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 捉奸在床
鄭佳彥雖然罵得凶,其實口氣已經轉柔,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其實最後一句訓斥,更類似親近家人之間的埋怨。
盧鍇被鄭佳彥劈頭一罵,果然不再脫衣服,期期艾艾道:“你這樣子……真的沒關係?”
鄭佳彥剛要開口說什麽,突然尖叫道:“小心後麵!”
盧鍇一扭頭,隻見一隻水喪屍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爬上了木筏,向自己撲來,他倒並不驚慌,長竿樸刀一閃,砍在喪屍脖子上。原本這一刀該將喪屍的頭給砍下來,卻沒想到,因為長時間的戰鬥,盧鍇體力明顯不足,樸刀,卡在了喪屍的肩膀上。
盧鍇大吼一聲,用力下壓刀杆,想硬生生將喪屍的頭切下來,卻聽到哢的一聲,那長木杆居然從中一折兩斷!
那長竿樸刀是王比安臨時取了一根木條做的,那木條年久朽化早就不堪使用,外表看著還好,裏麵卻是被蟲蛀過的,當下就斷成了兩截。
那喪屍失去了支撐,一頭撲倒在地,正在木筏上翻滾著想站起來,盧鍇已經舉著手裏的半竿木條衝了過來,踩住它的胸膛,隻一下,尚稱得上尖銳的斷竿紮入眼窩。
盧鍇拔出卡住的半竿樸刀,將喪屍的屍體踢入溪裏,正回頭悻悻地朝著鄭佳彥一笑,突然“啊”了一聲:“該死,我不該急著殺這隻水喪屍的,得拿它試一下我的異能有沒有恢複。”
鄭佳彥瞪了盧鍇一樣:“你做事向來這樣毛手毛腳,要不然,我們現在沒準已經可以靠岸了,上了岸到哪裏不能給我找衣服?”
盧鍇也知道自己做錯了,撓了撓頭,道:“我這就去找幾隻水喪屍試試。”說著拎著半竿樸刀跑到木筏頭,專注著水麵。
鄭佳彥看著盧鍇的背影,鬆了口氣,她嘴裏強硬。其實內心又是緊張又是羞澀,這少女的胴體,還是第一次暴露在一個少年炙熱的目光下,偏偏自己和這少年。還有過糾葛不斷的複雜關係。
她將掩在胸口上的胳膊緊了緊,自己這樣子,的確有些不堪。尤其是因為落水後又受到喪屍襲擊,略有驚嚇,那兩粒小小的花蕾不知不覺挺翹起來--真真是羞死人。鄭佳彥卻不知道,她將胳膊抱得越緊,雙峰被擠壓變形,那**就更大。
盧鍇現在又羞又惱。羞的是看到剛才鄭佳彥近似**的身體,自己居然有了反應。該死,她可是佳希的姐姐,雖然自己以前和她……但如今自己可是發過誓隻愛佳希一人的。惱的是,剛才溪裏還有水喪屍冒出來偷襲,可現在自己有意找隻水喪屍試試異能。卻硬是一隻都找不到了。混蛋,簡直好像是故意和老子過不去。
鄭佳彥畢竟是在末世裏成長起來的孩子,很快收拾起小女兒心懷,也發覺了盧鍇尷尬之處,她走到盧鍇背後道:“這兒的水喪屍急劇減少,說明我們已經脫離了洞橋鎮那隻強大智屍的控製範圍,這樣看來,有可能也已經脫離了幹擾儀的範圍。”
盧鍇並沒有回頭,點點頭道:“我也這樣想呢,那幹擾儀我雖然沒見過,但以前聽說是用在什麽會場、劇院、學校的,覆蓋範圍不可能太大,就算那智屍手裏有好幾台幹擾儀,它也不可能就擺放在野地裏吧。”他扭頭看了看漸行漸遠的洞橋鎮民宅屋頂,“我們現在離洞橋鎮已經有段距離了,我倒不信了,那智屍還能把幹擾儀沿著溪岸到處擺。”
鄭佳彥深吸一口氣:“你想冒險上岸嗎?”。
盧鍇握緊拳頭:“我們沒有時間耽擱了,崖山在這光溪的上遊,我們在木筏上多待一刻,就意味著上岸後要繞更大的圈子才能回崖山,我擔心此時崖山的救援部隊已經出動了,我們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找到他們,那可就……”
鄭佳顏秀眉一挑:“那還等什麽?我們這就上岸!”
