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生活,盛世謀妃,五度言情

聽說昨夜裏王爺和九音姑娘狠狠吵了一架,至於為什麽而吵,大家不得而知。

隻知道後來寢房內居然傳出砸東西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被砸碎了,所幸沒有聽到任何慘叫聲,還不至於造成家庭暴力。

盡管最終他們的吵鬧停了下來,但,沒有人知道裏頭發生了什麽事,守在院子裏的侍衛提心吊膽過了整整一晚上,直到第二日看到兩人安然無恙出門,大家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以九音姑娘的柔弱,說她欺負王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大家怕的是王爺一氣之下掐死了她,以後,王爺一定會後悔的。

大家相處久了,怎麽可能不知道九音在逸王爺心裏的重要性。

為了她連手臂都不要了,誰還敢懷疑九音姑娘在逸王府的地位?

不知道九音姑娘後來用了什麽法子軀安撫他們的王爺,第二日清晨兩人出門的時候,不僅沒有半點鬥氣的模樣,反倒如膠似漆的,活像是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

尤其讓人震撼的是,逸王爺今日看著九音姑娘時,眼底全是寵溺的光芒,唇邊那抹甜蜜的笑意一直未曾散去,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吃了蜂蜜一般,就連看到他的人都能感覺到那一份甜蜜。

姑娘,究竟給王爺吃了什麽?

“王爺,劉文成畏罪自殺,屍首在寢房裏被發現。”書房內,涇川如是匯報著。

風辰夜點了點頭,在九音的小手上捏了一把,隨意回道:“嗯。”

不知道這個“嗯”代表著什麽意義,涇川怔愣了片刻,又道:“王爺,還要繼續監視那邊麽?”

“嗯。”他又淡淡應了一聲,長指沿著九音的指尖輕輕揉過。

“那麽王爺打算什麽時候動身回皇城?”既然劉文成已經“畏罪自殺”,他的罪證很快也會有人呈遞回宮交給皇上,他們再休養幾日,也該回去了。

久久等不到風辰夜的回應,涇川又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問了句:“王爺,我們……”

“你決定便好。”風辰夜的長指在九音唇上撫過,看著她兩片粉色的薄唇,眼底的黑亮更深了。“我累了,我們回房歇息吧。”

九音暗中翻了翻白眼,直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出去。

從他拿著她的手又捏又揉的時候她已經看出了他眼底那份邪惡的渴望,人家涇川還在跟他說話,他卻心不在焉的,根本沒把人家的話聽進去。

“既然王爺身體抱恙,那屬下先告退了。”涇川無奈,明顯看得出逸王爺今日很……那啥,孟浪啊!他就是有再多話也不敢留下來繼續說了。

“九音姑娘,麻煩照顧好王爺,屬下先行謝過。”說罷,向兩人傾了傾身,退了出門。

當房內隻剩下兩人的時候,風辰夜立即握緊九音的小手,催促道:“快,回房伺候我。”

“我累。”是真的累,伺候他,真不是什麽好玩的事。

“我盡量快些。”

“不要。”

“本王命令你要!”

“……”

……

又在庭院裏養了兩日,風辰夜的身體複原了不少。

不過,有個問題卻是一直無法解決,右手不僅拿不了劍,連拿筆都困難。

但他這趟來鳳棲視察長城修葺的工程,總是得要把所有證詞和證據以書麵的形式遞交上去。

可他拿不了筆,這個工作便做不了。

於是這兩日裏他一直逼著九音練字,實在是因為九音那字寫得太糟糕,既沒有龍飛鳳舞的風采,也沒有一般千金小姐細細娟秀的神韻,反正怎麽看怎麽醜,正因為這字,逸王爺沒少在她耳邊嘲諷。

九音也不想,可在現代的時候她幾乎沒有碰過毛筆,又怎麽可能在短時期內寫出一手好字?

兩日裏風辰夜不斷在逼著她練字,就連如畫和青瞳也被使喚上了,手把手教她練字,兩日之後,雖然還是練得不好看,但總算可以勉強入眼了。

“要是讓父皇知道我留一個這麽無才無德的女子在身邊,隻怕下次進宮少不了又被吹耳邊風。”

等到如畫和青瞳出去之後,風辰夜頓時收起了那副冷酷淡漠的麵具,又開始嘲諷了起來。

九音總算看清這個男人了,平時看來總是冷冷淡淡,酷得要死,可那全都是在外人麵前刻意營造出來的形象,每當隻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那流裏流氣的地痞模樣就出來了。

動不動發脾氣,動不動耍小性子,幼稚,暴躁,完全沒有半點王爺的氣質,活像個長不透的孩子那般。

抬頭白了他一眼,九音不悅道:“你試試在兩天之內練好一手字,我會衷心對你說一句佩服。”

“你的意思是說從前從來沒有寫過字?”風辰夜挑了挑眉,隻覺得可笑:“堂堂一個聖女連字都不會寫,說出來不嫌丟人嗎?”

