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探望張素素

果親王府

我和素素的緣分還要追溯到康熙末年,那個時候我假稱胤禮是我的兄長在小酒館裏和素素相遇。∏∈燃∏∈文∏∈小∏∈說,

後來才知道,那日相遇並非偶遇而是她愛慕胤禮故意跟來的,她對胤禮的愛慕從小到大,不管他是榮是辱始終如一。

我還記得當初自告奮勇的要幫他們前線來著,沒有想到今日他們竟然就成了夫妻。

隻是好可惜,他們的第二個孩子還未來到這個世界上,就又回去了。

王府的侍衛知道我來,所以看見我的馬車便往王府裏報信去了,我和巧兒踏進王府,越過花廳,直接來到了素素的住處。

她和衣躺著,許是身子不爽快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我瞧著她這個摸樣和當初那個倚門回,卻把青梅嗅的姑娘簡直判若兩人。

她閉目不睜,眉頭輕鎖,我既來了也能什麽都不說看兩眼就走,自輕喚她道,“素素!”

素素打小沒有見過親生父母,自幼在張廷玉的府中長大,如今見了我像是見了親人一般,紅著眼就要起身,“姐姐、”

她的聲音充滿悲苦和委屈,那兩行熱淚抑不住的流出,見狀我忙勸道,“好妹妹,可別哭了,若是哭壞了身子可怎麽好?”

素素哭的傷心,倚在我肩頭道,“姐姐,我真的很期待這個孩子的。”

我見她哭的傷心,我心裏也不是滋味,畢竟同樣的痛苦我也經曆過,往事上了心頭我道,“我知道,孩子都是娘身上的一塊肉,沒了他自然咱們也活不成了。”

素素聞聲知道我有了哭腔,忙的起身掛著兩行熱淚,對我道,“姐姐,姐姐別跟著難過。姐姐原是來看我的,若是想起了傷心的事,就是妹妹的不是了。”

我見她還有空關心我,我自搖頭表示沒事。再看看她眼睛通紅,臉色蒼白我心疼道,“十七爺很擔心你,所以叫我來勸勸你,你也該好好愛惜自己才對。怎麽就糟蹋成了這樣?”

素素聞聲長歎,倚在床榻上道,“原不是我不願意好,隻是身上實在沒有力氣,不知道是怎麽了,這個孩子走了, 我的魂魄好似也不全了。”

我見她說起話來都顯得虛弱不少,整個人叫人說不出的感覺,見狀我道,“許是在小月子裏身子太虛了。我知道個神醫,這個人現在應該在張琪之那裏,你何不叫他來給你瞧瞧?”

素素聞聲搖頭,回應我道,“兄長他們好不容易過了幾天舒坦日子,我也不想叫他們為我心焦,又想著是我傷心太過,不必這樣麻煩。”

我見她多心了,忙的說道,“這話怎麽說的?你若是身子壞了。回頭再不好,張琪之才真是要難過呢,再說本就是一家子又何必說兩家話?”

素素聞聽我這麽說,才應允道。“我聽姐姐的就是了。”

我見她話至此處眼淚又落下,忙的幫她拭淚,說道,“傷心最易傷身,你可要好生注意,我瞧著十七爺很是擔心你。不為旁人也該為了他才是。”

素素聞聲哽咽,“其實我知道我和成親多年,即便府中也有別的福晉,可是他的子嗣單薄,他也很期待這個孩子的。”

話至此處素素傷心不已,自責道,“隻是怪我沒用,沒能保住這個孩子。”

我見她哭的傷心,這是心結!

我一邊幫她拭淚,一邊說道,“快別這麽說,孩子沒了,說明和咱們沒有緣分,他去的那個地方一定是百花爭香的去處,他不來不見得過的不好。”

“好妹妹你這麽個明白人,怎麽就不想不通呢?”

“原十七爺也難過,可是瞧見你這樣就更難過了,他心裏心疼你呢!”

素素聞聲看了看我,許是覺得我說的也有理,自說道,“姐姐放心,我知道了。”

我見她如此,我道,“好好照顧自己,趕緊的恢複健康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嗎?”

