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安想提醒江戾有人在偷拍,但江戾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她便靠在那兒,繼續看溫懷柔如何演戲。

好歹,她也在劇組裏待那麽多天。

是不是演的,還是能分辨出來,溫懷柔又不是天生演員,自然漏洞百出。

江戾居高臨下睨著溫懷柔,眼神冷酷:“你覺得我該怎麽站,才能讓對麵的人拍到我的正臉?”

跪在地上的溫懷柔,渾身猛顫。

她以為自己的安排天衣無縫,畢竟都是臨時起意。

既然裝不下去,溫懷柔就不裝了。

“阿戾,我可以對天發誓,真的在國外看到跟伯母很相似的女人,就算她不可能是伯母,或許……或許是跟伯母有血緣關係的親妹妹呢?再說,伯母去世的時候,娘家不是一個人都沒來嗎!”

為了賭一把,溫懷柔一股腦把話說出來。

江戾當然有查母親的娘家,但一無所獲。

同時,溫懷柔的話,倒是給了他一種希望,那個女人不是他母親,或許是同胞妹妹或者姐姐。

見江戾不說話,溫懷柔覺得自己賭對。

但她還是不敢輕易開口。

徐安安倒是聽明白。

不過聽起來,好像有哪裏怪怪的。

為什麽江戾母親去世的時候,娘家那邊一個人都不來送?聽起來未免太過無情了吧!

半晌,江戾開口。

“滾。”

呯。

門就這樣在溫懷柔麵前摔上,她劫後餘生那般癱坐在地上,冷汗津津,隻要江戾不對她趕盡殺絕就好。

溫懷柔扶著牆壁站起身,隻覺得頭暈。

而後,她才想起來,被傅清接走的昊昊。

溫懷柔瞳孔緊縮。

像是終於把事情想明白過來。

現在她絕對不可能再把昊昊接回來,就算打官司也絕對不可能贏,更何況她不敢打官司。

因為傅清已經知道她那些事情。

若是她手上沒有傅清在意的東西,以後她的生活絕對難上加難,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問傅清要錢。

……

兩人坐在屋裏,被一群毛茸茸的貓咪包圍著。

這些小家夥,最能治愈人心。

徐安安抱起肥貓,原來江戾在肥貓的腳底植入了定位晶片,上次才能夠那麽快找到她。

但她也因此,更加疼愛肥貓。

那麽勇敢的貓貓!

江戾也伸手去擼肥貓的小腦瓜:“最近好像加餐有點多,是不是該控製點了?”

原本肥貓還在享受江戾的撫摸。

但聽到要讓它減肥,頓時就不樂意,立馬用屁股去對著江戾,把徐安安給逗得花枝亂顫。

江戾佯裝生氣,伸手去抓肥貓。

肥貓立馬後腿一蹬,借力跳走,三兩下跳到貓架上,得意洋洋的搖晃著尾巴,像是在挑釁。

看江戾對一隻貓沒有辦法,徐安安笑的更開懷。

怎料,下一秒,她就被江戾撲倒。

他將她圈進懷裏,雙雙躺在地毯上,壞壞勾唇:“抓不住肥貓,難道還抓不住你。”

徐安安被撓癢,笑的快要喘不過氣來。

“投降,哈哈,我投降!”

“接受你的投降。”江戾鬆手,輕輕將徐安安擁在懷裏,隻有徐安安陪著,才能讓他覺得活著。

玩笑過後,兩人靜靜躺著。

徐安安依偎著江戾,用臉頰輕輕蹭了蹭:“嘖嘖,某人那麽喜歡打拳,怪不得胸肌那麽好手感。”

“還不是為你著想。”江戾壞笑:“禮尚往來。”

反應過來江戾的意思,徐安安紅了臉,她掙脫江戾的懷抱,站起身,把手伸給江戾:“來,我拉你一把。”

明媚的笑容,眼眸亮晶晶,像星星那般閃耀。

江戾不自覺勾唇,握住徐安安的手,順勢站起身,將她摟入懷裏:“你總能把我拉起來。”

把他拉到陽光底下。

驅散他心底的陰霾,給他帶來快樂。

“那是,因為我力氣很大。”徐安安踮腳,親了下江戾的唇:“給你做宵夜,很健康的沙拉。”

江戾跟著徐安安上樓,光是看著她的身影,就已經非常滿足。

他想幫忙打下手,但被徐安安按在椅子上。

“你什麽都不用做,看著就行。”徐安安從冰箱裏一一拿出來食材,認真的洗菜切菜。

這一幕幕,讓江戾內心寧靜,菜刀跟菜板碰撞,咚咚咚。

等蔬菜沙拉做好,兩人到陽台享用。

還可以欣賞星星月亮。

夜風清拂,清爽宜人。

徐安安想到什麽,還特意去拿了紅酒來,分別倒了兩杯:“來,咱們喝一杯。”

“交杯酒。”

江戾突然這樣提議,深邃的黑眸有濃情滿溢,他靠近過去,將徐安安的手擺好,跟他交纏。

徐安安小臉緋紅,但沒有抗拒。

兩人就這樣喝了交杯酒。

一杯有一杯。

漸漸有了醉意。

“安安。”

江戾的聲音很輕很淡,像一道極為淺的月光。

皎潔的月光落在他的發梢和眉眼上,卻難掩其中的悲傷:“其實……我媽,並不像一般的母親那樣。”

徐安安心頭猛顫,眼眶微微發熱。

她就知道,其實江戾一直都在壓抑著情緒。

所以她今晚故意做這些事情,好讓江戾慢慢的對她坦白。

當然,或許今晚江戾還不願意說,但她會很有耐心,願意一點點,去解開他的心結。

幸好他原本就足夠的信任她。

願意把心底的傷疤展示給她看,是她的榮幸。

徐安安挪到江戾身邊,將他抱入懷裏,溫聲細語:“阿戾,如果你願意說,那我將會是你最忠誠的聽眾。”

“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願意這樣一直陪著你。”

江戾垂下眼睫,像是長途跋涉的旅人,終於回到了溫暖的家,可以盡情的釋放他的疲憊。

他把小時候的事情,慢慢說出來。

“他們欺負我,所以我反擊,難道這是我的錯嗎?”

“當然不是!”徐安安很生氣,不僅是對那些不懂事的孩子,也是對江戾的母親。

年幼的小少年,正是需要父母的保護。

偏偏父親拋棄了他,而母親還嫌棄他!

徐安安越想,心裏越難受:“都過去了,我們再也不去想那些可惡的人,如果他們膽敢再出現,絕對饒不了他們!”

江戾眼眸閃爍:“有你在,他們如果出現,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