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燕回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撞到自己懷裏的這個女子,在她出現的那一刻,自己心中那一瞬間的欣喜是真實的,而見到她昏了過去,他的心又揪了起來。

跟在鬱輕璃身後的三人見到有人將她給抱住了,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他們此時在一條頗為僻靜的小巷中,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那猥瑣男衝慕容燕回挑眉道:“哪裏來的臭小子,把人給我放下,否則要了你的狗命!”

一邊說著,這幾個人又以同樣的方式將慕容燕回圍了起來,慕容燕回隻微微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眼底的冷光讓那猥瑣男有些畏懼。

“二當家,這是個硬茬子,要不我們先撤吧。”

一旁的另一個男子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猥瑣男的袖口,慕容燕回給他的感覺十分可怕,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猥瑣男啐了一口,“娘的,還沒有動手就慫了?既然這樣當初還不如跟著那些乞丐撿破爛算了,何必和我們一同上山?”

那男人被罵了一下,終於不再開口,猥瑣男其實心裏也不太有底氣,他也知道眼前這個人恐怕比較難以對付,隻不過想到他們這邊有四個人,而對方隻有一個,何況還帶著一個累贅,就算是打起來也力不從心。

這麽一想,那猥瑣男頓時又有了勇氣,一邊指揮其餘幾個人,一邊朝著慕容燕回主動發動了攻擊。

慕容燕回冷笑一聲,不過幾個渣滓而已,還真是有夠囂張的,想到這裏,他一抬手,一陣掌風直接將那猥瑣男扇飛了出去,從頭到尾隻用了一招!

其餘幾個原本要跟著攻擊的人不由得生生止住了腳步,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但是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隻覺得眼前一花,接著胸口一痛,整個人就也跟著飛了出去。

慕容燕回抱著鬱輕璃,朝著那猥瑣男的方向走去,猥瑣男驚恐不已,方才的那一下他已經受了內傷,若是再來一下,估計小命就交代在這裏了,當即求饒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慕容燕回麵無表情,目光卻如同那冬日裏的冰刀子,“現在喊饒命,是不是有些遲了?”

那人驚訝的看著他,死亡的恐懼如同大山一般壓下來,讓他無處可躲藏,慕容燕回抬起一腳踩在那猥瑣男的胸口,如同踩螞蟻一般的踐踏了幾下,讓他連呼救都喊不出來。

許是心中的一口怒氣已經稍稍釋放了些,慕容燕回鬆開了腳,朝著他們低喝了一聲,“滾!”

幾人得到特赦,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來,灰溜溜的離開了。

慕容燕回想了想,帶著鬱輕璃往最近的一家客棧走去,他有不少問題要問這個女子,直覺告訴他,從她身上應該會得到答案。

燭火閃爍中,鬱輕璃總算是睜開了眼睛,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讓她=陡然從**坐了起來,又覺得頭像是針紮一般的疼痛。

她扭頭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很明顯是一家客棧,但是有些陌生,應該不是自己之前住的地方,不過她還是鬆了口氣,因為至少她被人救了。

鬱輕璃重新靠在床邊,微微闔上了眼眸,這些時日精神太過緊張了些,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加上之前遇到了賊人,這才讓她意外昏倒了,就是不知道現在外麵的情況如何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最先映入鬱輕璃眼簾的是一頭銀發,鬱輕璃有些意外,是他?

慕容燕回推開門,就見到自己救下的女子有些愣神的看著自己,那雙眼圓瞪的模樣像極了迷路的小貓咪,讓他的心都軟了幾分。

慕容燕回將手中的托盤放到了床頭櫃上,這才開口道:“喝些粥吧,大夫說你有些缺乏營養了。”

鬱輕璃鬼使神差的端過粥來,軟濡的米粒帶著些許菜香,讓她的胃覺得暖暖的,大半天沒有好好吃飯,她也確實是餓了。

慕容燕回盯著她的臉,看她將那粥一勺一勺的放入口中,嘴巴一動一動,像是一隻可愛的小倉鼠,越看越移不開眼睛。

鬱輕璃有些尷尬,吃完粥之後放下了手中的碗,咳嗽了一聲,恢複了平日裏的清冷模樣。

“多謝相救!”

“舉手之勞!”

鬱輕璃愣了愣,這個人顯然是個不太喜歡說話的,不過她還是有些問題要好好問問清楚,尤其,她有些弄不清楚這個人到底有什麽目的。

“塔娜公子,雖然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你為何不直接將我送回去呢?這裏應該不是縣令大人的府上吧?”

慕容燕回突然勾唇淺笑,燦若夏花。

鬱輕璃有些恍惚,這個笑容她實在是太熟悉了,簡直就和慕容燕回的一模一樣,她看著眼前這個容貌陌生又滿頭銀發的男子,下意識的詢問道:“你真的叫塔娜回嗎?”