素素點頭答應,“嗯。”

我在王府裏陪著她好半天,親自給她將湯藥送服過後,又陪著她說了好多話,安慰了一陣子她才不難過。

隻是我臨走時她又免不得傷心難過,還叫我多來看她,我知道她現在需要人陪著,自然答應。

臨行前胤禮要親自送我出府,我沒有反對,他自和我走在一起,我心裏抑不住問道,“好端端的怎麽忽然就流產了?”

胤禮的臉色本來也不好看,畢竟那是他的親生骨肉,即便當初他不是很喜歡素素,甚至結婚都是被逼的。

但是如今他們在一起生活那麽多年,又有了第一個孩子,現在這個孩子雖然和他們夫妻無緣,可是這麽多年了,素素始終都是要走進他心裏的。

素素身子不好,他心裏也不好受,自見我這麽問,他回道,“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無緣無故的。”

我見他這麽說,我心裏略埋怨,可是現在也不好說什麽,自道,“往日你該好生關注她才是,更何況她還有著孩子,不過現在說什麽也晚了,回頭你好好照顧她就是了。”

胤禮聞聲低眉隨我走在長廊裏,說道,“嗯,放心吧。”

走了一段路,我又道,“我瞧著素素不太對勁兒,你回頭不要忘了叫張琪之那邊的張神醫來給她瞧瞧。”

胤禮聞聲答應,“嗯。”

我見他神色落寞,隻怕傷心呢,我自安慰他道,“你也放寬心吧,你們都還年輕以後還有的是機會,素素本來心思就重,回頭看見你這樣她心裏更難過了。”

胤禮聞聲抬眉看了看我,回道,“放心吧!”

從胤禮處回來,想著素素的麵色這樣不好,真的替她很擔心。

不過想起他們失去的孩子,我心裏竟然也泛起了漣漪。

思念若是還在現在有11歲,11歲她該長成什麽樣子了呢?

心頭一酸淚水不知怎麽的就湧現了出來,巧兒擔憂的看看我,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我,隻能好生在我身旁跟著。

景熏園

我才踏進景熏園裕和便迎了上來。“額娘。”

裕和聲音甜美,人也好看,她活潑可愛,懂事乖巧。

我很欣慰思念不在了。她還在。

我自拭去眼淚,換上一抹笑意,對裕和說道,“裕和,你怎麽沒在學堂啊?”

裕和聞聲看了看我。自來在我身邊攙著我道,“師傅今兒早早就下課,我就來看額娘,不過嬸娘的身子很不好嗎?額娘怎麽哭了?”

聞聲我自瞧著她擔心我的樣子,我欣慰一笑,回道,“沒有。”

裕和低眉不語隻怕也知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呢,我見她自己一個人,我問,“弘曉呢?”

裕和聞聲回道。“他和榮溪在一塊,我就回來了。”

和榮溪一起玩?這兩個冤家不吵架了?

我好奇道,“他們在一起?”

裕和聞聲笑道,“嗯,他們兩個現在玩的可好了呢。”

我見她們三個冤家終於和好,我笑問,“他們兩個總算不吵架了,裕和高不高興?”

裕和聞聲回道,“嗯,挺高興的。不過,額娘,下次弘浩出門去張家別院的時候我也想去,我好久都沒有見過叔叔他們了。”

好像是的。裕和自從被我接回宮中,是很少有機會去張琪之那裏了,除了之前在怡親王府過了一段日子自由之外,她都一直被困在我們身邊。

想到此處我答應裕和道,“好,過幾日額娘帶著你一起去。”

裕和聞聲喜滋滋的。自和我一起向景熏園的大廳內走去。

時間過去了四五日的功夫,也不知道素素的心情有沒有好些,所以我和胤禛說了緣由便又去了次果親王府。

這一次我去素素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可巧的是張琪之他們夫妻兩個也在,我瞧著張神醫隻怕是張琪之領來的。

果然是妙手回春的神醫,不然素素也不能恢複的這麽快。

和素素說了會話,又叫她好生安心養身子,素素表示心結以解了大半,沒有什麽大礙不叫我多加擔心。

我瞧著她也是真的好了,這才安心,胤禮今兒很是大方,許是素素好些了他心情也好了,一定要我留下用午膳,這會子離午膳的時候還有段距離,我自出了素素的住處在王府裏轉悠。

越過素素居住的素屋,旁邊就是一條人工建設的小溪,溪水從假山上穿堂而過,水流行成了小瀑布。

嘩嘩的水聲叫人覺得在夏天裏是降暑神曲,我立在廊下看水落在池子裏,池水中的蓮花因為水流的緣故在左右浮動。

許是我出神了,就連張琪之立在我身邊我都未曾察覺,待我覺時他一開口道,“想起不開心的事兒了?”

