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安說得很對。
江家那些老古板,最是注重名聲地位,可隻有自家人才知道,他們私底下手上沾了多少髒汙。
江戾最討厭那些人虛偽的笑顏。
密集雨點砸在車頂,鼓點般的聲響在頭頂炸開。
徐安安被江戾按在後座柔軟的真皮沙發上,那件沾了水的白襯衫被團做一團,扔在角落。
司機早不知道去了哪裏。
幽暗中,江戾目光灼灼,令她有種被狼盯上的錯覺。
不斷遊走點火的手,拉開她西服裙的拉鏈。
迷糊中,徐安安拉住男人的手:“這裏,不行。”
她聽到男人喉間溢出一抹低低的笑,接著,鼻尖湧入熟悉的冷鬆香:“徐小姐,既然是投誠,你總該拿出點誠意來吧?”
徐安安沒再阻攔。
車廂在大雨中晃動不停。
江戾佘足起身時,徐安安腿已經軟了。
他扣上腕表,隨手將西服搭在徐安安的身上,才堪堪遮住那一身曖昧痕跡。
這一次,似乎是為了懲罰徐安安先前的拒絕,他今日格外凶猛了些。
而徐安安目光鬆散,躺在沙發上,整個人沒了精氣。
她身上濕噠噠的,像是從魚缸裏撈出來的魚。
江戾看過去的時候,她手指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了。
徐安安其實本身長得就很媚,隻是先前總是冷著臉,才瞧著帶了幾分距離。
如今才沉澱幾日,眉眼間流轉出的風情,就格外嬌媚勾人。
江戾轉了轉脖子,鬆開襯衫的領口,他有些食髓知味。
徐安安被這眼神看得一驚,慌亂地套上西服,卻沒注意到男士西服的領口比她預想的低得多。
美好的風景被一覽無餘,江戾嗤笑一聲,扔給她一條毛毯,這才吩咐司機回來開車。
“家在哪?”江戾冷冷地問,絲毫看不出情緒。
“二環,天府小區。”
……
到了地方,徐安安迫不及待地逃下車,卻被江戾一把拉住。
“不請我上去坐坐?”
江戾淡淡笑道,徐安安卻從那笑意裏看出些咬牙切齒來。
好似她是個提了褲子不認賬的混蛋似的。
腦袋裏甩出這些胡思亂想,徐安安不得已將人帶進公寓。
進門時,門衛大爺看著站在徐安安身後的江戾,和善點頭:“小姑娘,這是你男朋友?”
江戾沒搭話,徐安安也沒敢認,模糊著道:“朋友,朋友罷了。”
眼看說錯了,保安大爺連忙找補:“這也不怪大爺,物業的規定,咱得記一下外來人員和業主的關係。”
剛一到家,徐安安就被人大手撈了起來。
男人將她抵在門板上,手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遊走:“這樣的朋友,嗯?”
呼吸交錯間,貼在徐安安身上的胸腔震動,像沙粒撒在胸口,撓得人心癢癢。
可徐安安實在沒了心思,伸手將人推開。
懷抱再次落空,江戾臉色一暗。
氣氛突然降至冰點,徐安安不敢抬頭,怯懦道:“你先喝杯咖啡,我去……洗個澡。”
“身上……黏黏的,不太舒服。”
徐安安一說,江戾就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麽。
她說話的聲音軟軟的,像小貓撓過耳朵似的。
江戾莫名想起她求饒時候的樣子,也像現在這樣,鼻子紅紅的,帶著不自知的撩人。
“嗯。”
有了江戾點頭,徐安安才抱著洗漱用品去了浴室。
水聲嘩啦,放在玄關處徐安安的手機響起。
江戾拿起,是個陌生號碼來電,倒是沒有什麽密碼。
【徐安安,給你半個小時,出來見我!】
【你最好趁早打消悔婚的念頭,要是這事被徐家人知道,沒你什麽好果子吃!】
江戾接過手機,就聽江裕一陣急頭白臉的怒斥。
江戾不由得搖了搖頭,想不到在徐安安麵前,他這個外甥連平常自詡的風度,都丟了。
電話放了免提,聲音回**在整個套間。
浴室的水聲停了,江戾唇角一勾。
徐安安裹著浴巾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搶走了江戾手中的手機掛掉。
“你做什麽?”
徐安安十分不爽,氣鼓鼓地看著他。
江戾挑了挑眉:“不用我幫你解決嗎?”
“不是想好了,要怎麽利用我了麽?”江戾突地靠近徐安安,一雙黑洞洞的眸子,直直地看了過來,仿佛能洞察人心。
徐安安心內一震。
江戾太聰明,早就猜到徐安安對他諂媚,隻是為了躲避江裕的騷擾。
甚至,他懷疑,徐安安從一開始選擇他,也極可能早做了這個計劃。
當時他沒有拒絕,就已經想好了現在的後果。
所幸,並不壞。
將手機放在身後關機,徐安安抬起頭,直麵江戾。
“你生氣了。”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江戾不置可否,向著徐安安前進兩步,將人逼到走廊的牆壁上。
從他的視角,那塊浴巾仿佛毫無作用,他一覽無餘。
極有壓迫感的男性氣息充斥鼻腔,徐安安心髒狂跳。
江戾垂眸,盯著懷中的女人:“所以呢?”
他聲音低啞,透著絲哄誘的意味,偏偏表情正經,看不出一絲區別。
徐安安沒出息的再次投降了。
摸著江戾精壯沒有一絲贅肉的腰間,徐安安想,其實如果一夜情對象是江戾的話,她其實也沒多抗拒。
他們從走廊激吻到臥室。
江戾精神實在太好,結束時候,徐安安才知道,之前他有多收斂。
這次,她連手指頭尖都懶得動。
偏偏江戾還心情頗好,他一遍遍地低聲哄誘著徐安安叫他的名字,像是為了報複那個晚上她叫錯名字的仇。
徐安安迷迷糊糊之際,江戾拿出她早就扔在一旁的手機,點開錄音。
“徐安安,叫我的名字。”
“江戾。”徐安安順從道。
江戾不太滿意,加快了動作。
徐安安嘴裏吐出的名字,開始夾雜著曖昧的喘息。
直到手機屏幕熄滅。
江戾把發到自己手機上,親了親徐安安汗濕的額角,這才舍得放過她。
“乖,幹得不錯。”
意識消散之際,她握住男人的手,叮囑他記得消除之前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