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穿成這樣做什麽
眼見風慕瑾周身又溢出了初見時的孤獨和落寞,九音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握上他的大掌,柔聲道:
“後宮的明爭暗鬥由來已久,隻怕各個朝代都是一樣,並不僅僅是這一朝,也不僅僅在東楚。慕瑾,不要想這麽多,隻要我們過得好,隻要你母妃……”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才又道:“若你母妃不是背後那人,將來我會和你一起伺候她,不會再讓她受任何委屈,好不好?”
風慕瑾下意識回握著她的小手,哪怕明知道不該與她繼續親昵下去,可卻始終舍不得。
有一個體貼的娘子在身邊,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就如同他的人生道路上不再是自己一個人孤零零行走那般。
有人與他攜手同行,他再也不會感到寂寞了。
“不管怎麽樣,怡妃這事你不要理會。”斂去心下的動容,他正了正臉色,認真道。
“可是……”可是她腹中懷著孩兒,這事雖然不能明說,風慕瑾卻應該是清楚了,她若是不去救她,那麽,將會有一條無辜的小生命被殘害。
見死不救,會不會有損他們的福祉?
小手不自覺落在自己的肚子上,輕輕拂過。
她腹中也懷著孩兒,她很清楚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憐惜和疼愛,若是怡妃被那些人害了,讓她痛失她的孩子,以後她還有勇氣活下去嗎?
更何況七丹紅是一種劇毒,那人把七丹紅送到她的身邊,要害的僅僅是她腹中孩兒嗎?會不會是想要把她這條年輕的性命也奪去?
“慕瑾……”她抬著眼簾看著他,絲絲不安:“我不是個善良的人,從來都不是,可是,我見不得別的母親失去她的孩兒,慕瑾,這事我不能不管。”
既然上天巧合安排了這一場,讓她和怡妃有機會單獨在一起,也讓怡妃在鬼使神差之下把七丹紅轉贈給她,就說明她和怡妃有緣。
雖然,怡妃是寧貴妃的侄女,進這個後宮定也有她自己的使命,可是,這不妨礙她想要保住她腹中孩子的心。
尤其每每想到昨夜他們離開禦書房後院時,怡妃被兩個宮女攙扶著回去那副羸弱的模樣,心裏便對她萬分憐惜了起來。
這害她的人究竟是後宮的妃子,還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
怡妃什麽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皇上為何這麽厭惡這盆花,非要把它放在角落裏……
她忽然眸光閃了閃,抬頭看著風慕瑾,認真道:
“害她的人應該不是你父皇,我曾聽怡妃說父皇不許她把七丹紅留在身邊,所以她才隨意找了個角落把它丟棄著,不想和我一起過去賞花的時候又把它搬了出來,你父皇肯定知道七丹紅的秘密。”
可他如此,究竟想要為誰保密?帝皇之心究竟藏著多少秘密?
東楚王明知道七丹紅對怡妃有害,可卻隻是讓她遠離著花兒,卻沒有差人把花兒毀去,他是不是不想與某些人撕破臉?
為著這一層表麵的平靜而拿自己身邊的人去冒險,他對怡妃到底有沒有一點點在意?又或者說怡妃腹中的孩兒,他究竟想不想要?
她揉著眉心,半響才輕聲道:“慕瑾,就這麽一次好不好?想辦法幫幫她,幫幫她腹中的孩子。”
……
在府裏修養了數日,九音的身子漸漸好了起來,身上不再見有任何沉重之感。
不過,身子好了,對宮裏的怡妃卻是更加擔憂了。
怡妃懷有身孕的事情早晚會讓人知道,隻怕到時想要對她出手的並不僅僅是那一路人馬,後宮這種爭鬥太可怕也太複雜,她無法參與也不想參與,隻是同為一個母親,不想見她痛失自己的孩兒罷了。
風慕瑾答應過會幫怡妃,他也因此曾進宮一趟,找他的母妃商議過此事。
起初九音是不同意的,容貴妃也是後宮的妃子,但見他說起自己母妃在後宮這種事上時那份全然的信任,九音便也隨著他一道對容貴妃信任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她隻有一個皇兒,而她的皇兒身子素來不好,將來的國君之位不管落在誰身上,也不可能會讓病弱的風慕瑾來繼承,這種鬥爭,容貴妃根本沒有必要去參與。
當聽到事情的原由後,慕清容往怡妃的怡心閣走了一趟,對她暗示了一番,也把自己四名貼身宮女留了下來。
至於怡妃聽不聽她的,又或者說她願不願意將這四個身懷絕技的宮女留在身邊,那便是怡妃自己的事情。
九音也知道自己幹涉不了太多,至少她沒有看著怡妃受害的時候袖手旁觀,可怡妃願不願意接受他們的援助,那真不是她能管的。
怡妃的事情算是暫告一段落,新的問題卻又出現了。
那日用過晚膳後,九音拉著風慕瑾急匆匆回了寢房,隨後命他把所有的門窗關好,她來到屏風後換了一套衣裳,才緩緩步出,來到他跟前。
風慕瑾一看她身上所穿的衣裳,頓時兩眼發直,高大的身軀不斷繃緊了起來。
九音所穿的不是別的,正是當初在禦藥堂裏讓蜘蜘的姐姐給她做的吊帶。
不過,這吊帶在設計上特別花了心思,身前兩團高·峰之巔處她們繡了幾朵梅花,以刺繡擋住了尷尬的地方,所以哪怕九音隻是穿著吊帶出來,身上的風光也沒有泄露太多出去。
不過,這隻是對她而言,畢竟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穿著吊帶衫上街的女子比比皆是,多不勝數,她早就已經習慣了,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麽。
可風慕瑾不一樣,視線裏是她兩條如玉一般修長細嫩的手臂,以及她脖子之下一片雪白的肌膚,這一套衣裳穿在她身上,簡直要命地吸引人。
他霍地站起,轉身背對著她,沉聲道:“穿成這樣想要做什麽?”
