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江南的親戚

皇後說要選秀,這是老祖宗的規矩我知道,這麽多年了我早已習慣這個慣例。∏∈燃∏∈文∏∈小∏∈說,

隻不過,有些事我也說不清哪裏不對,隻覺得此時此刻我的心情好似這外頭灰蒙蒙的天。

雖然偶爾陽光透過烏雲折射出幾道光線,可是總也不能真正開心起來。

我正想著什麽時候能下雪,洗刷一下空氣中沉重的味道,便聽見簾外的雙喜道,“裕妃娘娘吉祥。”

“我們娘娘剛剛還念叨說想見娘娘呢,您就來了。”

我聽見裕妃的聲音,忙的收了神隻見裕妃一身墨綠色的旗裝,外罩著一件狐皮鬥篷很是精神,笑意漸濃的向我行了禮,說道,“皇貴妃妹妹念叨我什麽呢?”

見她脫了鬥篷坐在我身邊,我說道,“念叨著弘晝走了好幾天了,姐姐想來心裏不放心呢!”

裕妃聽我說起弘晝,或許是因為母性的緣故,眸中多了些牽掛,說道,“這孩子頭一次去竭陵,說我放心那是假話。”

見狀我回道,“兒行千裏母擔憂,姐姐掛念孩子也是有的。”

裕妃聞聽我這樣說,略探了探身子看了看以熟睡的弘翰,說道,“我越的羨慕你了,孩子小時時刻刻能呆在自己身邊,有什麽事不是這個做額娘的想的周到,哪怕是件小事也能替他思慮周全,現在他長大了,我也幫不了他了。”

裕妃的說極有理,孩子總是小時候和自己最是親昵,長大了心思多了倒不似小時候那麽坦白了。

我回道,“孩子總是要長大的,姐姐不要多想。”

裕妃聞聲含笑,端起了桌上的都均雪芽品了起來,我見裕妃雖然擔心弘晝可是心情並未受到什麽影響。

複道,“不知熹貴妃在忙些什麽?”

裕妃聞言放下茶杯對我道,“宮中要選秀了,她一直在皇後身邊幫忙。”

又是選秀。最近大家好似都在討論這個問題,裕妃看的出我麵上明顯的變化,自深看著我道,“明知道有些事躲不掉。倒不如敞開心去接受。”

話至此處裕妃又道,“這麽多年了,妹妹還沒有習慣嗎?”

聞聲我道,“習慣了,可還是會有些不情願。”

裕妃見我如此說。安慰我道,“皇上待你十年如一日,單憑這一點就沒有什麽好計較的,因為旁人根本計較不過你,如此你還要自苦,那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裕妃雖然平時待人冷清,凡事從不表什麽意見主張,可是她對我說的話卻實打實的窩心。

我自欣慰道,“姐姐的說是!”

裕妃見我笑的有些疲累,細細看了看我才垂下眼瞼。對我道,“歇著吧,我先回去了。”

裕妃說話便起身,臨走時還不忘多看了我幾眼,我知道她擔心我的,所以她走時我為了讓她安心,送她出去時,還特意帶了些笑意。

隻是她才走,我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見了。

又要選秀,況且這一次姐姐還給了我一個大難題。她想讓我親自提拔江南織造的千金去伺候胤禛。

想想我也是苦笑無語,我什麽時候變得這樣豁達了嗎?還是姐姐哪裏誤會我變得如此豁達?

送走裕妃,我自立在廊下望著灰蒙蒙的天,一陣寒風吹過有些刺骨。可是也瞬間讓人清醒許多。

我正受不住冷想回屋,卻見胤祿身著一身朝服從外頭而來,她見我仰望天空時眉間若蹙,他腳下一滯對我道,“你怎麽站在風口裏??”

聞言我道,“要下雪了。”

我的說的無力。人也沒有多大精神,胤祿見我如此自道,“你有心事?好久沒見你這樣了。”

聞聲我回過神來,看著胤祿道,“你怎麽沒出宮?”

胤祿見我不想回答他之前問的問題,輕歎了句,“還有些瑣事沒有處理,所以又回來了。”

外頭有些冷,我招呼胤祿回屋坐,待落座後我才說道,“聽說十三爺病了?”

胤祿道,“太醫說是陳年舊疾,吃幾副藥會好的,你不必太擔心。”

陳年舊疾?這是雍正7年最後的幾天了,過來雍正7 年他的人生也要到盡頭了!

我心裏有些無法接受,壓抑的有些痛苦,遂將身子向後靠了靠,悶歎道,“過幾天你陪我去看看他吧!”

胤祿見我如此,多看了我幾眼並未多說什麽,隻道,“也好,我本來想去的,既然你說要去那就一起去。”

和胤祿坐著說了會話,大都是些生活瑣事上的事情,隻是沒有想到接下來胤祿會問道,“你對這次弘晝竭陵的事情怎麽看?”

我有些不解向他看去,問道,“什麽意思?”

胤祿道,“朝中大臣多對弘晝這次竭陵有新的看法,他們認為這是皇兄對帝位儲君的考量,畢竟以前都是弘曆幫辦的事情比較多。”

原來是這件事,我自苦笑道,“皇上初登基以前,不是就擬好詔書,定好了儲君之位嗎?”,“怎麽如今猜測之風還未刮過去??”

