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壽宴有流言

從宮外回宮以是多日後,早前看過齊妃,她和我說了許多在弘曆府中的事情,很開心她能親眼看著大家都對卿兒好。¢£燃¢£文¢£小¢£說,

想想弘時當初被逐出宮廷後,一心帶著福晉過自己的生活,奈何賊人逮著他不放,逼著他去殺害弘曆。

他沒有妥協,以至於福晉和孩子被人擄走,為了救弘曆他的福晉被殺害,他也中箭身亡,臨去前就留下卿兒一個人,孤苦無依,弘曆為了彌補對弘時的愧疚,也是為了盡盡兄弟情義,所以請旨將卿兒收為義女帶在身邊養著。

如今卿兒已經長大,在宮中和王府都很自由,如此就好,大家也就安心了,也覺得是對弘時有了交代。

卿兒能有個好去處,胤禛也安心許多,還記得當初他是怎麽心疼弘時之死的,如今過了這麽多年,隻怕他想起來都還唏噓不已。

不過他眼下已經放下,對齊妃也算不錯,不管是礙於對弘時的愧疚,還是對齊妃的愧疚,總之一切都好!

景仁宮

早前胤禮送了三盆茶花給我,說是寶貝的不得了,我起初不信,可是今兒看著三盆花都開了,我倒是很驚喜,碩大的花朵如在紙中,雙層疊瓣顏色鮮豔。

就如那牡丹花一樣叫人看一眼便覺得不舍得將它放下,三盆中顏色都不相同,其中一盆是大紅色,另一盆是粉色,還有一盆是十八色茶花,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十八學士了。

茶花開了那麽些日子,雖然我很想叫它一直開著,可是又想著摘幾朵做糕點,所以就在院子裏拿著剪刀在看那一朵合適。

身邊的籃子裏以摘下三朵,手中還有一朵含苞待放,好了,如此以夠,在剪下去隻怕胤禮不心疼我要心疼死了。

正拎著攔著要進屋,隻聽身後的饒春說。“娘娘,四阿哥家的側福晉來請安了。”

靜嫻來了?

我聞聲轉身,隻見靜嫻一身妃色旗裝打扮的很是清新亮麗的站在我身後,她許是見我手裏拿著花籃。她含笑如那花朵豔而不妖,給我請安行禮道,“給皇額娘請安,額娘萬福金安。”

我見她現在對我還真是尊重了,我說道。“起來吧,許久不見你了,你可好?”

我話至此處拎著籃子往屋子裏走去,靜嫻跟在身邊,回我說,“靜嫻一切都好,本來該早點來請安的,可是府中諸事繁多,所以一時耽擱了。”

想著弘曆現在叫她幫婉兒管理府中之事,我還是很欣慰的。我說道,“不妨事,聽聞弘曆現在對你很不錯,還叫你幫著婉兒照看王府之事,本宮還是很替你開心的。”

靜嫻聞聲含笑,說道,“嫡福晉性格柔弱,府中之事處理也很得當,隻是王爺看我在府中閑著無事可做,所以找些差事叫我打時間罷了。”

兩人進了屋子。饒春上了茶退下,我和靜嫻靜坐著,隻聽靜嫻說,“額娘。靜嫻來是有件事想求額娘。”

我狐疑她能有什麽事?

“什麽事啊?”

我這麽問,靜嫻回我說,“前幾日齊妃娘娘前往王府給卿兒過生日,側福晉言語間冒犯了齊妃娘娘,爺一氣之下將側福晉關了禁閉,還不準任何人求情。這件事本來就是側福晉的不是,隻是平白的叫齊妃娘娘受了委屈。”

齊妃在弘曆那裏被人非議了?

我見了她好多次,可是她一次都沒有和我提起過,更沒有看出她因此受到什麽影響啊?

我問,“皇上可知道?”

靜嫻見我還不知,她忙的回道,“知道,可聽說齊妃娘娘向皇上求了請繞贖了側福晉。”

聞聲我更不明白了,事情都解決了不是嗎?

我問,“如此本宮還能幫你們什麽呢?”

靜嫻聞聲抬眉看著我,似有了顧慮,愣了愣說道,“有傳言稱三阿哥出事和爺有直接的關係,此事不知皇阿瑪怎麽想,靜嫻想著之前的事情實在叫人害怕,所以還想請額娘在皇阿瑪麵前說說,三阿哥的事情豈是爺一直很心疼,至於謠言,真的純屬汙蔑。”

原來是這事,她是擔心弘曆在被牽涉,她想多了!