盧鍇咳嗽了一聲:“我上了岸遇到個把喪屍還能拚一拚,你這樣子……”
鄭佳顏哼了一聲:“婆婆媽媽的真囉唆,快,想辦法將木筏靠岸。”
盧鍇應了聲,想操著木筏往岸邊靠,隻是原本王比安給他的用來撐船的長竿樸刀斷成了兩截,夠不著溪底了,隻能趴在木筏邊,用手劃著水,努力向岸邊靠攏,幸運的是,這時的水流也推送著木筏向溪岸飄去。
咚的一聲,木筏撞到了岸邊,因為已經出了鎮,所以溪邊再沒有埠頭,土堤岸比溪水高出了一截,盧鍇揪著岸邊的柳樹枝條,這才爬上了岸,他反身向鄭佳彥伸出了手:“我拉你上來。”
鄭佳顏這時卻遲疑了,她雖然說得豪爽,不把自己的**當一回事,可如果現在向盧鍇一伸手,那胸口風光就盡泄了,就在她遲疑間,腳下的木筏輕輕一震,緩緩離開岸邊,再次向前飄動,卻是木筏沒有固定,被水流推動所致。
盧鍇大急,鄭佳彥手無寸鐵在木筏上,這一飄走,不要說何時能再度上岸,萬一遇上水喪屍,那可是有性命之憂。
他一把摟住柳樹,向鄭佳彥伸直右臂,大吼道:“快!”
鄭佳彥曉得事發突然危機臨頭,再也顧不上羞澀,右手一把抓住了盧鍇探過來的手臂,這時,木筏已經越飄越快,鄭佳彥整個身子都傾斜了過來,她力氣較小,隻用一隻手哪裏握得住,眼見著漸漸鬆脫,盧鍇又大叫一聲:“用兩隻手啊!”
鄭佳彥一咬牙,將剩下的圍在胸前勉強遮著花蕾的胳膊也放開,一探,雙手緊緊抓住了盧鍇的右臂。這時,木筏因為減輕了負重,速度徒然加快,鄭佳顏驚叫一聲,木筏已經從她身下飄走,雙足垂掛到了水裏。
盧鍇大叫一聲,雙臂一發力,忽地一下將鄭佳彥拎了上來,因為用力過猛。腳下一個踉蹌,仰麵朝天摔倒在堤岸上,而被他緊緊拉著的鄭佳彥也立足不穩。撲倒在他的懷裏。
盧鍇穿著盔甲,衣服滴著水,沾滿了野地上的沙石雜草,可他依然那感受到懷裏那具青春的充滿活力的胴體。甚至能感受到胸口的那兩團豐腴,以及掌中纖細腰肢的彈性。
那和鄭佳希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鄭佳希的身體,永遠。永遠是冷的,沒有溫度,沒有彈性,麻木,遲鈍,每次自己在她身子裏進出時,都得不到她的回應。因為,她沒有感覺,永遠,永遠沒有感覺。
說起來,自己懷裏的這個女孩子。曾是自己最先喜歡上的,無他,因為鄭佳彥的年齡比鄭佳希的大,盧鍇剛開始和兩姐妹接觸時,自然更樂意接近和自己年齡相仿的鄭佳彥,而鄭佳希給他的感覺,更多的是個可愛的妹妹。
隻是卻沒想到,鄭佳希相對顯得稚嫩的身體,卻懷著比她的姐姐更大膽的心,在那個台風之夜,在水壩的控製台上,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了盧鍇。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少男少女咋嚐**滋味,哪裏知道一個節製,胡天胡地之下,盧鍇漸漸冷落了鄭佳彥,但那並不是說,他就徹底遺忘了對鄭佳彥的感情。而事後的一連串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事態發展,更讓兩個孩子離彼此越來越遠,甚至,因愛生恨。
