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巫蠱陷害

裕妃身體不好,在景仁宮請了安之後便回了翊昆宮,倒是我好巧不巧的在長街上遇見了謙貴人。

“皇貴妃娘娘吉祥”

我瞧著謙貴人一身雨後青藍秀蘭花旗裝,兩把頭上裝飾的是一大簇花開正豔的合歡花很是落落大方,她見著我向來謙恭有禮,我也亦是,“貴人多禮,起來吧”

謙貴人見禮起身,一抹淺笑在她潔白的臉頰上化開,“貴妃娘娘不是該同裕妃娘娘一起的嗎?如此豈不辜負皇上的一片盛情?”

聞聲我自知道她對裕妃離開長春宮的事情起了疑心,自道,“本宮和孩子承受裕妃庇佑自然日日感念皇上恩德。”

謙貴人聞聲微微一笑眸中是敬還有抗,回道,“那就好,如此妹妹和皇上也就放心了。”

我接受謙貴人給我的所有信號,抬眉回她一抹笑說道,“光顧著說本宮了,裕妃的長春宮乃是祥瑞之地,妹妹住的可還慣嗎?”

謙貴人聞聲回道,“臣妾是身子輕賤不拘的住在哪裏,比不得娘娘福澤身後必要有福之人相陪。”

她既然疑心裕妃離開長春宮的本意,我也不怕證實她心裏的疑問,自道,“說到福氣倒也巧了,裕妃自從搬進翊昆宮後身上病態大減以然痊愈了。”

“豈不知這是上天垂憐對心懷大善之人眷戀愛護的緣故嗎?”

謙貴人聞言好似明白了我的話中話,低眉又道,“娘娘說的正是呢,皇上都說了裕妃娘娘是祥瑞之人。要不然也不會單單讓裕妃娘娘來和娘娘同住了。”

我細細看著謙貴人一麵得意,一麵失意,如此何不給她施壓再施壓,我道,“是啊。皇上有心讓裕妃與本宮同住,可見皇上已然明白一切貴人你說對不對。”

“貴人是聰明人,知道什麽是分寸,也知道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的道理。”

話至此處我自抬起下巴來多看了眼謙貴人,又道。“有些夢終究是場夢,可若是想踩著別人的屍身得到自己想要的終是不長久的。”

“貴人何等聰明,應該明白本宮話”

謙貴人雙眸微征對視了我一秒,不過瞬間變恢複了理智,微微一笑回道。“娘娘雖說盡人事聽天命,可是臣妾卻認為天命人為,娘娘說呢?”

我道,“既是天命,該不該得到早有命數即使現在擁有也不代表會懷揣永久。”

話至此處我道,“還有,本宮自幼眼裏容不得沙子,若是有人行盡不容人之事。那就不要怪本宮容不下她。”

謙貴人聽著我的話,不卑不亢,不驚不慌。回我道,“嬪妾明白。”

見狀我自道,“那就好。”

自從我在長街上遇見謙貴人,和她說了幾句警醒的話,好似宮中是安靜許多,不過這樣安靜倒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預兆。

轉瞬已到中夏。天氣有些熱的讓人無法接受,因為怕熱我自悶在房間內不敢出去。

正和巧兒說天氣炎熱要午膳要怎麽做才能消暑又有食欲。隻聽屋外一陣騷亂,“娘娘。娘娘不好了”

許是因為天氣炎熱的緣故,襄嬪身邊小翠的衣襟以失了大半,臉上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一副及委屈驚慌的樣子來到近前,我看著因為驚慌而蹙著額頭,自問道,“怎麽了?”

小翠來不及拭汗,跪地磕頭哽咽道,“有人告發襄嬪娘娘巫蠱之術詛咒謙貴人,還娘娘在襄嬪的寢宮內搜出紮有數十隻銀針的射偶人,皇上大怒您快去看看吧。”

聽著小翠的說法,我自驚得身上汗毛全部豎起,驚道,“什麽??”

