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17路公交車已經到站,江無言準備上車的時候,被一隻玉手直接抓住了手臂,
江無言回頭,隻見蘇紫身穿一身紫色的長裙,臉上畫著清新的淡妝,頭頂插著一根銀色的發釵,
“江無言,昨天瞞了我一天,結果今天就要偷偷走?你這是,要去哪?”
蘇紫笑眯眯的看著江無言,
江無言喉嚨動了一下,心虛的說道,
“我就是,就是沒事,坐公交車玩一下,沒事的,那個,你先回去吧,公交車要發動了…………”
江無言話剛說完,蘇紫直接越過他,坐上了公交車,
“哎?你快下去…………”
“怎麽,隻允許你坐,不允許我坐是嗎?我正好也沒事幹,要做公交車玩一下,不行嗎?”
蘇紫坐在雙人座上,跟江無言扯皮,江無言站在那裏,被周圍的群眾看著,
實在沒那個麵子在繼續扯皮,連忙坐到了蘇紫的旁邊,看著蘇紫,江無言不願意說話,
十分鍾後,蘇紫看著一動不動的江無言,好奇的問道,
“你這是要去哪裏?”
江無言不說話,
“你再不說話,我可就下車咯…………”
江無言不說話,
“哼!”
這回,輪到蘇紫不說話了,江無言見蘇紫別過頭去,似乎真生氣的樣子,
歎了一口氣,說道,
“其實,我在看守所的時候,答應了一個大哥一件事,那個地方挺偏遠的,我也沒去過,主要是怕你出事…………”
蘇紫還是沒有轉過頭來,江無言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低下頭道歉,
“對不起,我不應該不理你…………”
蘇紫聽到江無言的道歉後,才勉強轉過頭來,臉上洋溢著壞笑,
“嘿嘿,快點告訴我,那是什麽事情,”
江無言臉上露出一副被套路的表情,說道,
“那個大哥說,讓我去鬥皇村,找一個叫翠花的女人,她,是那位大哥的青梅,大哥入獄後,他的青梅一直都在等著他,等了十年,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聽大哥講,他的青梅已經很久沒有去看他了,”
蘇紫一臉的好奇,問道,
“那?你這次去,是要做什麽嗎?”
“我這次去,是幫大哥看一下,如果,翠花還在等他,那就讓翠花不要等他了,如果,翠花已經嫁人,那就替大哥祝福她…………”
江無言此話一出,蘇紫心中有些小小的觸動,
“十年…………”
蘇紫內心有羨慕,也有同情,那可是整整十年,人生能有幾個十年,多麽忠貞的愛情,竟然能讓一個女人為了青梅苦等十年,
這時車頭開車的司機聽著江無言和蘇紫的聊天,也是想起了什麽,說道,
“小夥子,你們兩個剛才,說的是不是鬥皇村啊?這輛公交車的終點站就是鬥皇村,你們說的,是哪個翠花啊?”
江無言見司機大叔似乎知道些什麽,連忙問道,
“大叔,您知道翠花嗎?”
“包知道的,我都在這條線上開了5年啦!你們說的那個鬥皇村,很出名哎,”
江無言和蘇紫的好奇心被司機大叔給勾了起來,靜靜等待著司機大叔接下來的話,
“我知道的,還是比較晚,那是我第一天上班,當我開著公交車,到達鬥皇村的時候,鬥皇村的石碑旁,有一顆無比高大的樹,而那顆樹上,竟然掛滿了紅色的蝴蝶結!你們都想想象不到,那個場景有多壯觀,當時我隻覺得,那鬥皇村是有什麽活動,”
“直到過了十幾天,那顆樹上,一個女人在上麵,費力的掛著紅色的蝴蝶結,當時給我整的有些疑惑,後來四處打聽,才知道,原來,那是一個癡情的女人,為了等她的男人回來,掛在上麵的,”
“聽說,男人的房子被炸了,幸虧母親被青梅給救了下來,不然啊…………唉,聽說,那個男人一人殺了仇家滿門,鋃鐺入獄,入獄前,二人有過約定,說是女方會在村碑旁邊的鬥皇樹上,掛滿蝴蝶結,等著他洗清冤屈歸來,”
“這一掛,就是十年啊!我才在這趟線上幹了五年,五年來,無論刮風下雨,那紅色的蝴蝶結,從來都沒有消失過,可想而知,前五年,她又是怎麽過來的啊!”
司機大叔說著,也是同情起翠花來,江無言有些疑惑,問道,
“那個,奧德彪,就是那個翠花的竹馬,他的母親不是被大火,直接給…………了麽?”
司機大叔看了江無言一眼,說道,
“其實,當初大火剛剛燃起的時候,他的母親確實是在屋子裏,但是,翠花那女人,竟然直接一頭衝進大火裏麵,硬抗著火焰,將他的母親給扛了出來,送進了醫院,當時情況緊急,大家隻顧著救火,都沒注意到這件事,新聞報道過後的幾個月,奧德彪母親出院,大家才知道這件事,”
江無言目光有些愕然,這麽說,奧德彪的母親,還活著?
“後來,鬥皇村的村民都聯係不到奧德彪了,或許,死了也說不定,而他的母親,在那場大火中,被房梁壓斷了雙腿,無法自己照顧自己,”
“聽說,當時,18歲的翠花主動接下了這個人人見而避之的老人,也是可憐這個女人啊,照顧了竹馬的母親將近三年,為了給他母親治病,掏空了家底,甚至負債,這種女人啊,不多了啊,不多了…………”
司機大叔說著,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這些事情,都是他聽鬥皇村的村民講的,同時,他早些年也曾看望過這個可憐又善良女人,
江無言聽完司機大叔講完的,將奧德彪的經曆聯係在了一起,組成了一個完整的故事,他的眼中閃過落寞,閃過不值,
若是司機大叔所說的句句屬實,那麽,奧德彪隱忍十年,隻有是為了報仇,將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江無言不好評價,若是十年前,奧德彪調查清楚,知道他的母親並沒有死,反而被她的青梅救了上來,卻在他離家三年後才離世,那,又是何種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