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命隕洛青山 下

呂蘭溪聞聲輕笑出聲,那聲音很好聽,好聽的就像是下了能勾人魂魄的藥,叫人聽的膽戰心驚。(m舞若小說網首發)

鄭問嚇的臉色蒼白,額頭上汗如雨下的,他很想逃走隻是哪裏就逃的出去?

因為呂蘭溪的氣場就像是能發光,那光芒四射,好似把人團團圍住一般。

隻聽呂蘭溪沉著聲,聲音似有中吸引力似得問,“放了你?為什麽?”

“難道就是因為你是我義父家的奴才嗎?”

呂蘭溪話至此處眼神輕佻的睨著鄭問,鄭問聞聲許是覺得呂蘭溪好歹能顧念金老爺當年對自己的恩情。

他連連點頭,並且陪著小心的說,“對對對,金老爺待我恩厚,我們家世世代代都是金家的奴才,求你放了我離開吧。”

呂蘭溪見鄭問這般把金尚看重,她陰眸盛怒,好似一把火扔在自己的心頭,她壓製著火氣的爆發,問道,“既然金家待你恩厚,他們都死了,你為什麽沒有死?”

鄭問以為自己堵呂蘭溪會顧念金家的恩情放了自己,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的話竟然會激怒呂蘭溪。

他聞聽呂蘭溪這樣問自己,他嚇得一時語塞,一句話都說不成句,“我?我?”了半天,也不知該怎麽說。

呂蘭溪見鄭問這樣慫,她輕蔑笑說,“隻怕我義父他老人家也想你了呢。”

她話還至此處笑都殺人,一雙眼好似期待看見一個生命的隕落。

鄭問聞聲後退著身子,央求道,“別別別,別殺我。”

呂蘭溪見鄭問怕自己殺了他,她心裏有些竊喜如今終於有人是怕自己而不是欺負自己了。

她問,“我不殺你,可是你要告訴我,你和他們是怎麽說的。”

鄭問聞聲心裏更是怕,因為呂蘭溪隻怕已經知道自己被肖央找到的真正目的。

可是他哪敢說實話。就說道,“我就,我就說我沒有見過你,不記得你的容貌。”

呂蘭溪聞聲好似看一個玩物般看著鄭問。問道,“就說了這些?沒有說別的?”

鄭問被呂蘭溪看的渾身難受,這樣的眼神很熟悉,就像是她當年逼迫人家喝馬尿一樣,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叫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不過今兒隻要她能饒了自己一命,別說是喝馬尿就是喝老鼠尿他也願意啊。

所以他在被呂蘭溪問道的時候,趕緊的回應說,“沒有,沒有。”

呂蘭溪聞聽鄭問沒有說實話,她自是生氣,氣他口是心非,想苟活殘喘。

呂蘭溪生氣了,步子走的有些沉,她就一步步逼近鄭問。把鄭問逼得無處可走最後跪在了地上。

呂蘭溪問,“那你可告訴他們金家的火是我放的,還說是我殺了金老爺他們一家子?”

鄭問被逼的跪在地上,他一邊害怕,一邊流汗,眼下又被問到了痛處,他蹙眉拭汗,想著自己真是該死,平白無故的非要下山看老婆孩子,現在好了。隻怕孩子老婆看不上,命都要被搭上。

他一麵這樣想,一邊後悔的不知如何說話,“我。我,我沒有說,我隻是、”

呂蘭溪見他這般沒用,她心裏最是看不起這樣的人,因為敢作敢當是她的人生名言,也是她一生都在做的事情。

鄭問被嚇得夠嗆。一時不知如何說話,忽的就聽呂蘭溪說,“你也不用害怕,也不用日日猜測,金家老少就是我殺死的,他們都是被我用迷藥迷暈了之後放火燒死的,你猜的很對!”

鄭問聞聲如遭雷轟,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整個人都驚訝的不得了,隻見他一時不怕了,噌的站起身子問道,“什麽,金老爺果真是你害死的?”

呂蘭溪見鄭問這樣大的反應,她好看的雙眼掃過鄭問的臉頰,不削道,“他該死。”

鄭問聞聲心寒,又心疼,畢竟金老爺人那麽好,對自己又好。

鄭問一時抑不住心裏的怒和怨,質問,“金老爺對你這樣好,你怎麽能?”