我自驚住了心脈,但是顧不得自己腹中的孩兒,快步向養心殿行去。

一路上我都在想自古帝王最忌諱的便是巫蠱之術,早在漢武帝時,不管衛子夫怎樣得寵,最終還不是敗在巫蠱事件中成了千古奇冤。

因此衛氏與霍氏,公孫氏一族從此敗落,衛子夫與漢武帝的兒子當時以為太子也被廢而亡,衛長公主乃是衛子夫的女兒也被腰斬,尚在繈褓的孫兒更是不得自由,被棄在監獄中差點夭折。

這些都是巫蠱之術帶來不可磨滅的災難,不管襄嬪是真還是假,有人這樣舉報必定是要至襄嬪與死地。

我和巧兒一刻也不敢耽誤,烈日炎炎下我和巧兒小翠三人急匆匆的向養心殿趕去。

隻是我才踏進養心殿便看到血淋漓的一幕,隻見襄嬪百口莫辯,自知無處伸冤一個箭步竟然撞在了養心殿,殿角的紫檀桌上。

我不知是驚還是急,那幾步走的急如閃電,“襄嬪!不要!”

可是終究我還是來晚了,隻見她額頭處鮮血直流,惠妃和襄嬪是同鄉感情深厚的無話可說,眼下看著襄嬪頭破血流,緊擁著襄嬪的身子哭喊道,“莫容,莫容”

滿養心殿的人都對襄嬪的這一舉動驚住了手腳,慌亂中隻有胤禛一臉一臉恨意十足的坐在榻上,我自看著他,卻不知他在恨誰?

我自跪在襄嬪身邊,她緊握著我的手顫著身子,淚眼朦朧對我道,“娘娘,娘娘要為我做主,嬪妾,嬪妾沒做過。”

我自為襄嬪拭去眼淚,捂著她的傷口道,“你別說話,別說話了我都明白,我信你,我一定幫你找回公道。”

襄嬪聽到我會幫她自感激的看著我,隻是話還沒有說出口,一口鮮血已經從她口中溢出,她便緊閉上了雙眼。

惠妃見狀慌道,“太醫,快叫太醫啊。”

高無庸一直站在我身後,生怕我會傷著自己或是孩子,隻是他聽到惠妃嚷著叫太醫時,一時愣在原地向胤禛看了看,一時不知該聽誰的??

見狀我自向胤禛跪道。“求皇上以襄嬪性命為重。”

胤禛鐵青著臉色看了看自揮手讓高無庸去請太醫來,我這時才鬆了口氣。

這是胤禛又吩咐人將襄嬪送到西暖閣醫治,我自由巧兒攙扶起身,細細睨了眼殿中的人。

熹妃,齊妃。皇後,謙貴人,還有於常在,惠妃,敬嬪以及叫不上名字的答應常在。

這裏的所有人都為襄嬪有所悸動,隻有謙貴人一臉自若沒有半點半絲害怕憐惜。

我自想著如何幫助襄嬪。向胤禛道,“敢問皇上是誰告發襄嬪使用射偶人詛咒謙貴人的。”

胤禛聞言抬眸冷眼看了眼於常在,於常在見狀忙的回道,“嬪妾,嬪妾是延禧宮於常在”

大概她沒有想到襄嬪氣性這樣大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居然會以死明誌。

我自打量著於常在。她不過十六七歲心性還未真正成性,心裏想著一百種戰術,自鄙夷道,“哦??”

於常在見我如此身子縮了又縮,我又問道,“搜出襄嬪射偶人的太監在哪裏?”

小安子聞聲爬走在我身邊,“是奴才搜出的射偶人。”

我道,“你是在什麽地方搜出來的?”

小安子聞聲雙眸淩亂的大氣不敢喘。胤禛見狀沉聲冷道,“實話實話,膽敢有半點隱瞞推出去亂棍打死。”

小安子聽到胤禛的話。額頭點地道,“是,是在娘娘的寢宮裏發現的。”

我道,“寢宮的什麽地方?本宮要你說出個具體位置來。”

小安子聞言顫抖著身子,伏在地上道,“是。是在,是在娘娘床榻上的棉被裏。”

棉被裏?我自知道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自己的這一計不知好不好用,隻能強行為之。抬眸看了看殿中人的神情,喚道,“惠妃”

惠妃聞聲自道,“臣妾在”

我道,“你素日裏最是與惠嬪交好,你可知道惠嬪使用巫蠱之術嗎?”

