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肖央來了

兆佳福晉見我這麽說,她虛浮的臉頰上笑意漸濃,說道,“裕和往日最孝順了,今兒是我給她放假叫她去玩的,你別說她了。

我聞聲睨著裕和問,“真是這樣?”

裕和聞聲連連點頭,表示沒有說假話,我這才說道,“我和你額娘說會話,你去把衣裳換了,臉上的妝容都花了,成什麽樣子?”

裕和見自己要解脫,忙的說,“那我這就去。”

裕和話至此處像是得了什麽似得,樂嗬嗬的走了,我瞧著她這般自覺得是慣的沒邊了。

搖頭輕歎間,隻聽兆佳福晉說,“你從前也是這樣愛玩,今兒倒是說別人了。”

我聞聲笑著,打趣福晉說,“我是替福晉管教兒媳婦呢,若是慣壞了,日後該不孝順了。”

兆佳福晉好似對裕和很滿意,所以即便她剛剛不在自己身邊侍疾也不怪罪,滿是袒護說,“不會。”

我瞧著福晉是真心喜歡裕和的,即便當初把裕和指給弘曉,是胤祥一意孤行,但是福晉從未武逆過胤祥,想來這件事她也沒有反對。

兆佳福晉許是知道我從十七府上來,所以她這會子問,“十七弟好些了嗎?”

我說道,“雖然未轉醒,但是毒素清的差不多了。”

福晉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對我說道,“那就好,十七弟是習武之人,身子本來就比旁人好,一定不會有事的。”

“隻是十七弟的福晉向來在意十七弟,這一次隻怕要哭斷了腸了。”

說起素素,我好似自打這次見著她開始,她的眼淚就沒斷過。

我也很無奈,自對福晉輕歎說道,“素素打小喜歡他,如今,是很難過。”

兆佳福晉聞聲也是歎息,她的眼好似在回憶什麽不該回憶的往事。感傷不已,說道,“看著心愛之人受傷受苦,卻無能為力的滋味是不好受。那樣的無助不是旁人能體會的。”

她想十三爺了吧?

我細細看著她,想著她一直和十三爺的感情都很好,如今十三爺去世多年,她雖然麵上不說心裏指定很難過,也很想念他!

我會上她的眼。問道,“當年姐姐也是這麽替十三爺操心的嗎?”

兆佳福晉聞聲輕歎,那歎息聲中有我能懂的無奈和揪心,她說道,“自從王爺被囚禁開始,我無不日日為他擔心,可是他卻表現的雲淡風輕,其實我知道,他越是把事情看的輕,其實心裏越是在意。”

“他們這一眾兄弟中。沒有人比王爺更看重那份父子情義,隻可惜,這份情誼被看淡了十年,也浪費了十年。”

兆佳福晉話至此處嘴角處的笑意全無,整個人呆滯在一處,眼神裏迷茫不已。

想起那個十年,我們大家難免的心中難受,隻是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十年後,我說道,“那十年。福晉和十三爺的日子一定很難過。”

兆佳福晉聞聲細細看著我,好似能懂我的話,自對我說,“也不至於過不下去。”

會嗎?

不至於過不下去?

我低眉心裏滿是酸澀。日後胤禛走了,弘曆登基做了皇帝,對我們母子三人到底如何?

這是個未知數,也是不個不可猜測的結局,雖然他們都說我們一定會過的好,因為弘曆不會這麽無情。可是我始終害怕。

我說道,“皇上當年還是王爺的時候,也落寞無助,所以對十三爺的事情也有意避讓,想來十三爺都能懂,所以不曾怪罪,其他人?”

我話至此處不再言語,而是挑眉看了眼兆佳福晉,福晉知道我想說什麽?

其他人都不知怎麽議論的,指定有罵胤祥不忠,有罵胤禛不夠兄弟義氣,竟然棄胤祥與不顧。

我正想著那些年彼此都不好過,隻聽兆佳福晉說,“這個世上除了他們兄弟兩個,不會有人這樣心連心過,所以彼此互不聯係,也不怨怪分毫。”

是啊,不怨怪分毫!

我低眉不語,滿懷心事,兆佳福晉見我不言語,細細看著我問,“你有心事?”

