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難道真的是他

和胤祿匆匆忙忙出宮,為了及時看到弘晝的病情,也顧不得外頭現在大雪紛飛。『≤燃『≤文『≤小『≤說,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緊張,還是從馬車外滲進來的風太冷,我隻覺得自己整個人在輕顫,一顆心也緊縮成一團。

弘晝臨去前曾經跟我說過,他害怕被人忌諱,所以一直對於竭陵,祭天之事止步不前,為此胤禛曾經指責過他做事拖遝不前。

可是卻沒有人知道他真正害怕的到底是什麽?

我還記得自己規勸他的話,我說過,弘曆不會小氣到為此忌憚自己,可是眼下他卻出了事,我到底該怎麽解釋呢?

還是冥冥中我願意相信此事和弘曆有關?

難道我從始至終都沒有真正相信過弘曆嗎?

想到此處我越的無力,索性緊閉著雙眼,身子任由沉重的向馬車上砸去。

胤祿見我如此,自是細細的盯著我看,他許是也明白我到底在糾結害怕什麽,所以坐在一旁也不言語。

本來就下著雪馬兒容易腳下打滑,小順子本來不敢使車太快,可是架不住我一再的催促。

好容易趕到弘晝的府邸,小順子忽的打開馬車的簾子,冷風灌入,揚揚灑灑的雪花也魚貫而入,一時讓人睜不開眼。

胤祿率先下馬,攙著我道, “待會不論你看到了什麽,都不要太驚慌,有些事不是你我能控製的!”

聞聲我驚得目瞪口呆,什麽叫做不管看到什麽都不要太驚慌?是不是弘晝傷的很嚴重??

我來不急多去詢問,隻知道和貝勒府門前的大道上空無一人,有的隻有厚厚的積雪,以及我們剛剛來時碾壓過的深深的車軲轆印,還有寒風拂過,被卷起的白煙而已。

和貝勒府

我和胤祿疾步而來,屋子裏已經伺候了一整夜的太醫見宮中有人來,忙的下跪磕頭。

我匆匆掃了眼這幾位太醫,見張太醫在。我忙道, “都起來吧,快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太醫聞聲回道,“貝勒爺脈相緩而時止。止有定數,像是受驚所致,再加上貝勒爺落馬時頭部受到撞擊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

張太醫回話的時候我已然看到了床榻上的少年,隻見他額頭上的血漬滲過紗布讓人觸目驚心,胳膊上也纏著紗布。衣服倒是幹淨像是新換的。

他麵色蒼白,整個人顯得虛無力極了,我自焦急的來在弘晝身旁,心疼道,“可有良方?”

張太醫見我蹙眉緊盯著弘晝瞧,雖是大冷天可是自己也是急的一頭的汗,“該用的藥都已經給貝勒爺送下,可是貝勒爺就是不願醒來,臣等也是束手無策啊。”

聞聲我自焦急道,“那就是沒有對症下藥。一個個的還杵在這裏做什麽?”

我怒斥著屋子裏的太醫,太醫們見我著急了,紛紛扣頭道,“是是是,臣這就再去想法子開藥。”

張太醫起身領著眾位太醫出了內閣,我卻隻關心弘晝現在的傷勢,自粗略的檢查了一下弘晝的身子,他的胳膊和額頭都受了傷,腿部沒有事、、

胤祿見我慌亂的手在抖,自立在我身前對我安慰道。“你也不要太擔心了,不會有事的。”

我瞧著弘晝前幾日還在我麵前好好的,眼下卻成了這副樣子,我自揪心道。“弘晝的騎術是數一數二的,他無緣無故的怎麽會從馬背上摔下來?”

胤祿見我這樣問,自低眉想了想,回道,“許是雪天路滑,馬兒失了蹄也說不準。”

我見胤祿也說不出個所以然。自思索著些許的線索對胤祿道,“他離開京中時便心情不好,是不是回京之後精神恍惚間才墜了馬?”

胤祿聞言剛想回話,我自指著一旁的弘晝的側福晉問道,“你說,自從弘晝回來後都見過誰?還是你們哪個招了他傷心,才使他心情不好的?”

側福晉見我麵色嚴肅,再加上實打實的被弘晝的傷勢嚇的不清,隻見他還未回話就嚇的普通跪倒,“臣妾不知。”

聞聽她不知道,我自怒不打一處來,噌的立起身子道,“不知?你這個側福晉是怎麽當的?”

側福晉見我這樣如此動怒,額頭點地,跪在一處道,“爺自從回來後就一直把自己鎖在屋裏,臣妾也不知道爺到底遇到了什麽事?”

我見她年紀不大,好似比弘晝年紀還要小些,應該是我剛剛嚇著她了,她即便是跪在地上身上也是瑟瑟抖的,弘晝還未娶嫡福晉入府,眼下府中隻有這麽個側福晉在身邊伺候,她得不得寵還是一回事,眼下要問她弘晝如何,實在也是難為她。

我實在看不下去她那樣膽怯的樣子,自搖頭輕歎道, “你先下去吧!”

