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輕璃正在心中腹誹,就聽對方道:“別在心裏罵我哦,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下一秒,鬱輕璃的腰肢已經落入了天師的手中,緊接著,肩頭的衣服就被大力的扯破了。

“你……”

鬱輕璃憤怒的瞪大了眼睛,卻見到這天師若有所思的撫摸著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語道:“應該給你刻個什麽印記好呢?”

從這男子的角度看過去,鬱輕璃精致的鎖骨暴露在空氣中,瓷玉一般的肌膚在一身紅色華服的映襯下顯得尤其嬌嫩,看的他嘖嘖稱讚。

“當真是絕色,這樣的絕色卻便宜了幾個人類,實在是暴殄天物。”

鬱輕璃相要開口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此時的她除了意識之外,整個人也如同慕容風一般成了不能動彈的木偶。

鬱輕璃此時的感覺十分的玄妙,就像是靈魂脫離了身體,然後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幕。

片刻之後,她隻覺得肩頭鎖骨處傳來微微的刺痛,隻見那紫眸男子十指尖尖,猶如利刃,泛著銀光的指甲在她的肩頭跳躍。

“你到底在做什麽?”

鬱輕璃咬牙切齒,這番羞辱讓她憤恨不已,這個怪人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為何新這般戲耍與她?

那人湊到鬱輕璃的耳邊低語,“噓,不要著急,本座給你留下些記號,從今日起,你可就是本座的人了,若是有其他男子碰了你,那麽十日之內,他必化為血水,要切記哦。”

天師那陰柔的聲音在鬱輕璃耳邊如同鬼魅,讓她憤怒卻又心神不寧,這個人到底在她身上做了什麽手腳?

“咣,咣,咣……”

遠處隱約有鍾聲傳來,天師終於收了指甲,看著自己的作品極其滿意的點頭,果然,上好的器皿上就該配上上好的花紋。

鬱輕璃肩頭鎖骨處雕刻著一叢嫣紅如血色的彼岸花,妖豔,熱烈,卻又帶著魔魅的**,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性感而嬌媚。

鬱輕璃緊咬著下唇,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她明白,不能和這個人起正麵衝突,至少在自己能夠對付他之前都不可以,尤其現在她沒有絲毫的勝算。

聽到那鍾聲,天師微微皺了眉頭,“看來時間不早了,本座也該離開了,鬱輕璃,本座會再回來的!好好期待我們重逢的那一天吧。”

天師話一說完,周圍的一切仿佛被解封了一般,耳邊傳來慕容風的聲音,“輕璃,你怎麽了?”

鬱輕璃扭頭看他,見到他神色如常,似乎絲毫不知道方才所發生的一切,鬱輕璃有些愣神,她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衣領,發現依舊完好如初,心中不免覺得怪異,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見到鬱輕璃失神,慕容風皺了皺眉頭,怎麽回事?現在是在祭祀,鬱輕璃的表現實在是有些太過奇怪了。

而察覺到慕容風不快的鬱輕璃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她給對方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殿下不用擔心,臣妾隻是有些累了。”

“嗯,這儀式確實是有些繁瑣,再忍耐片刻吧,稍後回去再好好休息。”

慕容風一邊說著,伸手扶住了鬱輕璃的手臂,在外人看來,這是新任太子與太子妃琴瑟和鳴的表現,隻有鬱輕璃清楚的知道,慕容風這是擔心自己會給他丟臉。

回到皇宮之後,鬱輕璃的臉色並不太好,夕落有些擔憂的上前詢問,“小姐,可是祭天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

鬱輕璃有些猶豫,如此怪力亂神的事情她是否真的該告訴旁人呢?既然那天師對自己的行蹤了若指掌,想必在自己的身邊定然有他的眼線,想到他說兩人會重新見麵的話,鬱輕璃就有些不寒而栗。

在麵對超過自己範圍的力量的時候,人類總是會下意識的覺得畏懼。

見到鬱輕璃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夕落倒是體貼的沒有繼續詢問下去,不過心裏卻已經篤定了一點,那就是小姐定然是受了委屈,並且似乎還十分的嚴重,看來這件事還要通知主子一聲。

且不管夕落是如何想的,鬱輕璃吩咐下去她要沐浴更衣。

不過片刻,水就準備妥當了,鬱輕璃想了一想,隻留下了夕落一人伺候,待到衣衫褪去,夕落震驚的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而鬱輕璃在看到夕落驚訝的眼神之後,也是一臉的嚴肅,看來,之前的那一切根本不是夢境,也不是幻術,而是她確確實實的經曆,而那個天師,想來確實是什麽精通法術之人。

鬱輕璃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若真是如此,她該怎麽辦?

