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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但隻怕過不了多久就會淡忘了。”九音站了起來,垂眸看著滄海。
他身上的衣裳其實有幾分淩`亂,但整體還是整齊的,剛才還裝得這麽動情地與她親熱,事實上這家夥根本動不起情來。
視線不經意往下,鎖在某處上,她搖頭歎息道:“你根本不行,裝什麽呢?”
這話讓滄海刷地羞紅了臉,驀地從軟榻上坐起,看著她怒道:“誰說我不行?要不要我現在證明給你看?”
“算了吧,你今夜就是不行,軟趴趴的,無能。”薄唇一勾,刮了他一眼,轉身便朝門外而去。
直到房門被關上,滄海才重重吐了一口氣,整個人徹底垮了。
今夜他真的不行,他真的沒有辦法在這樣的情況下要她。
九音離開滄海的寢房便去了戰傾城的房間,他的東西已經收拾好,如今正坐在床邊拿著他的弑月刀,以軟巾小心翼翼拭擦著。
看到九音進門,他也沒放下手中的大刀,隻是丟下軟巾朝她伸出大掌:“過來。”
九音邁步走到他身旁,在他腿上坐了下去,視線落在弑月刀上,想要去碰一下卻還是不敢。
這弑月刀她曾經不小心領教過它的威力,碰一下都會震得小手冰冷,心脈大亂,那威力可想而知。
“別帶它了,這樣一把大刀帶在身邊,身份輕易便能被認出來,咱們這次是探路的,不是去打仗。”
“我知道。”他又看著大刀,眼底閃過一絲淺淺的幽黯。
這刀離開他整整一年之久,好不容易才回到他身邊,這麽快又要與它分開,似乎還真有那麽點舍不得。
“我們很快會回來的,舍不得什麽?”捧起他的臉輕輕啄了兩下,九音把臉埋在他胸膛上,看著弑月刀的刀柄,輕聲道:“把它拿開吧,它在這裏,我害怕。”
“好。”
他隨手一揚,“鏘”的一聲,幾百斤重的弑月刀又立在一旁,準確無誤地回到那個它常駐的地方上。
那裏早有一道被紮出來的痕跡,深`入地下幾十公分,落下之後,讓它一下便矮了一小截。
“今夜是過來陪我的嗎?”伸手把她抱在懷裏,就要動手去解她的衣帶。
九音卻推了他一把,淡言道:“不是過來陪你的,隻是過來看看你收拾得如何,我坐一會就走,今夜我去寶兒那裏,寶兒習慣了早睡,我想陪著他和如畫一起睡。”
戰傾城沒有為難,雖然她軟軟的身子一直在蠱惑著他的神經,但,他還知道分事情緩急。
她明日就要離開,今夜想陪著寶兒也沒什麽。
九音在他房內呆了一會果真離開了,進逸王爺房門的時候,那男人的臉色並不好,隻抬起眉角瞅了她一眼,便又隨手把軟榻下的包裹扔到一旁,斜斜看著她,沉聲道:“過來。”
“不過去。”她來到房中,看到他收拾得整整齊齊的,看了一眼便轉身朝房外走去。
“你這女人是怎麽回事?”風辰夜霍地從軟榻上坐了起來,盯著她的背影,不悅道:“陪他們就可以陪一晚上,到我這裏就隻是看一眼便走,那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隻是過來看看你收拾沒有。”
“沒有,快過來。”
她無奈歎息,終於還是轉過身來到他跟前,剛要說話人已被他壓了下去,那炙熱的唇齒迅速在她臉上額上甚至薄唇上肆意吞噬了起來。
她急道:“夜,我今夜要去和寶兒睡,你不要剝削我這麽一點幸福。”
風辰夜聞言停了下來,垂眸看著她,若她敢說去陪別的男人,他一定不會放過她,可她說要陪寶兒,這一提起寶兒,弄得他心裏也對寶貝兒子想得很。
“要不我們今夜一起陪他睡吧。”他提議道,一想起寶兒,剛升起來的欲`望也淡下去了。
“可他從來沒有離開過如畫……”
“總是要回到父母身邊的,試一下。”這個時候寶兒應該已經睡了,隻要不吵醒他,大概不會有什麽問題。
於是這兩個人躡手躡腳進了如畫的寢房,睡得迷迷糊糊的如畫被揪了起來,看到兩個像做賊的人,她揉了揉眉角,無可奈何地退了出去。
那夜,一家三口安安靜靜待了一整夜,九音和風辰夜也看著他們的寶兒看了整整一晚上,直到天快要亮的時候才總算合眼睡了一會會,可過沒多久天便亮了。
天亮了,便代表他們要出發了。
……
這還是魂穿過來之後的九音第一次到達滄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本就是滄族人的原因,剛進`入滄都的時候便覺得身心舒暢,連筋脈氣息的連轉也似順暢了不少。
