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久別重逢的驚喜?--驚悚!

這時,在旁邊聽清了張駿和女秘書談話的王路心裏大急,這個該死的張駿,果然靠不住,這個關鍵時候,怎麽可以說走就走?好不容易進入湖心島,和老大隻有一門之隔,如果這時離開了,下次哪裏還有這樣好的機會?

王路突然重重咳嗽了一聲,這聲音在小房間裏顯得如此突兀,驚得槍手立刻舉起了槍,對準了王路,王路又是一連串咳嗽--這次並不是假裝,而是剛才假咳時,有口水嗆進了肺部。

女秘書猛地站了起來:“該死,這人感冒了!張駿,你要死了,居然帶了個發燒病人進來!”

張駿知道,在基地發燒病人隻有一種下場,那就是被關進監獄“單間第五百九十五章久別重逢的驚喜?--驚悚!”任其生死,其間連一滴水一口飯都沒人會送。隻有最幸運而又強健的人,才能從“單間”裏掙紮出一條命來,其餘的,都變成了喪屍,至於是因為感染生化病毒而變成喪屍的,還是因為餓死渴死變成喪屍的,那永遠是個謎。

如果王路現在被送進“單間”,張駿知道,這次行動就意味著全盤失敗。

張駿不顧一切地按住了女秘書正要呼叫外麵警衛的手:“別別,那人沒感冒,隻是嗆著了,嗆著了。”

王路也知道自己闖了禍,他連忙翻下了雨衣的帽兜:“對不住,我真的沒感冒,不信你看,我這臉色像感冒發燒的病人嗎?”

王路不翻下帽兜還罷,這一露臉,反而引起了女秘書更大的警覺,因為王路畢竟不是久經訓練的間諜,他的臉色因為緊張有些蒼白,眼珠子因為沒日沒夜策劃針對基地的行動有些發紅,再加上顧不上刮胡子而胡子拉碴的--這一切,像極了發燒病人。

女秘書一把打開張駿的手,厲聲喝道:“你想做什麽?!”

王比信已經站第五百九十五章久別重逢的驚喜?--驚悚!了起來,王路緊緊握住了陳瓊發抖的手,而旁邊的槍手,已經瞄準了所有人--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嗎?

就在劍拔弩張之機,通話器突然響了:“讓張駿進來。”

聽到這句簡單的話,王路腿一軟,差點摔倒,謝天謝地。

通向老大的門喀噠一聲打開了,張駿的背心濕濕的全是冷汗,抬腿向裏走,王路等人忙跟上。

槍手突然起身攔住了王路:“老大隻讓張駿進去,你們全在外麵等著。”

就這一耽擱,張駿已經進了門,哢噠又一聲輕響,門關上了。

王路、陳瓊、王比信以及三個智屍槍手,齊齊被擋在了門外!

王路瞠目結舌,他設想過各種情形,可是唯獨沒想到會出現眼前這一幕!

怎麽辦?!怎麽辦?!

是現在就命令王比信衝上去,拚著挨幾顆子彈,搶過槍手的槍,然後想辦法破門而入,還是坐等,等著老大再次發話讓自己一行人進入。

這兩者都存在莫大的風險,搶槍容易,但門卻不好開,那門剛才打開時,王路看得仔細,是扇極厚的鋼製防盜門,老大隻要把門一反鎖,就是進了烏龜殼,一時半會自己根本沒法從外打開,而時間稍一耽擱,外麵的槍手就會成群湧進來。

但是繼續坐等--張駿如今可是一個人在裏麵,如果他臨時反水……連王比信這道“再保險”也派不上用場了。

在一瞬間,王路心中變換了無數個念頭,最終,他沮喪地退了下來--除了等,再無他法。

張駿進了辦公室,他也同樣沒想到會出現這樣離奇的一幕,有那麽一刹那,他想立刻揭發王路的身份。但是,老大對失敗者從不留情,到時候,王路和王比信一夥人肯定死得不能再死,可自己也不見得有好下場,畢竟自己在崖山向王路投降了,甚至引狼入室--光這條理由就足夠老大當場斃了自己。

要不,把王路血液的秘密告訴老大?這個秘密在末世可有著難以置信的價值,足夠用來交換自己的小命。

可是,等等,老大可不是那種會和人交易的人,一旦獲得情報,他轉頭就能殺了自己。

張駿心中遲疑,目光飄忽,看向老大--他愣住了。老大的嘴角居然有片羽毛!

沒錯,老大的嘴角邊掛著某種鳥類的羽毛,像是翅膀上的,羽毛沾著血跡,就掛在唇齒之間。

老大他,生吃了一隻鳥,連羽毛都沒撥。

不知為什麽,張駿打了個哆嗦。

老大卻並沒有注意到張駿的失態,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監控屏幕,搓著雙手,居然嗬嗬笑起來:“沒錯,沒錯,就是他,就是他!”