我說道,“此事皇上心裏很清楚,你不必擔心。”

靜嫻見我麵不改色,她才安心,又說道,“聽額娘這樣說,靜嫻也就放心了,隻是王爺倒是因為想起什麽不開心的事情而日日寡歡。”

“皇阿瑪雖未責罰,隻怕爺心裏也害怕,所以凡事還請額娘多幫爺斡旋,三哥之事真的和爺無關。”

聞聲我說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了,若是此事情有什麽風吹草動,本宮定是要向著四阿哥的。”

靜嫻聞聲行禮,說,“那就多謝額娘了。”

我叫她起來,又想起弘曆,我問,“你方才說四阿哥日日寡歡?”

靜嫻起身回道,“是的,爺心情不好,我問他到底在怕什麽,他隻是沉默並未真正回我。”

他不高興了?

隻怕是想起弘時,他心裏過意不去吧?

我這樣想著,一邊安慰靜嫻說,“弘曆是性情中人,隻怕是想起他三哥了,沒事,回頭本宮會幫你好好勸勸。”

靜嫻聞聲應道,“多謝額娘。”

儲秀宮

想著齊妃怎麽這麽能忍,今兒若不是靜嫻來跟我說,我大概要被瞞著,隻怕日後聽說也該是幾個月後了。

雖不知弘曆的側福晉和齊妃說了什麽,還是怎麽得罪了齊妃,不過能叫弘曆生氣的禁足了,大概也沒說什麽好聽的話。

我來在齊妃宮中,她正在園子裏賞花,她或許是聽見我的腳步聲,回身看見是我,她很是規矩的行了禮,對我說,“你怎麽來了?”

我見她麵帶笑意,臉色也很好,好似真的沒有什麽不開心,我來了也不裝不知道。直言說,“前幾天生日宴的事姐姐怎麽沒提?”

齊妃見我知道了,她笑了笑說道,“本不是什麽大事。沒什麽好說的。”

她話至此處我兩便坐在花下喝茶,我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齊妃說道,“側福晉隻是好奇我怎麽會出現在四王府中,說了幾句車軲轆話。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見她沒想和我說實話,大概是覺得事情以過去,她不想深究吧?

我問,“想來和弘時有關?”

齊妃細細看了看我,後問,“你怎麽知道的?”

我微楞,想了想她大概是問我如何得知她的事情,我這才說道,“弘曆家的靜嫻來宮中和我說的,她說弘曆為此很內疚。日日寡歡。”

齊妃聞聲說道,“弘曆也是性情中人,他來宮中親自道歉過,我說過不怪他,誰知他還這樣放不下。”

我見她說起弘曆才稍有擔心,我說道,“我看這件事對姐姐好似沒有什麽影響,倒是叫弘曆聞聲落淚了,隻怕當時弘時的死,對他影響很大。”

齊妃聞聲看了看我。說道,“弘時才去世時,他日日來我宮中陪我,我說過不怪他。可他還是在我宮中跪了一整天,我知道他是心疼他三哥,也是心疼我,隻是人都已經走了,我們也沒有必要在這樣拿著不放。”

她話至此處臉上沒有絲毫痛苦,看樣子。弘時的事情真的在他心裏已經過去了。

我正欣慰,隻聽齊妃對我說,“你若得空也該勸勸,不要讓他一直都放在心裏,弘時之前作惡多端,後來能為他而死,也是值了,我們娘兩個也都能少些內疚。”

聞聲我說道,“弘時當時為弘曆擋箭時沒有絲毫猶豫,甚至在別人挑唆之下都沒有東西,實在是浪子回頭,皇上為此很是痛心也很欣慰,終究他的兒子沒有給他丟人。”

齊妃聞聲輕歎,對我說道,“皇上也和我說過,叫我放寬心,我已放下了。”

“關於弘曆?還是你和他說吧,我說的話隻怕他會覺得是安慰他。他會更難過。”

我見她如此說,我也無話可說了,隻能應允道,“好。”

其實齊妃真的和之前的脾氣秉性有了很大的不同,以前的她高傲,自負,大概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裏。

現在的她溫柔細膩,對事對人都很拿得起放得下,我很欽佩她轉變身份的勇氣!

和齊妃說了許多話,我見她也實在沒有不開心,才安心離去,回到景仁宮,看著以烘烤而成的糕點,我好好的收拾了裝上盒,帶著往養心殿去了。

不過弘曆心情不好,我也擔心胤禛會因為想起弘時而不高興,所以我還是決定去看看。

踏進養心殿,胤禛正看折子,他見我來含笑叫我給他斟茶,我將茶水給他倒好,又用碟子裝好了糕點送他他麵前,我說道,“花臻,是用剛開的十八學士做的,你嚐嚐。”

胤禛聞聲多看了幾眼那糕點,圓圓的猶如鴿子蛋大小,表麵上還裹著茶花沫。

他笑問,“慣會花心思了,最近這心思都這樣?”

