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口舌之爭

看著書桌上,那副:天道酬勤。

冷不丁的想起十七的那個眼神,他雖不是對我?

可是那樣充滿失落與驚訝的眼神,讓我心驚膽戰?他是什麽意思呢?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好在胤禮應該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對於這件事,他應該很快就會釋然的。

一定會,我是這樣安慰自己。

可就是卻不知道胤?若是知道後,又會是怎樣的麵目表情與想法?

不要再想了?多想隻會徒增麻煩,我極力讓自己忘記字跡相像這件事。

既然不能冷靜下來索性出門去散心,可是不巧的是路過牡丹亭時,卻與弘時的生母李氏打了個照麵。

與李氏同行的還有那日假山下緊盯著我和胤禮的張氏,張氏在雍王府裏的身份隻是胤?的侍妾罷了。

張氏好像很喜歡穿粉色的衣裳,那日我像巧兒打聽假山下那人是誰時?巧兒便一口咬定是張氏。

雖然我和李氏她們沒有太多交集,可是礙於姐姐,我總是禮讓她們三分,卻不想這樣的禮讓竟無意間得罪了人。

李氏還好,她雖隻是個側福晉,可是為人處世向來果斷,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或許李氏知道我和耿氏的關係極好,姐姐也曾經提醒不要處處維護耿氏母子,日後怕在園子裏有人說閑話,我起初不信,但是眼下張氏一開口我便知道此事是真的了。

隻見張氏麵有輕視,斜??一眼我這身蘇錦牡丹纏枝旗裝道,“蘭軒格格難得一個人?”

見狀我心中略明白些她這是什麽意思,牡丹花?隻有皇後或是嫡妃才能穿戴,更何況眼下我還有胤禮婚事這一出沒有全部解決。

她這樣看我豈不是要說我欲擒故縱?想到此處我自回眸一笑百媚生道,“姐姐忙著,所以我自己出來走走??”。

話至此處李氏依舊表現的很平靜,不曾開口說什麽,好似也不願意參與張氏與我的對話,故而左顧右盼。

張氏見李氏如此有些尷尬,三人就這樣僵持的站著。

不想與她有什麽牽連想想還是盡快脫身比較好,張氏突然露出笑容來。

說道,“格格沒有去找耿姐姐麽??聽聞近來王爺很是誇讚弘晝長進,想來與格格的督促不無關聯?”。

說著將手臂搭在李氏的手臂上以示親昵,隻是李氏毫不理會張氏的舉動,抬眼看向我時麵色有些不削。

因為昨晚我剛剛了解過張氏的為人,所以我不想與她爭辯。

嘲弄的看她一眼,她竟回我一個微笑,複又說道,“弘時若也能得到格格這樣的師傅教誨,想來會更讓王爺喜歡”。

說著特別讚賞的看向李氏又說道,“姐姐是個與世無爭的人,向來不會耍兩麵手段,左右逢源,這點就要向耿姐姐學習了”。

李氏見張氏這樣說,略帶探視的向我看來,眸中卻是我看不明白的一股恨意?莫不是李氏已然信了她的鬼話?

本就心情不好,咱看看李氏這樣不溫不火的摸樣,當真讓我生氣?見張氏得意洋洋的看著我,許是以為我半響不說話,是因為理虧.卻不想,一向溫和待她們的我竟然也會如此犀利,說道,“王爺為人公正,誰在背後耍兩麵手段,王爺自然心裏清楚,就不勞您這樣身份的人操心了”。

她得意半天,突然聽我如此羞辱她,氣的麵色鐵青,惡狠狠地指著我,“你???”你字還未說完。

我又說道,“若有這功夫,不如想想如何能在這身不由己的地方給自己掙點臉麵”,“免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李氏許是第一次見我說話如此不留情麵,也是一愣,看向我時,麵色稍顯小怯,許是怕張氏會連累她見她如此,我何不做個順水人情??

