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三章 各懷鬼胎

一支奇怪的隊伍,黑壓壓地從崖山鄞江鎮湧了出來。

走在最前麵的,是王路。他的雙眼沒有焦點,超量麻醉劑對他的影響依然存在,而陳瓊的淨化也嚴重幹擾著他的思緒。王路迷迷糊糊中覺得自己有很多事要辦,比如說,殺了有著莫大隱患的封海齊一夥人,當然,堡壘的陳唯剛等人也得幹掉,接下來,就是陳薇和王比安了--不!不行!絕對不行!那是你最愛的人,是你的血中血,肉中肉!可是,他們也背叛了我,居然砸昏了我,甚至想永久的監禁我--就象馮臻臻這個臭女人和孩子做過的一樣!所有的人都反對我!既然這樣,所有的人就都去死好了!

不,等等,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殺了馮臻臻肚子裏的孩子,絕對不能讓他出世,一旦他發育完全出世後,自己就再也製約不住他了,那孩子,天生是我的克星。殺了他!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殺了他!

時間很緊迫,非常緊迫。

自己被陳薇等家人聯手弄昏迷,也不知道昏睡了多少時間?兩天還是三天?馮臻臻不知道將孩子生下來沒有?必須,立刻,去雅戈爾動物園,殺了那個臭女人和孩子!

王路的腦海依然混混沌沌,唯一執著的,就是殺馮臻臻殺自己末出世的孩子。

崖山近萬號群眾,懷著不同的心思,亂糟糟跟在後麵。

緊跟在王路身後的,是武裝部的隊員們。

然而,他們個個心懷疑懼,先是封海齊、關新被捕,已經沉重打擊了武裝部的士氣和軍心,隻要稍有頭腦的人都會想到,王路收拾了封海齊後,會出手整頓武裝部的親封海齊分子,不知有多少人會倒黴。

幸好周春雨站出來主政。他好歹也是武裝部副部長,威信僅在封海齊之下,這多少讓武裝部的隊員們鬆了口氣。可沒想到,短短一周後,連周春雨也被抓起來--更恐怖的是,陳薇王比安身為王路最親近的家人,也被捕。

天啊,王路隊長絕對是瘋了!

可是。沒有人敢質疑王路。他有著無比強大的力量。他的命令,是不容違背的。

武裝部的隊員們雖然因為有著嚴明的紀律,聽從王路的命令,追隨他出征動物園。可每個隊員心裏,都七上八下的,心思簡單一點的,想著在這次戰鬥中多立功勞,好討王路隊長歡心,頭腦複雜一點的卻想著,崖山已經不是以前的崖山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大不了離甬城離浙江遠一點。找處別的定居點落腳。

在武裝部旁邊,則是地方誌學習興趣小組的隊伍。他們現在的心情,當真是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眼鏡青年挑唆大夥兒起來打倒老幹部,趁機奪權,卻沒想到被王比安謝玲聯手鎮壓下去,眼鏡青年更是身死當場,連喪屍也沒得做。正當學習興趣小組學員們以為大勢已去。自己也要被關入龍王廟時,王路隊長卻橫空而出,當場下令把王比安在內的家人都抓了起來。學習興趣小組在生死一線間突然翻盤,讓他們大悲大喜之餘,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樣多的老幹部以及王路的家人都被打倒,今後王路隊長必然依重學習興趣小組成員--這可是他的“門生”。然而,眼見著王路如此暴虐,連自己的家人都能毫不留情處置。這伴君如伴虎,誰知道學習興趣小組今後會有什麽下場?

大夥兒突然發現,原來這權力也不是這樣好掌握的,雖然誘人,卻也燙手,王路一不如意--不。甚至不需要不如意,不需要任何理由,就能把你打下地獄。

緊挨著地方誌學習興趣小組的,則是柴老二等神棍隊伍,他們雖然隨隊出征,可依然打著旗幟拎著香爐,還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些鑼啊鼓啊敲敲打打。當然,柴老二也有柴老二的煩惱,毫無疑問,王路活佛所做的一切決定都是英明正確的,但是,這一次被抓起來的陳薇和王比安兩位同樣是神仙菩薩。

這、這個活佛、菩薩和真君明明是一家人,怎麽就鬧起別扭來了呢?幸好柴老二急中生智,立刻宣布,陳薇和王比安是被魔障了,這天人還有五衰呢,陳薇和王比安因為法力不夠強大,被外來邪道所迷,虧得王路活佛火眼金眼,立刻施大法力鎮壓。這沒什麽好擔心的,想當年鬥戰勝佛不也大鬧過天宮,隻要經得九九八十一難,終能得成正果。