聞聲我沒有看他,隻是盯著那一池躁動的水,說道,“沒有,隻是覺得恍惚,覺得時間過的飛快。”

張琪之聞聲淺淺一笑,他細細瞧了瞧我,問到,“時光總是這樣叫人措手不及,你有沒有什麽特別後悔的事情?覺得如果可以時光倒流就好了?”

聞聲我自抬眉看著他,他這一身俊逸,今兒我若是我打趣他也難,我自故意回道,“有啊。”

張琪之聞聲問,“是什麽?”

我自笑回他,“就是不認識你。”

張琪之聞聲笑容滿麵,他的笑好似叫這陰霾了幾日的果親王府都亮堂了許多。

“蘭軒,看見你笑了我就放心了。”

張琪之話至此處我知道,他怕我想起思念會傷心,見狀我安慰一笑,對他說道,“我沒有想起不開心的事情,那些事情都過去了。”

張琪之聞聲別有深意道,“你能這樣想就好,也不枉我整日的來這邊、”

我見他還是這個性子,說話做事從不避諱,自鄙視他道,“你這樣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怕素素生氣?”

張琪之聞聲得意,回我道,“小妹知道我的心思,她怎會生我的氣?”

景熏園

素素已經出了小月子,她身子恢複的不錯,我也沒事可做了,之前還能借口出門玩的,如今倒好,又被困住了手腳。

練字吧,大夏天的還能做什麽呢?

我正寫字,弘晝便風風火火的來了,他來就來吧,還笑的很開心。

見狀我問,“有什麽喜事嗎?這麽樂不可支的?”

弘晝聞聲笑顏來在我身旁,說道,“後天是七巧節,明兒皇阿瑪許咱們出去玩,額娘難道不高興?”

乞巧節?七月初七?

過了七月七,胤祥的時間就不多了,我心頭一慌好好的一幅蘭亭序便被墨染了一片。

弘晝見狀不解的看著我,“額娘,你怎麽了?”

聞聲我自收了神,掩飾自己心裏的疼,自問弘晝,“你皇阿瑪沒說去哪裏玩?”

弘晝見我如此,他抬眉看看我,許是覺得我臉上沒事了,才安心,回道,“皇阿瑪說他和額娘安排了去處不叫我們跟著。”

我低眉卷著紙張,胤祥就要離開我們了,也不知道之前肖央給我的那顆欲來生有沒有效果。

若是有效果,十三爺活了,我該去哪?

若是沒有效果,十三爺走了,我又該如何?

胤禛該如何,弘曉呢?他又該如何?

我滿心思緒堵得心裏難受,隻聽弘晝道,“額娘,你和皇阿瑪去哪玩?何不當著兒臣跟著伺候?”

聞聲我自收了心,弘晝很聰明,我真是怕他察覺什麽,忙的一抹笑意掩飾心虛,對他道,“去求你皇阿瑪吧,求他比求我好使的多。”

話至此處我以離開書案旁,來至軟榻處,弘晝見狀跟在我身後說道,“皇阿瑪指定帶著額娘去好地方,真是偏心。”

我見她如此好奇要跟我們出去玩,我故意拿他七寸,自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和饒春是怎麽回事?我幹嘛要帶你出去玩?”

弘晝聞聲一愣,忙道,“額娘可別瞎說,我和饒春能有什麽事?”

我記得前些日子饒春見了他就臉紅的,最近兩天就避著不見他了,我自盯著他不依不饒,問道,“真的沒事?”

弘晝聞聲坐在我身邊,低眉看著地麵,不再看我,回道,“沒事,我能和一個宮女有什麽事兒?”

我見他不說便沒有再多問,倒是心裏緊緊牽念著胤祥的事情,到底該怎麽辦呢?

我沒有法子,難道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曆史重演,還是欲來生有效,留住了十三爺,我就要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