當然,也有可能是心理作用。
如今滄都裏並沒有太混亂的局麵,魔教的人統治滄都已有數年,百姓也是漸漸適應了這樣的生活,隻不過人人而上都似藏著一種隱隱的烏黑之色,再靠近一點,魔教的氣息便不難嗅出來。
“為何連百姓都會有魔氣?”走在街上,換成一身男裝的九音側頭看著滄海,輕聲問道。
滄海淡言道:“魔教的人統治了這一方,自然會想辦法讓所有的百姓都誠服於他們,魔教教主要練魔功,需要吸取百姓的元神,隻不過他要吸取的人全是有天生異能的修能者,至於普通的老百姓,讓他們吸入魔氣,久而久之他們就會全變成沒有意識的人,受魔教教主的操縱。”
“像血奴一樣嗎?”九音知道“血奴”這兩個字在滄都裏是忌諱,所以她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已經放得極其輕柔。
滄海點了點頭:“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知道魔教的人是如何荼毒百姓的。”
伸手拉上她的皓腕便往前方一家館子走去,身後戰傾城和風辰夜麵無表情地跟隨進門。
四個人哪怕全是一身粗衣麻布的打扮,可當他們出現的時候,也會輕易成為館裏的焦點。
這樣四個人,氣質相貌都太過於出眾,不管去哪都會在第一時間引起旁人的注意。
四人並不理會這些異樣的目光,滄海拉著九音進`入內館,立即有小廝上前招待:“幾位客官需要坐席還是躺席?”
“躺著吧。”滄海擺了擺手,隨意丟給他一錠金子。
看到金子,小廝頓時兩眼發光,忙殷勤招待這四人到裏頭的包廂去。
經過的走廊兩旁是數間大包廂,隨意往裏頭望去,還能看到有幾十人躺在小小的木床`上,手裏拿著個長筒的煙管正在抽著,隨意一吸,吐出來的便是寥寥煙霧,一圈一圈蔓延開來,弄得房間煙霧彌漫。
那小廝笑嘻嘻地帶著四人進`入一個獨立的包間,裏頭有數個床位,一旁放著以上好管竹做好的煙管。
小廝招待好四人上`床之後,便在煙管裏放好了墨色的煙草。
至於為什麽是墨色的,九音也沒問,待小廝幫他們各自把煙囪點上,滄海擺手道:“出去招待其他人吧。”
小廝立即明白過來,這些客人都不喜歡旁人打攪,便一臉笑意地退了出去,把這個空間留給他們。
“外頭的人全是在抽著這種煙?”
九音把長煙管捏在手中,湊到燃燒著的煙絲裏聞了聞,一股濃鬱的煙味撲鼻而來,嗆得她忍不住輕咳了兩聲,忙把煙管拿開遠離自己。
抽煙抽大麻她都有聽聞過,但煙絲是黑墨色的她還是頭一回看到。
“你是說這東西被魔教的人下過手腳?”
滄海點了點一頭,從煙絲裏抽`出幾根未被燃起來的煙絲放在指尖輕輕捏捏,一股烏黑的煙霧頓時飄起,空氣中頓時散開了一絲令人心裏極不舒服的魔氣。
戰傾城和風辰夜對這種魔氣並不敏`感,並未覺得有什麽,可九音卻皺緊了眉心,抿唇道:“把這東西拿遠一點。”
“那你現在知道魔教的人是如何荼毒百姓的了?”滄海隨手把東西丟開,但卻沒有把燃著的煙絲弄滅,依然讓它自己在燃燒。
風辰夜把長煙管拿起來研究了好一會才道:“和東楚裏那些吸麻`煙的沒什麽區別,不過,麻`煙會讓人神經渙散,長久吸下去會損害百姓的身子,所以在東楚已經禁了,偶有一些禁不住搞地下的,也一個一個在被查獲。”
“西楚也是一樣。”戰傾城把東西放在一旁的煙管架上,既然滄海不把它弄滅,定然是因為不想引起旁人的起疑,那就放著讓它自燃。
“看來這個掌權的人我們得要迅速把他拉下去,否則整個滄族的百姓都要遭殃了。”
“可他們掌權已經好幾年了。”這是九音最擔心的地方,幾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的習慣和生活,也足以摧毀全城百姓的意誌。
“你放心,這種被動過手腳的麻`煙還沒完全散播出去,他們這些日子隻怕在不斷開荒種植新的麻`煙,畢竟麻`煙的數量也是有限,而且產量不高,種植的條件也受限製,他們不可能在短短幾年內把整個滄族的百姓控製起來。”
滄海看著她,安撫道:“滄都是重災區,你如今見到這些煙館在滄都裏頭有無數個,因為滄族有錢的人都集中在滄都裏,至於外頭那些窮人,暫時還沒有這個資格去享用這種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