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珍珍心中十分焦急,又暗自咒罵這鬱輕璃關鍵時候太過白癡,竟然聽不明白她的目的,她們現在在這山莊中亂轉,而這些白家人明顯是在敷衍打發他們,難道她就一點都不擔心慕容風現在的狀況麽?

鬱輕璃氣定神閑的看了鬱珍珍一眼,見到她此時確實是想要與自己合作的態度,也不繼續拿喬了,剛好她在這山莊之中還少了個探路人,這個鬱珍珍倒是不錯。

於是鬱輕璃淡淡道:“方才我過來的時候,倒是將路線記得很是清楚,既然那白家小姐不願意帶我們回去,我們自己去找殿下就是了,方才殿下不是與那莊主在一處麽?”

鬱珍珍的神色這才稍稍寬慰一些,“那麽還要煩請姐姐帶路。”

一旁的夕落也插話道:“小姐,從方才開始,那個白家二少爺也不見了!”

鬱珍珍聽了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不錯,這錦繡山莊裏的一家子都怪怪的,真是叫人無所適從,而在這陌生的地方,即便是自己原本討厭的鬱輕璃都似乎可靠了許多。

“小姐,你說這會不會是個什麽圈套?”夕落猜測道。

“沒關係,我們先回去找殿下,一切等找到殿下自然就明了了。”

鬱輕璃一邊說著,帶著他們幾個按原路返回,鬱珍珍則一聲不吭的緊跟在他們的身後,心中總覺得有些忐忑。

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的可怕!

鬱輕璃她們沿著原路返回,本以為十分順利就可以到原地的她們,突然發現她們被困住了,似乎無論怎麽走,都還在那一片花海之中。

鬱珍珍越走越覺得怪異,心中也越發的害怕起來,這詭異的感覺讓她有些毛骨悚然,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分明她們一直在順著來時的路往外走,就算是不能找到慕容風,至少也該走到別處去才是,結果倒好,他們就像是一直在原地轉圈一般,走了半天都沒有走出去!

鬱輕璃和夕落對視一眼,眼神黯了黯,看來,這個錦繡山莊還真是進來容易出去難,若是沒有山莊中的人帶路,她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這裏。

“夕落,恐怕這山莊之中布下了陣法,我們現在已經被困住了。”

鬱輕璃的語氣十分肯定,夕落也皺了眉頭。

“小姐,這難道和之前那些陣法……”

鬱輕璃當然知道夕落說的是之前在敵軍陣前的那個詭異陣法,隻不過眼下的這個應該比那些要更複雜也更加精妙。

“難道又和東唐有關?”

“未必!會布陣的人未必就是東唐人,我倒是覺得這白家的人很是值得懷疑。”

“那小姐,我們現在怎麽辦?”

鬱輕璃沉默不語,仔細觀察了一下她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偌大的花園中幾乎沒有什麽屏障和遮掩,就連涼亭都沒有,這樣的布置確實十分的奇怪,以她對陣法的了解,竟然完全看不出陣眼在何處。

鬱珍珍跟在鬱輕璃他們身後,聽著他們主仆二人討論者什麽陣法之類,心中越發迷惑,這些東西,她倒是曾經聽父親提起過,隻是他們如何會知道這些的?

鬱珍珍用懷疑的目光看了看鬱輕璃,卻發現她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知道這件事,反而神情坦**無比。

鬱輕璃想了想,這些種植的花草恐怕就是為了用來迷惑人的,這個詭異的陣法,破解的方法一定在這些花草之中,隻不過她們現在恐怕無法直接破壞這裏。

難怪那個白錦畫會如此直接的離開,甚至連個丫鬟都沒有留下來,她根本就不擔心她們會離開。

鬱輕璃扭頭,正對上夕落詢問的目光,“看來,我們暫時隻能在這裏等著了。”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們回不去了?是不是你記錯了路線我們才會沒辦法離開?”

鬱珍珍心中焦急,口不擇言的質問起來,鬱輕璃倒也不生氣,隻是冷淡開口道:“沒錯,我們暫時根本無法離開這裏,若是你不相信,也可以自己再去走一次。”

鬱珍珍聞言似乎心中有些不服,果然離開了鬱輕璃她們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鬱輕璃略帶嘲諷的彎了彎唇角,與夕落一同在回廊上坐了下來,既然鬱珍珍不相信她,她又何必枉做好人?

大約又過了一刻鍾,鬱珍珍才滿臉尷尬氣喘籲籲的回到了鬱輕璃他們的身邊,許是實在走的累了,她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在鬱輕璃旁邊的石凳上坐下休息,拿出錦帕來擦汗。

夕落瞥了她一眼,“怎麽?珍妃娘娘也沒有找到回去的路麽?”