我聞聲回神,說道,“最近事情比較多,一時沒有頭緒,不過都是些瑣事,不打緊。”

兆佳福晉見我這麽說,她輕歎著說道,“沒事就好,我左右也幫不了你什麽,凡事你自己看開些就好。”

我淺笑著應了句好,不過想著裕和,我又說,“裕和我今兒帶回去,改日叫她把毛病改好了,在給姐姐送來。”

兆佳福晉見我要帶裕和回去,還要給她改毛病,她笑說道,“裕和聰明伶俐,我很喜歡。”

我知道你喜歡,所以我定要她學會如此生存,如今這樣沒有規矩雖然自在,可是日後定不能護你周全!

我心裏想著這些,自又對福晉說,“早前和十三爺私自做主,福晉不怪罪就好。”

福晉聞聲欣慰,說道,“他的心思就是我的心思,我不會怨怪。”

“倒是你,你的身份特殊,願意把孩子指著我的孩子做福晉,是我的福氣,自然我也知道是你心裏惦記我們家的孩子,我謝謝你的這份心思。”

聽著福晉的話我不可否認當初是有心的,因為弘曉日後的境遇未必能好,所以我才答應胤祥把裕和指給他做福晉。

日後弘曉成了我的女婿,所以我若幫他說話,自然在外人眼裏也是理所應當。

想來有心人想挑釁什麽也難辦道,而胤祥當初願意叫裕和嫁給弘曉,隻怕因為不想胤禛給弘曉指個有家世背景的,因為胤祥想叫自己手中的權利,從弘曉這裏截止,免得造人惦記。

而我的孩子看似風光,可是胤祥知道,我是不會叫他們有實權在手,所以他願意叫裕和嫁給弘曉。

胤祥的心思我都懂,福晉自然也明白,胤祥如此良苦用心誰又不知道呢?

隻怕胤禛他們都明白的,想到此處我對福晉說,“咱們的心裏想的都是一樣的。”

福晉聞聲含笑未來的急回話。簾外就有宮女說話,“給娘娘請安,福晉吉祥。”

福晉見有人來,隻怕有事。所以問,“什麽事?”

簾外的宮女,中規中矩道,“十七爺府上來人說,十七爺已經醒了。娘娘不必太擔心。”

聽到十七醒來的消息我很高興,他終於醒了,我心裏的沉重少了許多。

這這邊就聽兆佳福晉說,“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丫頭聞聲退下,福晉含笑說,“隻怕是皇兄的主意,你先回去吧。”

我見她笑的別有深意,回神一想,來報告我一聲隻怕是胤禛的主意。若不然旁人也不知道我在十三府上。

我淺笑起身,說道,“我去看看十七爺,回頭再來看姐姐。”

福晉見我要走,忙的要從床榻上起身,見狀我忙說道,“身子不好,別起了。”

福晉聞聲含笑,乖乖的坐在榻上沒有起身,而是目送我離開。

和兆佳福晉說了許多話。心裏也敞亮了許多,如今在回到胤禮的王府時,我心情以不是那麽沉重。

隻是我不沉重,自然有人要被嘮叨。因為我才踏進屋子就聽見胤禛在怨怪胤禮說,“十七弟你以後再不可糊塗,有什麽事若叫我知道你還瞞著,小心我真的生氣。”

我聽著這話悄悄而來,隻見胤禮的臉色還不是很好,說起話來虛浮無力。隻聽他不滿胤禛的嘮叨,強嘴道,“我是怕你們擔心,但是鑒於你們都被我嚇壞了,以後我改了就是了。”

胤禛見胤禮這般,他也是操碎了心,自說道,“張先生說你體內的毒素還有殘留,最近就不要下床走動了,要好好靜養休息,切莫多思,其他的事情十六弟他們會好好辦的。”

沒有想到胤禛早已從圓明園回到十七府上,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的?

他又怎麽知道我在十三府上呢?

我正納悶,就聽胤禮討好似得說,“我相信十六哥他們一定會抓住呂默的。”

眾人聞聲都明白十七的話是咋回事,但是都沒有拆穿,隻有張琪之打趣胤禮說,“少拍馬屁了,十六爺還在氣頭上,可沒打算原諒你。”

張琪之話一出,胤禛也笑了,胤禮則有些不好意思,他躺在榻上臉色有些蒼白自對一旁站著的胤祿說,“十六哥,你就原諒我這一回,我下回指定不敢了。”

胤祿臉色依舊不好,不知道他到底在別扭什麽?

胤禮見他十六哥不理會自己,他爭執著要起身,說道,“十六哥,你還指望我下床給你磕頭啊?”

他要起身胤祿依舊沒有話跟他說,張琪之聞聲睨了眼胤祿,他還真是不知道胤祿氣性這麽大?