“放開我。”盧鍇懷裏,鄭佳彥低聲道,但不知為什麽,她自己卻沒有主動從盧鍇懷裏掙脫。
盧鍇,並沒有放開,相反,他環著鄭佳彥的手還緊了緊,感受著少女那變得越來越火熱的肌膚。他是如此貪婪地感受著生命獨有的熱度。
鄭佳彥情不自禁呻吟了一聲,全身一下子軟了下來,緊緊,緊緊的依偎在了盧鍇懷裏。
盧鍇突然低下頭,在鄭佳彥的、**的肩膀上親了下去,他滾燙的嘴唇所過之處,鄭佳彥的每一寸肌膚都在顫抖,“不,不要。”那聲聲呢喃,分明不是拒絕,而是更多的索取。
盧鍇更為大膽,他的雙手在鄭佳彥的胴體上遊走著,摸遍了幾乎每一寸肌膚,甚至連那桃花源也不能幸免,呼著炙熱氣息的嘴,更是吻上了鄭佳彥的嬌唇。
鄭佳彥早就迷失了自己,她對盧鍇的感情極其複雜,初戀的羞澀,被冷落後的妒忌,妹妹發生意外後的憤恨,以及剛才落水時自認必死的無助,被盧鍇所救的欣喜,種種感情交織在一起,讓她混分不清,自己對盧鍇是愛多一點,還是恨多一些。
隻不過,現在已經不是鄭佳彥理清自己感情的時候,因為現在這一對少男少女之間,更多的是性,盧鍇大膽而貪婪的動作,已經徹底衝走了鄭佳彥僅存的一點理智,她想要,想要更多……
嘎吱,一聲輕響,一聲枯枝被踩斷的輕響,就在堤岸上響起,就在盧鍇和鄭佳彥身邊數米處響起。
盧鍇精蟲上腦,但他畢竟是經久訓練的戰士,多次和武裝部一起外出行動,戰鬥,已經成了他的一種本能,更何況,他雖然性欲高漲,可身上套著沉沉的盔甲,並不能真個消魂,隻是手上沾了不少便宜。
這一聲枯枝折斷的聲音雖輕,聽在他耳中卻如驚雷一般,高漲的性欲就如潮水一樣,一下子退了下去,他忽地放開懷裏的鄭佳彥,一個打滾半跪起來,伸手就去抓扔在一邊的那半截樸刀。
喪屍來襲!
盧鍇夾雜著滿手的泥沙草枝,終於抓住了那半竿樸刀,手一伸,刀鋒直指枯枝折斷聲響來處--然後,然後他就僵住了。
盧鍇半跪在地上,全身一滴滴往地上滴著水珠,滾了一身的泥沙,牙關緊咬,雙目暴突,背部和大腿緊繃,雙臂用力,持刀向前,如猛虎下山--然而這一勢態,卻硬生生僵在了那裏。
因為,1米開外,麵對著他的樸刀的鋒尖的,是一個小小,小小的人影。
是他曾經無數次抱在懷裏溫存過的人影。
是永遠不會長大永遠不會改變的人影。
鄭佳希。
站在持刀相向的盧鍇前,站在幾近**的鄭佳彥前,站在剛剛**相擁的一對少男少女前的,正是鄭佳希。
“你要殺我嗎?”。鄭佳希一如以往的柔順,輕聲道。
盧鍇終於回過神來,當啷,他將手裏的樸刀往地上一扔:“佳希。你、你怎麽在這裏?”
“我不能在這裏嗎?”。鄭佳希柔弱地道:“還是說,我來得不是時候?”
盧鍇一怔,扭頭看了一眼自鄭佳希出現後就如石化了一般呆滯的鄭佳彥的**的身體。忙道:“佳希,你誤會了,我……”盧鍇的話硬生生在嗓子眼頓住了,誤會?什麽誤會?剛才自己抱著鄭佳彥又吻又摸。這根本不是他媽的什麽誤會!
捉奸在床啊!
盧鍇尷尬地岔開話題道:“佳希,你不在金陸村,在洞橋鎮做什麽?當心。這裏有個極厲害的智屍,我們不少人都被他困住了,我正要趕去崖山求救呢。你、你快回去吧,這裏不安全。”
鄭佳希瘦弱的身子一動不動:“回去?回哪裏?回金陸村嗎?回到那個你終將有一天將我遺忘的角落裏?”
