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他的女人

但是男喪屍卻略有不同,他逐漸有了私有的概念,他的石洞,他的狗,他的羊,那些,都是他的,現在,這個女喪屍,也應該是他的。

男喪屍笨拙地劃動四肢,追上了女喪屍,他一把抓住女喪屍的胳膊,將她拖著,向島的方向遊去。女喪屍任他抓著自己,並沒有反抗,她還不知道反抗為何物,更不知道男喪屍在無意中,已經粗暴地剝奪了她的自由。

男喪屍,抓住了女喪屍,並且將她據為己有。

在遊回島的路上,女喪屍好幾次想掙脫男喪屍,她並不是為了自由,而是想抓遊過身邊的魚吃,但男喪屍緊緊抓著她的胳膊,不讓她離開。女喪屍在海水中衝著男喪屍無聲地吼叫著,想掙脫他的手掌,但男喪屍比她強而有力,所以她掙脫不得,不得不跟著男喪屍遊回了海灣。

喪屍狗一直等在海灘上,看到男喪屍回歸,搖著尾巴迎了上來,男喪屍半拖半扯地將女喪屍從海裏拉了出來,但一走到沙灘上,原本還算順從的女喪屍突然激烈地掙紮起來,甚至還對扯著她的胳膊的男喪屍大吼著。

男喪屍鬆脫了女喪屍的胳膊,女喪屍猛跑過去,跪倒在沙灘上,抓著一塊肉,塞進了嘴裏--原來,男喪屍盛滿了食物的鍋子就掉落在那片海灘上,裏麵的食物撒了一地,女喪屍一出海,嗅到了食物的氣味,這才狂躁起來。

男喪屍看著女喪屍把混雜著沙子的稻粒、兔子肉大把地塞到嘴裏,突然走上前,抓起沙灘上的食物,放到了鍋子裏,然後捧起鍋子就走。

女喪屍吼叫著追了上來,男喪屍卻走得飛快,隻不過,他時不時會停下來。遞給女喪屍一塊肉或一根玉米棒子,女喪屍邊追邊吃邊吼,就這樣一路跟著男喪屍,回到了石洞。

女喪屍一進石洞,血紅的眼睛就盯上了羊群,她吼了一聲,一頭向男喪屍的母羊撲去。那母羊正懷著孕,正是護崽最心切的時候,對著這撲過來的女喪屍毫不畏懼,相反四蹄一蹬,反頂過來,將女喪屍頂倒在地。

女喪屍又撲向別的羊。這下母狼不樂意了,它這段時間在喪屍狗的帶領下,已經學會了保護羊群,母狼撲到女喪屍和羊群之間,衝著她齜起了牙,女喪屍根本不在意,她幹脆向母狼撲去。一道黑影一閃,喪屍狗攔在了女喪屍身前,不讓她攻擊自己的母狼。

一時間,石洞裏羊群咩咩地驚恐叫著,母狼發出嗚嗚的威脅聲,女喪屍大吼著,和喪屍狗糾纏在一起,喪屍狗不時變形**嘴。攔住女喪屍衝向母狼和羊群,這石洞從來沒有這樣熱鬧過。

男喪屍卻毫不在意,他坐在火堆前,正在煮一鍋蜥蜴肉,不一會兒,蒸騰的熱氣吸引了女喪屍的注意,她扔下喪屍狗。走到火堆前,盯著鍋看著,鍋裏,肉塊正在沸騰的湯水裏沉浮。女喪屍突然伸出了手。連湯帶汁一把撈起了肉塊,塞到了嘴裏,她手嘴不停,很快吃完了一鍋蜥蜴肉。

女喪屍並不滿足,她依然餓,她被關在集裝箱裏,已經禁食很長很長時間了,她頭一扭,看到了旁邊的還剩下半拉的蜥蜴屍體,立刻撲過去,捧著屍體就往嘴裏塞。

這時,原本一直任女喪屍亂鬧的男喪屍,突然動了,他一伸手,將蜥蜴屍體從女喪屍嘴裏奪了下來,衝女喪屍大聲地吼叫著。

女喪屍也回應以吼聲,再次向男喪屍手裏的蜥蜴屍體撲來,男喪屍手一推,將女喪屍重重推開,撞到了石壁上,然後將剩下的蜥蜴屍體撕碎,扔到了鍋裏。

女喪屍挨了打也不在意,她回到火堆旁,幾次想伸手撈鍋裏的肉塊,都被男喪屍粗暴地拍開了手,直到鍋裏的水沸騰了,男喪屍才允許女喪屍食用。

男喪屍不停煮,女喪屍不停吃,一開始是肉食,然後是魚幹,接著是稻穀、麥子、土豆、番薯,終於,女喪屍躺在地上,肚子鼓鼓地,再也吃不下去了。

女喪屍就此在石洞住了下來,餓了就吃,吃了就躺著休息,然後起來再吃,她依然想襲擊母狼和羊群,但喪屍狗牢牢看守住她,讓她不能得逞,而男喪屍煮的食物夠多,女喪屍漸漸地不再把吞噬欲望關注在母狼和羊群上。