“他人瘦了,瘦得很多,可那張臉沒變。對,就是那張臉,那張曾經在我的夢中無數次出現的臉。”

“喔,真想不到啊,今生今世我們居然還能相遇,我還以為你早已經變成喪屍了呢。真是老天爺保佑啊,居然讓你活著和我再次相見。這可真是,緣分啊。”

張駿聽清了老大的喃喃自語,他情不自禁扭過頭去,看向掛在牆上的監控大屏幕,屏幕中央,王路正依牆靠著,直麵監控鏡頭,雨衣的帽兜不知何時放下了,露出了他的臉。

有那麽一會兒,王路盯著監控鏡頭看了看,皺了皺眉,又轉向了別處。

張駿稍一轉念,就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答案--老大,居然和王路是老相識!

而且兩人關係極不一般--能讓老大在夢中踮念著的人,那關係得是多親密啊。

老大突然扭頭問張駿:“他是誰?你是從哪兒找到他的?”

張駿滿腦子糨糊--老大不是早就認識王路嗎?怎麽又問他是誰?但他並不敢遲疑:“啊,他叫王路,就是崖山的首領,那個,老大你前段時間派我去收伏崖山--那個有水電站的鄉下小鎮……”

老大一擺手,阻住了張駿的話:“王路,他叫王路?啊,原來你叫這個名字啊。該死,我早就從電台裏聽過你的名字,隻是萬萬沒想到王路你就是他。要不然,我早就會派出所有的人馬,將你帶到我的身邊。”

張駿越聽越糊塗,他唯一能確定的是,老大還真是很思念王路呢。

老大突然道:“他的老婆呢,對了,還有一個孩子,是個男孩子。”

張駿不知該怎麽回答,從老大急切的問話中,他知道老大真的很關心王路一家,可是,當初王路製定反擊計劃時,就已經明確,陳薇和王比安都算是“陣亡”了。

張駿稍一遲疑,老大已經舉起杯子,劈頭扔到了他的頭上:“該死的!告訴我,王路的老婆孩子呢!我要他們一家子!我要他們一家子像當初那樣出現在我的麵前!”

張駿額頭被茶杯砸出了一個血口子,但他擦也不敢擦一下,挺著斷腿嚷道:“死了,都死了,被我們進攻時打死了。”

咚,老大重重一拳捶在桌麵上,歇斯底裏吼道:“不!不!不!他們死了?他們居然死了!怎麽可以就讓他們死了!”老大一把撥出了槍,直指張駿:“他**的,你居然讓他們死了!”

張駿魂飛天外,可他現在總不能再改口說陳薇和王比安還活著,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老大,老大,我不知道你要王路一家活著,我、我……這刀槍無眼,我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老大,王路可還活著,而且活得好好的,連根毛都沒掉。對了,他的女兒陳瓊也還活著,被我帶來了。”

“陳瓊?他的女兒?”老大再次看向監控:“你是說,他身邊的女孩子?奇怪,當時為什麽沒看到她?”

張駿是俘虜反正人員,哪裏知道陳瓊是王路收的幹女兒,他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老大一揮手:“管他呢,隻要活著就好。讓王路進來--不、不,還是等一等,這樣美妙的時刻,我想一個人靜靜的不受幹擾的享受。張駿,把王路和他女兒帶到‘單間’,嗯,分開關押。”

張駿傻了眼,剛才老大還在為與王路別後重逢而歡喜失態,怎麽一轉眼又要把王路關到“單間”去?他結結巴巴地道:“老大,你、你是說‘單間’--就是那個、那個關發燒病人的‘單間’?”

老大瞪了張駿一眼:“真他**囉嗦,趕緊的,這就帶人去。”

張駿直到出了老大辦公室的門,聽到門在背後重重地關上,依然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這他娘的算什麽事兒啊?!

王路看到張駿安然從辦公室內出來,在心中大大鬆了口氣--太好了,最危險的事並沒有發生,張駿在和老大獨處時,並沒有出賣自己。

張駿魂不守舍地走到王路麵前:“那個,走吧。”

王路一怔,情不自禁問道:“去哪兒?”

張駿道:“老大讓我把你和陳瓊帶到‘單間’。”

王比信在旁邊聽了,急道:“怎麽回事?為什麽要去‘單間’,王--他又沒發燒生病。”

張駿拚命向王比信打眼色--旁邊可還有女秘書和槍手在呢,王比信太過關心王路,露了痕跡就糟糕了。

王路瞬間在心中轉過了無數念頭,他知道,現在想再進老大辦公室是不可能的了,幸運的是,自己一行人並沒有暴露蹤跡--如今急了沒用,不如就此在基地核心待下來,再尋時機偷襲老大。自己和陳瓊被關在什麽“單間”裏並不可怕,這恰好說明老大並不想殺了自己,有王比信和張駿在,自己一定還能找機會逃出去。此行並不是沒有收獲,最起碼,證明了張駿還是可靠的。

王路坦然道:“我跟你去‘單間’。”

