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張琪之的計謀

次日一早

今日出宮前胤禛本來要和我一起出門去看望胤禮的,可是不想張廷玉忽然有要事啟奏,所以我暫時先自己去看望胤禮,胤禛回頭處理好事情就會過來。∏∈燃∏∈文∏∈小∏∈說,

我和巧兒上了馬車,小順子親自駕車,魏賢隨行,才出宮門就見張琪之騎著高頭大馬迎了上來,“蘭軒。”

我聞聲掀開車簾,看著張琪之俊朗的臉頰,他問我,“你是要去看老十七嗎?”

我應聲說,“是啊,本來他也要去,隻是臨時被你爹給絆住了,所以我先去。”

張琪之聞聲下馬,動作很自然沒有避諱絲毫男女之嫌,就這麽下馬之後上了我的馬車。

魏賢見張大人還是這麽個不怕人說閑話的作風,他無奈搖頭,最後領著張琪之的馬繼續隨行。

馬車緩緩而行,他離我很近,以至於我可以看的更加分明,他今日心情沒有那麽好。

因為自從他上了馬車,嘴唇一直緊閉,眼睛一直盯著車底,好像有心事。

忽然想起胤禛說,說張琪之和胤祿好似有事情瞞著自己,也不知道胤禮的傷勢到底重不重?

我這才問道,“他到底傷的怎麽樣啊?嚴重嗎?”

張琪之聞聲才看向我,回道,“被呂默暗箭射中了胳膊,不過有張先生在,你放心。”

他說你放心,可是最近處卻揚起了一抹心虛的淺笑,他在心虛什麽?

我猜不透,所以試著問清楚。

想到此處,我語氣埋怨道,“這個呂默怎麽是個喜歡暗箭傷人的人,他總是做一些小動作,真是討厭。”

張琪之見我這麽說,他這才看著我,眼神幽幽怨怨,好似有些為難。

“蘭軒、”

“十七的傷雖然不是很嚴重。可是如果他不聽話真的會害死他的。”

我見他終於要和我說實話,我忙問,“這是什麽意思?”

張琪之見我不懂,這才說。“我找肖央要了給他療傷的藥,可是他卻不吃,他傷了之後血一直止不住,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可是這個倔脾氣就是不聽話。真是把十六爺都給氣著了。”

我這才明白,原來這個老十七不知道哪根筋又不對了,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鬧脾氣?

我蹙眉擔心極了,自問,“怎麽會這樣?他怎麽變得這麽任性了?”

張琪之聞聲依著我說,“是啊,你沒見昨天十六爺的脾氣有多大。”

“把我和莫矣都給嚇著了,你待會見著他 ,一定要好好數落他,千萬不能助著他這麽胡鬧。”

想著他受傷才好。又負了傷,我雖心疼,可是想著他這麽不愛惜自己,我有些生氣說道,“這個老十七真是太過分了,我就不信他不聽我的話。”

張琪之見我急了,他又加了句,“他真的是太過分了,把素素氣的直哭、”

我聞聲更是一愣,素素。素素可是最在乎胤禮的,他怎麽還能這麽叫他操心?

果親王府

我雖然不知道胤禮為什麽不肯吃藥,但是想著他受傷了,心情總是急的很。所以下了馬車就快步往王府中走去。

素素他們早知道我要來似得,才來花廳就與我碰了個正著,見著我就哭,“姐姐,姐姐、”

我見她滿臉是淚,心裏很心疼。她為了跟著胤禮受了很大的委屈,如今還要跟著心焦,我忙的安慰素素,“素素別哭了,別哭了,我來了,我一定好好說說他給你出氣。”

素素聞聲哽咽,眼睛紅紅的,“姐姐,姐姐一定要幫我好好勸勸王爺、”

我見她實在傷心的不行,我說道,“好了,別哭了,你一哭我也難受,這個老十七真是越大越不聽話,像個孩子似得,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勸他,一定叫他把藥吃了。”

素素聞聲連連點頭,我們一行人穿過花廳,饒了個彎這才來到胤禮的住處。

雖然胤禮很是親王,可是府中一切都很雅致樸素,絲毫沒有個親王的豪華和規格。

進了胤禮的住處,就聽見胤祿問,“十七弟你感覺怎麽樣了?”