慕容燕回一聽,心情有些激動,果然,自己之前應該與這個女子是認識的,甚至兩人之間的關係還十分的親密,隻不過或許發生了一些事情,才讓自己徹底失去了這段記憶。

如此一想,慕容燕回看想鬱輕璃的眼神越發火熱起來,他走到鬱輕璃的床邊,與她四目相接,“我需要你的幫助!”

鬱輕璃驚訝的看著他,鬼使神差的開口,“好,我幫你!”

此時的縣令府中早已經翻了天了,鬱輕璃和慕容燕回的無故失蹤,讓所有人都變得人心惶惶,鬱笠寒直接下了命令,讓縣令去找人,因為在鬱輕璃掉落錢袋的地方發生了打鬥的痕跡,所以他判斷鬱輕璃應該是被人綁架了。

縣衙正廳紅,鬱笠寒和唐毅對麵而坐,縣令坐在他們兩人中間,顯得戰戰兢兢,不時間掏出手帕來擦汗,這才剛出京城,送親大使自己就丟了,這可如何是好?朝廷若是追究起來,他這個縣令估計也就到頭了。

一旁的塔娜雅也是哭鬧不停,她的傀儡丟了,這可怎麽辦?那可是她這麽多年來最喜歡的一個傀儡了,不但有自己的思想,甚至可以控製蠱王,這樣的寶物讓她如何能夠舍棄?

“鬱將軍,太子殿下,幾位都先冷靜冷靜,大皇子妃突然失蹤,這確實是有些蹊蹺,這點蒼縣雖然不算是小,卻也不算大,隻要細細搜查,應該可以找到的。”

禮部的老侍郎安撫著兩個衝動的年輕人,自從那大皇子妃失蹤之後,這兩人的臉色就像像是隨時要動手殺人一般,讓他看著心驚,那個鬱將軍倒也罷了,畢竟丟失的是他妹妹,但是那東唐的太子是什麽意思?難道這大皇子妃與他有什麽關係麽?

老侍郎覺得有些弄不清楚這些年輕人的想法,而且看他們的樣子像是隨時都能打起來,他現在隻能充當和事老了,不過心裏已經後悔了千遍萬遍了,早知道這一趟行程會這麽的麻煩,他就應該提前告老還鄉才是!

聽了這侍郎的話,王縣令接過話道:“侍郎大人說的是,兩位,先冷靜冷靜,著急也沒有用,鬱將軍再好好想想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那將將軍引開的幾個人有什麽特點麽?”

被王縣令這麽一說,鬱笠寒總算是冷靜了下來,細細想來這縣令言之有理,他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所以才會讓妹妹遇到意外,而這顯然是事先就有人安排好的,他現在不能亂,否則就真的糟糕了。

想到這裏,鬱笠寒將他與鬱輕璃一同離開之後的情景又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說完之後所有人又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王縣令想了想道:“也就是說,鬱小姐的錢袋掉落的那一塊地方有明顯打鬥的痕跡,並且還有血跡,那麽可以推斷出當時鬱小姐並不是一個人在那裏。”

鬱笠寒點頭表示同意,事實上,他懷疑當時在場的人應該是至今也沒有回來的那個塔娜回。

唐毅的臉色也不好看,顯然是想到了一些什麽,若是當時與鬱輕璃在一處的人當真是慕容燕回的話,他們會不會相認呢?

他有些不敢確定了。

鬱笠寒瞥了一眼唐毅的臉,聲音有些冷漠道:“太子殿下可是想到了什麽,不妨說出來大家聽聽,莫要藏著掖著才是!”

“沒什麽,一些私事而已。”

“是嗎?若是太子殿下沒有話說,本將軍倒是有問題要問問看殿下,不知道你的那個手下叫做塔娜回的到底去了哪裏?為何到現在也沒有回來呢?”

唐毅冷笑一聲,“怎麽?難道你懷疑是塔娜回將輕璃給擄走的麽?當真是可笑!還是說你其實懷疑的是本宮?”

“是與不是,殿下心中最清楚,本將軍直說了吧,你對輕璃的心思我可是清楚的很,不過若是你真的做出傷害輕璃的事情,休要怪本將軍不客氣。”

鬱笠寒一臉寒霜,在邊境磨礪出的戾氣在這一刻迸發而出,這是**裸的警告,又像是一種宣戰!

“嗬嗬,將軍莫非是想的太多了,本宮已經與林芝小姐成了親,如何會對旁的女子有什麽心思?更何況,輕璃姑娘的身份擺在那裏,本宮如何會明知故犯呢?”

唐毅挑了挑眉,顯得滿不在乎,一番話卻讓鬱笠寒越發的惱火,若真有他說的這般無辜,就不會在皇帝麵前要求鬱輕璃當這個什麽送親大使了。

“好了,好了,兩位就不要再窩裏鬥了,還是盡快找人要緊,耽誤了殿下的行程,到底是不好的。”禮部侍郎適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