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王暗自揣測,恐怕這人隻是虛張聲勢而已,不由故作鎮定道:“聽說了又如何,莫不是那方一刀還會來救你不成?”

慕容燕回冷笑一聲,“你可以試試看!不過看你這慫樣,倒也用不著我方大哥出手,你不是衝著我的錢財來的麽?江湖之中重的就是信義二字,不如我們打賭,若是你能贏了我,我手中的錢財都歸你如何?”

那刀疤王還未曾開口,一旁的長空就出言諷刺道:“主子,與他囉嗦什麽?這人看著就像是個沒骨氣的,想來定然是不敢與主子當麵交手,不要這許多廢話,直接殺了便是!”

這下子,那刀疤王越發的麵上掛不住了,連一個小小的侍從似乎都十分的看不起他,若是不應了慕容燕回的挑戰,豈不是說他怕了眼前這個小白臉。

而那刀疤臉身邊的那些山賊也十分看不過去,這半夜三更的被喊起來就已經很鬱卒了,如今倒好,還被人給瞧不起了,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性命是小,麵子是大!

於是三五個人湊到那刀疤王麵前攛掇著:“大王,您就給這小白臉看看什麽是高手!竟然不將我們放在眼裏,真是太過分了。”

“可不是!那個什麽方一刀早八百年就不混了,恐怕是在這江湖中混不下去了,他的兄弟還有什麽可怕的?”

“說的對,當家的,這個麵子咱可不能丟了,和他打,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被這些人七嘴八舌的這麽一說,刀疤王倒是有些心動,說的也是,自從他當上這山賊頭頭開始,就還沒有輸過的時候。

如今麵對這麽一個看上去武力值就不是很高的小白臉的挑釁,若是他當真退縮,隻會讓人嘲笑。

“好!我就與你打一場,讓你見識見識我刀疤王的厲害!”

那刀疤王一邊說著,手中的鋼刀獵獵生風,看著倒是十分滲人,慕容燕回還沒有上前,一旁的長空開口道:“主子,這等角色還不用主子動手,免得髒了主子的手。”

“怎的?你一個小小的侍衛就膽敢與我家當家的較量?莫不是瞎了狗眼了?”

“哼!瞎了狗眼的是誰要比過之後才知道!”

長空說著,朝著那刀疤王的方向攻擊了過去,那刀疤王勉強用鋼刀抵擋住了,若不是雙手持刀,恐怕那鋼刀都會被擊落,刀疤王雙手直顫,心中震驚不已,難道說眼前的這幾人真的是那方一刀的兄弟?

長空挑眉,語氣閑閑,“如何?還要再來嗎?”

“大當家,大當家!”

那些山賊一個個高聲叫嚷著,那刀疤王硬著頭皮,重新提了鋼刀主動迎戰,隻不過這一次,他的刀還沒有到長空的麵前就被一下子打落在地了,下一秒,一柄薄刃就抵在了刀疤王的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讓刀疤王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如何?現在可知道誰才是狗?”

長空的力道加深了些,刀疤王的脖子上已經隱約有了血痕,刀疤王連連告饒道:“我是狗,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兩位,還望兩位大人大量,放過我們。”

慕容燕回目光淡淡的掃過這十幾個山賊,“放過你們也可以,不過有件事我不是很明白,你們是如何得知我們留宿在此處,又如何會在半夜來偷襲我們的呢?”

“實不相瞞,在城門口的時候就有山上的兄弟看到公子們的馬車,之後又看到你們握有葉家的腰牌,這葉家可算的上是首富,所以我們一時間被財迷了眼,所以才會一路跟隨至此。”

“你說的倒還算是實話,不過,想要讓我放過你們,你們幫我一個忙就成。”

慕容燕回說話間往那刀疤王的口中扔了一顆小小的藥丸,“這是一顆毒藥,若是明天天黑之前不拿到解藥的話,你就必死無疑了。”

那刀疤王膽戰心驚道:“公子饒命,是小人一時得罪了,公子既然是方大哥的兄弟,也算的上是我們的兄弟,小人一時糊塗,公子就大人大量饒了我吧。”

慕容燕回笑意盈盈,湊到那刀疤王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那刀疤王聽了一張臉是又青又白很是難看。

“如何?不能做到?”

“能!我一定能做到!可是事成之後,我要到哪裏去找公子呢?”

慕容燕回故作為難道:“這個我還真是不好說,不如這樣吧,你說說看接下來我們該往哪裏走?”

那刀疤王想了想道:“若是公子想去蒼和,直接順著官道去陵城,陵城有一家客棧叫做歸去來,公子不妨就住在那裏如何?”

