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和顧江海大眼瞪大眼,一個醉的朦朧。一個清醒的緊。顧江海躺在**,半眯著眼睛看著站立在床邊的餘笙。
“阿笙,我頭疼。”
他突然撐著手坐起來,一隻手撐著床沿,一隻手拉住餘笙的手。因著醉意,聲音也有些虛無縹緲,餘笙聽得不真切,隻看見他的唇瓣來回蠕動。
見餘笙半晌沒有動作,顧江海鬆開手,轉而揉了揉額頭。餘笙看見他揉捏太陽穴的動作。慢悠悠回過神來。“阿姨好像煮了有醒酒湯,我下午給你拿好不好?”
顧江海點點頭,餘笙轉身就離開了房間。正好遇見了從房間出來同樣去給淮安拿醒酒湯的蘇蘇。
“阿笙。”蘇蘇叫住她,餘笙腳步停在樓梯口,轉頭看著穿著睡衣走過來的蘇蘇。
“洞房花燭,你怎麽出來了?”餘笙眨了眨眼睛,眼睛直往蘇蘇衣領中看,好像是要透過衣服看出什麽曖昧。
蘇蘇白了她一眼,大步上前挽著她的手腕。“肚子裏這個小家夥,限製了淮安。”
餘笙先是一愣,隨後就笑了。她佯裝扶額,故作心疼。“為哥哥默哀,剛結婚就要禁欲。”
一邊說著,兩人已經下了樓,客廳裏她們還在打麻將,正是火熱的時候,自然懶得注意她們。倒是坐在一邊看著顧太太的顧城,聽見後麵的說話聲,轉過頭來。餘笙朝他頷首,叫了一聲“爸爸。”
顧城點頭應了,問了幾句顧江海的情況。餘笙說喝醉了,現在半醉不醒,有些惱人。說話的時候有些小女兒嬌態,顧城沉了臉色寬慰她。
“要是那小子鬧你,你也別管他,將他丟出來。讓他今晚在走廊上將就一夜。”
餘笙眨眼睛,天真道:“我舍不得。”
“那便沒法子了。”
陳阿姨帶著她們到廚房拿了醒酒湯,催促著讓她們先上樓,稍後她會將醒酒湯拿上去。將自己姿態放的低,餘笙上前挽住她的手腕。親昵的說:“不用了,今天這麽辛苦,您好好歇歇。或者同媽媽她們打打麻將。”
蘇蘇也上前,拿了碗幫著陳阿姨一起盛湯。兩人拿了湯直接上樓,沒有再在樓下逗留。更沒有上前去觀戰她們的戰局。
兩人在樓梯口分別,各自回了房間。
本來躺在**的顧江海現在已經站起來,坐在沙發上。餘笙小心翼翼端著湯進門。
“你怎麽起來了?”走過去將醒酒湯遞到他手邊,顧江海抬眼,看了她一眼,伸出手卻沒有直接拿湯,而是伸手攏了攏她臉側的碎發,將其撥到耳後別著,餘笙垂眸,眼中含著盈盈笑意。醉酒的顧先生,更加溫柔了。溫柔的有些朦朧。
“先把湯喝了。等會兒該冷了。”
看著他將湯全部喝了,餘笙將碗收了放在一邊。
“你要不要洗澡?”
蹲在他身邊,仰頭看著他。顧江海將手從額頭上放下來,垂眸看著蹲在自己腳邊的餘笙。她身上有碎碎的光。
顧江海抬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坐在他腿上。顧江海抱著她。臉埋在她脖頸中。
“阿笙,跟我在一起,你會不會覺得累?”
