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開始,這是場徐家人為了安撫江裕,順便給合作夥伴展示一下兩家的親近,專門舉辦的宴會。

所以這場宴會真正的主人,是江裕。

他對她的態度,代表了徐家人在外的臉麵,也代表徐安安還能在這個家裏生活多久。

可,徐安安不是從小就被馴服成對男人百依百順的。

泥人尚有三分血氣,何況她從來都不是個任人揉捏的主。

雖說是徐家人撮合,但江裕對她的追求,是令她動了有些許真心的。

可他求婚成功的當晚出軌,這犯了她的大忌,她覺得惡心。

至於和江戾的露水姻緣,那隻是一場互有所求的報複和投靠,徐安安沒奢望能發生更多。

宴會開始。

江裕出現得比她想得更早,甚至麵上都不曾展露對她的不滿,這令沈穎非常滿意。

但徐安安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畢竟按照江裕混不吝的性子,她拉黑他的事,不會那麽輕易就揭過。

果不其然,中場休息時。

徐安安的手機裏傳來一條消息。

【徐安安,還想保住你在徐家的地位的話,過來江家的休息室。】

江裕的聲音合著他身邊眾人囂張的起哄聲傳來,聽著就知道他們沒安好心。

“江哥,我們也想看嫂子!”

徐安安嘲諷的笑了,踩著高跟鞋進了宴會廳。

進去時,周圍的人無不被她吸引眼球。

不知是誰率先吹了聲口哨:“怪不得裕哥那麽寶貝嫂子不讓人看,原來嫂子的身材這麽帶勁。”

一旁,江裕惡劣的調侃聲響起:“一個不聽話的爛貨,你喜歡,送你?”

眾人頓時麵色各異。

徐安安麵色一冷,順著聲音向遠處看去,透過休息室昏暗的燈光,這才注意到江裕懷抱著女人的影子。

在場圍在江戾身邊的,都是他的狐朋狗友。

有了他的態度,幾個混不吝的開始暗戳戳地對著徐安安開些下流段子:“怎麽了這是?徐大小姐,沒讓江少滿意?”

連稱呼,都從嫂子,變成了小姐。

“還不快過來敬杯酒,消消江少的火氣。”

看似勸和的話語,卻將徐安安擺在了如同陪酒女一樣的位置上。

說到底,是挑釁。

徐安安也知道,江裕今天這關不好過。

“怎麽?怕了?還不過來!是想老子把這些酒都灌你嘴裏?”

“過來,喝完它,老子今天就原諒你!”江裕語氣一沉,桌上頓時安靜。

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偌大的房間,卻連個敢為徐安安說話的人都沒有,畢竟這場鴻門宴,本就是為了消解江裕的怒火。

徐安安看透了,這是個鴻門宴。

整了整身上的禮服,她從容不迫地走了過去。

江裕眯了眯眼,他心底癢癢的。

不過幾天不見,她變得更漂亮了。

“江裕,你最好說話算話。”

徐安安勾了勾唇,眼波流轉間**出嫵媚風情。

一想到這個,江裕心頭發悶。

他扯了扯領帶,重拳砸在桌上,震得上麵酒杯裏的水,撒出了不少:“少廢話!喝!”

“江少,您消消氣。”

身旁的女人頗有眼色,連忙上去順著江裕的胸口,卻被一掌拍開。

徐安安感激地看了女人一眼,信步走到江裕麵前。

她舉起酒杯,居高臨下地看著江裕。

“不就是酒麽?”徐安安抬起酒杯,猛灌了一口。

葡萄酒醇厚昂貴,但度數不低,但此刻卻被徐安安當水一樣猛灌。

鮮紅的酒水順著白皙的脖頸,流下。

十幾杯下肚,連江裕都變了臉色。

“別喝了!”

他抬手止住徐安安舉杯的動作,酒杯晃了晃,溢撒出來。

徐安安沒站住,順勢倒在他懷裏。

江裕給眾人使了個眼色,休息室的人瞬間隻剩他和徐安安。

徐安安迷蒙著醉眼倒在他身上,江裕眯了眯眼。

“徐安安,醒醒?”

徐安安不答。

江裕眯了眯眼,伸手解開徐安安衣領上的紐扣。

她的脖頸處,還殘留著江戾的吻痕。

徐安安扣住江裕的手,瞬間起身,雙眼不複迷醉。

江裕冷然一笑,解開手腕上襯衫的紐扣。

他抬起徐安安的下巴,強迫她睜眼看著手機中的截圖。

“徐安安,這張照片上的女人,是不是你?”

徐安安心頭一緊,微微蹙眉,沒想到百密一疏,這張照片還是被江裕瞧見了。

幸好,她沒有被人拍到正臉。

她冷臉推開江裕:“不認識。”

見她不認,江裕的眼神多了幾分質疑:“你確定不認識?照片上的人,是我的小叔,江戾。”

“江戾?”徐安安好看的眸子透著平靜,“你不是讓我沒事別招惹他嗎?我連他的麵都沒見過,照片上的女人怎麽可能會是我?”

“真的?”

看到女人一臉鎮定的模樣,江裕臉上的質疑褪去不少。

看背影,照片上和江戾搞在一起的女人,和徐安安有九成像。

可江戾和她確實不認識,兩人又怎麽會突然就勾搭到一起?

莫非,是他想多了?

或許,隻是照片上的女人,背影和徐安安剛好相似罷了。

江裕的目光柔和下來:“我知道你不喜歡寧汐月,我今後不去見她就是了。”

他摟著徐安安,話裏半是安撫,半是威脅:“徐家人你是知道的,不要再做拉黑我這種蠢事了。”

徐安安抿著唇,沒有說話。

眼見女人不搭理自己,江裕正要說些什麽。

就在這時——

休息室的門“嘭”地一下被踹開。

身材修長,容貌矜貴的男人,逆著光走進了休息室。

江戾剛一進來,就看到了江裕懷裏的徐安安。

徐安安躲過江裕的觸碰,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這一幕,更像是兩個人在調情。

空間內,酸澀的氣味慢慢溢出。

江戾的眸色冷了下來,移開視線,對著江裕提醒道:“宴會快開始了。”

聞聲,江裕抬頭看向江戾。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以江戾在江家的身份,這種小事,壓根不值得他來專門提醒一個小輩。

何況……

江裕轉頭看向徐安安,目光裏盡是噬人的懷疑。

江戾出現得太過突然,倒像是專門為徐安安而來。

江戾也注意到了這點,雙眸微眯,淡淡提點道:“江老頭子那兒,可在等你一個答複呢。”

江裕麵色一緊,他出軌女明星這事,先前鬧得滿城風雨,成了江老爺子的一大心病。

今日宴會,江家人都出席得如此齊全,本也是江老爺子向徐家道歉之舉。

如今他讓平日裏最注重規矩的兒子來提點他,倒也正常。

江裕心頭的狐疑,漸漸打消。

放在徐安安肩膀不斷用力的那隻手,也撤了下去。

“謝謝小叔,我們馬上過去。”

江戾沒理,徑自離開。

宴會結束後。

徐安安去了休息室的隔間,調換衣物。

一轉頭,卻看到江戾堵在門口,臉色晦暗不明:“徐安安,翻臉不認人的本事,你是跟誰學的?”

“江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