王比信還想說什麽,王路悄悄向他擠了擠眼,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亂來。

王比信最是信服王路不過,如同一個孩子對父親有著天然的依賴和尊重,他當下也不再出聲,帶著一直傻傻站著的智屍們,“押”著王路和陳瓊走了出去。

王路和陳瓊直接被帶到了監獄門口--月湖盧宅,一座民國風味的青磚建築,隻是如今已經被改建成了監獄,其實老大並不喜歡關人,因為他通常的處罰就是槍斃--把犯人關進監獄根本就是在養懶蟲,隻有犯了極輕微錯誤而且遇上了當天老大心情不錯的人,才能幸運地被關進監獄。當然,坐牢期間這些該死的懶蟲糧食要自備。

前往監獄的路上,道旁的人員漸漸多了起來,王路一直沒找到私下詢問張駿的機會,但看著張駿衝著自己擠眉弄眼,情況看起來似乎並不壞。這樣說來,老大隻是暫時安置一下自己,等有空後,再“接見”--是了,一定是這樣,要不,以老大的凶殘和暴虐,如果他看自己不順眼,早在辦公室外就會招人幹掉自己了,何必費心費力將自己關起來。

王路這樣安慰著自己,被送到了監獄。

張駿、王比信一行人到監獄門口後,就不能再進入了,王路和陳瓊被監獄管理人員換手,帶了進去。

王比信因為得到王路的暗示,一直沒有動手,這時眼見著王路和陳瓊都脫離了自己的保護,被關進了基地臭名昭著的監獄“單間”,他一把握住張駿的手,死死拉著,找了處僻靜處:“到底怎麽回來,老大為什麽要把我爸爸和姐姐關起來?你在搞什麽鬼?你給老子當心點,我現在咬你一口你就死定了!”

張駿苦笑道:“我不會死,隻是會變喪屍--好了好了,你放心,我雖然不知道老大為什麽把王路他們關起來,可剛才老大在辦公室詢問我的時,話裏話外的意思,他和王路一家是舊相識,對了,他還知道陳薇老師和王比安,主動問起我。”

王比信的記憶和智商恢複得並不完全,這樣複雜的情況明顯將他搞混了,他遲疑了半晌,才對張駿道:“反正你記住,爸爸和姐姐如果出了危險,你也不用活了。”

張駿也知道老大和王路之間的關係有些蹊蹺,但他現在也隻能嘴硬到底了,如今的關鍵是千萬不要惹毛了王比信,他忙道:“你放心,咱們現在不是還沒被人發現異樣嘛,行動還是自由的,就算王路有什麽不測,你們有四支槍在手,總能殺出一條血路來。”

王比信看了看手裏離開老大辦公室後重新發還的槍,點了點頭,他想了想,推了張駿一把:“走,到你的家裏去,我住的地方離湖心島太遠了,你雖然是個殘廢,住得卻離老大近,我們都住到你家去,一旦發現湖心島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動靜,也好第一時間出手相救我爸和我姐。”

張駿沒奈何,隻得帶著王比信等4隻智屍向與月湖景區僅迎鳳街一街之隔的平橋社區走去,這個社區住的都是老大最親信的人,離充當監獄的盧宅也近,突發*況下,5分鍾內就可趕到。

王路和陳瓊被監獄看守帶入了盧宅,盧宅是座典型的民國風味建築,曾經當過好幾部影視劇的拍攝地,王路以往也經過此處,但如今,盧宅已經變得麵目全非,處處裝上了一道又一道有著粗壯欄杆的隔離門,有的地方,還被磚石徹底封死,因為施工匆忙,甚至紅磚上都來不及抹層灰漿。

四名看守分頭夾著王路和陳瓊,來到了兩間相鄰的房間前,其中一名守衛問道:“要不要給這兩個家夥上上規矩?”

另一名守衛搖了搖頭:“剛才老大辦公室打來電話了,說不要動他們。”

發問的守衛略有吃驚地道:“不會吧?這每個進監獄的犯人都要上規矩,可是老大親自定下的,怎麽……”

“閉嘴!”一個小頭目模樣的守衛冷喝一聲:“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老大辦公室吩咐下來的事情照做就是,居然還敢背後議論--哼,外人不知道,難道你們不知道這裏發生過什麽事?想死自己抹脖子還痛快點。”

幾個守衛頓時沉默下來,開了門,將王路和陳瓊分頭推進房間,咚咚兩聲關上了門,就匆匆離開了。

王路一頭栽進“單間”,再回頭時,門已經關上了,室內一片漆黑--這房間,居然是沒有窗戶的。

王路仔細回憶著自己進門時,借著走廊的燈看到的情形--“單間”並不大,何止是不大,根本是狹窄到了極點,整個房間寬度隻比門稍大了點,王路稍稍支起胳膊,胳膊肘就碰到了牆壁。王路蹲下身,用手指小心翼翼摸索著地麵,向前摸索了大概三米多的距離,他的手指尖碰到了硬物,是牆壁,沿著牆往上摸,除了磚塊依然是磚塊,果然是連窗都沒有。

王路順了順氣,又摸著牆在室內來回走了兩趟,除了在兩邊的牆上摸到兩個圓圈狀的東西,再無別物。,

“單間”就是這樣簡單,似乎除了太過狹窄,並沒有什麽可怕之處,這可比小人書裏的地主家的水牢“樸素”多了,好歹擺個老虎凳、掛個皮鞭嚇唬嚇唬人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