他是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忍不住撲過去把她壓倒在軟榻上,因為之前已經和她親密到那種程度,如今那些摟摟抱抱於他說來完全沒有任何阻力。
甚至,偶爾在她沉沉睡過去之後,他會忍不住俯身湊近,在她額上輕輕印烙一吻。
不過,如同九音所想的,他就是那有色心沒色膽的小·白·兔,心底深處永遠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不能對不起四皇兄,所以,每每在快要失控的時候,總能懸崖勒馬控製好自己的行為,以至於到現在,他還沒對她做出更放肆的事情。
九音瞟了他修長的背影一眼,心裏直翻白眼:“做什麽背對著我?害怕我吃了你不成?”
風慕瑾沒有說話,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在她開口罵他是小·白·兔之前回眸看著她,可一看,所有的心思又被她展露出來的美好風光蠱惑了去。
“你究竟想要做什麽?”他啞聲問道。
穿成這樣在他麵前晃來晃去,這是要在挑戰他的定力嗎?今夜房內該沒有七丹紅了吧?
“我有些正經事要跟你說,你別胡思亂想。”九音瞥了他一眼,緩緩走到軟榻邊遠離著他,才低頭把自己吊帶衫的衣角拉了起來,將她雪白的肚子展露在他的視線裏。
膚色晶瑩,如玉一般,讓所有男子看到了也忍不住心生貪念。
不過,風慕瑾很快便注意到了,她的腹部與從前真的很不一樣。
腰還是那麽纖細,可是,肚子卻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太多,隻是之前她一直穿著荷葉裙,他並沒有發現而已。
看到他的震撼,九音籲了一口氣,眼底閃過一絲無奈:“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長這麽快,或許就像鬼醫所說的,他和尋常的孩兒不一樣。”
她把小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心思被腹中孩兒勾了去,指尖溫柔地摩挲著,摸著自己的肚子,就像摸著孩子細嫩的皮膚一般。
“慕瑾,怎麽辦?再這樣下去,一定瞞不住了。”
其實,她嫁給了瑾王爺成了瑾王妃,懷·孕便懷·孕吧,這並沒有什麽,可是,糟就糟在她肚子實在太大了,隻怕再過一個多月就會像人家五六個月那麽大。
到時候別人一看就會清楚,這孩子絕不是在嫁給瑾王爺之後才懷上的。
“到時候要怎麽辦?”她眨著無辜的眸子,盯著他。
風慕瑾也不僅有點頭痛了起來,這種情形自己過去從未麵對過,他不覺走到她跟前,垂眸看著她光滑的肚皮,這一次看著她的時候,眼底沒有半點邪念,卻是純潔而清透的。
“慕瑾,我有點……有點怕。”九音抬眼看著他,把心裏的不安全部說出來:
“我現在看起來比人家四個月的還要顯眼,如此算來,我懷上孩兒的月份絕對在認識你之前,有心人一看就知道這孩子絕不是你的,如此,我和你成親還有什麽意義?”
容貴妃雖然知道她是懷了身孕才嫁給慕瑾的,可是,她一直認為孩子是在聽雨閣裏兩人的相處中懷上的。
如今這一推算,誰也不相信孩子是在那會懷上的了!
“我知道。”風慕瑾扶著她,讓她坐在軟榻上,看著她圓·鼓·鼓的肚皮,又不覺輕輕扶了她一把,讓她躺了下去。
看看她隆·起的腹部,又看了看她,他啞聲道:“我能不能……能不能碰一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