最外圍,則是李波、裘韋琴、車永波等人率領的崖山各部門人員--隻有陳老伯崔大媽和農業部的人員不在。

陳老伯在聽說王路把陳薇王比安也抓起來後,臉色鐵青,麵對前來命令農業部跟隨王路出征的通訊員,隻說了一句話:“我老頭子隻管種田,不會打仗,王路隊長要是對我老頭子不滿意,幹脆也把我抓起來好了。”那通訊員哪裏敢據實回報,隻能向王路吞吞吐吐回報農業部有事不能前來,王路迷迷糊糊哪裏在意。

但李波、裘韋琴等人卻沒這個膽子和王路硬頂,其實這些中高層幹部所有人都知道,王路已經失控了,他連陳薇和王比安都能下手,還有什麽人是不能處置的?看他所做的一切,是全麵清洗崖山上下的前兆,也許就等出征動物園返回後,就該剩餘的中高層幹部倒黴了。這可不同於學習興趣小組這群野心家,要靠煽風點火,鼓動不明真相的群眾才能成事兒,王路隻要坐在書房裏一道命令,中高層幹部就個個束手。

可是,現在幹部們又不敢反抗王路,沒人有這個膽子,王路的個人力量以及權勢,在崖山已經達到了頂峰,誰敢當麵反抗他?張麗梅被打得昏迷過去,王路到場後看都不多看一眼,棄如敝屣,讓大夥兒的心,瓦涼瓦涼的。雖然幹部們帶著各部門的人員跟隨在隊伍裏,卻暗暗打著眼色,交換著不為外人所知卻心知肚明的暗號。

在整支隊伍中,最輕鬆的則是大批普通的男女老少們,對他們來說,崖山近期的動**,隻局限於高層,當官的被捉被殺,在小民眼中,隻是一場好戲,一點茶餘飯後的談資。亂紛紛你方唱罷我登場,上麵走馬燈一樣換人,和小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卻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倒是有些長舌婦,認定王路隊長把自己的老婆陳薇和小三謝玲都抓了起來,是因為看上了某某家的黃花閨女,想要娶新婦,這才把原來的黃臉婆給整了下去。甚至傳得有鼻子有眼,是誰家的閨女,王路隊長是在哪裏勾搭上的,兩人大白天在何處成了好事,都說得清清楚楚。當然,這和所有的黃色小道消息一樣,傳得頭頭是道,有名有姓,可真要查起來,這個有著這樣天大好運氣的閨女是誰,卻沒人說得明白。

然而,所有人都言之鑿鑿,認為那閨女就是隔壁老李他小姨子的朋友的女兒的閨蜜,“聽說那閨女長得一幅好胸,王路隊長就好這一口。”“錯了錯了,明明是個小丫頭,隻是聽說是白虎,王路隊長就愛這個。”如此重口味的傳言,在廣大人民群眾中津津樂道。

如果王路神智還清醒的話,聽到這些流言也隻能搖頭歎氣,底層群眾就喜歡將上層的鬥爭地攤小說化和宮鬥化,增添種種胡編亂造的黃色段子更是一大特色和愛好,偏偏因為沒有眼界,編造的段子都和“皇帝好有錢,每天早上吃肉包子”一個德性。

想當年,陳薇就對王路說過,她聽說某位剛下台的平西王,在京城天天到天上人間玩小姐,生活真糜爛。王路聽了哭笑不得,就平西王老人家,要玩女人,還需要上天上人間?隨便整個幹幹淨淨的女大學生上床還不是小事一樁。所以流言,向來隻是滿足了底層群眾的低級趣味罷了。

和武裝部隊員、學習興趣小組學員、中高層幹部不同,崖山的廣大群眾的確是很輕鬆自在,這場針對動物園智屍的戰鬥,對他們來說簡直和元宵節遊行差不多。王路隊長剛剛以一人之力收拾了倭奴喪屍智屍,如今攻打本土智屍,那更是小菜一碟,反正到時候,王路隊長異能一發,無論再多的喪屍智屍都會屁法滾尿流,大家隻要痛打落水狗就行了。別說現在人人有槍支在手,就算是赤手空拳,也能大勝而回。

王路隊長是不可戰勝的!

雖然也有個別機靈的人,發現崖山的一支重要力量--效能辦以及武裝部裏的智屍們全都沒有參與行動,而是被王路隊長留在了崖山,缺了一大助力。可是轉念一想,有王路隊長在,哪裏還需要什麽智屍,頓時放下心來。

崖山近萬人的隊伍,如同一隻蠕動的怪獸一樣,敲敲打打,人聲鼎沸,不成隊形,散漫無比地沿著鄞州大道,向雅戈爾動物園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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