不是別的喪屍智屍吃了,就是他自己也變成了喪屍。你瞧,這真的很困難,人類,並不是一種保質期足夠長的食品。”
“隻有極少數的智屍,在第一次初吻時,就能夠食用足夠數量的聖餐,從而讓自己完全恢複、覺醒。”
馮臻臻細細思索著自己第一次清醒過來的情景――不,她可以斷定,當時房間裏並沒有人類。也沒有打鬥的痕跡,更沒有鮮血殘肉。難道說,自己的初吻對象已經逃了――不對,就算是逃了,他現在應該已經變成喪屍了吧。
馮臻臻喃喃道:“難道錯過了初吻,我們就永遠不能覺醒了嗎?不,我可不想成為喪屍那樣的白癡。”
王璐露出了八心八箭八顆牙齒的閃亮的笑:“如果真是這樣,初吻就沒有意義了。美女。你可別忘了,初吻的直係家人身上,也有著和他相同的基因啊。他的兒子女兒,都是我們的聖餐。”
“如果你能回憶起自己的初吻對象,按圖索驥,追蹤到他的家人――恭喜你。新的世界就在你的麵前。”
吃人嗎?自己必須要吃人嗎?不,我不想吃人,我是人,人,不能吃人。
馮臻臻抱緊了胳膊。可是,如果不吃人,自己就會變成喪屍那樣的怪物。
不!我不要!
馮臻臻抬起頭,直視著王璐:“你吃了誰?”
你吃了誰才覺醒的?你是這樣的――完美,是我見過的絕無僅有的智屍,你又是吃了誰。才恢複得如此盡善盡美?
王璐笑了笑:“我的妻子。”
王璐緩緩道:“應該是我的妻子吧,因為當我清醒過來時,躺在我身邊的那個女人就像個開膛破肚的破娃娃,而我身上帶著的手機裏,存著好多我和她的合影,幸好我並沒有怎麽啃她的臉――嗯,你知道啃臉上的眼皮、鼻子、耳朵這些柔嫩的器官,是喪屍智屍進食的一大偏好――所以我還能辨認得出。她的臉正是合影中的女子。噢,對了,還有手機裏的來電大頭帖,也是她的照片,姓名一欄裏填的是‘老婆’。隻不過我剛清醒時,記憶並沒有完全恢複,很多事情,是在我將她吃得隻剩下骨頭時才想起來的。”
“生化危機爆發之初,我和妻子正開車在象山檀頭山姐妹沙灘自駕遊,自己帶了頂帳篷露宿在沙灘上。檀頭山是個很偏遠的景點,是驢友們自己發現的,並不在主幹道上,也沒有定期的班車通勤,隻有自己駕車才能前往。檀頭山其實是個小半島,左近十多公裏隻有一個大王宮村,絕大多數的村民也都搬到城區住了,隻有幾個老人留守。”
“我是去村裏的水井打水時,才發現老人們變成了喪屍的。幸好,這些老骨頭都不是我的對手,隻是用一隻打水用的木製水桶,我就將它們一隻隻開了瓢。”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我和妻子就在大王宮村住了下來,田裏有足夠的蔬菜,我還找到了一條小船到近海打打魚,有時也會開車到山外的小超市尋找些生活必用品。”
“那段生活真是悠閑啊,甚至讓我們產生了一種正在度假而並非逃難的錯覺。我們挑了村裏最好的一間臨海的房子做我們的家,享受著詩人們念念不忘的,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風情,不過隻住了小半個月就住不下去了,因為太潮了,海邊的濕氣實在太大,早晨醒來,毯子都是潮潮的。我的妻子天天堅持曬被褥還是去不了那種深深的黴味兒,我們不得不逃到一所離大海較遠的房子住下。不過,沒關係,整座村子,隻有我們兩人,我們愛住那兒都行。”
“雖然村子裏的村民大多遷走了,但留守的老人們還是開了幾塊菜田,養了一些雞鴨,甚至還有幾隻山羊,日常的吃喝並不愁。四周的山上還有以前村民種植的黃花梨、楊梅、橘子、板栗等果樹,楊梅成熟時,我和妻子一人爬到一棵楊梅樹上,采那烏紫的楊梅吃,直吃得牙齒酸倒。”
“無所事事時,我們就在沙灘上盡情**,我的妻子是個很容易害羞的人,她是個幼兒園老師,和她管教的孩子一樣,總是一身孩子氣。以前我們**時,她總是咬著枕頭哼哼,不願意出聲,說生怕隔壁的鄰居聽到。但是當我們一半浸在海水裏一半躺在沙灘上,用最狂野的動作相愛時,她的叫聲連浪濤聲都掩蓋不了。”
“我們曾經以為這樣伊甸園式的日子能陪伴我們直到永遠,甚至連喪屍都遺忘了這個小小的海角,小小的村莊,隻容一輛車子進出的狹窄山道上,極偶然才會有一兩隻喪屍晃**進來。”
“直到有一天,我發燒了。”
“等我醒來後,我發現自己變成了智屍,而我的妻子,雙手握著一把刀站在我的麵前。”
王璐突然停頓了一下,他玩味地打量了一下馮臻臻:“美女,下麵的故事你真的想聽嗎?我可提醒一下,少兒不宜的內容可能不太符合你的審美噢。”
馮臻臻不動聲色,薄薄的嘴唇微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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