胤禮則很聽話,很貼心的回說,“我好多了,十六哥你今天沒有上朝嗎?這麽早就來看我。”

胤祿聞聲含笑說,“四哥不放心你,叫我先來看看,回頭他也要來。”

胤禮一聽他四哥要來,一下子緊張的問,“四哥也來,十六哥你不會把實話都說了吧?你不是答應我不說的嗎?”

胤祿聞聲剛要回話,隻是才說一個“我、”字,我們一行人已然進了屋子。

我見胤禮果然要瞞著我們,我問道,“什麽實話不敢告訴我們啊?”

我語氣沒有絲毫憐惜甚至有些責怪,胤禮見我來了,他一愣看著我身後的張琪之和素素。

他們都低眉不語,張琪之甚至看向別處故意不看他。

他這才陪著笑,“蘭軒,你怎麽來了?”

我著急上火,自來在他身邊,說道,“你不聽話,我可不就來了,你四哥都要被你氣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話至此處直看著他,他見我這般,他有些心虛,“我,我怎麽了?”

我見他還要裝糊塗,我自不跟他胡鬧,伸手問他,“把藥拿出來。”

胤禮聞聲一驚,結結巴巴,“什麽,什麽藥?”

我見他撒謊,他什麽時候學會撒謊的?

我竟然不知道?

我盯著他不不依,說道,“你還敢撒謊,張琪之都告訴我了,你到底還要瞞我們多久?”

我話至此處有些急,聲音都大了,胤祿蹙眉看著張琪之,張琪之則不言語,隻是看著我這麽和胤禮鬧。

胤禮見張琪之這麽淡定,就知道他指定出賣了自己,可是他卻不想承認,忙的說,“我,我沒有啊。”

“你都說了什麽?”

胤禮見擺脫不了我。所以瞪著張琪之問,張琪之見狀裝作很無辜,說了句,“就說了該說的啊。”

胤祿聞聲這才擔憂的看著我問。“蘭軒,你,你都知道了?”

胤禮低眉像是在想對策,我則回胤祿的話,又問胤禮。“是啊,張琪之都跟我說了,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若是不把肖央送來的藥給我拿出來,我就跟你翻臉了,你到底拿不拿出來?”

胤祿聞聲明白,感情昨天十七在自己麵前一直在演戲,他忽然想著昨日胤禮中箭的情形,那有多後怕他不知道嗎?

竟然昨天還顧著演戲騙自己?

胤祿惱怒不休,怒斥胤禮,“你昨天故意在騙我?”

胤禮見自己的計謀全部被識破。我盯著他不放,胤祿氣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他一時沒了主意,手忙腳亂,“我,我、”

胤祿見胤禮這樣,他氣的難受,暴怒道,“十七弟,你太過分了。”

胤禮見他十六哥這回真惱了,再加上我還在他身邊坐著。這般架勢他怎麽招架得住,自想解釋可是不知道如何開口,“我,十六哥。我、”

我見他還不肯就範,我蹭的起身,惱羞不已,“你到底拿不拿出來,你若是不拿出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是死是活都不要跟我說話。”

胤禮見自己這是惹了眾怒了,張琪之冷眼旁觀,素素則一直哭,胤祿在生氣,我在賭氣。

他見狀知道這是躲不開了,這才拿出自己一直珍藏著的藥,忙的討好似的給我們看,“我,我吃,我吃。”

我見他拿在手中就叫放入口中,我自一把抓了過來,說道,“等一下,去叫張先生, 看看這藥是不是真的?”

“免得某人在騙人。”

胤禮聞聲一愣,許是自己的計謀又被拆穿,所以低眉認命。

小太監拿著藥丸去了藥方,不一會張先生便捧著藥送了回來,臉上還帶著笑,說道,“真是難得啊,十七爺您快吃了它吧!”

胤禮聞聲蹙眉,不情願的接過張先生的藥,一昂頭給吃了下去,素素忙的遞上溫水叫他送服了。

胤禮吃了藥,我這才安心些,素素也才不在那麽一直哭,張琪之也笑了。

隻有胤祿還黑著臉,胤禮見狀自瞪著張琪之,嗔怒道,“張琪之你不答應我了?”

張琪之許是覺得胤禮是誤會自己了,他說了些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可沒說。

他笑而不語,我瞧著他們一唱一和的,感情他們現在見了麵都不吵架了?

我對胤禮說道,“他答應你什麽?我告訴你,如果你自己不愛惜自己,誰還愛惜你呢?”

