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素清和無上都沒有反應過來,倒是原本一直在鬱輕璃身邊的慕容燕回下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去,利落的劃開了自己的手腕,朝著那飛躍而來的墨淵攻擊而去。

濃烈的血腥味即便是鬱輕璃都覺得腥甜,她驚訝的睜大眼眸,那魔頭嗜血,慕容燕回此舉豈不是讓他得償所願麽?

不過讓她更為驚詫的事情發生了,沾染到慕容燕回的血液之後,那魔頭周身的黑霧竟然一下子消散開了,而那原本打算攻擊素清他們的魔頭墨淵竟然後退了一步,眼底的驚訝十分明顯。

鬱輕璃甚至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這魔頭會忌憚慕容燕回的血液。

而素清和無上也沒有浪費這個機會,同時朝著那魔頭再次發動了攻擊。

紅色的火焰包裹著絲絲紫色雷光,看上去格外的耀眼,而隨著那些黑霧的消散,那魔頭墨淵整個人都暴露出來,他精致的麵容有些許扭曲,眼睛裏此時深沉的讓人覺得可怕。

“很好,你們這群螻蟻成功的激怒本座了,既然你們這麽想死,本座就成全你們!”

墨淵伸出手掌,竟然直接將那雷光一把握住,素清和無上都驚詫不已,這人竟然能夠僅僅用雙手就抵擋住了他們的攻擊,這是何等強悍的肉身和體魄,而下一秒,更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然直接將那雷光朝著他們拋擲了過來。

素清他們也算是見多識廣,卻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法術,竟然可以將敵人的法術原原本本的抵擋回來,甚至貌似還加大了攻擊力度。

素清他們來不及多想,多年的合作經驗讓他們下意識的開啟了防禦陣法,一陣白光新覆蓋在他們的身上,堪堪能擋住那雷光。

墨淵冷哼一聲,“天真!”

隻見那防禦的光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那雷光破開,而那墨淵似乎正在等待這個時機,似乎在運行新的法術。

就在此刻,慕容燕回咬牙重新在手臂上隔了一刀,刀口比方才還要深幾分,他扯下身上的衣袍,用血液將那碎布染濕,朝著墨淵的身側拋了過去。

原本墨淵是不可能被偷襲的,但是他畢竟功力沒有恢複,加上之前的雷擊確實是對他有一些損傷,因此一時不查,竟然被那染血的布料砸中了。

那些原本沾染在布料上的血液竟然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攀上了那魔頭的手臂,隱約間竟然化為一條條血色小蛇鑲嵌在那墨淵的手臂上。

劇烈的疼痛打斷了墨淵手頭的法術,他頗為憤恨的看向慕容燕回,龍脈之血,沒想到這人竟然有如此珍貴的東西,但是偏偏,這龍脈之血是他的宿敵,墨淵果斷的劈斷了自己的一條手臂,與此同時,素清他們也合力化解了墨淵的攻擊。

事已至此,再繼續下去顯然是兩敗俱傷的局麵,墨淵不傻,既然對方如今有人護著,他自然也不會白白送死,但是讓他就此離開他也十分的不甘心,尤其,他竟然兩次被那個凡人給傷到,這簡直是在踐踏他的尊嚴。

想到這裏,墨淵眼波一轉,發動了心咒。

原本站在一旁觀戰的鬱輕璃突然感覺心頭一痛,緊接著,四肢百骸都開始如同被撕扯吞噬一般劇烈疼痛起來,那原本在肩頭的彼岸花刺青卻開始四處遊移,她雖然想要忍耐,身體卻下意識的蹲了下來。

慕容燕回已經注意到鬱輕璃的不對勁,他連忙退出戰局,重新回到了鬱輕璃的身邊,目光卻落在那魔頭身上,眼底的憤恨恍若實質,若是目光可以殺人,這魔頭恐怕早已經死了千萬次了。

“此番本座認輸,不過本座可是記住你們幾個了,後會有期!”

那魔頭墨淵乘此機會重新揚起了黑霧,隨後整個人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空氣中。

素清和無上連忙來到鬱輕璃的身邊查看情況,好在那魔植並沒有繼續作亂,在那魔頭離開之後,那魔植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璃璃,要不要緊?”

慕容燕回頗為擔心,看著鬱輕璃因為疼痛而有些蒼白的臉,他有些後悔當年沒有留在山上跟著師傅好好修煉。

鬱輕璃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那種蝕骨的疼痛讓她連意識都開始有些模糊不清,好在慕容燕回及時回到了她身邊,接觸到對方溫暖的手,她整個人像是重新活過來,意識也恢複了清明。

鬱輕璃也有些擔心慕容燕回的傷勢,尤其方才慕容燕回流了那麽多血,嘴唇都發白了,而且,他分明不曾修煉過什麽法術,卻為何能夠以自己血液為媒介來對付那魔頭呢?”

鬱輕璃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中總免不了擔心,更何況,也不知道慕容燕回此舉會不會有什麽對他不利的地方。

不過眼下不是詢問的最好時機,加上鬱輕璃也希望她能單獨與慕容燕回聊聊。

作為疼愛自己徒弟的好師傅,素清知道自家徒弟和那個鬱姑娘一定會有不少悄悄話要說,當即也不繼續打擾他們,直接拉了無上去商量此事的後續,留下鬱輕璃和慕容燕回單獨相處。

等兩位師傅離開之後,鬱輕璃才將自己心中所想和擔憂的事情詢問了出來。

慕容燕回心下狂喜,璃璃如今已經這般關心自己了?看來,自己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他伸手攬住鬱輕璃腰,將下巴擱在對方的肩膀上,稍稍顯得有些脆弱。

鬱輕璃沒有推開他,隻是安靜的等待他的答案。

“其實,在我出生的那一年,父皇就找了當時最厲害的僧人宣明大師來為我祈福,當時,宣明大師算出了我有真龍天命,但是那個時候,朝中大臣們已經大都擁立皇兄為太子了,所以父皇就將這件事壓了下來,後來跟隨師傅上山學藝,雖然沒有學習修煉之法,卻也知道我這身血脈,是鎮壓妖邪的不二法寶,師傅說過必要的時候,這是保命之法。”

“原來如此。”鬱輕璃知道了前因後果,卻又開始擔憂,如此特別的血脈一旦暴露,會不會引來旁人的垂涎?

似乎看出了鬱輕璃的擔憂,慕容燕回笑道:“不用擔心,師傅他們已經在我身上下了一種禁製,除了我自己,旁人是解不開的。”

鬱輕璃稍稍放心了一些,不過慕容燕回倒是比較擔心她身上那詭異的魔植,這東西完全靠那魔頭催動,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突然被控製了,這樣的東西一定要盡快從璃璃身上取出才行。

另外一個房間裏,素清和無上正麵色嚴肅的商討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