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蘇緊咬紅唇,張開雙手,擺在霍祁年麵前,傷心地道,“我為你,不睡美容覺,辛苦地早起……我本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現在為你,你看……你還要凶我,真是太傷我心了。哇哇——”
喬蘇雙手捂臉,嚎啕大哭,但依舊是純屬幹嚎,半點眼淚都沒有。
霍祁年濃眉皺起,他不知喬蘇在又玩什麽把戲,現在她是惡人先告狀,他連續一周被荼毒,偶爾幻覺嗅到一股濃重焦味,都拜她所賜。
慘劇人寰的哭聲,讓霍祁年漸漸煩躁又暴怒,深邃烏黑的雙目犀利寒冷懾人,薄唇微動,怒道,“再哭,扣掉你後期的酬金。”
頓時,哭聲戛然而止,霍祁年粗魯地拉下喬蘇雙手,烏黑雙目觸及到她那雙晶亮,連紅絲都沒有的雙眸,嘴角冷勾,眸底卻滑過一絲好笑,“我要個解釋,否則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喬蘇雙眸微動,主動靠上前,兩手挽住霍祁年結實的手臂,嬌笑著,“我聽說,要想拴住一個男人的心,最好是鎖住他的胃。我的理解是,圈住你的胃口,捆住我的滔滔不盡的錢。這個解釋,你還滿意嗎?”
霍祁年當下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女人,為了錢,真是可以付出一切,無所不能啊。
但俊臉冷峻森寒,緊繃起來,深邃烏黑的雙目危險眯起,長指挑起削尖的下巴,霍祁年冷笑道,“你還有一種更能拴住我胃口的方式。”
長臂猛然攬住小蠻腰,把喬蘇扯到自己胸前,低頭,薄唇精準無誤地攫獲著紅唇,好一陣肆虐**過,霍祁年才放開喬蘇。
低頭,烏黑雙目看著雙眸迷離,白皙臉頰緋紅粉嫩的小女人,似乎許久不曾澎湃的內心有了複蘇的跡象,霍祁年推開喬蘇,大步離開。
“安分些,一分不少你。”霍祁年丟下一句冰寒無情的話,沒有阻攔的離開。
門關上,喬蘇抱著雙手,忽然覺得他這樣似乎有趣的很,紅唇勾起一絲笑意。
……
霍祁年的警告,喬蘇沒當一回事,依舊時不時早起,給他做早餐。至於,喬蘇是故意要整蠱霍祁年,讓他冷落不了她,還是就喜歡跟他鬧著玩,見他那張俊臉變色,她自己也不清楚。
隻是,在廚藝上,喬蘇注定沒有天賦,但一如她執拗的個性,並沒有放棄,每次待在廚房,她都是盡心盡力的。或許她不知道,每次見到霍祁年扔掉她做的早餐,她臉上都露出一絲失落。
旁觀者李嬸,對喬蘇異於常人的思維和舉措,認為她想借此和少爺調情,醉翁之意不在酒,愈加不屑喬蘇,暗地裏使勁罵喬蘇為“狐狸精”。
不知道是不是實在受不了喬蘇的氣味摧殘,李嬸今天請假回了老家,喬蘇隻能豐衣足食,做了兩份早餐。
喬蘇沒等霍祁年,因為霍祁年不過到餐廳用早餐,她做多一份,不過是順手。
喬蘇優雅用餐,晨曦的陽光如金子般透過花窗灑落在她身上,此刻她不是拜金女,而是從修養極好的富家千金,舉止投足間,氣質出眾。
霍祁年走進來,觸及那沐浴在燦爛陽光中的女人,無疑她是上帝最傑出的精品,天生尤物。深邃烏黑的雙目眯起,靜靜注視著。
喬蘇敏銳地察覺到有人在看他,故意慢了半拍,才轉頭看過去。四目相對,莫名複雜的流光在各自眼中劃過,有疾速隱去,未給對方任何捕抓的機會。
“紫薯南瓜粥,要不要來試試?”喬蘇唇角翹起,雙眸彎彎如新月。
鬼使神差的,霍祁年邁過去。落座一刻,深邃雙目見到精致骨碗中又黃又紫的濃稠一團,胃口頓無。
喬蘇沒理會他,繼續用餐,細細品嚐。對喬蘇而言,米煮爛,味道不鹹,完全達到標準。
霍祁年麵露狐疑,看著喬蘇吃的津津有味,遲疑地拿起骨瓷羹,舀一口送入嘴,濃眉蹙起,深邃烏黑的雙目晦暗不明,到底沒有把如白開水一般,還無味的粥給吐出。
喬蘇沉浸在幼年,母親給她和父親熬製的早餐,記憶中溫馨歡樂浸滿她的身心,讓她久久不想回神,情願在記憶中沉迷不悟。但現實是何其的殘酷,她終究要麵對,不能逃避。
薄如蟬翼的眼睫毛微微顫抖,喬蘇捏著瓷羹的指骨發白,紅唇微張,極力地在把所有美好的回憶壓下去,把仇恨的欲望給控製。
嬌小身軀微微戰栗,和那張精致迷人的小臉的一切,都悉數落入一雙深邃烏黑的雙眸,記起她親口向他傾訴在美國被養父養母虐待的事,以及他命人查到的事,霍祁年若有所思,快速地扒掉剩下的粥。高大身軀站起,冷漠轉身離開。
喬蘇恍然回過神,匆匆掃過拐角的背影,雙眸落在見底的碗,不敢置信地巴眨著眼睛,唇角微微翹起。
霍祁年口味刁鑽,喬蘇自知自己的廚藝是遠遠達不到他的要求,不過令喬蘇奇怪的是,那日起,每次自己例行做早餐,霍祁年不會讓李嬸倒掉,而是皺著眉頭默默地吃幹淨。
明明難吃,他又不喜歡,為什麽要勉強?
喬蘇不解,隻是看到霍祁年把她的成果都吃下,她心裏會開心。
這像是一種默認,又像是某種程度上的包容和認同。
霍祁年沒有撤除喬蘇配給的保鏢,喬蘇從未提及,讓敵人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注視下,無孔不入,暗下真相自知,這種感覺很刺激。
喬蘇下車,拿下墨鏡,身後跟著兩個魁梧保鏢十分惹眼,經過之處,路上都議論紛紛。喬蘇淡然自若,雙眸清冷穩重,似乎世間再無能讓她變色的事。
“我的大神,終於把你給盼來了。這兩人……哈哈,祁年多怕嬌妻被人覬覦啊,這保鏢該不會二十四小時都跟著你吧?”霍思從辦公室走出來,見到喬蘇到來,異常熱情地拉過她的手,視線觸及她背後兩個門神,揶揄問道。
喬蘇紅唇翹起,無奈地聳聳肩頭,“差不多,他在的時候,他們才消失。”