與他在一起,她受盡磨難,連他自己都滿心愧疚。餘笙緘默,任由他抱著自己,也沒有開口同他說話,也沒有要回答他問題的意思。
“阿笙?”他低聲喚她,語調纏綿又溫柔。
她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心髒跳動有些過快,大概是因為在他懷中,臉上也有些燙。不過她還是那樣做了。將他的大掌拉起來放在自己胸口。
那顆正在活躍跳動的心髒,一直以來,為家人,也為他。
“我心髒有問題,你會害怕嗎?”從他懷中仰起臉,眼中好像盛滿了明月。“怕也沒有關係,因為這是我們彼此糾纏,愛過的痕跡。”
顧江海輕笑,“阿笙,幫我洗澡。一身酒氣,難受。”
她點頭說好。從他腿上下來了,扶著他站起來往浴室走。地上的暗色影子別光影拉了很長,一會在前麵蔓延,一會又跑到後麵被拉長。他們彼此攙扶,想一對相愛多年的遲暮愛人。充斥著歲月安好。
將顧江海扶到一邊的小凳子上坐著,餘笙走過去放水,顧江海半眯著眼睛看著前麵正在調試水溫的餘笙。
唇瓣蠕動,到底還是沒有叫出口。
水放好之後,餘笙轉過身,看著坐在小凳子上屈就的顧江海。眼中盈盈笑意。顧江海睜開眼睛就看見笑顏明媚的她。
“手軟,過來幫我脫衣服。”
“喝醉了又不是受傷了。”餘笙沒好氣,大步就往門口走。剛拉開門,就被身後突然地力度拉住,腳下一個踉蹌,往後跌去,掉進了熟悉的懷抱中。
“阿笙,一起洗吧。節約水。”
不等她說話,他的手就已經開始不安分的開始脫她身上的衣服,餘笙避之不及。一個晃神就被剝了個精光。
從浴室出來,顧江海酒已經醒了大半。浴室裏一番折騰,餘笙已經迷迷糊糊睡了。被顧江海從浴室報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場歡愉過後,他現在倒是沒有了睡意。
千帆落盡後,心倒是空了。側頭看著身邊安睡的餘笙。眼中神色變得溫柔。
女人會遇見一個男人,讓她甘願為他洗手作羹湯。
男人同樣也會遇見一個女人,甘願為她洗盡鉛華。散去權勢。
顧江海不知道別的男人是怎麽樣,但是他願意為了餘笙這樣做。
一夜好夢,第二天顧江海帶著餘笙到醫院複查身體。餘笙身體抱恙之後,他總是格外的緊張。幾乎一個星期就會帶著她到醫院檢查身體。
婚禮第二天,蘇蘇和淮安一早就跟著蘇家父母回了蘇蘇老家。一起回去的還有蘇家父母,餘明軒和陳靜也一起跟著過去。
他們走了之後,家裏就隻剩下餘笙和顧江海。
從醫院出來,餘笙的病情沒有嚴重,顧江海才放下心,開車直接回了顧家。顧城和顧太太正在準備新工作的事情,公司的事情已經圓滿解決,顧城現在心安定下來。隻想帶著顧太太做一隻閑雲野鶴。遊曆世界走一遭。
少年時候對太太的承諾遲到十幾年之久。盼著兒孫長大,需要贍養父親,家中瑣事也需要他出麵,現在的顧家顯然一盤散沙。
他們回家的時候,顧城夫妻已經將行李收拾好,兩個大行李箱放在客廳。
“您們又要走嗎?”
餘笙甩開顧江海的手,傭人正在幫他們收一下小東西,也有一些吃食。之前顧城也說過等到事情全部解決之後,要搬到國外長住。順便多去走一些地方,感受各國風情。將二人年少的夢都走一遍。
顧太太抬起頭,看見餘笙走過來,正好將放在身邊的小盒子拿出來。
“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們在回來。這是我送給阿笙的禮物。”
盒子打開,是一個通體透亮的玉鐲子,碧綠色在樣光影下有些通明,想來是有些年頭的鐲子了。
“喜歡嗎?”
固態天含笑看著餘笙,拉起她的手將鐲子套進她手腕上,纖纖皓腕上帶著碧綠鐲子,襯著她的膚色愈發好看。
餘笙點頭,端著自己的手腕看著,看著顧江海過來,還將手腕抬過去給他看。
“很喜歡,謝謝媽媽。”轉頭將手腕抬起來,伸到顧江海眼前,炫耀一般的晃了晃手腕。
“好看嗎?”
顧江海垂眸,看著她手上的玉鐲,尤記得好像是父親送給母親的定情之物。現在被轉手送給餘笙,等下被父親看見,不知道是什麽想法?畢竟他是那般小氣的人。
將她的手拉下來握在手裏,將她的袖子拉下來,將手腕上的鐲子蓋起來。
“我們準備先出去四處走走,感受一下各地風情,然後等你們婚禮開始的時候我們會回來。”
“真好。”餘笙暗歎,她也很想同顧江海一起遊曆。看遍世間的所有風情。享盡世間美食。不過一想到自己不能勞累的身體,餘笙就瞬間泄了氣。
“你們吃過飯了嗎?”
已經將近中午,他們也隻是早上在遇見吃過早餐午餐倒是還沒有吃。
“沒吃的話我讓他們準備。”
“不用了,我帶阿笙出去吃。”
“江海不準備送我們去機場嗎?”顧太太有些失望,兒子同自己不親近,一直以來都是她心中的遺憾。顧城雖然嘴上不說,平時也總是同顧江海爭鋒相對,卻不失是他們父子兩人之間的別樣相處之道。
“我讓司機送。”說完就拉著餘笙走了。兩人隻是回來換一身衣服。先前從醫院出來,餘笙就嫌棄自己身上一股子醫院的消毒水味道,上車後也是念叨了一路。到家了,倒是不念叨了。
“阿笙有沒有想吃的?”
“想喝奶,想吃肉,什麽都想吃。”
無奈,顧江海選擇緘默不言。貪吃的性子還是多年未變。餘笙搖了搖他的手臂,軟聲問他:“行不行嘛?”
“先去換衣服。”沒有直接回答餘笙的問題,顧江海將話題轉開。
“那等會兒出去,可以買些零食回來嗎?”
餘笙同他討價還價,顧江海側眸看她,沒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