呂蘭溪見鄭問還是這樣向著金尚說話,她悶火欲發,冷哼道,“哼,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要是真心待我就不會慘死在我的手中了。”

鄭問聞聲瞪大了眼睛,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可是眼下呂蘭溪正一步步的靠近自己。

鄭問見狀身子開始往後退,一邊退,一邊問,“你,你到底想幹嘛?”

呂蘭溪見鄭問這樣笨,她真是不想和他玩了,含笑說,“以絕後患,所以你必須要去地府陪伴義父他老人家了。”

鄭問聞聲心裏一沉,好似真是被人抓住了喉嚨,渾身難受,他後退著身子難受的說,“我,我不去,我不想死,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沒有說過,你,你走開,別過來。”

呂蘭溪見鄭問臉色都變了,一雙眼驚訝的瞪得老大,就像當年金尚那樣驚訝一樣。

她心裏很是過癮,自是笑的沒心沒肺,鬼魅一般的說,“我不過去怎麽送你去地府陪你的好主子呢?”

她話至此處一步步的把鄭問逼得緊,鄭問許是惱了也是怕了,罵道,“你,你這個混賬,金老爺對你這麽好,你竟然恩將仇報,我就知道是你殺害了金老爺全家,你,你這個孽障。”

呂蘭溪聞聲大笑,對鄭問說,“哈哈,你罵吧,我倒是想聽聽你們都是怎麽罵我的,可惜啊,姓金的那一家子的罵聲我再也聽不到了。”

鄭問聞聽呂蘭溪如此說,在看看她一點都不覺得殺人害怕,就像是個殺人如麻的殘暴之人。

鄭問嚇得腿都軟了,隻是嘴上不能服軟,罵道,“你瘋了,你就是個瘋子。”

呂蘭溪一聽鄭問罵自己是個瘋子,臉色忽變的嚴肅,說道,“沒錯,我就是瘋了,自從我爹把我送給金家之後我就是個瘋子。你們一個個的看著那個老東西表麵對我好,其實背地裏他就是個禽獸不如的狗東西。”

“我爹死了他更是不把我當人看,所以他該死,他們全家老少都得死。”

呂蘭溪話至此處鄭問一驚。而他身後的男子則一直一步步的緊隨在呂蘭溪身邊,他鎮定自若,好似很寵溺又很享受的看著呂蘭溪的每一個動作和說的每一句話。

鄭問真是被逼急了,知道打不過,所以隻能罵人。“你爹的死是他咎由自取,誰叫他和朝廷作對,你還說金老爺不好,根本就是你心腸歹毒,不知道知恩圖報。”

“難怪你爹娘死得早,都是讓你這個孽障害的。”

呂蘭溪聞聲蹙眉,她最恨的就是旁人說自己的爹娘是自己害死的,因為她的爹娘是這個世界上她最在乎的人。

隻見呂蘭溪聞聲怒瞪著鄭問,質問道,“我是孽障?我若是孽障就先詛咒天下人都不得好死。還能有今日這樣太平得局麵麽?”

“我若是孽障,第一個要給我族人陪葬的就是那個屠我滿族人,還有你們這些偽君子。”

她發狠起來叫鄭問不敢看她,她氣哄哄的好似一切的冷靜都被打破,她身後的男子見妹妹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才開口說,“妹妹別和他廢話了,聽的我耳朵難受。”

鄭問聞聲雙眼瞪的老大,而呂蘭溪倒是不急,鄙夷的看著鄭問說。“大哥不急,他們不是想打聽我的下落嗎?聽聞有了很多收獲,我們就給他們線索,叫他們知道我們就是活著。”

“我要叫他們。日日活在恐懼裏,慢慢折磨死他們。”

男子聞聲嘴角輕輕上揚,聲音平平而寵溺的說,“一切都聽妹妹你的。”

呂蘭溪聞聲壞脾氣褪去,嘴角處也掛著笑,那笑意就是死神一樣的笑。鄭問嚇得要跑。

隻是他哪裏就跑得了呢?

畢竟今兒的這兩個人就是來殺他的,他哪裏就跑得掉呢?