胤祿見我如此說,笑了笑,回道,“你要知道,人張一張嘴不光是為了吃飯。”

我見胤祿如此說,盯著他故意問道,“那麽你呢?你好奇過嗎?”

胤祿見我如此問,一副慵懶之極的樣子,說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日後誰登基,我都會好好做他的十六叔和臣子,猜不猜測以不重要。”

聞聲我自讚道,“若是人人都能如十六爺那天下也就太平了。”

胤祿見我如此說,又說道,“他們猜測是因為關乎自己的利益和前途,而我不猜測不是因為自己不愛權財,而是因為知道猜測與否都改變不了事實擺在那,有些東西該是你的跑不了,不該是你的怎麽搶也搶不來。”

不想胤祿和胤祥一樣,凡事看似不在意其實心裏比誰都有主意,我自顧盯著胤祿瞧,卻不想被他嘲弄道,“這眼神你該留著早年這樣看我,現在這麽看已經晚了!”

我見他打趣我。本來有些亂的心情瞬間愉悅,他見我笑了才道,“別光說我了,你在為了皇兄選秀的事情和皇兄鬧別扭?”

他知道了?是胤禛告訴他的?

胤祿見我不說話。自淺淺一笑,對我道,“我以為這麽多年你不會太抗拒的。”

我回道,“隻是不怎麽情願,抗拒倒也不至於。”

胤祿見我如此回答。自輕歎一聲對我道,“想開些吧,畢竟他是皇帝。”

我一時間不知道他歎的什麽,自盯著他道,“嗯!”

胤祿見我盯著他瞧,他好笑的起身,說道,“我也該去養心殿了,就不陪你聊天了。”

他說話就走,我忙的起身追著他道。“說好的一起去看十三爺,你不要忘了。”

胤祿聞聲回眸對我道,“不會,你快回去吧,外頭風大你身子也不是那麽好。”

聞聲我點頭答應他才離去,我瞧著他生龍活虎的再想想十三爺,忽然不想麵對雍正8年的生活,太多無奈,太多心酸,還有太多無法預估的事情都在哪裏等著我們一步步踏近!

雖然皇帝選秀大都是過了春節後才舉行。可是也有例外的,那就是胤禛這一次的選秀,隻是讓皇後從幾十個名額中選了三五人,名單落成後下旨各自送到各自府中。

說了為了春節熱鬧在年前她們也就到了宮裏。聽說江南織造李家的千金封了常在,還有位滿洲鑲黃旗的小姐封了勤貴人,其餘兩人封了答應。

我向來不喜歡和她們打交道,更何況是新來的人,可是今兒是小年,不得不去給皇後請安。也不得不在景仁宮裏見到這幾位新人,接受她們的朝拜。

我來在姐姐宮中裏,熹貴妃和齊妃等人已經到了,見到我來時因為守著規矩我先給姐姐請了安,後又接受了熹貴妃等人的請安。

待請安坐定,又聽著姐姐介紹了各位新人,接受了她們的朝拜,旁的不說,滿洲鑲黃旗家的勤貴人是個拔尖兒的,她纖瘦的身姿,眉宇間盡顯柔和,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好似會說話,兩片薄唇間還掛著淺笑。

這樣的人很容易讓人喜歡,因為怎麽瞧都很舒服,沒有讓人覺得哪裏不喜歡。

而李家的常在,也就是我那江南的親戚,她是一雙丹鳳眼,眉宇間盡顯高傲和南方人的優越感,讓人覺得不舒服,她在高傲什麽?

我自不懂她高傲什麽,隻是餘光若是沒有看錯,她剛剛在對我笑,那笑意是在和我打招呼嗎?

我自不想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坐著聽了姐姐吩咐了新人的注意事項和如何安排春節的宴會的事情,便各自散去。

我這才出景仁宮,齊妃便緊隨其後也跟來了,見狀我自含笑對她道,“姐姐也出來了 。”

齊妃聞聲含笑,和我並肩走著,說道,“在裏頭瞧了瞧,果然今年的秀女最是出挑。”

我笑道,“姐姐慧眼獨具,不知看上哪個了?若是瞧得上的不如要到自己宮裏伺候。”

齊妃見我如此說,嗔笑道,“我可不沾這個光!”

我和她相視而笑,我瞧著她身上也沒穿幾件衣服,自關懷道,“前幾日聽說姐姐身子不好,眼下都好了嗎?怎麽也沒多加件衣裳?”

齊妃聞聲回道,“原也不打緊,不過是老毛病了。”

見她現在活的越瀟灑,我道,“姐姐向來對自己粗心,身子骨可是大事兒,可要好好養著才是。”

齊妃見我如此說,含笑剛想回話,身後的花平底鞋聲越的近了,隻見李常在追了出來,那一身淺碧色旗裝很精致的來在我和齊妃跟前,艾艾一禮道,“皇貴妃娘娘吉祥,齊妃娘娘吉祥。”

齊妃見李常在追了來,對我笑了笑立在一旁沒多話,我自道,“起來吧!”

李氏聞聲起身,自她身上好似與生俱來的優越感讓人覺得有些難以靠近,即便我和齊妃身份地位比她高,可是她好似不像旁人一樣害怕,或是謙恭,或是覺得自己現在的身份與我們在一起有什麽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