有些愣愣的站在水桶邊,看著水裏那妖豔綻放的彼岸花,鬱輕璃第一次感覺到無助,不過轉念一想,既然上天給了她重活一次的機會,她又如何能夠就此放棄,管他是仙是妖,是人是鬼,她都不會就此妥協!

驚訝過後,夕落像是想到什麽似的詢問道:“小姐身上的……是刺青麽?”

鬱輕璃沉默不語,夕落則接著問道:“這是大皇子……”

“不是!”

鬱輕璃打斷了夕落的話,長歎了一聲,想了一想才開口道:“夕落,這件事我本不願意讓你知曉,不過想來你行走江湖,或許見的多一些,想來也不會太過驚慌,今日不管聽到什麽,都不能隨意外傳。”

夕落見鬱輕璃如此慎重,也不由得緊張了幾分,小姐這是有事要與自己商議,看起來應該是和她身上的這詭異刺青有關,麵色也越發嚴肅了幾分。

等到鬱輕璃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與夕落說了,她的臉上就不隻是嚴肅了,簡直就是有些嚇到。

過了半餉,夕落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這才確定自己聽到的是真實的,隻不過卻愈發擔心了些。

“小姐,若是照小姐所言,豈不是惹上了山中妖物,不若去找個法力高強的大師來,想來應該能夠對付那妖物。”

“暫時不必了,現在連對方的來曆都沒有弄清楚,更不清楚他的目的,如此貿然行動,也隻是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夕落心道,我的好小姐啊,這妖物分明是看上了小姐,她行走江湖多年,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什麽妖怪,卻也曾經聽過不少說書人講過這一類的故事,故事裏那些美貌又狡猾的妖怪,都是以人的魂魄精元為食物的,若是女妖則多半時常勾搭男子,若是男妖,則以女子為目標。

原本夕落還以為那不過是那些說書人閑來無事胡編亂造出來的故事而已,現在看來,倒像是她孤陋寡聞了,果然藝術來源於生活麽?那些最先編出這些故事的人,想來也是見過妖物的。

要問夕落為何不懷疑鬱輕璃是在與她開玩笑,一來,夕落對鬱輕璃本就十分信任,二來,鬱輕璃的性格也不是會拿這種事情說笑的,事關生死,剛何況,她身上的那彼岸花的刺青來的也十分詭異。

夕落清楚的記得,今早出門的時候,鬱輕璃的身上還未曾有任何的圖案,這麽短的時間裏,根本不可能有人有本事給鬱輕璃莫名弄上這麽大塊的刺青。

如此種種跡象都一再說明,鬱輕璃說的都是真的。

也正因為如此,夕落才格外的擔心。

相對而言,冷靜下來的鬱輕璃倒是沒有那麽多的想法,是福不是禍,首先最為重要的就是盡快找到一個對這種事情略微明白的人,至於夕落說的什麽捉妖大師,鬱輕璃覺得暫時還是不要去找了,免得藥物沒有捉到,反而讓那妖怪有所戒備可就不妙了。

想到這裏,鬱輕璃心中已經有了決定,既然對方說他們還會再見麵的話,那麽她不妨靜觀其變如何?

鬱輕璃如此淡定,她身邊的人倒是揪心不已,在知道了如此詭異之事後,夕落連第二日的早膳都沒有吃,直接就去了法華寺找高人去了,當然在這之前,她去找了一趟慕容燕回。

自從將秦太後從宮中接出來之後,慕容燕回就與他們一同住在城郊的一處宅子裏,夕落到的時候,慕容燕回正在煮茶,清冽的茶香四溢,叫人覺得愜意非常。

秦婉的狀況比當初在宮中不知好了多少,她穿著最為普通的婦女衣衫,精神和神色卻都十分的不錯,見到有客人前來,她還稍稍好奇了一把。

慕容燕回放下茶盞,與秦太後交代了兩句,就到了門外,為了不引人注目,他的那一頭銀發用一種藥水暫時染黑,加上無所不能的易容,即便通緝慕容燕回的畫像依然貼的到處都是,也沒有人認的出他來。

一出門,慕容燕回的臉色就嚴肅起來,他知道若是尋常的事情,夕落不會找到這裏來,而等到他聽聞了鬱輕璃的遭遇之後,也不免有些目瞪口呆,甚至花了不少時間來消化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見到慕容燕回的臉色變了又變,夕落有些擔心道:“主子,此事你打算怎麽辦?雖然不知道那妖物的來曆,但是聽小姐所言,那妖物是有些本事的,隻怕尋常人拿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