惠妃道,“臣妾不知,不過娘娘襄妹妹是被冤枉的。”

惠妃話至此處一旁的謙貴人冷眼睨了眼惠妃道,“哼,惠妃與襄嬪向來交好自然不會承認,說不準惠妃也參與其中呢?”

謙貴人話至此處我自抬眸恨了眼謙貴人,又對於常在道,“方才你說是你告發的襄嬪?”

於常在道,“是,是嬪妾”

我又問,“你和襄嬪很交好嗎?”

於常在不知道我會這麽問,也知道我問的話是個圈套,自吞吞吐吐道,“嬪妾,嬪??”

見狀我自不怒自威道,“素日裏與襄嬪最為交好的惠妃都不知襄嬪有這主意,你一個初入宮的小小常在倒是明了襄嬪不僅要詛咒謙貴人,更知道那汙穢的東西在什麽地方?”

“當真是手疾,聰明伶俐”

於常在聽到我的話反駁生硬,“嬪妾,嬪妾也是無意間發現的。”

聽到這話我自問道,“無意間?時間,地點,為何會發現,本宮洗耳恭聽”

於常在聞言雙肩顫抖的厲害,我又道,“怎麽,這裏人多緊張了?”

於常在與小安子不知我會突然來這麽一手,自然一時沒有了主心骨,我看著她們底線就要垮掉,向熹妃遞了個眼神,熹妃瞬間明白向胤禛說道,“皇上,依臣妾看,這丫頭嘴硬還是將這個亂嚼舌根又不肯說實話的奴才打發了去慎刑司,到了那個地方還怕不說實話嗎?”

謙貴人聞聲身子一驚,於常在則直接癱在了地上,見狀我道,“臣妾聽說慎刑司有剝皮,腰斬,淩遲,烹煮,插針,等十大刑罰,不知常在這冰清玉潔的摸樣享用不享用的起這樣的伺候?”

於常在聽到我的話,嚇的臉色煞白,磕頭道,“娘娘,娘娘贖罪,嬪妾,嬪妾確實沒有親眼看到過襄嬪娘娘詛咒貴人。”

聞言我自厲聲道,“既然沒有見過到底是什麽人指使你誣陷襄嬪?”

於常在聞聲顫著身子抖成一團,見她如此我自蹲下身子,一隻手撫在於常在的腰間,不急不緩道,“常在纖腰玉體,若是動用腰斬之刑,不知要可憐死多少人了?”

話至此處我自手下一個用力,於常在便被映射的雙眸圓睜的征在一處,不一會連滾帶爬的跪在謙貴人腳下,哭喊道,“娘娘,娘娘您救我”,“娘娘您說過會護我周全,您救我”

謙貴人恨透了我,自看著我的眼神也愈發凶狠,我自不怕她,一抹淺笑問道,“怎麽??謙貴人也想嚐嚐慎刑司十大刑罰的滋味?”

謙貴人聞聲自低眉打罵於常在道,“你這奴才,竟會咬人,我與你有什麽相幹,你要我如何救你”

於常在見謙貴人要從此和自己是陌路,緊拽著謙貴人的袍擺道,“娘娘,是您讓我舉杯襄嬪娘娘的,您不能過河拆橋,見死不救啊。”

謙貴人見狀自向胤禛委屈道,“你胡說,皇上這個她賤人她胡說八道,嬪妾沒有”

惠妃麵對謙貴人的喊冤自是恨不打一處來,熹妃則是一臉看究竟的站在原地,而姐姐好似認為今日是我在宮中樹立形象的好機會,自也不說話。

我自看了看胤禛蹙著眉頭一臉怒氣打頭的摸樣,也知道今日是該有個說法了。“深宮美人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