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修長,骨節分明的白皙雙手打開了保溫盒。
熱氣騰騰,還飄散著肉香味的香菇雞肉粥擺在了黎菲的麵前。
“這是……”
黎菲的聲音還有些沙啞,說出來的話有些軟綿綿的。
“是我讓周姨提前煮好的粥。”洛辰見黎菲怔怔得看著碗裏的粥,卻不動手。
他順手就拿起勺子,舀了滿滿一勺遞到黎菲的嘴邊。
“咳咳……”
丁浩似乎被眼前的狗糧給嚇住了,原諒他忍不住打破了這曖昧的氣氛。
“哎呀,我上班要遲到了,那個丁浩帥哥,可以麻煩你送我一趟嗎?”韓可恩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了。
“能為美女效勞,求之不得呀!”丁浩說著,朝洛辰擠了擠眼,又看向黎菲,“好好養病,有洛辰在,盡管吩咐。”
丟下令人臉紅心跳的話,兩人也不等黎菲回話,就雙雙離開了。
病房裏一下子清靜了下來。
黎菲一時有些不好意思去看洛辰。
可他拿勺子的手還在她眼前晃,這口粥不吃也不是,吃也不是。
“我喂你都不吃,嗯?”
一聲往上揚的“嗯”,瞬間讓她的心都感覺要化了。
什麽時候他變得這麽會撩人了?
“真的不吃?”
他的聲音似乎帶著蠱惑,黎菲見他抽回手,低頭直接將剛剛那一勺子粥送進了他自己嘴裏。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的嘴唇就已經貼上了她的。
溫軟,帶著獨屬於他的清冷氣息。
“我吃。”
黎菲一著急,剛一張口,溫熱的粥從他的嘴裏滲透到了她的嘴裏。
她猛得睜大眼睛,有些無法相信,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用這樣的方式結束了她的初吻。
“好吃嗎?要不要繼續?”
撒旦般的男人,還在極力**著她。
她猝不及防就跌進了他深潭般的眼神裏。
如果能夠鎖住這片刻柔情,她定願永遠沉溺在這一眼望不到頭的深潭裏,再也不要醒來。
這一刻,她甚至有些慶幸歹徒對她的殘忍。
“還是我自己來吧!”
黎菲意識回籠,終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從他的手裏把勺子搶了過去。
一碗香菇雞肉粥,讓她吃得直接見底。
“我給你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洛辰拿著紙巾,伸手在她嘴角擦了擦。
黎菲看著他的動作,俏臉一紅。
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時光,他一直守候在她的身邊,像個騎士般對她百依百順。
她甚至覺得,那時候他對她的縱容,就是無條件般的寵愛。
可後來,他突然消失了。
連個解釋都沒有。
她失去父親後,接連他也跟著悄無生息離開,雪上加霜,一度讓她生無可戀。
可現在,他又回來了。
從冷漠王子又變回了曾經的模樣。
他還是以前的他嗎?
他這反常的舉動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一個星期?會不會太久?”
喝完粥後,黎菲精氣神好了很多,喉嚨似乎也沒那麽痛了。
她上周還心灰意冷,和吳遠說,她有可能準備離職了。
可現在聽說要請假好幾天,她又開始想念那些孩子。
洛辰斜睨了她一眼,“你這喉嚨,你覺得不休養幾天能夠去上課?”
黎菲一窘,她現在的聲音確實有些難聽。
若是讓她對著那些孩子急吼幾句,估計也沒人理她。
“你的手機。”洛辰伸手從大衣口袋裏拿出她的手機。
黎菲接了過來,手機關機了。
她剛一開機,手機就叮咚響了好幾聲,全是未讀信息。
她點開一看,有許雅麗的,有吳遠的,還有……宋勵飛發來的手機短信。
幾個月都沒有他的消息,她以為他早就放棄了,沒想到他還會和她聯係。
未讀信息就顯示在手機上,就算她有心不去看,她還是看到了開頭幾個字。
“菲,你想知道你爸突然車禍……”
宋勵飛怎麽會突然提到她父親?
黎菲心念一動,手指飛快地點開了這條信息。
“菲,你想知道你爸突然車禍的原因嗎?如果你還在意,就和我聯係,真相一定讓你震撼。”
宋勵飛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父親的死,真的有內幕?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久,但黎菲始終不能忘記那個晚上父親給她打來的電話,他說他已經在路上了,還給她帶了很特別的生日蛋糕……
可是最後等到的卻是父親突然遭遇車禍的噩耗,讓她和母親瞬間感覺跌入了地獄。
“怎麽了?臉色這麽差?”
洛辰突然欺身過來,嚇了黎菲一跳。
她下意識地就將手機往後背一放,“沒事,隻是感覺有些累。”
洛辰似乎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累了就先躺著休息。”
黎菲淡淡“嗯”了一聲,緩緩閉上眼睛。
腦海裏卻是一直旋轉著剛剛那條消息的不安。
她從來沒有和宋勵飛說過她的家事,更沒有和他說過她父親的遭遇。
可宋勵飛卻知道她父親是死於車禍,而且還有可能背後有陰謀。
這讓她深感不安。
甚至有種恐懼籠罩在她的頭頭,揮之不去。
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在她身上。
“叮咚”
手機鈴聲一響,黎菲條件反射般迅速抓起手機。
“菲,你是在生我的氣嗎?所以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如果你不在乎你爸的死,那就算了吧!我也無話可說。”
可惡的宋勵飛,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
她可以置之不理,甚至還有些氣惱他的故弄玄虛,可這事情涉及到父親的死,這讓她又不得不重視。
“到底誰發來的消息,讓我看看。”洛辰見黎菲的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知道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事。
“沒……沒事。”黎菲不想讓更多的人參與到這件事情,尤其是洛辰。
她不希望他為她擔心。
洛辰沒有再追問,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隨即站起身,“我有點事先走了,你不要多想,好好休息。”
黎菲還沒晃過神來,洛辰已經離開了。
他似乎又恢複了冷清的麵孔。
她嘴角尚有他的氣息。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場瑰麗的夢,隻有她心動的獨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