側福晉聞聲感激的衝我磕了磕頭,這才起身退下,我自無奈她年紀小怎麽會照顧人,就被指給一個甚至沒有見過麵的男人做了妻子,自是滿心無奈。

我坐在床榻上正為弘晝拭汗,隻見弘晝忽的緊抓著我的手臂,“姨娘,姨娘他要殺我,他要殺我。”

弘晝許是在做夢,即便如此恐懼,雙眸依舊緊閉著,隻是眉心卻蹙成了深溝,我見他這樣恐懼,又嚷嚷著有人要害他,我自緊張道,“誰,誰要殺你,你告訴我誰要殺你?”

弘晝許是能聽到我說話,緊握著我的手一時間用力再用力,“他要殺我,他要殺我,姨娘救救我,姨娘救救我。”

我見弘晝躁動不安的厲害,額頭上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因為他的躁動不安又開始滲血,忙的安慰他道,“弘晝”,“好了,好了弘晝,有姨娘在沒有人敢傷你,有我在你放心啊!”

許是我柔聲和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頰的手給了他安全感,不一會他便安靜下來,隻是口中依舊囈語道,“他要殺我,他要殺我。”

我自安撫著弘晝的情緒。一手緊握著他冰冰涼的手,心中哀痛萬分,到底是誰對弘晝下手,莫說什麽馬失前蹄的話。我才不信!

想到此處,我無力道,“你們怎麽當初都是這麽過來的嗎?”

胤祿聞聲微楞,隻是瞬間他便明白我的意思,當初九龍奪嫡。他們是否經曆的比弘晝經曆還要可怕千倍萬倍?

我見胤祿不語,我又道,“還是我錯算了什麽,才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

胤祿聞聽我說這話,自蹙眉對我道,“這件事和你無關,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或許根本沒有的事情,隻是我們想的太多了。”

我見他有意說話來避重就輕,我有些惱怒道。“是嗎?可是他在睡夢了都是這麽恐懼的說有人要殺他,是誰要殺他,你能告訴我嗎?”

胤祿見我怒了,自雙手搭在我的肩頭,深看著我道,“蘭軒,你不要太衝動了,你冷靜點。”

我見他不願意麵對現實,我又何嚐不想當個傻子,看不明白這裏頭的玄機?

我自覺得眸中霧氣漸濃。哽咽著對胤祿又道,“弘晝從小跟著你學騎馬,他的騎術如何你心裏最是清楚,難道你也認為這隻是雪天路滑造成的事故嗎?”。“十六爺比誰心裏都明白,你隻是不願意麵對罷了!”

胤祿聞聲帶著滿心無奈和痛苦的輕喚我道,“蘭軒、”

隻是他隻會叫我的名字,卻不告訴我到底生了什麽事??

我見他眉間蹙的越來越緊,我自忍不住道,“是誰?”

胤祿不語。隻是盯著我看,見狀我從開始踏進貝勒府就一直忍著的怒火,終於衝著胤祿低吼而出,“你究竟還有什麽事是隱瞞著我的?”

胤祿見我實在太激動,也許是他覺得有些事情注定瞞不得我,隻好妥協道,“弘晝騎的馬被人下了藥,所以才失了性子!”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一直以為不會生這樣的事情的,我一直以為弘時去了之後,他們兄弟之間就太平了,沒有想到還是會有人想去算計。

聽到了胤祿的答案,其實那就是我心底的答案,隻是我一直不敢相信,所以想讓這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告訴我而已。

我自無力道,“是誰,到底是誰做的?”

胤祿聞言回道,“暫時還不清楚,但是皇兄以下旨徹查此事。”

我見胤祿呆愣在一處,我才幽幽問道,“會是弘曆嗎?”

當我會上胤祿的雙眸,他驚訝之餘還有些痛惜,自對我道,“你為什麽這麽問?”

我回道,“弘晝竭陵前曾經跟我說過,他怕弘曆忌諱此事,沒有想到他才回來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胤祿見我如此回答,自對我道,“我們這樣想對弘曆不公平,我想,他是不會這麽做的。”

聞聲,我看著弘晝滿臉傷痕,又心疼又害怕,自回了句“我也希望不是!”

胤祿許是覺得我是心力交瘁的再也不想說話,所以身子後退了幾步,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

他或許是想到曾經自的童年,想起那些弟兄之間的明爭暗鬥,他這些年,最大的願望就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侄兒在生類似的事件。

所以當初弘曆與弘時不和時,他費盡心機想去撮合那哥兩和好,可是最後還是無功而返的讓弘時走上了不歸路。

或許他心裏和我想的一樣,以為弘時走了,天下也就沒有什麽爭鬥了,沒有想到僅僅幾年的時間,所有的故事又開始重演。

我自看著弘晝睡夢中依舊深蹙的眉心,還有他緊握著床榻上錦被的手,心悠悠的泛酸開來,難道真的是他做的??

而胤祿自從坐在那木椅上開始,一句話都沒有,他眸中那抹好似驚弓之鳥的慌亂,久久未都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