“你介紹的該不會是黑店吧?”長空一臉懷疑,那刀疤王連連搖頭,“那家客棧絕對與小人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就相信你一次,不過,你記住一點,若是我們被抓了,你也得不了好處,你且去吧。”

刀疤王連連點頭,這才灰溜溜的離開了,不多時,從營帳之中走出來的鬱輕璃一臉好奇,“這就打發走了?這些人到底什麽來頭?”

“不過是幾個沒什麽本事的山賊而已,不過,倒是可以幫我們爭取些時間。”

鬱輕璃恍然大悟,她衝著慕容燕回笑了笑道:“有沒有人說過蒼和燕王其實奸詐狡猾,十分難纏?”

慕容燕回眨了眨眼睛,“我就將此當做是對我的誇獎好了。”

“燕王的臉皮還真是越發的厚了!”

“本王的臉皮可是隻對璃璃你一個人如此的厚,對此璃璃你該感覺到榮幸才是吧?”

鬱輕璃無奈的歎了口氣,耳根卻已經一片血紅了,她承認,與慕容燕回鬥嘴,貌似沒有她贏的機會。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慕容燕回他們朝著陵城進發的時候,唐毅解決了宮中的流言蜚語,重新帶著禁衛軍來到了皇城城門口,而當他得知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有一輛馬車擅自出了城之後,立刻帶著禁衛軍一路追趕了上去。

“殿下,這馬車與之前的商隊應該不是一路的,他們的馬車在半路上與商隊分開了。”

禁衛軍中有士兵勘察之後將情況稟告給了唐毅,唐毅冷哼一聲,“果然如此,看來我猜的沒錯,慕容燕回他們假冒了葉家商會的賬房先生,趁著那些商隊出城的時候一並離開,這個燕王果然狡猾。”

“殿下,我們是否要追上去!”

“這是自然!”

唐毅一聲令下,禁衛軍們立刻朝著陵城的方向追趕了過去,一路上似乎都十分的順利,然後,他們就到了一處密林裏,沒等到他們走出密林,唐毅敏銳的發現他們似乎被人給包圍了。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刀疤王帶著一眾山賊突然出現,將唐毅帶的這一幫人團團圍住。

“哈哈哈……”

一眾官兵不由得哈哈大笑,簡平也在人群之中,他如今雖然已經不是禁衛軍統領,卻依然被唐毅任命統領此次的行動,所以,在那些山賊說出一堆廢話的時候,簡平十分不屑道:“你們敢劫我們的道?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了!”

刀疤王先前遇到慕容燕回他們吃了癟,本就窩了一肚子的火,加上這官匪向來不對盤,如今聽簡平如此口氣,不免怒從中來。

“老子還就劫你們了如何,廢話少說,給老子把錢交出來!”

唐毅蹙眉,心情十分不爽,吩咐簡平道:“給我解決了!”

“是!”

簡平應了一聲,命令手下的禁衛軍三兩下就將那些山賊捉拿了起來。

唐毅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些被捆綁一處的山賊,“說說看,在我們之前,有沒有看到一輛馬車經過這裏。”

“沒有沒有,我們什麽都沒有見過。”

刀疤王連連搖頭,唐毅卻似乎並不相信,他一腳踩在了刀疤王的手背上,“若你不說實話,我就一根根的將你的手指掰斷了。”

刀疤王眼神裏有了些許掙紮,“見過,我們不知道那些人是官爺要捉拿的人,對不起,大人您饒了我吧。”

“哦?那你說說看,那馬車上到底有哪些人?”

唐毅的聲音透著陰冷,讓刀疤王的汗毛幾乎都要豎起來了,他一字一句道:“那馬車上的有四個人,其中兩個魁梧些,不過看著像是一對主仆,另外兩個瘦弱些,不過看著就知道是女扮男裝的,那兩個女人應該也是一對主仆。”

“回答的很好!那麽你現在告訴我,那些人去哪裏了?”

刀疤王冷汗直冒,似乎有些猶豫,不過很快他就回答道:“他們被我們下了迷藥帶回山寨去了。”

唐毅微微眯眼,似乎有些懷疑,燕王有這麽容易被下藥?他冷冷的掃了另外一個山賊一眼,“你來說!”

那山賊戰戰兢兢的看了刀疤王一眼,刀疤王心中暗暗焦急,若是這小子說錯了話,他也不用到陵城,現在估計就會死了!

“還不快說!”簡平厲聲喝道。

“他……他們……被帶到山上去了……我們大當家看那女的長得好看,想……想捉回去當壓寨夫人來著!”

說完之後那山賊一下子癱軟在地,衣襟都濕透了,刀疤王則狠狠的瞪了那山賊一眼,心中責備這小子胡亂加話,而這在唐毅等人看來倒是增添了幾分真實性,這山賊頭子似乎在責備那小山賊說出了實話。

於是唐毅一下子放開了刀疤王,衝簡平抬了抬下巴,“帶上他,讓他們前麵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