也不知道他們西楚那國師是什麽眼光,居然選她來做聖女。

“當初不會是用美色勾、引國師的吧?”想來想去,就隻有這個可能性了。

九音懶得理他,從這張嘴,橫豎就是聽不到半句好話。

她又拿起毛筆細細練習著,這次很認真地寫了三個字。

風辰夜隨意瞄了一眼,頓時被那三個字狠狠揪了一把。

最後一筆才剛落下,他大掌一揚,一下便把紙拿了起來,左瞧瞧右瞧瞧,瞧了老半天才冷哼道:“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醜的字,居然還好意思寫本王的名字。”

他的名字什麽時候以這麽醜的形式出現過?隨手一折,狀似是不經意,卻是小心翼翼地把紙折了起來,趁她不注意之際收到懷裏,又垂眼看著她,冷哼道:“再練,練不好不許吃飯。”

“已經吃過了。”九音撇了撇嘴,一絲氣悶。

剛才寫的“風辰夜”三個字哪裏醜了?明明是她寫得最好看的三個字了,人家寫得這麽用心,他居然把她的字說得一文不值。

她又取來一張紙,想了想,忽然唇角一勾,落筆寫了三個字。

本來見她寫自己的名字,風辰夜心裏還有幾分甜絲絲的,可這會目光隨意一掃,看到她寫下的三個字時,頓時臉色一沉,額角全掛滿了黑線。

又是大掌一撈,九音尚未寫完,白紙已經落在他手上。

看了一眼,隨手把紙張揉著團,扔到一旁的垃圾簍裏:“不知所謂。”

“是不是覺得戰傾城這三個字比你剛才那名字好看多了?”九音不怕死地瞅著他,笑嘻嘻道:“果然是人長得好看,名字也好看些。”

“你什麽意思?”這話,徹底把逸王爺給激怒了,看著那顆小小的頭顱,真恨不得把它擰下來當蹴鞠踢出去。

“那家夥哪有本王萬分之一的神韻?”他咬牙切齒道。

“是沒有你的神韻,隻不過長得比你漂亮些。”

九音現在膽子是真的長肥了,與他相處了這麽些日子,心裏頭對他原有的畏懼散去了不少,到現在,常常隻是把他當成一個大男孩來看待。

逸王爺早期營造出來的冷酷形象早已淡然無存。

風辰夜被她激得俊眉緊緊擰在一起,盯著她完美的側臉,惡形惡狀道:“再敢寫他的名字,本王廢了你的手。”

“你若是把我的手給廢了,誰幫你寫折子呈交上去?”九音瞟了他一眼,冷哼。

“代筆的人多的是,本王不缺你一個。”

九音抿了抿唇,又拿來一張紙,卻沒有落筆,隻是抬頭看著他,看到他一雙眼眸明顯燃著怒火,她淺淺一笑,總算不再與他爭執了。

小手揪了揪他的衣角,唇邊裂開一抹討好的笑意:“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何必氣成這樣?”

風辰夜冷冷一哼,別過臉不看她唇邊那朵笑花,每次惹他生氣就裝著小狗一般溫順的模樣去討好他,他甚至有點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已經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她以為不管自己做錯了什麽他都會原諒她,不忍心懲罰她是嗎?

從前對他的溫順都去哪了?

見他依然冷著一張臉,完全不願意聽自己說話,九音又揪了他一把,淺笑道:“王爺,你不會又在生氣了吧?不是說好了以後不會動不動就生氣嗎?”

“沒有生氣。”雖然氣得恨不得把她一掌拍飛出去,但他知道自己舍不得。

九音的長指慢慢爬呀爬的,爬到他的手背上,勾起他的指尖,輕輕拽了一把:“王爺不要把人家的右手給廢掉好不好?要是給廢了,以後誰來伺候你?”

“外頭搶著伺候本王的人多的是。”就是排隊,也絕對能從鳳棲排到皇城逸王府門前去。

他還是冷哼,明顯不領情,隨手一揚,把她的小手給甩了出去。

“那王爺是不是也願意讓她們伺候沐浴?”

“那又如何?”

不過,想想要那些女人的手在他身上亂、摸,心裏就嘔得半死。

他是真的不願意與不相幹的女子親近,也不知道為什麽,居然不抗拒這個女人的靠近。

九音對他的抗拒完全不放在心上,依然不知死活地笑問:“那王爺是不是也不介意她們伺候你方便?”

“你皮癢是不是?”他驀地垂眼盯著她,眼裏的怒火已經強烈得足以將她燒成灰燼的地步。

九音這才放下毛筆,雙手握著他的大掌柔聲道:“跟你開玩笑呢,你怎麽總是那麽容易生氣?你知道的,生活太平淡,偶爾有點笑料不是很好嗎?別氣了,我不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