盧鍇不知該說什麽好,他上前一步,想握住鄭佳希的手:“佳希,你真的誤會了。我……唉,你知道我這個人腦子糊塗,容易衝動,今天這事兒,是我不對。我……”他一抬手,啪,重重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吧。”
鄭佳希後退一步,讓開了盧鍇的手:“原諒你,原諒你什麽?原諒你沒有愛過我嗎?如果你從來沒有愛過我,那又有什麽可以讓我原諒的?他說得對,人鬼殊途,我們之間,從來不存在真正的愛。”
盧鍇敏銳地發現了鄭佳希口中的“他”--“他”是誰,聽鄭佳希話中之意,“他”曾經和鄭佳希有所接觸,可自己為什麽不知道?而且,鄭佳希從“他”那兒擺明了聽到的絕不是什麽好話。
盧鍇知道,這回自己搞砸了,被“捉奸在床”,這可不是一言兩語能糊弄過關的,怎麽辦?怎麽辦!
鄭佳彥自從看到鄭佳希出現後,整個人都呆掉了,在自己眼皮底下早已經死去的妹妹,如今卻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
但她很快意識過來,妹妹鄭佳希早已經不再是人,而是,智屍。
妹妹“死去”已經有一年多,近兩年了,這段歲月裏,因為同處青春期,自己和盧鍇都發育得很快,然而眼前的妹妹鄭佳希,卻依然是她生前的模樣。她,再也長不大了。
因為她已經變異成了一隻智屍。
更令鄭佳彥震驚的是,盧鍇和鄭佳希之間的對話--自己從對話中半猜半蒙了解到,盧鍇早就知道鄭佳希變異成了智屍,還知道她就住在金陸村,甚至,兩人至今還在相愛。
天,這一幕,已經完全顛覆了鄭佳彥的日常理念,她不知道該歡喜還是該悲傷,歡喜的是自己的妹妹並沒有真正死去,而是變成一隻保留了極高智商的智屍,悲傷的是盧鍇與自己的妹妹之間不該存在人世間的“人屍之戀”。天哪,當自己在崖山因為遷怒於盧鍇“害死”了自己妹妹,而想方設法給他看臉色,指桑罵槐地羞辱他時,這個一直涎著臉傻笑的大男孩子,其實背負著怎樣大的壓力,守護著怎樣沉重的秘密。
從始至終,盧鍇從來沒有變過心,一直守護著他對妹妹的承諾,對妹妹的愛。
是的,剛才,盧鍇對著自己做了些不該做的事,但那隻是出於男人特有的性欲。鄭佳彥知道自己出落得有多漂亮,在崖山,偷偷用情欲的目光打量自己的男人可不止一個兩個。如果不是在崖山這個特殊的環境,照著那些外來孩子們的描述,自己早就被無數的男人糟蹋了--當然,她也可以憑借自己的身體換來足以果腹的吃食,運氣好的話,還會有幾個固定的男人“保護”自己。
剛才自己半**子,隻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把控不住自己,盧鍇血氣方剛,正是欲望正盛的年齡,一時做錯了事,實在是怪不得他。
鄭佳彥終於從最初的震驚中恢複了過來,不管怎麽說,妹妹鄭佳希還在人世,總是好事,無論她是人,是喪屍,還是智屍,她永遠是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妹妹。
鄭佳彥站起身,踏上幾步:“妹妹……”
“站住!”一聲尖利的嗬斥。
鄭佳彥一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然而接著又是一句:“不許過來!”--那稚嫩又尖利的嗬斥聲,正是鄭佳希發出的。
鄭佳希看向**的鄭佳彥,聲音再一次恢複了柔弱:“姐姐,好久不見了。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想你,我曾經設想過無數種和姐姐再次見麵的情景,可唯獨沒想到,當我們重逢時,我的男人,卻在你的懷裏。”
鄭佳彥半張著嘴,臉龐漲得通紅,她發現自己無從解釋,甚至她羞於解釋,因為剛才在盧鍇懷裏,她稱得上半推半就,甚至不得不承認,自己感受到了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