我含笑坐在他身邊,他和齊妃都奇怪,都沒放在心裏嗎?

我說道,“我倒是好奇你怎麽這麽淡定?不是說知道齊妃在弘曆那兒的遭遇嗎?怎麽?你不生氣?”

胤禛聞聲對我說,“富察氏不過是瞧著齊妃去了好奇,說了些弘時以前的不是,她們不知道弘時為弘曆做的事情,誤會也是有的,我和齊妃心裏問心無愧,憑誰說去。”

聞聲我忽的對他和齊妃都很敬佩,我說道,“天下做父母的,都盼著孩兒在外風光在家無愧,齊妃如今很驕傲,能看到你們不為他的過去而傷心我很開心。”

胤禛細細看著我,真摯道,“你也做了很多。”

“我?”

我狐疑不解,隻聽胤禛解釋道,“若不是你當初執意求情,我也不會手軟,更不會隻叫他革去黃帶子趕出紫禁城,更不能留他活著,不過也正是因為你替他求情,叫他多活了那麽些年,我才知道這個兒子沒白養活。”

想起當初弘時綁架了我,後因此事又牽扯出許多事情,胤禛為此要殺了弘時,當初我可是很努力的求情才保了他一命。

剛剛聽見胤禛說問心無愧,我心中微動,說道,“其實弘時心裏是很尊敬你的, 隻是被人挑唆,後來他能為弘曆擋箭實在做的夠兄弟義氣,你一定很欣慰也很心疼。”

胤禛聞聲不掩飾,說道,“是很心疼。”

他話至此處低眉呆滯了一瞬,我心中無奈,終究想起來了,還是會為此心裏難過,不過會比之前難以麵對時,痛苦少很多。

不過胤禛隻是呆滯了一瞬,在回眸時已經安然無恙,見狀我也心安,起身說道,“忙吧,我回去了,要不然你晚上又要熬夜了。”

胤禛見我要走,他說道,“若是無事就在暖閣休息,回頭隻怕弘曆能去找你。”

弘曆會來?

想來是他叫他來找我?

想到此處,我應聲道,“好。”

東暖閣

這裏的東西好似變了?

我細細看了看,嗬嗬,不是變了,而是胤禛把原來西暖閣的東西挪了好些來。

他如此厚待我,我很慶幸自己很幸福。

在東暖閣和巧兒她們說話玩鬧,大概兩個時辰之後,隻見弘曆從門外來,“額娘。”

我見他臉色哀慟已然不見,好似也沒有什麽不好,我說道,“起來吧”,“之前靜嫻說你心情很不好,我還很擔心,現在看來你應該沒事了。”

弘曆聞聲淺笑,坐在我身邊說,“剛剛皇阿瑪說額娘和齊妃娘娘都很擔心我,叫我不必多想。”

我見是胤禛勸過,那個當初叫人鐵腕之下無不退讓的人,如今竟然也會給人煮心靈雞湯了,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和弘曆說道。

想想我說道,“你皇阿瑪心裏是向著你的,齊妃也是,弘時的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我們都知道這件事你才是受害者,沒有人會多想的,你也不要想了知道嗎?”

弘曆聞聲對我說,“我隻是替他委屈,他明明為我而死,可世人卻不知,甚至還要罵他無情無義,我有些替他委屈。”

原來是因為這樣?

想想弘時,在想想胤禛,日後不也一樣叫人議論紛紛,爭議頗多嗎?

我也有些無奈,自對弘曆說,“我們心裏明白就好。”

弘曆問道低眉點頭,我又問,“側福晉還在禁足?”

“嗯。”

聽到弘曆應聲,我說道,“你府中的事情我也不想管,隻是以後叫她們少說叫人可以抓住把柄的話,免得叫你日後落人口舌。”

弘曆見我如此說,他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自對我說,“我記下了。”

我見他如今沉落的越的英俊,隻是心性還和從前一樣,想想他今兒會為弘時難過,可是日後你做了皇上,若還能如此厚待弘晝他們該有多好。

想到此處我也暗暗痛罵自己想的有些久遠,我這才問,“靜嫻在府中幫婉兒管製的可還妥當?”

弘曆說起靜嫻,如今臉上都帶著笑,“靜嫻和婉兒一剛一柔,配合的很好。”

我見他如此,心裏很為他們夫妻開心,“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