鬱珍珍這次連回嘴的力氣都沒有了,隻半靠在那柵欄上平息自己的呼吸,鬱輕璃遞給夕落一個適可而止的目光,雖然她不待見這鬱珍珍,卻也沒有必要如此落井下石。

夕落這才撇了撇嘴,站到一旁不說話了,隻是心中依然腹誹不已,小姐有時候就是太心善了些。

正在氣氛尷尬的時候,白錦畫的聲音陡然響起,“兩位娘娘久等了吧。”

在白錦畫身後,春意端著茶水和糕點過來,鬱輕璃他們方才走了不少時間,現在倒確實是又餓又渴,於是也沒有客氣,直接拿了糕點吃了起來。

倒是鬱珍珍一臉不快道:“錦畫小姐你什麽意思,竟然將我們關在這裏。”

“咦?側妃娘娘此話何意?”白錦畫則是一臉驚詫無辜。

“你不知道弄了什麽該死的東西,讓我們根本走不出去!”

“走不出去?怎麽可能呢?若是這裏走不出去,我與春意姑娘又是從哪裏拿來的糕點呢?”

鬱珍珍被問的啞口無言,一張俏臉憋得通紅,明明是她的親身經曆,卻沒有任何證據來指控白錦畫。

反倒是白錦畫一臉委屈的朝鬱輕璃道:“皇子妃,您可要為我做主,這隨意囚禁妃子的罪名我們可不敢擔待,不知道珍妃娘娘怎麽會有如此誤會?”

鬱輕璃笑道:“錦畫小姐不用擔心,大約是這天氣太過炎熱,珍妃妹妹頭昏腦漲弄錯了,我們是和殿下一同過來的,又是奉了母後的旨意,錦畫小姐如何能有這樣的膽子呢?不過是個誤會而已。”

鬱輕璃雖然在笑,眼底的寒光卻讓白錦畫心中咯噔一下,果然,比起那個直言不諱的珍妃,這位準皇子妃才是深藏不露的,他們還是要小心些好。

鬱珍珍見鬱輕璃顛倒是非,並未幫自己說話,不免越發生氣道:“姐姐你方才忘記了,方才我們不是一同去找出路的?結果一直在這裏轉圈,你不是說這是什麽陣……”

“是真有趣,這裏的布置和花草都真是有趣。”

夕落連忙截斷了鬱珍珍的話,鬱輕璃則遞過去一記冷漠的警告目光,鬱珍珍頓時啞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方才鬱輕璃的眼神讓她莫名畏懼不已,仿佛說錯一句話就會被吞噬一般。

白錦畫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詢問道:“方才我順便過去看了一下大哥他們,估摸著今天殿下要在莊子裏住下了,不知道兩位娘娘準備怎麽辦?若是想直接回去,我這就安排馬車,若是與殿下一同住下,我就來安排房間。”

鬱珍珍急忙開口,“自然是要盡快回去了,皇後娘娘還等著這些衣料呢!”

鬱輕璃則顯然與鬱珍珍的想法不同,她溫婉一笑道:“那就有勞錦畫小姐為我們安排房間了。”

白錦畫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鬱珍珍和鬱輕璃會意見不同,不過很快就心中了然了,看這樣子,這皇子妃定然是與大皇子一路來的,而這側妃顯然是單獨一路過來的。

親疏遠近可見一斑。

白錦畫於是恭敬的朝著鬱輕璃行了禮,“有請娘娘稍後,錦畫這就吩咐人去安排。”

“多謝小姐了,不知道殿下現在是否還在與莊主對弈?”

白錦畫果然警覺了起來,麵上的恭敬卻不減半分,“這是自然,殿下難得與大哥都有此雅興。”

“是啊,我倒也是第一次看殿下這般好的興致,看來白莊主與殿下關係不錯呢!”

“承蒙殿下看的起而已!娘娘若是覺得這賞花無趣,不妨與我一同再去試試衣服如何?”

“這倒不用了,不知道府中可有書房,哦,若是能直接拿兩本書出來看那是最好。”

鬱輕璃謝絕了白錦畫的提議,反而主動提出要書看,這讓白錦畫高興不已,既然對方主動找事做了,倒是省去了她不少的麻煩,於是她連忙應答道:“娘娘若是喜歡看書,直接去大哥的書屋就好,我大哥也喜歡各種各樣的書。”

“這樣會不會有些不妥?”

“沒什麽,平日裏我們兄妹幾個也都時辰到那裏去找寫書看,無非是打發時間而已。”

“如此還煩請小姐帶路了。”

鬱輕璃麵露喜色,顯得對這件事十分期待,而她與白錦畫說話的時候,幾乎完全已經將一旁的鬱珍珍的忘在腦後了。

直到白錦畫準備帶著鬱輕璃離開,這才想起站立一旁的鬱珍珍尚未安排妥當,於是連忙道歉,“珍妃娘娘,恕我奉陪,您請在此地稍候片刻,我先讓人去稟告殿下,隨後就送你出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