忙的打圓場,說道,“好了,十六爺是不會生你的氣的,若是氣也是心疼你,誰叫你讓人不省心。”

胤禮聞聲滿心委屈似得說道,“全是我不好,我給你們大家賠不是還不行?”

胤禛見胤禮這樣,他笑嗔道,“還貧嘴。”

胤禮笑了笑,自躺在**眼睛略在胤祿臉上多留了幾分,他心裏明白,十六哥氣自己是真,心疼自己也是真!

弘曆和弘晝也在屋內,這會子見他十七叔醒了,兩個人也沒閑著,隻聽弘晝說,“十七叔臉色不好,隻怕要修養一段時日,看你還說不說自己是鐵人。”

胤禮聞聲笑睨了眼弘晝,還有心開玩笑的說道,“等我好了,信不信你依舊打不過我?”

弘晝聞聲笑了,滿屋子的人也笑了,霧霾了那麽多天的氣氛終於緩和了許多。

我立在簾外,還未進屋子,高無庸已然在我身後,“娘娘怎麽不進去?”

我聞聲回神,他們也都意外的看著我,我這才帶著笑進了屋子,高無庸也隨後跟來,“皇上、”

高無庸話才說一半,沒想到肖央已經越過高無庸來在屋內,我站在胤禛身邊一愣。

屋內的人也對這個不之客有些意外,肖央進了屋子見大家都很驚訝,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匆匆忙忙進了屋子還未打招呼。

自相互見禮,後又跟虛弱的胤禮說,“之前給你的藥吃了?”

胤禛對這樣的江湖中人已然熟悉,也不計較什麽禮數,就在一邊做著,聽胤禮說,“吃了。”

肖央聞聲點頭,從袖中拿出兩瓶藥丸,說道,“這是我新煉製的解藥,你先服了,若是再不好就用這個。”

胤禮聞聲不滿蹙眉,嘟囔道,“我又不是藥罐子,也不是你的實驗工具。”

肖央聞聲也不知道今兒是怎麽了,鐵了心要和胤禮對峙,說道,“之前欲來生被你給糟蹋了,你差點砸了我洛青山的名聲,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得把你治好。”

胤禮聞聲無奈,接過了肖央的藥,先吃了一粒,肖央眼巴巴的看著,焦急的問,“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感覺?”

胤禮聞聲鄙視的看了眼肖央,說道,“才吃下去,沒有什麽感覺。”

肖央這才反應過來,說道,“等半個時辰就太醫幫你把脈,應該不會有問題。”

胤禮聞聲點頭,屋子裏的人也都看著肖央,而我則覺得他變了!

變得不一樣了,從前他總流裏流氣的,數月不見,他改變了許多,日記更多的是有君子風範,但是舉手投足間也有不少孩子氣。

他從進了屋意外的都沒有看過我一眼,嗬嗬,采花大盜如今改了性子,我自心中叫好。

隻聽肖央對胤禮說,“若是好了記得謝我。”

胤禮聞聲答應說好,肖央含笑而站,這滿屋子都是朝廷中舉足輕重的顯赫貴族,而他站在這中間卻一點不比朝中的貴族人遜色分毫。

張琪之和胤禛對視了一瞬,胤禛是不會輕易開口說話的,因為他不想和江湖中人有過多的交情。

所以這話由張琪之說,“洛青山向來不管朝廷的事情,多謝你趕來相救。”

肖央聞聲睨了眼張琪之,複又看著我,他眼神含滿溫溺,對著我說,“我這麽做為的什麽我自己都不清楚,你就不用謝我了。”

我見他對我笑,我忽然又覺得他不正經了,自搖頭不理會他。

肖央見狀笑了笑,複和張琪之說話,“聽聞你又回去做官了?”

張琪之也看出肖央剛剛看我的眼神,他故意提醒說,“所以你最近被範事!”

肖央聞聲不以為然,挑眉笑問,“憑你也想抓住我的把柄?”

胤禛細細看著我,我也看著他,好似他再質問我什麽,我則表示沒有解釋,他無奈輕輕搖頭,嘴角處溢出一抹淺笑。

胤祿依舊不太高興的站在一旁,弘晝和弘曆還是第一次見肖央,都好奇的多看了幾眼。

而張琪之則麵對肖央的挑釁在是無奈,眼神中也是沒有絲毫認輸的意思。

就在此時胤祿不知怎麽的,忽然默默離開,我見他離去的背影如此孤單,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忽然有些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