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安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鼎鼎大名的江二爺,竟然會屈尊睡在車裏,任誰都不可能相信。

為什麽他不走呢?是擔心她嗎?

一直沒有回她的消息,是因為睡著了嗎?

感動瞬間盈滿心頭。

徐安安揉揉眼睛,想抬手敲車窗,但還是打消這個念頭,想必江戾肯定是很困很累,才會在車裏睡著。

她轉身,靠著車身。

時不時偏頭,她就能看到靠在那兒熟睡的江戾。

他微微低著頭,碎發遮住了他桀驁不羈的眉眼,筆挺的鼻梁勾勒出相當利落的側臉輪廓,月光清冷的透過車窗打進來照在他臉上,如同給他的側臉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

如同童話裏的王子,為了追求心愛的公主……

徐安安突然醒悟過來,甩甩腦袋,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麽啊?

就算江戾是王子,但她也絕對不可能是公主。

看看熟睡的江戾,又看看後視鏡裏,臉上一塊塊淡紅色印子的臉,徐安安就很沮喪。

她伸手把後視鏡給合上。

此前徐安安跟江戾走在一起,聽到路人說最多的,便是他們顏值上很般配。

當時她並不在意,現在……

“來偷看我睡覺呢?”

冷不丁響起一道聲音。

徐安安抬眸,才發現江戾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正隔著車窗盯著她,嘴角噙著一抹痞笑。

等徐安安反應過來要遮住臉,已經晚了。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握緊拳頭,麵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好笑,我幹嘛偷看你睡覺?你不是說你喜歡看恐怖片嗎?那我就讓你近距離感受一下,恐怖片裏的什麽氛圍。”

說著,她閉上,想著把臉湊過去。

想看就看吧!

嚇不死你!

“等下,你退後。”江戾說道。

徐安安哼了聲,心頭還是刺了下。

她退後一步,雙手環胸,滿臉譏諷道:“我還以為江二爺的膽量有多大呢,看來也不過如此罷了。”

隻見江戾打開車門,伸手一把將徐安安拽到大腿上坐好,再把車門關上。

下一秒,一個迫不及待的吻落了下來。

雙唇在重疊的瞬間,江戾便嫻熟地撬開了徐安安的齒縫,滾燙的呼吸撲在她的臉上,潮濕又用力地吻著,來來回回地眷顧著,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仔細的探索過每一個角落。

鋪天蓋地都是他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徐安安本能地閉上眼,將自己完全交付出去。

燥熱的呼吸此起彼伏,大腦因不斷升溫變得暈乎乎的,她收緊摟住他的脖頸,回應著這份急切的索取,直到快要呼吸不過來。

她癱軟在他的懷裏,紅唇微張。

看的人心癢癢。

不等江戾有下一步動作,徐安安先按住他作亂的手,她覺得應該是車內光線昏暗的緣故。

想起一句話,關上燈都一個樣。

她沒好氣道:“你幹嘛呢?”

當江戾看過來,徐安安還是忍不住側過頭,卻被他掐住了下巴,被迫跟他麵對麵。

他把她的臉看的仔細。

不是嫌棄的目光。

指尖輕輕觸碰著那些紅色的印記,問道:“疼嗎?”

徐安安瞳孔微顫。

沒想到,江戾開口不是奚落嘲諷,而是對她的關心。

拍攝節目那兩日,徐安安雖然麵上不顯,但背地裏那些人說的話,有多難聽,她全都知道。

無一例外,都在說她毀容了。

原本不少對她獻殷勤的男工作人員,一下子都躲著她。

就連江裕也是滿滿的嫌棄。

“你,不覺得很難看嗎?”徐安安低垂眼眸,攥緊手心。

“挺可愛的。”

“哈啊?”

徐安安瞪大美眸,頭一次覺得江戾的口味很特別,她自己都不想多看一眼,竟然被說可愛。

江戾沒有回話,而是從旁邊的外套口袋裏,再次掏出一管藥膏來。

剛才徐安安埋臉在江戾懷中,蹭掉不少藥膏。

他用指尖蘸取藥膏,輕輕揉按在每一塊紅色的小印記上。

“錄節目好玩嗎?”

見江戾確實不嫌棄,徐安安雙肩放鬆下來,往後靠在方向盤上,閉上眼睛,因為覺得這樣跟江戾對視有點怪。

她撇撇小嘴:“不好玩。”

根本沒有人管她的死活。

“為什麽?”

徐安安本不想說的,但江戾詢問的口吻,就像是很親近的人才有,心裏的委屈,頓時像倒豆子似的,全都吐槽出來。

她嘲諷勾唇:“就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你也見過的,為了給她打造人設,我爸向來摳摳搜搜,這次竟這麽大方。”

“給她安排了豪華的保姆車,還有賄賂節目組,給她一切最好的優待。”

江戾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他不是叮囑祁西澤對徐安安關照,這臭小子怎麽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能把徐安安和徐婉婉給搞混!

他恨不得現在把祁西澤給揪過來,狠狠抽一頓!

“年紀大了,容易有老花眼。”

噗嗤!

聽到江戾這樣吐槽徐父,徐安安笑出聲音,她非常認同:“對,沒錯,不過他年輕的時候,就瞎了眼。”

不然也不能看上沈穎這個惡毒的女人!

見徐安安臉上恢複笑意,江戾嘴角不自覺勾起:“這藥膏每日塗三次,飲食要清淡。”

“泉海藥業真的是你的啊?開玩笑吧?”徐安安拿過藥膏,借著月光,仔細看了看。

她怎麽不知道泉海藥業還有這種藥膏呢?

忽然,徐安安發現了重點,美眸睜大:“等下,你哪裏買來的三無產品,這隻印了泉海藥業四個字耶!”

“其他什麽都沒有了?”

“你堂堂江二爺也會被騙嗎?”

瞧著徐安安呆萌的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江戾忍俊不禁,想捏她的臉蛋,但改為摸她的頭發。

他眉頭輕挑:“不是說了,泉海藥業是我的。”

“那……那你也不能做三無產品吧?”

“知道你的臉過敏,特意讓人配製出來的新藥。”

“特意為我配製的新藥?我!”徐安安震驚了,如果這話不是從江戾嘴裏出來,她是打死也不會信。

江戾的聲音湊在徐安安的耳畔,伴隨著如細雪般柔和的輕吻。

“作為我江戾的女人,這點小小特權還是可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