“你知不知道我們知道你受傷之後心裏有多著急?你還鬧脾氣不肯吃藥,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胤禮聞聲才後覺,張琪之好似沒說什麽不該說的?

他疑惑的問,“我不肯吃藥?”

張琪之聞聲忙的回,“是啊,我告訴蘭軒你不肯吃藥,你瞧你把蘭軒氣的。”

胤禮低眉隻覺得逃過一劫,張琪之這才又提醒,“還有,你昨兒個騙了十六爺,你還不給十六爺道歉。”

胤禮聞聲趕緊的看著胤祿,隻是胤祿臉色實在難看,難看的我都有些害怕。

他真的少有的這樣嚴肅,冰冷,好似一下子他都不像是他了!

胤禮知道他十六哥是擔心自己,可是自己有苦衷,他忽然鼻尖一酸,看著胤祿說,“十六哥,對不起。”

胤祿聞聲不但沒有解氣,不知為什麽他卻走了,提步而走,走的快的叫我不知是怎麽回事?

我瞧著他今天不對勁,心裏疑惑重重,隻是我看向張琪之時,他卻沒有給我答案。

又過了好一會,張琪之和素素都出了屋子,我才和胤禮有了單獨的空間說話。

他問我,“皇兄說要來?”

我見他問起胤禛,其實沒有人比胤禛更擔心了,胤禮打小好自己在一起,比起十三弟來胤禮陪著自己的時間更長。

他心裏真的很在乎,隻是他對胤禮的感情和胤祿,胤祥他們都不一樣。

胤禮很依賴他,可是他卻很敏感,敏感的叫自己有時候都會產生錯覺,覺得胤禮不是真心對待自己。

想起這些,我說道,“臨出門的時候被張大人給攔下來了,不過他說午膳的時候回過來。”

胤禮知道在想勸四哥回去,以是不可能,所以人命,“哦。”

我低眉看著他的傷,雖然繃帶上還有血跡,但是沒有張琪之說的那麽誇張,那裏一直流血了?

我來了這麽久,若是他說的一直流血,現在早該換繃帶了不是嗎?

我正想著,隻聽胤禮說,“幫我去勸勸十六哥吧,他這回是真生氣了。”

我聞聲無奈,瞪著他道,“還不是你,這怎麽這麽不聽話,都多大了,還能把他氣著。”

胤禮聞聲也是擔心,忙的說,“我知道錯了,你快去吧。”

我嗔他一眼,總覺得他現在怎麽又回到了小時候那個愛闖禍的了?

不過想起剛剛胤祿的臉色,我也很是擔心,他到底是怎麽了?

難道僅僅是因為胤禮剛剛欺騙他嗎?

他一向寵溺胤禮的,或許真的因為胤禮的不自愛,而氣著自己了,我這麽想著,也答應了胤禮。

所以這才出門尋他,果然,素素跟我說,因為他們都要等胤禛來。

所以十六爺還未走,現在在王府的花園裏。

我繞過宅院,來在花園裏,遠遠的看見胤祿站在涼亭裏。

他的身子筆挺,風吹起的他的袍擺,可是他依舊巋然不動,好似被定格一般。

待我來在他身邊才現,他眼神深諳,眉頭緊蹙,我從未見過他的臉頰上有過這樣陰鬱的樣子。

許是我來時的腳步聲打擾了他,他回眸見到是我,可是臉上依舊沒有笑容,我見他這樣,心裏有些擔心,問他說,“是不是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胤祿聞聲看著我,他的眼睛裏有我沒有見過的殘破般的難受,他一瞬不瞬,我被他盯得有些站不住,我又問,“我從沒見過你這樣,到底是怎麽了?”

胤祿聞聲低眉斂去了些陰鬱的神色,說道,“十七弟打小和我一起長大,我從沒有把他當做是異母兄弟,如今他受傷了,我很擔心。”

我見他這般,隻覺得他好似有事,天大的事壓在他心上,我有些害怕這樣的局麵。

甚至覺得不安,我說都,“我也很擔心,可是,可是你?”

胤祿聞聲話語搶在我前頭,說道,“我沒事,隻是覺得年紀越大了,所以 越不想看見誰受傷。”

他話至此處苦笑一瞬,可是笑容卻掛不住,我越是見他這樣,我越是擔心。

他卻轉過身子,看著遠處再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