洞中不知歲月長,這天喪屍狗帶著母狼和羊群外出放牧,男喪屍也出了石洞捕獵,因為多了一隻女喪屍,洞裏的食物消耗成倍增長,他現在擔負著養家的重任,需要更多的時間到外麵捕獵。

女喪屍守在洞裏,事實上,自從她到這個石洞後,就沒有外出過,反正洞裏隨時都有吃的,又何必外出,女喪屍盯著石堆上的鍋子,裏麵正在煮幾個土豆,男喪屍當著她的麵煮過很多食物,女喪屍一一看在眼裏,當水沸騰後,女喪屍伸手就去撈土豆。

女喪屍的動作幅度大了點,嘩一聲,鍋子翻倒了,裏麵的水灑到了火堆,哧哧聲中,火被壓滅了。

一股濃煙在石洞裏彌漫著,女喪屍大口吃著土豆,看都不看火堆一眼,明火正在逐漸的熄滅,連煙也淡了下來。

女喪屍吃光了土豆,她學著男喪屍的樣子,從石坑裏舀了水,在鍋裏放了幾根玉米棒,然後放在石堆上,但是,似乎缺少了什麽,女喪屍盯著火堆看了半天,火堆裏隻剩下半明半滅的灰燼了,燃燒未盡的柴火被打濕,根本燒不起來。

女喪屍緩緩伸出手,扒拉了幾下灰燼,隨著她粗魯的動作,灰燼裏的餘火暴出幾粒火星,熄滅得更快了,女喪屍突然頓住了手,她又呆了片刻,在灰燼裏的餘火既將全部熄滅時,突然揪了旁邊枯枝堆上的幾把樹葉,扔到了灰燼上,那樹葉幹枯已久,一挨著火,騰一下就燃了起來。

女喪屍又學著男喪屍的樣子,抽了把幹樹枝,架到了明火上,她的動作比男喪屍輕柔,似乎天生就會照顧這火一樣,樹枝架上去時也頗有章法,一根架著一根,有足夠的空隙讓火盡情燃燒,而不像男喪屍抓一把樹枝就直接扔在火堆上,常常鬧得石洞裏濃煙滾滾,狼和羊都嗆得咳嗽不已。

在女喪屍的精心照顧下,火堆重新熊熊燃燒起來,比原本更旺,更明亮。

男喪屍帶著兩隻獾回到了石洞,用斧頭剁碎,扔到了鍋裏,他根本沒察覺到,火堆曾經差一點熄滅過。

男喪屍坐在火堆旁,胡亂揪了一把枝葉,向火堆扔去,對他而言,扔枝葉能保持火堆的持續燃燒,至於扔多扔少,會不會扔得太多壓熄了火頭,他毫不在意。

果然,這一大把枝葉扔下去,火頭一下子被壓住了,石洞裏濃煙滾滾,狼和羊不安地**著,紛紛往洞口能透氣的地方跑。

女喪屍發出一聲吼,一把將男喪屍從火堆旁推開,扒拉開壓在火頭上的那堆枝葉--有的枝葉還是男喪屍剛從外麵帶進來的,濕漉漉的帶著水汽--湊過嘴對著火堆吹了一會兒,等火重新明亮起來,才挑出幹枯的樹枝,一根一根架上去。石洞內的濃煙漸漸散去,火堆穩定而旺盛地燃燒著。

女喪屍從此將照顧火堆的權利從男喪屍手裏奪了過來,出於女性天生的敏感和細心,盡管她已經成為了喪屍,隻能憑最本能的記憶活動,女喪屍依然把火堆照顧得非常的好。長時間積累下來的灰燼被捧走,扔到了農田裏,柴堆被放在石洞最高最幹燥的地方,遠離火堆,男喪屍從叢林裏找來的枝葉全都在石洞口的石板地上重新暴曬過一回,然後才能用以燒火。

女喪屍做這一切有條不紊,她在生前,經常和家人一起在野外狩獵,利用枯枝落葉點燃篝火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因為獵獲的熊、鹿、羊需要剝皮割肉,經過簡單的熏製才能保存下來。

繼火堆之後,女喪屍又搶過了男喪屍煮食物的權利,男喪屍煮食物,從來是一把抓,手裏有什麽就往鍋裏扔什麽,水一滾,扒著就吃。女喪屍卻比男喪屍細膩得多,她能敏銳地區分食物在燒煮時不同階段散發出的不同香味,自從她接手烹飪大權後,男喪屍再也沒吃過半生不熟的食物,雖然這對喪屍無所不能消化的胃來說不算什麽,但男喪屍還是默認了女喪屍占據“廚房”的權利。

男主外,女主內,石洞裏,男喪屍外出打獵,女喪屍則照看著長明之火,燒煮食物--這個活量很大,因為喪屍強大的消化能力,讓他們需要大量的進食--打掃石洞,沒錯,就是打掃石洞。

石洞裏如今又髒又臭,雖然喪屍和喪屍狗是沒有排泄物的,但狼和羊卻有,大小便將石洞弄得奇臭無比,男喪屍獵來的動物屍體,也招來了大量的蚊蠅,島上氣候溫暖潮濕,獵物的屍體上很快會爬滿蛆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