既給足李氏麵子,又能敲山震虎呢?想想說道,“側福晉,為人公正,最見不得旁人得意忘形,可今日之事?想來是側福晉大度??”。

李氏見我這樣說,麵色舒緩許多也許她也認識道,自己放縱一個身份卑微的侍妾,如此放肆是不在貶低自己的身份,麵有羞愧亭湖灌頂。我又說道,“不過,日後若是你依舊如此口無遮攔,怕是側福晉也不敢與你一起出來散步,要不然旁人會以為是你狗仗人勢??”,李氏一聽這話,大吃一驚,正向我看來時,我卻以最暖人的姿態故問道,“側福晉以為呢??”。

憋了那麽久,終於出了口惡氣,張氏氣的麵色鐵青,大概是我的話,點到了李氏的心門上,這一次,她卻畢恭畢敬的給我行了一禮,回道,“是、、、”。

李氏雖未多說什麽?可是卻是一個一點就透的人,隻是也太愛偏心她言了?想到弘時,才明白,也難怪是那樣的性子?

見張氏以如喪家之犬般狼狽,李氏也不如一開始的執拗,目的已經達到。

我又說道,“我姐姐也該忙的差不多了,我就不陪兩位散步了,告辭”,話剛說完,我再不想理會身後的人,也許,我本就不該來這和她們有什麽瓜葛?

想到此處,心裏一陣悶,好似心被悶出了毛病好疼。

從園中回來,卻覺得心神具疲,這樣的日子,姐姐是怎樣度過的?

來到姐姐的屋裏,想著剛才之事,還是去打聲招呼的好,可是進了屋子竟一個人也沒有,忙高喊道,“姐姐”,進到屋裏時卻不見姐姐在屋裏。

正巧紅梅端著水果從外走了進來,見到我忙的打千,我忙的說道,“免禮了,起來吧”,便問了一句,“姐姐呢,”

紅梅起身,放下果盤說道“回格格主子聽說,年主子病了說是去那邊看看”,我一愣,年主子?年羹堯的妹妹?

曆史有雲,她是個矯情厲害的,怕是姐姐不是她的對手,忙問“可有人跟著”,紅梅聽我如此緊張,笑著回道“主子說了,格格回來若沒有別的事情,在這等著便是主子去去就回”,她竟回的做顧而言他?想來,是姐姐不願讓我知道這些、、、、、

本就心情不好,可是坐等了好久姐姐還沒回來在沒有耐心等下去,隨便吩咐了幾聲,便起身回到房間。

關上房門隻覺得滿腦子,滿心都在想我為什麽會來這??我為什麽要無辜被牽連?她們之間的爭寵之爭與我有什麽相幹???

不知哪裏來的一股怨氣,推門而出。隻覺得心裏恨意重重。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白依橋,長歎而望,是因為有心事嗎??這裏的一切,一點也不好看,整顆心沉悶悶的,不想看見任何人和物。

索性緊閉雙眼,或許這樣,在一睜開眼,我又可以回道2011年??

良久我沒有時光穿梭的動力牽引力,我知道自己在異想天開。

再次睜開雙眼時,不知胤?何時上的橋正與我並肩而立,麵色與往日一樣冷。眸中依舊和冷毅的臉頰配合的天衣無縫,你心裏到底都盛滿了什麽??

我蹙著眉頭,緊盯著他看他好像感覺到我是要一眼要將他忘穿,回眸緊盯著我的眸子,半響不說話。他盯著我眼神,好似充滿憐惜,又好似毫不在乎,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麽?他的樣子在我眼中越來越模糊,直至眼淚落下再落下。

宣泄過自己的情緒過後,一切都變得如此輕盈,在我心裏蘭軒已經是過去,我雖然住進了她隻有十七歲年紀的身體。

微雨夜來過,不知春草生。雨過天晴的天氣出奇的好,我身著一襲湖水綠旗裝,倚在圓明園福海邊上的柳綠樹旁,盯著柳綠扶梯下,水麵上的波光盈盈,心情大好的樣子。

正竊喜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的美麗景色,隻聽得身後踩在枯葉上沙沙響的聲音,他的動作極輕,不像是一般人的狂躁,我以為是巧兒來叫我回去,所以故裝作不知的閉上了眼睛,良久,隻覺得有人在盯著我看,卻始終一言不發,怪怪的。

不對??這不是巧兒的一貫作風,猛的睜開眼,自己也嚇了一跳,與其四目以對的是身側立著一襲月白色長袍五官清秀,大約二十三四歲的男子。

他正盯著我看,那嘴角的弧度,不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而是在欣賞自己的女人一般隨意。

我心中驚愕,這是來到這裏連雍正第一次獨自麵對一個陌生人?他是誰??怎麽會表現的如此輕佻的盯著一個女子看???