隻見他沒有跑出五步就被呂蘭溪一個越步擋在了身前,鄭問見狀驚呆了,從前的呂蘭溪從不會武功的。

可是剛剛她躍身而起後落地上明明像是個神仙一樣,她竟然練的一身好武功。

鄭問正驚訝中忽的呂蘭溪一個狠戾的眼神而出,伸手掐住了鄭問的脖子,隻見他掙紮不已,可是呂蘭溪手上的力道就越發的重。

鄭問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他雙目圓睜,似後悔似掙紮求饒,可是最後都沒有任何用處,他就這樣被呂蘭溪活活掐死。

而鄭問身後的男子則麵無任何表情的看著這一幕,似乎他沒有看見,甚至並未設身處地一般。

紫禁城

胤禛最近有些忙,以至於他忙起來都顧不得我,兩個孩子可以隨時來看他,我倒是這幾日也被後宮的瑣事纏的分不開身。

畢竟馬上就要到春節了,宮裏一切都要打點起來,我雖然說要熹貴妃全權負責,隻是她哪裏就能叫我去偷懶了呢?

眼下趁著她沒有來景仁宮,我趕緊的出了宮往養心殿去了,一來看看胤禛,二來昨天剛剛下了雪,隻怕回頭滑了雪天要變涼,所以我還給胤禛拿了件袍子帶上。

隻是我還沒進入養心門呢,就別胤祿匆忙的身影給吸引,我見他麵有急色,匆匆忙忙的從養心門出來,若不是我看到的及時,隻怕要被他撞到。

我見他如此,忙的問道,“有什麽事情嗎?神色這樣匆忙?”

胤祿聞聲回眸看了看養心殿內,許是覺得這件事還是我知道的好,這才說道,“京中發生命案,上呈的折子上說死者為男性,先被殺死後被鞭屍後又被腰斬,這樣慘烈的案件還是頭一回,皇兄很是重視,所以命我去查清楚。”

鞭屍腰斬?

怎麽手段這樣殘忍?

我蹙眉有些心驚,問道,“怎麽有這樣的事?知道死的是誰嗎?”

胤祿聞聲說道,“就是普通的農民。”

農民?

我問道,“既是農民為何將事件鬧到了皇宮裏來。”

胤祿見我沒有想起什麽,他這才說道,“你不覺得他的死法和當年的呂留良等人很是相像嗎?”

“順天府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上折子跟皇兄報告的,蘭軒,你覺得會不會是她們呢?”

聞聲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剛剛我聽到腰斬兩個字的時候,心裏明明覺得這個死法好熟悉的。

聞聲我心裏一驚,隻覺得被人醍醐罐體,難道是她故意這麽做的?

她故意把人鞭屍腰斬就是為了影射我們,告訴我們她還活著?

我忽然想到這個慘死的人有可能是鄭問,忙的對胤祿說道,“糟了,十六爺快跟我去一個地方。”

胤祿聞聲不解,問道,“去哪?”

我回道,“去找張琪之,他們之前查到一個人是可以證明呂蘭溪假死的人,甚至他懷疑呂蘭溪為了苟活殺害了收養她的金家滿門。”

我話至此處提步就走,胤祿不解的問,“還有這樣的事?”

我顧不上回答,匆匆忙忙的出了宮,胤祿許是見我麵色太過沉重所以也沒敢多問我什麽。

就這麽一路跟著我來在了張琪之的別院,我來時張琪之正手裏握著信件,臉上略有愁色。

他見我麵有急色,忙的問道,“蘭軒,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我顧不得回他的話,就問他道,“肖央有沒有來過?”

張琪之見我這樣問,他心裏也就明白了,問我說,“是不是鄭問出事了?”

我聞聲心裏更會害怕,因為他這麽問就說明事情就是如我所想的那樣。

隻見張琪之抬手將信件遞給我說,“肖央才來信說了此事,他們正在全力追查殺害鄭問的人。”

他許是覺得我的消息怎麽會來的比他靈通,所以他問,“你怎麽會知道的?”

我細細看了看肖央在信中所說的經過,心裏有些抑鬱的難受。

這才回張琪之的話,說道,“他們講鄭問先殺害之後又鞭屍,還將他腰斬了,這樣的影射就連順天府都看的出來,更何況是我們?”

張琪之聞聲明白,這才說,“肖央信上說了,說此事有可能是呂蘭溪所為。”

“隻是最近我們都沒有查到呂蘭溪的行蹤,她怎麽會突然出現呢?”

張琪之的問題問的好,因為我們最近商榷的事情就連胤祿都不知道,她怎麽會知道我們已經找到了鄭問呢?

她在明處,不但沒有死,而且神通廣大的很!

想到此處,我對張琪之說,“又或者她不是突然出現而是一直都知道我們在調查她,她一直在暗處盯著咱們,現在她殺了鄭問不外乎是想提醒我們她還活著,她是在挑釁我們。”(。)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