許是他也覺察出自己的失態,一抹笑意掩飾的一幹二淨的說道,“好一陣子不見你,今天怎麽坐到這裏來了??”。

他的聲音很幹淨,可是又讓人覺得很有壓迫感,放佛一下子扣住了我心,讓我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

他見我隻是微低著頭沒有回話,也是一愣,許是他猜不透我的心思,從側身走進我,又說道,“還在為四哥處罰你生氣?”,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隻是覺得這種聲音的壓迫感,慢慢被自己適應,聽著他的話,放佛與上次的事情有關,微抬頭,盯著他的眼睛看,他並未回避,隻是眸中有著數不清的千絲萬縷的情緒。

我不敢一直盯著他看,隻是仔細聽他說,“其實十七弟也幫你求過情的,隻是四哥有他的想法”,“怕是不給你規矩,下次豈不知又要闖出什麽禍???”。

十七弟,四哥??她稱呼胤禮弟弟,胤?哥哥,他是誰??十三??不??不可能??那他是??

我聽著他的話,心中如波濤洶湧一樣,壓抑著自己的心,不想去想那些所謂的曆史,過去?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還是忘不掉,古今將相機關算計,昏昏慘慘燈將盡,幽夢三更大廈忽傾?皇位???到底有什麽好???

“四哥也是為你好,雖然處理的方式不太對?”,“你就不要在計較,好在現下你身子也好了不是嗎??”。

他的話,被我的思緒沉沒的一幹二淨,不知不覺心裏的痛,轉移到了臉上,連眉頭都皺在了一起,他驚措,卻猜不透我為何如此??

他盯著我看,放佛一時間自己認錯了人,我不說話,隻站在他麵前。

半響他釋懷的一聲輕歎,又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你的心思如今過不了這坎,日後還見不見四哥了??”,“若是看到你這樣?又該惹他不高興了”。

他語罷,我才明白他的話,他是提醒我,這樣的表情會給自己惹來禍端,我忙的收了心,自己說好的小心謹慎跑哪去了,心裏唾棄自己千遍,醍醐灌頂搬得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他見我釋然,自己也釋然的笑起來,他的笑意很美,不像是一般男子那樣做作的笑,這一抹笑,讓我心裏舒服了許多。

隻聽他又說道,“知道錯就好,是人都會犯錯,不過你要及記住,你如今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要知道喜怒不形於色,才能真的保護自己,懂嗎??”。

聽著他的話,心裏不知是喜是悲傷,你們兄弟幾個不都是笑麵虎嘛??

心中懊惱他何苦還把這功力介紹給我??

心裏雖這麽想,可是再不敢胡說,隻是乖乖就範,滿口讚同道,“嗯,我記住了”。

他見我如此痛快,微笑著打量了一下天空,我微楞,天有什麽好看,我正看著天疑問,隻聽他說道,“日頭漸毒了,快回去吧”,他的話,說的我心裏很是安慰,忙的給他行禮,轉身離去。

良久,我還是忍不住回頭看,隻見他背脊筆直,身材秀氣一身儒雅,隻可惜如此風姿卓越卻生在帝王家???

正胡思亂想,巧兒已經由橋下而來,見我一直盯著前方的背影,說道,“格格見過十六爺啦???”,我微楞,十六??胤祿?

不知道為何?自從知道他是胤祿後,心情好很多,他雖會錯了我心意,但是他的未來至少不會像額齊納,塞斯黑一樣不堪,至少他是四爺黨,日後過得日子非富即貴,最重要的我不必為了他的未來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